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on中心]你的故事》枝枝只想摸鱼

22、编号十四

　　-第二日-

　　早晨被迪克的来电吵醒，杰森睡眼惺忪间看了看时间，果断的把电话挂掉，可是那家伙又执着的打了过来，无奈之下只能接了起来。
　　“三十秒组织语言。”杰森闭着眼睛说，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就跟被扔进了洗衣机里一样，不停的转啊转啊，在断片边缘来回试探。
　　迪克充满活力的声音从手机的那一边传来，杰森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夜巡结束后根本没有休息，一直兴奋到现在，“起来啦小翅膀，不要忘了等会我们就要集合了！”
　　“我知道了，挂了。”杰森说，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伸手准备把这通电话挂掉。
　　“等等！”迪克一嗓子让杰森的手抖了一下。
　　“还有什么事情吗？”杰森问。
　　电话那头的迪克深吸一口气，超大声的喊道，“不要再继续睡了！起来呼吸新鲜的空气啊——！”
　　青筋蹦上杰森的额头，他不知道是该庆幸没有把手机放在耳边，还是该后悔自己开了外放，没等杰森骂过去，他就听见迪克那边隐约有达米安气愤的吼叫着‘现在才六点钟你是不是有病？’，看来迪克大清早骚扰的不止他一个人。
　　杰森干脆把通话按掉了，然后开启了飞行模式，继续抱着被子睡了过去了。
　　又过去了四个小时，闹钟尽职尽责的响了起来，杰森拉过被子蒙住脑袋，任它坚持不懈的响了十几分钟后才从被窝中探出头来。
　　这大概是最近十几天来杰森起的最早的一次，睡眠不足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颓靡，他抱着被子在床上呆坐了几分钟，才慢吞吞的开始动作。
　　杰森吃饭的时候关掉飞行模式，果不其然看到好几个来自迪克的未接来电以及数十条短信轰炸，杰森一键清空就当做完事了。
　　然后没多久他就收到了提姆的消息，杰森看了眼大致意思是，我们已经到了，你快出门，迪克要疯了。
　　杰森回复了一个收到，吃掉最后一口吐司面包，将碟子放进水槽中，便出门了。

　　来到约定地点，杰森远远就看到迪克抱胸在原地转来转去看上去焦急的不行，乔装打扮过后的提姆低头玩手机，达米安像个大爷一样翘着腿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在看什么，三个人身边形成了一个真空带。
　　不知道为什么，杰森突然不想过去了，他压了压帽檐，犹豫着要不要发个短信过去说自己鸽了这次活动好了。
　　但在杰森下定决心放他们鸽子之前，迪克先发现了他，黑发青年眼睛一亮，像个傻子一样朝他挥手示意，还大声的喊着这里这里，杰森感觉到路人朝他看过来的眼神，心中觉得好丢脸啊。
　　“小翅膀你好慢哦，”迪克抱怨道，“我们都等好久了。”
　　杰森将棒球帽压得更近，周围路人投来的视线让他感到窒息，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不要在外边这么喊我，还有，”他顿了一下，更是咬牙切齿，“现在甚至还没有到我们约好的时间。”
　　达米安冷哼一声，从长椅上站起来，双手插在裤兜里，“这个家伙大清早就开始兴奋了，一个小时前就说着要迟到了催着我们出门。”
　　杰森想怪不得提姆会说迪克疯了，生物钟颠倒的提姆被硬生生的拉起来，杰森猜那个时候提姆估计心中想要鲨了迪克。
　　“好了，既然小……杰森也到了，我们就出发吧！”迪克握拳，兴致高昂的说，就差没拿个花球变身啦啦队拉队员了。
　　这次集合是为了给阿福，这个和蔼又可敬的老人买生日礼物，下周五就是他的生日了，本来大家都是各买各的、各送各的，但是这一次迪克不知道哪根筋抽了一定要拉上他们三个人一起出门挑选礼物。
　　提姆不确定的说，“大概是，人多力量大？”

