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ctional》snuggle

5、CHAPTER.05

　　宫涘：“不希望我知道你住在哪里吗？”
　　“不是，”席佳荀挠挠头，“就是觉得没什么必要……”
　　“怎么没必要，我想去你家里做客，你不乐意吗？”宫涘说话的语气一直很轻缓，席佳荀认真听着，不舍得漏听一个字。
　　话音落下后，席佳荀满脑子疑惑，却也没迟疑：“好，我等会儿把地址发给你，你要来的话提前告诉我。”
　　宫涘的声音听得出来在笑：“好，那我不打扰你睡觉了。”
　　“晚安。”
　　席佳荀垂着眼摸摸脚踝，也回了声“晚安”。
　　他把精确到门牌号的地址在微信上发给宫涘。
　　【宫涘】：收到? ??? ?
　　这表情有点像宫涘本人，席佳荀忍不住笑起来，放下手机躺回床里，对着胸腔里不平静的心跳发愁。
　　翌日是周六，席佳荀上午不上班，闹钟时间比平常晚。正当他还在迷迷糊糊做着梦的时候，手机响了。
　　这声音不是闹铃，席佳荀悠悠转醒，反应了一下，意识到这是微信铃声，不久前刚听到过。
　　“喂？”席佳荀拿过手机眯着眼按了绿色的接通按钮，哑着声说话。
　　依然是宫涘的声音：“是305吧？我在门外边了，开个门呗。”
　　席佳荀躺在床上闭着眼消化了一下信息，猛地起身看门口，接着下床走过去，伸手打开门。
　　门外就站着宫涘，后者弯着唇打量了一会儿他睡乱的短发和懵懂的脸，视线下移。
　　“你怎么……”席佳荀整个人都是懵的，下意识顺着宫涘的视线也去看自己下身，看见宽大体恤下一双光净的腿。
　　席佳荀把门关上了。
　　一会儿后，宫涘走进门里，换了席佳荀给他的拖鞋，若无其事地看席佳荀套上的裤衩：“其实我觉得你刚才那样也没什么问题。”
　　“不礼貌，哪有人只穿着内裤就迎接客人的。”席佳荀的脸和耳朵都是红的，走到饮水机边取一次性杯子倒水。
　　宫涘打量了一下面前不是很宽敞的单人空间，目光扫过整洁干净的各种摆设，又去看窗户的方向，窗边摆着一盆鲜绿多肉，他转头，看见沙发边也摆着一盆植物，叶片形状很特别。
　　“这是什么植物？”宫涘走到沙发边，捏住一片翠绿的叶子琢磨。
　　席佳荀端着水走过来递给他：“春羽，老板娘送给我的。”
　　“很漂亮。”宫涘接过水。
　　“你来这么早，吃早饭了吗？”席佳荀转身打算去浴室洗漱。
　　宫涘抿了口水：“没有，我从住的地方慢跑过来的。”
　　席佳荀顿住身体，回身看他：“你家离这近吗？”
　　“不远？就一公里左右。”
　　席佳荀转头看了一眼窗外明亮的天光，又看了看宫涘身上的长袖长裤，默默去洗漱了。等他刷牙洗脸走出浴室，定在八点半的闹钟刚好响起。
　　宫涘坐在沙发里看着他走到床头拿起手机关闹铃，然后席佳荀侧身询问：“你饿吗？”
　　宫涘：“还行，不是特别饿。”
　　席佳荀看看时间：“那我做早餐吧，皮蛋瘦肉粥行吗？大概半个小时。”
　　宫涘乐了：“我不请自来还能蹭饭啊。”
　　“多煮半碗米的事。”席佳荀看他一眼，走到灶台边开始煮粥的准备工作。
　　下厨的声响里，宫涘挪了挪位置，到能看见席佳荀身影的沙发上，趴在沙发背上打量一身短袖短裤的男生。
　　“你腿毛不是明显呢。”
　　“？”席佳荀转头跟他对视一眼，低头看看自己短裤下的腿，“我的腿跟我妈一样，没腿毛还特别细。”
