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成长生不死药后我的逃亡之路》爷爷泡的奶茶

14、道士

　　“别，别让他们带走我。大月国的人简直嗜钱如命，伪造货币在他们那儿可是要被砍头的。”我苦苦哀求。

　　“你干出这种没脑子的事儿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个后果！”这时候萧云洲又一次站在了道德制高点。

　　我认可他的说法，这事儿干得确实不大聪明。我有一个原则，实在没有退路的时候就说实话。

　　“我当时实在没有办法了，为了躲避官兵的搜捕，我没有食物，没有住所，只能这样，我也是被逼的。”

　　人真的很奇怪，总是会把一些错误的事情归结到环境，仿佛自己就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小可怜。我一向鄙视这种人，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但是，事实证明，服软与示弱在萧云洲面前最有用了。

　　“顾无忧，你个傻逼！”他的语气仿佛有一种很接近真情实感的东西，让我一时有些不安和迟疑。坦白的说，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萧云洲哪面是真的，哪面是伪装。哪怕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他接着说：“我还能做什么？在大魏我是皇帝，但是我并不能决定一切。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护不住你的。顾无忧，用用你的脑子，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我又不是你的军师，”我说，“你得问些善于玩弄权谋的人，在这些大臣里不是也有一些你的人吗？你问他们啊，他们总不是吃干饭的吧！”

　　“你以为我会想不到吗？我已经问过了。”他回答道。

　　接着他把头稍微避开，躲开了我的眼睛，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他们什么也想不出来。唯一能想到的最佳方案就是你成为一名道士。五十年前大月国的太子前来为弘一国师贺寿，酒兴之际，和先皇约定凡是弘一国师三清观下面授箓过的，并且会炼丹术的道士，若是触犯大月国的律法，只要不是杀人、叛国这些大罪，均可得到赦免。但是前提是，你必须要在大月国的疆域内被登记入册。”

　　好吧，这是我第一次真心地感谢弘一国师。这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我喜欢。我还从没来没有当过道士，当然逃跑时假冒的那次不算。

　　“这样行吗？”我再次确认一下。

　　他一脸阴沉，说明他的脑子现在在飞速运转，“他们觉得可行。”他说，“这个条款虽然是当时酒后的一句话，但是已经被两国的史官记录下来了。其实最初也不仅仅是为了弘一国师，大月国的人聪明着了，他们生怕一些天才的炼丹师被所谓的律条所束缚，耽误传说中的点石成金术面世，在巨大的诱惑下，区区一些规矩算什么？所以即便是现任国君，也是承认这条协约的。”

　　“那就是说，我只需要跟着他们走一趟，然后在那里登记一下，就可以回来了？”

　　萧云洲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一会去三清观找个人给你授箓，我相信你对那儿比我还要熟悉。”

　　我完全放松下来了，局面变得如此简单，对这些调侃我也不回避了。我冲他摆了摆手说：“那我走了。”

　　“等一下！”他唤住了我。

　　怎么了？是我表现的太过轻松了？还是他觉察到了什么？

　　我等待他的接下来的话。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就保持着这个姿势静静地坐着。

　　这短短的时间对于我来说像是过了一年那么久，我得提醒自己才能记起来呼吸。

　　接着他仿佛决定了什么，然后又打消了主意。

　　“这个时机太糟了。“他说。”你本来就快要成功了。”

　　他一边说一边盯着我的眼睛，我敢说这是我一生中最关键的时刻了。

　　我在监狱的时候曾经和狱友们玩过一个骨牌的游戏，我忘了那个游戏的名字了，但是当中有一个环节，就是每个人可以故意把自己的牌亮给其他牌友看。

　　我从来没跟萧云洲玩过，但是我知道他会很擅长玩这个的。

　　上一次出走后回到炼丹房，我发现桌子上的很多东西被动过，于是马上检查了一遍。我发现凡是我炼丹用过的材料的位置都有些偏移，虽然那人很小心，但是他不会知道一个出色的炼丹师对于防窥探总是有一些自己的小方法。

　　我知道他要掌握我的方法和用量，而我并不奇怪。

　　其实他大可亲自来问我，不管这个人是萧云洲派来的还是其他想炼丹的同行们，但是他们总觉得我不会说实话。

　　有的时候一个人太会骗人，说的实话别人反而就不会相信了。

　　“我见到萧云涵的尸体了。”这个时候尤其不能躲避他的审视，我的眼睛也同样直视着他的眼睛。

　　“哦？”他看起来很惊讶，没想到我会直接说出来。

　　“说实话，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看起来我的试探找对了方向。

　　“从某种意义上说，你的长生不死药成功了一半，除了一个副作用——死亡。”他微微笑道，就像当年在圣阳，他给我讲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一样。

　　“没错。甚至我现在不敢保证，他的死是到底是因为什么？有可能是他体内的毒正好爆发，而我的丹药还没到时间起作用。有可能他真的是被我的丹药毒死。”

　　“我宁愿相信是第一种，据我说知，他中的毒可不会保证尸体不腐。你也看到了，他不仅没有腐烂，甚至比死前的那副鬼样子还精神了不少。就像他还活在最年轻气盛的时候一样。”

　　我有的时候真的怀疑萧云洲疯了。

　　他一直都是这样，人只要兴奋起来，说话就不像平时那样滴水不漏。

　　萧云涵搜罗各种名医，所有的大夫不仅没有解药，甚至连他所中的毒都不认识。

　　所以，他又是怎么知道萧云涵中的什么毒？

　　我不能想太久，沉默的时间太长萧云洲就会反应过来的。

　　“我承诺了两个月。”我说。”我肯定会给你炼制出来的。到时候保证万无一失。”

　　这个弥天大谎在屋里弥漫了一会儿，然后像风中的屁一样消散了。

　　“你用的是弘一国师的方法吗？”

　　我摆出了一脸不屑的样子，“不算是。虽然他在书上记载的一些东西是有用的，但是还不够。就像你看到的，萧云涵就是试验的结果。我看到他的尸体之后有了一些思路，我会调整之前的方子。”

　　“如果我让他们把你……”

　　“不用，我不会有事的。就像你之前说的，不过是走一趟而已，等我回来，让我试几次，我相信会成功的。”我表现出一幅轻松的样子。

　　但是我越是保证，萧云洲的不安越是明显。

　　我得缓和一下他的情绪，不然我担心自己连三清观都走不到。

　　“其实不用担心，你可以派一些骁卫军什么的暗中保护我，但前提是你不要再让他们戴那个绿帽子了。”我真的很善良，我并没有用“监视”这个词。

　　如果我认为萧云洲在担心我的安危，那我就是疯了。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的能力没有用到他的身上。

　　但是我不会挑明，阳光下的真相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

　　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大月国的人应该不会伤害我，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有一天世上真的有人学会点石成金术，那也只能是我。”

　　再次说明，这不是我狂妄，我只是想告诉他，大月国的人没你这么疯癫，他们只想要金子，而不是什么无聊的长生不死。

　　最终，萧云洲点头放行了。

　　如果说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有技巧的给萧云洲顺毛，那估计就是我了。如果我能顺利地活下去，我会写一本如何安抚萧云洲情绪的书。我相信很多人都会是我的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