　　这个商业广场属于韦恩集团，因此提姆这次出门不得不做了一点伪装，免得等会被认出来——并不是在开玩笑，在哥谭提姆可是继布鲁斯之后的第二个香馍馍，不知道多少男男女女想和他发生点什么。
　　“太夸张了，”提姆无奈的说，他指着一套精装定制版小说集问杰森，“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杰森无语的看着提姆，“阿福也许更希望得到一本美食烹饪大全。”他不由的往那本精装小说集多看了几眼，是他喜欢的作家的作品，还是他死着的那一年发行的限定精装版——看来老板是下了血本了，太棒了——杰森本想将它买下来，可是一想到明天生命就要结束了，惋惜着放弃了这个念头。
　　提姆不解的看着他，“你好像很喜欢，不买下来吗？”
　　杰森的心在滴血，但是他还是作出毫无在意的表情，“不了。”
　　提姆上下打量了一番杰森，然后微笑道，“那我就买下来了。”
　　“你确定吗？”
　　提姆点头，“我相信他会喜欢的。”
　　阿福当然会喜欢，就算你送给他一张手工贺卡阿福都会很高兴，杰森在心中吐槽道，既然提姆最先决定了他的礼物，杰森也要好好思考，最后一个礼物该送什么才好。
　　“爹地，我好喜欢这个音乐盒里的音乐啊。”
　　“你喜欢就好，我的小公主。”
　　“我能带着它去杰西卡家玩吗？”
　　“当然可以。”
　　一对父女从杰森的面前走过，杰森的目光被女孩抱着的盒子吸引，他突然知道自己应该送什么东西给阿福了。
　　杰森记得，刚住进韦恩庄园的时候，阿福为了安抚当时忐忑不安的自己，曾经将他的一个八音盒送给了自己，杰森至今都能回忆起那个八音盒之中的乐曲，不是世面上大部分八音盒通用的卡农，而是一首杰森不知道名字的纯音乐，好在杰森还能哼出那个调子，他马上哼了一段发给罗伊让他帮忙找一找。
　　确定好自己的目标，杰森便不再着急的一家家店看过去，径直朝休息区走去，提姆已经坐在那里等待了。
　　“你选好了吗？”提姆低头玩着手机，杰森走过来的时候也只是漫不经心的投来一瞥，但是发现他两手空空使愣住了，“你没买东西吗？”
　　“挑好了，”杰森说，“不过要定制，阿福生日前一定可以拿到。”
　　“你选了什么作为礼物？”
　　杰森眨了眨眼睛，“暂时保密，”他笑起来的样子就像一个无忧无虑的青年人，“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吧。”提姆不再问了。
　　第一个和他们会合的是达米安，杰森眼看着他拎着几袋游戏碟子走了过来。
　　“不是吧……”杰森眼角抽搐，“你买那么多游戏光碟是要阿福陪你彻夜打游戏吗？”杰森怀疑达米安这根本不是在给阿福买礼物。
　　达米安只是意味深长的说，“他会喜欢的。”
　　跟小红一样神神秘秘，杰森心想，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迪克神清气爽的出现了，不过他和杰森一样手里也没有拿着东西，问他也只说是一个惊喜，到时候就知道了。
　　杰森狐疑的打量着这三个人，总觉得他们有秘密在瞒着自己，不过转念一想他们有事情瞒着自己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也就不再在意这个了。
　　中午的时候，迪克说自己只请了上午的假便回布鲁德海文了，提姆被一通电话叫会韦恩大厦去了，杰森勉强带着达米安回到安全屋解决他们的午餐。
　　达米安坐在沙发上奇怪的看着杰森，“你竟然会主动把这个安全屋暴露给我。”
　　杰森系上围裙，无所谓的说，“反正你们应该已经找出来了，再藏掖着也没意思——先说好，吃完就滚，下午我还有事。”
　　“又去公园坐一个小时？”达米安说，他兴致勃勃的从购物袋中拿出一个光碟，“不如我们下午打游戏。”
　　杰森确定这绝对不是卖给阿福的礼物，他摇头道，“我拒绝。”
　　达米安撇撇嘴，“真没意思。”

