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傻儿子》菲辰

16、盯上

　　“好香，脆脆的真不错。”王阳一边吃着一边伸手去拿鸡架，“下酒菜有了。”

　　“喵！”陌生人的气味，汤圆从外面跑进屋跳上餐桌，冲着不速之客露出威慑性的眼神。

　　“这是长毛狸花猫？”王阳放下鸡架擦了擦手，“好凶的样子。”嘴上说着凶一点没被吓到。

　　“你又不干活，大老远晚上跑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林渺摸了摸汤圆。

　　“怎么会。”王阳拿杯子倒水喝。

　　“你一个食品企业的高管，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难道不香，我地里的产出不供应大厂。”林渺怀疑吴悦通风报信。

　　王阳可记得清清楚楚：“不是你说要送我一些粮食？”

　　电压力锅到时间了，林渺洗洗手打开盖子撇掉上面一层油花，盛出两碗晾着。

　　王阳以为是给他的，伸手去端。

　　“不是你的。”看不见汤圆虎视眈眈盯着，要不是他在早一爪子挠上去了。

　　“另一碗谁的？”王阳伸出去的手拐到第二碗上。

　　林渺让王阳低头，“小心脚下，踩到了咬你一口我可不管。”

　　“丝！”王阳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也玩上爬宠了？”

　　挪了挪脚王阳坐到餐桌前，“不对，蛇什么时候开始吃熟食了？”怪他孤陋寡闻听都没听说过。

　　“吃熟的不长寄生虫。”林渺纯属瞎编，此前拿新鲜的鸡肉递到王锦蛇嘴边不吃，只好试试熟的。

　　“歪理。”王阳接过林渺递来的碗喝了一口热汤，“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真令人刮目相看。

　　“白水煮的。”连盐都没加，林渺调了料汁蘸着吃。

　　王阳又喝了一口汤，“鸡肉好水好，什么都不加吃的就是一个原汁原味。”

　　林渺下了两碗面，捞鸡肉碗里倒上料汁一拌齐活。

　　吃着饭堵不住嘴，王阳提议道：“你可以盛出猫的那一碗再往锅里加料。”

　　“有你吃的不错了还挑。”林渺正视王阳突然上门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人要来，你提前过来踩点？”

　　好敏锐，当个画家窝在乡下可惜了。王阳笑道：“变异植株切片送到了科研所，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等你夏收结束会过来一趟。”

　　“晚上住哪？”林渺收拾碗筷。

　　“镇上酒店。”王阳接着说，“来得是我以前的导师，倔老头喜欢指导别人种地，你多担待些。”

　　“知道了，好走不送。”指导归指导听不听他说了算，林渺送走王阳。

　　王阳开车到镇上，白天跟着林渺到地里看别人干活再蹭一顿午饭，晚上找吴悦查看样本数据，一直呆到夏收当天。

　　机械化作业省时省力高效，磨粉机转起来。

　　王阳带走一小袋面粉和剥壳的小麦。

　　地收拾一下种大豆、玉米、红薯，机器村里各家也在用，林渺收到零散的钱。

　　筛选出足够明年种的良种，存放在库房里，剩下的磨成面粉。

　　“一斤多少钱？”便宜就多买点，新打的粮食味道好，店里蒸包子用得上。

　　“我也来点，尝尝看是不是以前那种麦香。”村长早就惦记上了。

　　“种子现在卖不卖？”大家一起选的，好不好看得见。

　　“卖。”林渺只管收钱，称称的工作交给村长。

　　田勇打扫了库房一地碎渣问：“稻田开不开？”

　　“算了，水稻种子还没影呢，明年再说。”大夏天什么活都不想干，光是站着出一身汗。

　　“冬小麦种子要种得先备上。”田勇提醒林渺。

　　“不种了，来年春天开稻田。”他要的是田园生活，不是把所有的时间贡献给土地。

　　田勇直说：“秋收后没活干了。”他得赚钱养家。

　　“那？要不挖鱼塘？”林渺实在想不出能干的活。

　　“白菜、萝卜种一些，吃不完可以腌上。”田勇支招，就图一个买得放心吃着安心，比超市大棚蔬菜便宜不少。

　　林渺后院有种白菜、萝卜吃不了多少，田勇的意思他懂。

　　“好吧。”林渺联系种子去了。

　　汤圆一路飞奔往家跑，不巧大门口堵着三辆车，速度不减反增直接往车上跳。

　　咚！

　　绝对是故意的没跑！林渺喊住亮瓜子的小祖宗，也不看看爪子哪有铁皮硬，“下来！”

　　汤圆心不甘情不愿的收起爪子，唔唔了两声表达不满。

　　王阳从车窗里探出头：“你回来了，我们三个来买面。”

　　“好东西见者有份，你小子贼精。”第二辆车上的人拆台，“好久不见。”林渺包得跟粽子似的看不到脸，刘浩直接下车。

　　“沈肖然。”第三辆车上下来的人帮对方回忆了一下。

　　刘浩大大咧咧勾勾手指逗着车顶上的猫，“狸花？缅因还是串串？”

　　“长毛小狮子。”凶萌凶萌的眼神让人想逗逗，沈肖然出手飞快捏住命运的后颈皮，拎到眼前摸毛。

　　“小心爪子！”汤圆可不是个好脾气，尤其对陌生人，天天逮着黄鼠狼干架，挠一爪子不是闹着玩的。

　　沈肖然没想到猫能反手给他一爪子，手一松快速后退，“好灵活。”猫掉下去站稳转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来。