　　“好看。”宫涘看着他的脚踝，“我腿上也没什么毛，因为没有色素，所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有毛孔。”
　　席佳荀处理着皮蛋，低着头没说话。
　　宫涘望着他安静片刻，忽然说：“我身上其他地方的毛发也都没什么颜色。”
　　席佳荀剥蛋壳的手一顿，仰头沉默半天，有点挫败地看正笑得天真无邪的人：“有必要强调吗？”
　　宫涘：“你想看的话可以给你看。”
　　席佳荀被他逗得没脾气了：“饶了我吧。”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宫涘时不时会在微信上确认席佳荀的日程，然后不定时地出现在席佳荀住处门口。席佳荀一开始还不太适应，但宫涘态度自然到他觉得这里就像是对方的家，渐渐也习惯了。
　　“你茶几下面好多书，都是什么时候买的？”
　　室外阳光灿烂，席佳荀坐在沙发里正在翻看一本医学书籍，闻言瞟脚尖对着的一堆书一眼：“中学大学买的书都有，最近没怎么买了。”
　　宫涘抱着他的鲨鱼抱枕坐在他床边，得到答案后对着那些书看了一会儿，忽地问：“我能看看有什么书吗？”
　　席佳荀翻页的手顿了一下。
　　宫涘：“怎么，藏了什么好看的东西？”
　　“不是，”席佳荀抬眼看他，对宫涘脸上有点狡黠的笑容感到无奈，“你看吧。”
　　宫涘蹲在茶几边开始翻看。
　　晴天一滴雨的那本书放在哪一摞来着？显眼吗？宫涘肯定知道那本书的吧，知道他看过那本小说的话会有什么反应？
　　席佳荀盯着书上的猫科动物呼吸系统解剖图看，脑子里却在想要不要看一下宫涘的动向。
　　“《白夜行》啊，我也喜欢这本书。”
　　席佳荀抬头，看见宫涘拿着一本书翻开看。
　　“东野圭吾的好几本书我都很喜欢，”宫涘合上书，看沙发上的人，“你买了几本他的书？”
　　“不多，就五六本。”席佳荀看着他把书放回去整齐码好。
　　“嗯……”宫涘起身，看看外边天色，伸手取了墨镜带上，“那我先回去了。”
　　席佳荀目送他出门，等门一关上，他立刻放下手里的书走到宫涘刚才的位置，蹲下去查看。
　　刚被放下的《白夜行》下边，就是晴天一滴雨的《水中沚》，以宫涘为原型的荀就是这本小说里的角色。
　　席佳荀把《水中沚》拿到手里，看着封面沉默半晌。
　　宫涘在想什么呢？
　　接下来很多天，宫涘都没联系席佳荀。
　　-
　　机场外，青禹打着一把太阳伞，将身边的男生笼进阴影里。
　　“你不是不喜欢参加国外活动的吗，怎么突然跑到F国去。”青禹从宫涘手里接过行李箱，“你小姨急得要掐我脖子了。”
　　宫涘的一张脸都在墨镜口罩覆盖下，他将双手搁进卫衣兜里，说话的声音很平静：“我又不是小孩。”
　　青禹笑了：“这跟你是不是小孩没关系，她是你家人，不可能不担心你。”
　　两个人走到马路边，宫涘隔着墨镜看了一会儿机场附近停车场的植物，突然出声：“我有个想去的地方。”
　　青禹拿出车钥匙：“我送你。”
　　-
　　Dear Kitty里，席佳荀与老板娘和下午跟他换班的工作人员道过别，骑上停放在店门口的自行车，沿着自行车道朝家的方向驶去，刚蹬了脚踏板没几下，背后方向突然传来呼唤：“荀！”
　　好像是宫涘的声音，席佳荀还没听过他大声说话，心里挺诧异，立刻停在路边转头往回看。
　　离猫咖不远处，站在身边男人伞下的宫涘迈步便朝他跑过来，边跑边摘掉了口罩。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