　　吃过午餐后，杰森坚定的把达米安赶了出去，洗好碗碟，便拎着要给汤姆的精装小说——杰森特地在商场买了一个好看的袋子——慢悠悠的出门了。
　　杰森到达公园的时候，冰激凌车老板正坐在长椅上看报纸，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安静的捧着冰激凌慢慢舔着的小女孩，杰森认出来那是他的女孩多萝西。多萝西先她爸爸一步发现了杰森的到来，她羞涩又乖巧的喊了一声杰森叔叔，老板这才发现杰森来了。
　　“小多萝西下午好，你好像又长高了。”杰森说。
　　听到杰森这么说，小姑娘高兴的笑了起来，嘴角边有两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她空出一只手，一边比划着一边奶声奶气的说，“我长高了3厘米。”
　　老板在一旁小声的接了一句，“是2.85厘米。”然后在女儿愤怒的扑过来时按住了她的额头，对杰森说，“你今天来的好早。”他指平时杰森都要刚过两点的时候才会出现，今天一点多杰森就来了。
　　“上午的时候去给家中长辈买礼物了，所以比较早。”杰森说，他将手中的袋子递给老板，“这就是我的小说。”
　　“哇哦。”老板惊喜的接过，打开袋子拿出来一看，欣喜之情简直要从他的神情中溢出，“它（封面）真的是太漂亮了，我一定会认真的拜读的。”
　　“谢谢，你一定会是一个好读者，”杰森说，“事实上，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帮助你。”老板爽快的同意道。
　　杰森变戏法一般拿出了一本一模一样的小说，将它交给老板，“我希望你能将这本寄给我的朋友，在下周五。”
　　老板接过，并疑惑的看着杰森，“为什么你不自己送给你的朋友呢？”
　　“因为明天我就要离开美国了，你知道工作嘛，身不由己。”
　　老板耿直的问，“可是你是作家呀？”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已经不会再写小说了。”杰森作出苦涩的表情，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老板一看杰森这幅忧郁难过的神情便不再追问下去，他问，“你的朋友的地址是？”
　　“……”
　　“他已经去世了好几年了，”杰森缓缓地说，“我希望你能在他生日的那一天将这本书烧给他。”
　　“哦，真是让人悲伤的消息。”老板说，随即恍然大悟，“是东方的习俗吧，将东西烧给过世的人，逝者在死后世界能够收到。”
　　“嗯，能拜托你吗？”
　　“当然可以，”老板怎么会不同意了呢，“下周五对吗？我一定会替你烧过去的，他——你的那位朋友被安葬在哪里？”
　　杰森将墓园地址报给老板，真挚的看着老板，“谢谢你。”
　　“这没什么，”老板摆摆手，“你走的真匆忙，要不下午我们去喝一杯当做送行了？”
　　杰森拒绝了，他告诉老板下午他还有事情。
　　“那好吧。”老板一脸惆怅，“那等你回来之后，我们再去喝一杯吧。”
　　杰森笑着说一定一定，一回美国第一次时间联系你。

　　在安全屋中为晚上的工作做准备时，它突然冒了出来。
　　“为什么你不和他们道别？”
　　杰森明白它所指的他们是谁，他一边保养着枪具，一遍认真的回答道，“因为不需要。”
　　“为什么你认为这是不需要的。”
　　“我们之间并不需要道别，原本也就没有什么道别。”
　　“……”
　　“而且小红太敏锐了，如果对他们说些什么可能会对我的计划造成影响，我的计划不能出现意外。”杰森清点着子弹的数量，想到晚上又要挨揍了就觉得有些肉疼。
　　“你的计划第一步过于激进，这样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吗？”
　　“并不会，”杰森将子弹上膛，做出了射击的姿势，确认状态完美后满意的收回手，“红头罩本身就容易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这太正常了。”
　　“对于你个人来说，你觉得这会是遗憾吗？”
　　“老朋友你这次的话很多诶，这是临终关怀吗？”
　　“……”
　　这一天夜里，红头罩因为枪杀了谜语人而被蝙蝠关进了阿卡姆监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