《龙凤呈祥》灯灯不吃灯灯

11、第 11 章

　　“裴家不是一直想要个儿子吗，听说还为此去求了神，哈，你猜怎么着？还是个姑娘！这生下来还不会哭，怎么打都不哭呢。”

　　不会哭的婴孩可不是好事，妇女在田埂便嚼舌，在这不大的村落，坏事长了腿般跑进每个人耳朵里。

　　话题中心的孩子如同旁人说的那般呆愣木讷的成长着，既没有好看的皮囊，也没有常人的智商，她只会看花观月，跌跌撞撞地成长。

　　小丫头六岁那年，这偏远的小山村竟来了个皇城的大人物，豪掷二百两黄金要买下这丫头，裴家对女儿的不舍也就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豪迈地将女儿卖给了皇城来的人。

　　皇城来的是大人物，孩子是跟着大人物去皇城享福的，他们不用担心，孩子肯定会有好未来，那可是去了皇城，多少人一辈子也不可能去到的皇城，又怎么可能有危险呢？

　　裴家父母如此麻痹着自己，他们得不到女儿的消息，是因为女儿过上了好日子抛弃了爹娘，他们理所应当地买了新房，过上了舒坦日子。

　　乔迁之日，大喜，鲜红的血迹涂满了整幢房子，没有人知道新搬来的这户人家经历了什么，总之，害怕的人们将其推倒，抹除了它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后来，皇城的八卦传到小城，说是大周的纨绔皇子听信谗言，要找拥有纯阴之体的处子交合，这样便可成神。

　　许多女子因此丧命，好在人神开眼，皇子惨死，他的暴行也接连被暴露，引起众民声讨。

　　官兵清点受害人的时候，却发现一个新来的六岁小女孩不见了踪影，没人知道她的下落，就连死活也无法确定。她与她的家人，永远消失在了这片土地上。

　　……

　　清晨，凤辛早早醒来，她神色呆愣，趴在窗边看天，敲门声响起，凤辛的意识却没被唤回。

　　久久无人应答，敲门声变得急促起来，北冥渊大喊凤辛名字，却依然得不到反应。

　　她担心凤辛安危，强行破门而入，只见凤辛完好无损地待在窗边，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窗外，就连北冥渊进入房内都没有反应。

　　北冥渊心下疑惑，走到凤辛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凤辛触电似的回头，在看到北冥渊的一瞬间，她的瞳孔急速变化了一息，她启唇呢喃，阿渊二字却并未传入听话人耳中，她似又因头疼蹙眉，转而将脑袋垂与北冥渊手臂。

　　“师傅，我们回去吧。”

　　北冥渊没有拒绝她的请求，她们离开了人间界，回到了符惕山，符惕山还是她们离开时的模样，江疑并没有回来过。

　　经过这人间一趟，凤辛变得更加静默了，幼身时还会粘着北冥渊要同她一齐修炼，现今却规规矩矩的，似是对修炼之外的事儿都提不起兴趣。

　　若是放在以往，凤辛这状态对北冥渊来说是求之不得，但她已经改变了曾经的计划，凤辛这样子便是她不愿看见的了。

　　但凤辛研心修炼，说是散心不定会遭拒绝，北冥渊就借此带她去了北外海——她的藏宝库。

　　北外海景色独特，荧光生物将黑暗有什的海底点亮，遗落的宫殿爬满细小的浮游生物，再深处是寒潭之灵侵蚀的领地，那儿没有生灵，却有北冥渊曾布置的灯盏，纵使坠入深暗，也有星光将其照亮。

　　凤辛去不了深海更深处，她便在废弃宫殿中打坐，锤炼炎灵使其更加坚韧。

　　北冥渊到北外海之后便保持了龙身，异化的冰鳞在海水中幽幽地映照着荧光，巨龙在水中穿行，海水也为她鸣鼓。

　　纵使无需进食，北冥渊依旧会用此地的特产准备餐食，不仅味道可口，还有与众不同的颜值。

　　北冥渊手艺一绝，即使是同一种食材，也能做出好几个不同口味的菜肴。

　　北冥渊总喜欢折腾吃的，她和凤殇的故事里，她永远都在为凤殇做她爱吃的东西，这份好意不是给自己的——在北冥渊离开的那月之前，她从不下厨。

　　她接受着来自北冥渊的好意，鸠占鹊巢的罪恶感日益剧增，修行的日子看不到尽头，没有期盼的日子叫人痛苦，他们理应只有短暂百年的寿命，在短暂的时间里肆意潇洒。

　　可眨眼不过二十年。

　　近日，凤辛于凝神或睡梦中总会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她总是身着艳丽的裙装，在一望无垠的虚无中前行，凤辛想追上她，却总是被一堵无形的墙拦下。

　　她每此都在努力向前，每次都在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为此，她沉浸打坐好几日，就是为了探究那人到底是谁。

　　其实她心中已有猜测，她想证实猜测是否正确，也想明白为何她如此令人念念不忘。

　　少年人的负面心思，总是容易被挑起。

　　她的炎灵越纯净，与那人的距离越近。她便拼了命地压缩炎灵浓度，即使负荷有了内伤，她也不曾停下。

　　高负荷运转的确有成效，现在距离收缩的速度远高于之前踏实前进。

　　全身上下的器官发出剧烈的疼痛，它们在叫嚣着不满，却得不到主人的垂怜，她的身体与意识开始对抗，凤辛每每发动力量压缩炎灵，都会得到更猛烈地反噬。

　　“呵，你还真不怕死。”

　　凤辛的意识都模糊了，面前的女子却突然转身，凤眼深邃，皓齿丹唇，一副温婉高贵的相貌，开口却是挖苦。

　　“你正儿八经再练上百年总能走到这儿，何必要在几周里完成几十年的事儿，愚蠢。”

　　凤辛已经不太能听清女子说了什么，但她还能辨识她的说话语气，是不太喜欢她的样子。

　　凤辛心有结怨，被人小瞧还真令人不爽，可她偏偏又没办法跳起来说自己好得不得了，内伤神伤并发，将周遭海水渡上血色。

　　凤辛多日尘封识海，北冥渊自然是多加关注，凤辛强行突破身体极限压缩炎灵时产生的异动已经让北冥渊提高注意，她不敢贸然打断凤辛，只能用调动水灵安抚凤辛的情绪，却不想没起一点作用，已然怄出血水。

　　她立马护住凤辛身体主脉络，将她带离深海，寒潭之灵怨气深重，待在那儿只会加重走火入魔的趋势。

　　但她们并没有离开北外海，龙族虽有跨越时空之能，但每次消耗巨大，她需将所有注意放在凤辛身上，在北外海里，拿取宝库的物品方便不少。

　　北冥渊用极其罕见的血玉枝吊着凤辛保持神识清醒，凤辛在识海中负荷运转导致出了问题，冒然介入可能会导致更糟的后果，北冥渊不敢赌，但她有足够多的宝贝陪她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