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傻儿子》菲辰

17、王锦蛇

　　西瓜吃不下了，皮带扣往外退了两格，坐下来容易长膘刘浩在院子里转悠。

　　“有桑葚。”绿的紫的点缀在枝叶间，刘海喊林渺，“桑葚能摘吗？”老树上的果子一定比外面大棚种的好吃。

　　“梯子在倒座房，开着门的杂物间。”林渺递给刘浩一个盆好装摘下来的桑葚。

　　“我等等再摘，吃多了爬不上去。”刘浩把梯子放树下，一会等王阳回来让那家伙上去。

　　沈肖然盯着树看半天，“王阳说的王锦蛇在哪？”

　　“没看到，野生的来去自由。”刘浩就见猫七下五除二爬上树，越爬越高脚下踩着的树枝越来越细，心脏跟着一紧。

　　“林渺，你家猫上树了！”看得人心惊胆战，刘浩喊道，“掉下来摔着。”

　　王阳这个时候进门，“猫敢上去就有本事下来。”操哪门子闲心。

　　“汤圆经常上树。”林渺出来看了一眼回去接着洗碗。

　　沈肖然微讶，“猫能吃桑葚？”

　　“能吃，什么东西都不能过量。”王阳看到石桌上有个空盆子，树下多出来个梯子，“你们要摘桑葚？”

　　“这不是等你呢，吃多了爬上爬下不方便。”刘浩突发奇想端着空盆到树下对树上的猫说，“摘一个给林渺吃。”

　　王阳嗤笑一声，脱了外套放石桌上，“指望猫听你的下辈子吧。”袖子往上一撸，上树这事还得他来。

　　“小心点，万一那条蛇回来。”刘浩有点小担心。

　　王阳自信满满道：“蛇我见过，淡淡的黄绿色，那么大一条一眼能看到。”

　　踩着梯子爬到树上，捡紫红色熟透的摘，王阳尝了一个，“不错。”

　　“注意脚下别爬太高，摘一点尝尝味就行。”吃个新鲜没必要摘一堆，刘浩站梯子上把盆递过去。

　　汤圆一只爪子踩着结果多的细枝条用力向下折，啪的一声，断掉落到树下，再接着找果多的枝条踩。

　　下方的沈肖然上前捡起地上的枝条，感叹猫是真的聪明。

　　“哎呀我……”摘得正起劲的王阳果断收手往后退，差点从树上摔下去。

　　“小心！”沈肖然、刘浩吓得不轻。

　　手里的盆往下扔，王阳脸色煞白手脚并用往树下爬。

　　刘浩接住盆放石桌上，眼见王阳不对劲立刻想到：“蛇回来了？”瞅半天不见影子。

　　王阳顾不上回答提着心顺利的下了树，“林渺，你家树上有条绿色的蛇，猫还在树上面。”

　　“吓死我了，手差点碰到，三角脑袋。”王阳拍了拍胸口心跳猛增后怕不已。

　　“绿色的？”沈肖然仔细望向树叶之间，心里的疑惑下一刻得到答案，因为那条毒蛇从枝叶之间探出身子，全身碧绿吐着信子。

　　林渺听到呼喊跑到院子里，抬头望向树上，“没见过。”莫名有点眼熟，不会吧？

　　怀揣着难以置信的心情，林渺试着叫了一声：“小王？”

　　“小王！”什么鬼？王阳反应最大，刘浩、沈肖然同时看向王阳再转到林渺身上，显然对方叫的不是前者。

　　“我比你大。”叫小王实在是，像叫开车的司机，王阳不能接受。

　　“他说的是王锦蛇。”刘浩一语点破，不可思议的挑了挑眉，“你确定是那条王锦蛇？”

　　“不可能！”王阳一百个不信，“长这样，变异也太快了吧！”

　　林渺上次就没叫住蛇，这次也一样干脆换个叫法：“小锦？”

　　汤圆从树上下来路过绿蛇，不怕死的上前凑近嗅了嗅。

　　动物的敏锐力比人高，林渺可以确信是王锦蛇无疑，至于为什么一天不见大变样了，猜测会不会是黄鼠狼的臭屁熏的？外界环境刺激之后个体产生变化？

　　“你家猫好勇。”不得不说敢上爪子拍蛇脑袋的猫不多见，刘浩看傻了眼。

　　林渺让两只从树上下来：“吃西瓜了。”

　　“喂，喂，喂，还真下来了，你别招它啊，说不定是条毒蛇！”王阳连连后退。

　　沈肖然一脸震惊：“变色了！”

　　三个人齐齐张大了嘴惊掉了下巴，真的变了！退去满身的碧绿显露出王锦蛇该有的浅浅花纹。

　　王锦蛇爬上石凳立起半个身子，脑袋扎进盛放西瓜的盘子里，咬一口吞下肚。

　　“咔嚓！”沈肖然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趁王锦蛇身上的绿色没全退干净照了一张，回去找人问问是不是新品种。

