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厨娘她不想探案》月亮下雨

13、县试泄题

　　高家族老面上表情有几分难看，可是对着林宇中的时候也只能挤出笑来，“大人，这话如何说的，木木既然已经入了我们高家的族谱，这无缘无故的怎么又要除名呢？”

　　刚刚村口的事情高家也有小辈看见了，县令同那左寻雁之间比如是有些什么事情的，而那左寻雁和木木之间可是不知有多亲近，若是这孩子能继续留在他们高家，总归是个机缘。

　　更遑论高家老三已经死了，木木算得上是他唯一的香火传承了，这怎么也不能没了。

　　左寻雁听着这些话倒是不意外，可木木是怎么也不能留在高家族谱中，就着进学的几日，学堂先生便曾经夸过木木，那孩子看起来也喜欢读书，想走科举那条路子的。

　　那留在高家，高老太太背着一个杀子的名头，那木木未来是如何也过不了科举的。

　　这个时代虽也是重农抑商，可是商人只要捐够银子也是能参加科举的。左家虽然是商户人家，可左寻雁能赚到那笔科举银子。

　　“你这话说得，当初木木也是左家孩子，还不是过继到了高家？这样混淆血脉实在是不好，这不是想着拨乱反正吗？”左寻雁勾起唇角，“我之后定然是不会留在青山村的，木木也是要跟着哦离开的，那木木的族谱若不是跟着我，如何能行？”

　　“你！”高家族老想骂她不守妇道，但林宇中就在一旁，他也只能把那些话咽了回去，“既然已经入了族谱，如何还有再出去的理由？”

　　“若是高家可以好好养孩子，自然是不用离开高家。”左寻雁的手在桌上敲了敲，“可是高家可以吗？木木留在高家有个杀了他父亲的奶奶，有个不能继续科举的二叔，断了进学的路，一贫如洗的家，还能有什么？”

　　高家族老听着面上有些燥热，可更多的却是怒气，“你这是什么话，如此不敬长辈，不知礼数！”

　　左寻雁冷笑一声，“长辈不慈，未曾养育过木木一日，又无亲缘血脉，怕是最后死在什么地方都无人知晓。”

　　高家族老还想说什么，就被身后的儿子扯了扯衣袖，“父亲，且听我一言，此事该是那家人和大人之间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您来做这个主，要不还是把那家人叫过来吧。”

　　那日在府衙之中，高老太太被关押，高家老二童生功名被夺，倒是也无其他惩罚了，只是还要把左寻雁那些嫁妆还回来。

　　“正好，也是该让公爹一家过来，我的嫁妆可是有些时日了，还未交还到我手上。”高家宗族可以主动说让高家人过来自然是好事。

　　若是高家族老咬着牙就是不愿，左寻雁也拿他没有办法，可是若是高家人，这便好办得多。

　　族老儿子很快便带人过来了，来的是高家老爷子还有高老二高文意。

　　“族叔……”高老爷子一开口，就见着了一边的林宇中和左寻雁，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看样子族老之子在路上也并未同他们说今日的事情。

　　“公爹，好久不见，今日来此，便是也想请族老见证一下，该清点一下儿媳的嫁妆了。”左寻雁对着高家人倒是不曾说改籍之事，而是先说了嫁妆一事。

　　“嫁妆……我们在凑，只是需要些时间。”高老爷子搓搓手，但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高老二身上。

　　“我看公爹这并不像是家中困顿的模样，看看二叔身上穿的，锦绣绸缎，可是好料子呢。”左寻雁住在府衙的那段时间，也被许姨科普过不少这些东西，自然是能看出来高文意身上的衣服料子有多好。

　　看上去颜色正艳丽，可不像是陈年料子。

　　“身无功名穿着锦绣绸缎，这是怎么罪名，不知二叔可知晓？”左寻雁看着高文意，心中有些怀疑，这身衣服可能有些什么东西。

　　左寻雁这话一出，高文意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难看起来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身衣裳是好友相赠，他是秀才，自然是有这个资格的！”

　　“原是秀才公相送，只是不知二叔认识的是哪位秀才公？”左寻雁注意到刚刚高文意说话的时候，身侧的手捏住了袖口。“让我猜猜，该不会就是徐少爷吧？”

　　“是……是又如何？”高文意额角泌出汗滴，言辞之间甚至有些磕磕绊绊，“徐公子心善，得知家中之事，便赠与我一件长袍，权作安慰。”

　　“缘是这般，那二叔可真是遇上了知己好友呢。”左寻雁目光偏移，落到了高文意腰间，“那这方玉佩呢？也是徐公子所赠？”

　　那是一块翡翠，颜色翠绿，一眼望过去就不是凡品。

　　这得亏在现世的时候，老头子喜欢附庸风雅，她日日看着，也就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了。