　　“汤圆！”林渺快步上前伸手一揽抱在怀里。

　　“我靠，好野！比缅因凶猛。”王阳三人惊呆了。

　　刘浩咽唾沫，“你不给猫剪指甲啊？”好险抓猫的是沈肖然，他可没对方敏捷的身手。

　　库房钥匙扔给王阳，林渺让他去找村长，他还得做饭就不陪着一块去了。

　　“好容易来一趟中午饭不能不请吧？”王阳眼神一递，“不去外面吃，就在你家里四个人喝一杯。”

　　林渺以为三人买了东西就走，毕竟一个赛一个都是大忙人，不比他轻闲。

　　“开车不喝酒。”沈肖然看不清王阳打什么主意没接茬。

　　刘浩一针见血点出，“你在打什么哑谜？”林渺家难道有好东西，非得留下来吃午饭？

　　“你们三个商量吧。”林渺打开门进去。

　　“搞什么明堂？”拆台的刘浩双手抱臂斜了王阳一眼，“我可不是你的客户，干脆点讲清楚。”

　　王阳说：“蛇蜕，上次你不是问我哪来的，进去看树上就知道了。”

　　“变异的王锦蛇？”沈肖然有所耳闻，“蛇蜕药用价值难道跟着变异了？”这可比天方夜谭还荒谬。

　　王阳点了点头指了指门里，“林渺不知道这件事。”

　　“你不会打算撬墙角吧？”沈肖然看不懂，“林渺不是吃素的，他父母除了我们三家外，肯定还留了后手，做人不能太贪心。”

　　“说什么呢你，我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小人吗？”王阳无语的翻白眼，“我的意思是订一批蛇蜕拿回去研究。”

　　刘浩抬脚进了门，“别拉上我。”一条蛇能蜕多少皮，又不像人参药用价值大。

　　“走了去拿面粉。”沈肖然上了车，刘浩那家伙的份捎带上。

　　王阳叹气明明可以双赢，搞得他像个窥探林渺财物的坏蛋。

　　刘浩一进去院子，石桌上的猫冲他龇牙咧嘴，“别别别，熟人，林渺。”

　　“你没去？”林渺手上端着盆站在厨房门口，一个眼神制止汤圆。

　　“他们去就行了，你不是要做四个人的饭，我来打下手。”刘浩脱了外套进厨房，衣服搭椅子靠背上，洗了手挽起袖子干活。

　　锅里林渺早上出门前煮了鸭子，熟了捞出来放盆里，手套递给刘浩，“骨头都拆下来。”

　　林渺把牛肋排洗干净放到烤盘里刷酱料。

　　面对没有脑袋、脖子、脚和皮的鸭子，刘浩只想问一句，“这是给谁吃的？”

　　“一起吃，算一道汤菜。”烤箱定时林渺做手擀面。

　　“排骨应该配米饭。”拆着鸭骨头的刘浩见林渺在和面。

　　“尝尝新面粉，你不吃有焖米饭。”一个人的饭好做，人多了林渺拿不住准头，饭自然能多不能少，剩下的他晚上打扫了不浪费。

　　“素菜不炒一个？”刘浩看到的都是肉。

　　“有啊。”林渺洗了一大盆地里摘的菜，炒个大烩菜。

　　切好的面下锅煮，炒锅烧油倒菜，林渺让刘浩拿双长筷子，“你来。”

　　“好的。”鸭肉撕干净放一边，骨头扔进垃圾桶中，刘浩拿了筷子站在煮面的锅前，时不时搅动一下防止粘锅。

　　大烩菜加调料加水盖盖煮，鸭肉分出来汤圆和蛇的那一份，倒点汤放一边晾着。剩下的回祸加点调味料压五分钟入个味。

　　刘浩夹了一根面条尝了尝，“熟了。”关火用漏勺捞出来过凉开水。

　　“好香。”沈肖然、王阳进门，洗了手坐下来吃饭。

　　“蛇不在？”从进门到厨房王阳找了一圈。

　　林渺不清楚王锦蛇跑哪去了，直接略过不答，“面条还是米饭？”烤肋排出炉摆中间。

　　“面条。”沈肖然自己盛，配上素菜汤半碗下肚，菜里有西红柿酸酸的开胃。

　　“牛肉还有吗？”啃着骨头刘浩决定买一些带回家给父母尝尝。

　　冰箱在林渺身后，转过去打开看了眼库存，“不多了，要就拿走。”

　　“牛排有没有？”王阳喝了口鸭汤一点不腥，“鸭子、鸡我要两只。”

　　沈肖然跟着凑数，“有富余的留给我。”

　　“鸡鸭你让田勇去抓。”林渺要吃也是田勇收拾好了送过来。

　　三个大肚汉把锅里的面条和大米饭配着菜都吃了，明明是挺一般的家常菜味道比饭店的更有滋味。

　　林渺到后院摘了个西瓜切好装盘，留了汤圆和王锦蛇的份，盘子递给刘浩，“你们到院子里吃。”他得收拾碗筷。

　　王阳去找田勇抓鸡鸭，让另外两个人等等他，下午一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