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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傲因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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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月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窗外天空橙黄已是黄昏。
门外站着的是客栈老板。
“两位客人,时辰已过,您是续房呢,还是离店?”老板笑着问道。
“续房。”扶月比划着,客栈老板显然没看懂。扶月又比划一遍,客栈老板依旧一脸迷惑。
“我们续房。”身后传来声响,百穆在睡梦中被客栈老板的询问吵醒,见客栈老板理解能力不行便上前解释道。
“好的,客官,五两银子。”客栈老板摊开手。
“扶姐姐,这…”百穆移到扶月身旁悄悄打开钱袋,里面空空如也。
“如若没钱,二位还是速速离开我还需要做生意呢!”开店多年的客栈老板见的人多了,自然看出了百穆同扶月之间的小动作,不悦的说道。
“老板你看这样行么,通融我姐弟两三日,三日后我定付双倍房钱。”扶月比划道,百穆在一旁传递。
“不行不行,看你们也不是什么贵子弟,如此想空口套白狼。”客栈老板拒绝道。
“这样吧,将家弟押在这,若三日后我不能补上房钱,那家弟就无需银两赠于你,怎么算老板也不会亏如何?”扶月比划道。
“将他买了?”虽然百穆知道扶月的计划,但将他如此轻易卖了心里还是不悦,迟迟不肯传话。
扶月看出百穆的不悦,用手肘拐了拐他示意传话,百穆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口。
“通融三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需要你写一个凭证给我。”客栈老板思虑再三,若三日后扶月能拿出银子便翻了倍,若不能拿出她这弟弟也是一个不错的劳动力倒也不亏。
客栈老板吩咐店小二将笔墨纸砚拿上来。扶月将写好的凭证递给客栈老板,看着上面的红手印满意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就请两位收拾东西吧。”客栈老板将凭证折叠放在怀中。
“收拾何东西,不是已签了凭证!”百穆问道。
“我是答应通融你们三日,但没说让你们住这,你们速速收拾东西随小二去新房间。”
“你使诈!”看着客栈老板的模样百穆气愤。
“算了。”扶月拽了拽怒火中烧的百穆,回房收拾东西。客栈老板这才满意的离开。
店小二领着扶月、百穆二人穿过客栈进入后院,在一处有些破败还充满灰尘的房门口停下。
“这就是二位的房间。”店小二说完转身离开。扶月推开门,有了气流屋内的灰尘飞扬,呛鼻迷眼。
过了一会,扶月才勉强睁开眼睛,这就是一间破败的仓库,看杂物上堆积的灰尘已然是许久未使用。
“这客栈老板欺人太甚,看我不把他揍得满地找牙!”看清楚房间,本就窝火的百穆更加气愤,转身便想去找客栈老板。
扶月拽住了百穆,摇了摇头,在墨城有个落脚地便好,她的目的并在这。
扶月将百穆留在客栈打扫卫生,又找客栈老板要了件男装,自然又签了不平等的凭证。经过百穆的打算整理房间也算有了样子,只是这房间狭小也就够放一张不大的床榻。
入夜,扶月看着不大的床榻有些犯愁,这房间偏僻整日照不到太阳,有些阴暗潮湿泛霉味,现下已是深秋若打地铺定会受风寒,让百穆这么瘦小的身板打地铺着实不忍心。
罢了,不就是躺在一起睡一觉,之前在九重天她也同花仙睡在一处过,况且按照活的年岁,百穆应该要叫她大太祖祖,就当是陪大太孙儿睡一觉。
“一道睡床榻吧,夜里凉你若受风寒还需要我照顾你”看着乖乖抱着薄薄一层被褥要打地铺的百穆扶月说道。
“谢谢扶姐姐!”百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开心的抱住扶月。
“你若还不睡便打地铺。”扶月将百穆推开比划道。话还未说完,百穆便咻的躺在床上,盖着被褥一脸满足,还是床榻软香。
扶月走到床边示意百穆朝里挪挪,这床榻着实小的可怜,扶月、百穆二人身体都是瘦弱的躺在上面身体还是挤在一起。