　　“你有事直接说事，何必盯着我看？”高文意怕左寻雁继续说什么，截断了她的话头。

　　左寻雁点点头，“问二叔这些事情，便是为了说事，这玉佩价值不菲，若是二叔愿意，自然是可以用来还嫁妆。”

　　“友人相赠，怎可！”高文意手一下子捂住了腰间的玉佩。

　　“这话不对，若是徐公子知晓这方玉佩可以挽救高家声誉，自然不会因此便同二叔生气，二叔要相信徐公子。”左寻雁倒是不想要这些东西，可是若是不逼一逼这人，等下怕是不会轻易松口。

　　“寻雁。”林宇中看着左寻雁和高家人斗法，倒是也有几分好笑，“行了，今日若是不还嫁妆，也有一旬了，明日便让衙役直接过来就行。”

　　左寻雁听着林宇中故意配合她的话，弯了眼角，“谢谢林哥，那我们来说说另一件事吧，木木族谱的问题。”

　　刚刚在左寻雁手中吃瘪的高文意自然是不会让左寻雁顺心，可是又被林宇中那一句衙役吓得有些心虚，“那小子的族谱有什么问题？”

　　“我要你们在族谱上划了木木的名字。”左寻雁看着高文意和高老爷子。

　　“那不可能，那小子是我三弟唯一的血脉，怎么也不能划去。”高文意听完，脑子瞬间就活动开了，左寻雁如此在意这个小子，他或许能从中活动一下。

　　看林宇中好像要开口的模样，高文意马上接着说道，“但我也知晓你同那孩子之间母子情深，若是……”

　　若是怎么样，高文意没有说，左寻雁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本就不在意那些东西，原身在意的也只有她娘亲的遗物，老宅已经拿回来了，田地也是，之前都已经在左家拿到了，其他东西左寻雁不要也没问题。

　　“若是你们愿意让木木出高家族谱，我嫁妆中百两白银可以不用还。”左寻雁直接开口了，“你们若是不知好歹，我有的是其他法子。”

　　“可别，只是那时我三弟唯一的儿子，就这样是不是有些……”高文意咳了两声，“你嫁妆中的东西来全一场母子亲缘也是值得的吧。”

　　“值得。”左寻雁出乎高文意自觉地落在点头同意了，之后便是催着高家族老划了名字。

　　一直到离开青山村，林宇中都有些恍惚，“寻雁，你就这样算了？”

　　“自然不是，只是今日的事情若是传到了左家，那群人比如不会就这样放过高家，如今高文意没有了功名，左家正好和他们狗咬狗。”左寻雁不欲多说，“况且高家人的银子我也不想沾。”

　　说着左寻雁想起来了刚刚的事情，“高文意身上的衣服和玉佩都有些问题，徐公子缘何会送他这些东西，难不成还真的把高文意当成朋友了？我反正是不信的。”

　　“这件事情并不简单。”林宇中倒是也注意到了，“那日高文意提到徐公子，我就已经派人去查探过，事情怕是并不简单。”

　　“徐子阳一个秀才，不同其他秀才一起进学，却日日同那些童生厮混，特别是那些几次县试未过的童生。”林宇中把事情告诉了左寻雁，“说是办什么文会，看他那副模样，好似并不打算继续科考一途。”

　　“他一个秀才和一堆童生在一起？还和师爷有关系。”左寻雁脑子里突然跳出来了一个词，舞弊！

　　“你们县试是谁出题？考题是什么时候出？”左寻雁抬头看林宇中。

　　被她这样一问，林宇中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县试是我出题，题目要提前出好寄给知府大人存档，题目是封存在县衙里的。寻雁，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可能和县试有关？”

　　“你是提前出题，师爷是有资格看见的，徐公子和师爷有关系，徐公子是个天天和童生在一起的秀才，那些童生是屡试不第的，高文意不能参加县试后得到了徐公子一大笔补偿。”左寻雁把这些东西顺了一遍，“现在看起来，这个可能是存在的，只是没有证据。”

　　“有个方向便好，证据可以顺着方向去查。”林宇中催促了林富两句，转头同左寻雁说，“我们先回去，我要去找找徐子阳的试卷，若是泄题，那么他的试卷上可能能看出些什么。”

　　左寻雁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若是这个猜测成立，我倒是明白了之前他们要杀了高老三的理由了。”

　　“照理说，高文意这样的身份，徐公子是怎么也不会拉他进这样的圈子的，但高文意说徐老爷看上我了，这可能就是他进入这个圈子的敲门砖。”

　　“杀了高老三，不用养着累赘，还能把我卖出一个好价钱，换一笔钱去卖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