　　“你抓过它，上过手没？”刘浩跟着拍了张照片保存起来，近距离接触神奇生物分外刺激。

　　“我抓它干嘛，不过它有蹭过手背。”林渺坐下来摘枝条上的桑葚吃。

　　汤圆跳上桌啃西瓜，吃得满嘴都是，伸出舌头来回舔也舔不干净。

　　天太热吃完西瓜王，锦蛇溜下石凳上树凉快去了。

　　“我过两天再来。”王阳过来陪同学校的导师。

　　“西瓜还有吗？”沈肖然尝了一小块，打包几个带回家。

　　林渺带着三人到后院菜地里摘西瓜，该结的账算一下。

　　上树摘了满满一盆桑葚，时间长了放不住林渺分了分。

　　满载而归的三人开着车离开了，林渺抓住汤圆给它洗了个嘴，西瓜汁粘在胸前的毛上都打结了。

　　树上偷吃桑葚的鸟多了起来，天一亮院子里叽叽喳喳全是鸟叫，趁着早上天不热，林渺去地里把水浇足。

　　猫对鸟天生兴趣浓厚，见到了总要伸爪子撩一撩，汤圆也不例外。自从鸟在蛇的地盘上偷桑葚吃，汤圆天天往树上窜，卖力的驱赶一个个吵闹不休的小偷。

　　只有王锦蛇一反常态跟着林渺到地里，淹没在牧草当中盯着不远处的鸡鸭猪，牢牢的看紧储备口粮。

　　跟着田勇、虎子他们一块挖鱼塘，林渺实在干不动了，手掌都磨出了水泡。

　　“不挖了。”林渺叫停其他人，“村里有河对吧？”

　　虎子一听瞬间了悟，“你想在河里养鱼，不怕被人捞走？”

　　“挖鱼塘得引活水。”林渺的计划是养点简单的好喂的草鱼，“换水清洗都是大工程，养河里在下游位置钉个竹排拦一下，养个五十条鱼苗足够了。”

　　“又搞放养这一套？”也是没谁了，田勇无力吐槽。

　　“田园生活干嘛非得搞这么累。”林渺把挖出来的土填回去。

　　虎子没见过懒到家的养殖模式，“你问问我爸用不用审批上报？”

　　“我只养草鱼，不喂饲料河里有天然的水草和浮游生物饿不死。”

　　“你是懒得管，不等鱼长大就下锅了。”田勇打趣林渺。

　　铲子往脚边一立，虎子道，“要不把稻田开出来？”

　　林渺寻思了一下点了点头，交给虎子和田勇他们，他拿着铁锹往家走。

　　一个灰扑扑的东西掉在脚边，汤圆从树上窜下来。

　　“阿嚏，嚏，嚏。”鼻子好痒连打几个喷嚏，用爪子划拉两下还是觉得有东西，汤圆不舒服极了。

　　“我看看。”林渺抱起汤圆仔细盯着鼻子打量，有一根细细的线，小心捏住取下来。

　　“不像是毛毛。”触感像蜘蛛丝，林渺甩了甩手扔了。

　　爪子蹭了蹭鼻子好多了，汤圆跳到地上惦记着它刚刚抓到的麻雀。

　　麻雀躺在地上装死，一动不动任由猫来回拨弄。

　　不动不好玩，汤圆嫌弃的转身往前走了两步。

　　林渺看到麻雀飞起的刹那，汤圆一个回身飞扑，将差一点逃离的麻雀拍昏在地上。

　　汤圆帅气的抖了抖爪子上的鸟毛，跟它玩暗的，小样！

　　林渺进屋冲了个澡，不想做饭大热天吃点爽口的。

　　“鱼苗得买，牛羊再补两头。”换好衣服出门，林渺叫上正在迫害麻雀的汤圆。

　　镇上找家凉粉店，林渺要了一碗边走边吃，到常去的那家老店。

　　“呦，汤圆来了？”老板娘一见到猫眉开眼笑，“老位置给你留着里边坐。”

　　林渺走到角落的桌子前坐下来：“老三样。”

　　“稍等。”老板娘到后厨端菜。

　　每个月林渺都会来这家驴肉店吃一次，汤圆纯属长得好看又喜欢站在高的地方，有一次蹲柜台上看老板娘结账，像只招财猫一样十分喜人。

　　汤圆喜欢清淡的驴肉汤，林渺每次必点一份，汤里除了肉不加别的，桌上都有配小料咸盐、辣椒都有。

　　要了个纸碗给汤圆晾汤用，用店里的餐具别的客人嘴上不说心里多少会介意。出门在外这方面林渺非常注意。

　　汤圆很乖的，让吃吃让喝喝甩着尾巴耐心的等，不上爪子。

　　菜上齐了，除了驴肉汤就是驴肉火烧和带着皮一起卤制肥瘦相间的驴肉。

　　天上的龙肉地下的驴肉确实香，林渺吃着驴肉火烧，寻思要不养一头驴？

　　吃完饭结了账，一时心血来潮的林渺问老板娘哪里有卖驴的？打听了一下市场行情。

　　“喵。”汤圆吃饱了还惦记，眼睛没离开过服务员端给别的客人的肉。

　　“买一块生的回去给你煮。”林渺打定主意养一头，怎么算都比在外面馆子里吃划得来。

　　汤圆脑袋凑过去蹭了蹭林渺，想着多来几次。

　　出了店门林渺打车先去买鱼苗，然后再去老板娘提供的养殖场。

　　一进鱼市扑面而来的腥气好重，林渺挨着问了三家草鱼苗的价格，买了一条大的让老板处理干净，订了五十条巴掌大的草鱼苗，提不了现货得后天才能拿到。

　　汤圆站在林渺肩膀上，地上到处是腥味的水找不到下脚的地方，新买的东西没吃过立马惦记上。

　　养殖场到了，林渺默默的转了一圈和老板聊了聊，当场花钱买了一头小毛驴。

　　汤圆从左肩头走到右肩膀，爪子踩来踩去对毛驴喵了一声。

　　“小心掉下去。”林渺干脆把汤圆放到毛驴背上，一手拎着七八斤重的鱼，一手牵着毛驴进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