扶月吹灭火烛,又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睡姿入睡。
身旁的百穆却迟迟不能入睡,清冷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户照了进来,百穆侧过身借着月光看着扶月有些模糊的脸陷入沉思。
次日,扶月见百穆还在入睡便未打扰,向客栈老板要了件男装自然又签了不平等凭借,独自前往城外子衿山。
据打听每月十一吴家都会在子衿山举办评诗会,吴家大公子自然前往主持局面,只是这诗会只得墨城及冠男子参加并且参加者身份都是墨城要么有势要么有财要么有才的子弟。
诗会处是一处依山而建的竹屋,周围由泛黄的竹子环绕,还有一条人造小溪潺潺流水,远离喧嚣倾听鸟语竹香确有一番滋味。
扶月隐在一旁观察,这竹屋门前有两位白衣侍卫看守,来人不知同他们说了何有的能进入而有的被阻挡在外。
不过好在来参与的都是些贵公子身边自然少不了侍奉的小厮,普遍都带一到两人一同进入。
来人越来越多,在竹屋前排起长队等待进入。
白衣头戴斗笠掩住脸面的男子身旁的小厮匆匆忙忙的离开队伍,扶月立即跟上。躲在竹林里解决完,小厮准备离开一转头便被扶月敲晕。
扶月将小厮绑在竹子上,扒了外衣披上,又将他头上的发带扯下自己绑上,看了看自己与小厮满意的点了点头,悄悄的潜入人群跟在自家主人身后。
原来竹屋门口的所对之话是对诗,类似于她与花仙之间的打暗号。
进入竹屋才发现里面之大之精致,主屋四周无墙由白绸做墙,未阻断外界并且白绸随风飘动,如曼妙的女子一般随风起舞,令人浮想联翩。堂中竖有一足有十米的白绸,旁边放置着上好的墨宝。
来参加诗会的人逐渐落座,扶月同其他小厮一样站在自己主人身后。
“吴公子。”一身着素衣,发髻半挽的男子走近竹屋,两旁的诗友起身,唯有扶月身前的男子一动不动,静静的品着茶。
“各位公子请入坐,今日是评诗会大家各显身手,相互切磋切磋。”吴恒入座说道,两旁的人相继入坐。
“陆公子也来了,看来今日的评诗会相比往日定会热闹精彩得多。”扶月注意到吴恒看向她这方,看样子是与身前的人说话。
“那评诗会开始吧!”见陆离英未回应,吴恒也不恼,笑着说道。在座的人陆陆续续起身到竖立的白绸前提笔写诗,而后大家对他人所做之诗进行点评交流,有不服气者便起身作诗相回,一来一回,你一言我一语,让本就不懂诗的扶月有些犯困。
扶月身子向前倾,眼皮沉重的抬不起,一粗心脚一滑向前倒,整个人直接扑在了陆离英的桌案前,将桌上的茶杯悉数扫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扶月这才完完全全清醒过来,困意全无。见堂中众人都在看自己扶月有些变扭,悻悻的起身向身旁的陆离英行了一礼。
好在陆离英并未怪罪,点头示意她起身。扶月起身经过陆离英身侧时嗅到一股好闻比起竹子还清香的味道,不禁对这个带着斗笠的男子多看了两眼。
带着斗笠扶月连脸的轮廓都难以看到,但是她瞟到这陆离英的头发竟是灰黑色的,难怪带着斗笠不以真面目示人想是得了什么怪病。
扶月起身乖乖的站在他身后,吴家的小厮又给陆离英上了一套新的茶具。
“在座的诗友都已作诗做评我到是忘了墨城的第一才子陆兄还未做事,陆兄莫谦虚了做一首也让我们开开眼。”经过扶月闹出的这一动静,众人才想起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陆离英。
“这已是晚秋,竹叶泛黄流水依旧潺潺,秋风萧瑟鸟鸣鸣,陆兄便已此景作诗一首吧。”一旁的诗友附和道。
陆离英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衫竹清阴合,闲行意有凭。惊鸟伤悲秋,萧瑟瑟可欺。”
“好诗!好诗!”周围的人愣住片刻,后响起阵阵掌声,夸赞声不断。
在众人围着陆离英进行请教评诗时,扶月注意到吴家大公子悄悄从一侧离开,扶月连忙跟上,她此次的目的就是听吴恒见上一面。吴恒出了竹屋,穿过一片竹林,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木屋,木屋不大,在偌大一片竹林里倒也不显眼,木屋周围还有篱笆相围。
吴恒快速走近,只见他在门前有规律的敲了三下,房门打开,开门的是一女子,身着鹅黄羽衫,发髻高盘。两人一见面便搂抱在一起,后合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