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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八——十九 ...

  •   十八:狂乱

      “喂!”果果正忙着,芒果都还在嘴巴里面,可是手机叫唤个不停,她很不高兴地接起电话。
      电话里只不过寥寥数语,果果的脸色就变了,换上一副十分谄媚的语气,:“嘿嘿嘿嘿----亲亲老爹,你是最疼我的嘛~明明是一百次嘛,还差一次勒,老爹,恩格斯曾经说过哦,任何没有爱情基础的婚姻都是不道德的婚姻!”

      “我没贫嘴,老爹,我是你唯一的正牌女儿啊,你不忍心白发人送走我这个活生生的黑发人吧?”

      “啊,老爹,不要这么赶尽杀绝吧!天亡我也!啊啊啊!”果果摔了手机,还不解气,顺势哭倒在之西的病床边。

      之西悠闲地吃着芒果,安静地,等着果果哭完,闹完……

      果果哭了几分钟,觉得很没趣,小脑袋抬头,可怜兮兮地眨着泛着泪水的小眼睛:“也不安慰我!没良心!”

      之西抽了几张面张,盖在果果巴掌大的脸上:“防水眼线不错,经得起你这么哭。”

      “那是,也不看是谁用的。”果果破涕为笑。

      “果果,你真的很漂亮。”之西望着果果的纯真的样子,她是真的羡慕果果,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高兴就笑,不高兴就哭。

      “我以前就不漂亮了吗?”果果显然很不满这样的评价,她明明是那种时时刻刻散发致命美丽的魅力女人。“之西,你知道刚才我们家老爷子怎么说吗?”

      果果清了清嗓子,模仿得惟妙惟肖:“白发人送黑发人?不会的,我的头发还黑着,至于你,在取你小命之前,可以染白,做白毛女。怎么样?是出去嫁人,还是做白毛女?”果果继续吐苦水:“你说,老爷子是不是很毒?”

      “他骂归骂,但还是纵容了你一百次,不是吗?有哪个爹会容忍自己的闺女相亲失败九十九次啊!”之西了然:“快去吧,这次无论怎么样,都从了那个‘百位男’吧,你这样的,在相亲界,已经是个‘杀手’了!”

      “呜---”果果怒:“我怎么没发现,你的嘴巴才是最毒的!” = =、

      “好了~”之西看了任辰风发来的短信,说:“辰风那边的事情也快处理完了,我叫他送你过去吧。”、

      “我要留下来照顾你,我走了,娆娆会杀了我的。”果果一脸的惊恐。

      “阿姨会照顾我的,这个你放心。没有你捣乱,说不定我恢复得更好呢~”之西见她还不为所动,就恐吓她:“再不去,不怕老爷子真的把你派去边疆和亲?难道你真的想和那些满身油水的……石油富商结婚吗?去吧,辰风到了,就在楼下。记住不要说话,你呀,可惜了一副这么水灵的皮相,一开口就破功。等下让辰风监督你!”

      “天哪!这样的悲剧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果果捏爆了一个芒果,垂头丧气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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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很暖,可是到了下午就开始起风,很凉,之西站在窗边,阿姨拿了件开衫给她披上。

      这样俯视下去,之西看到有个爸爸头顶举着自己的宝宝,笑容与阳光相融,旁边替他们拿着衣服的,大概是宝宝的妈妈吧。应该是给宝宝来做健康检查的吧。

      “之西,你别泄气,只要有机会,你也可以回来看向向的,下个星期,向向会去体检啊,你可以去医院看他的。”

      之西忽然想起小蓝说的这句话,希望随之而来,对啊,向向会来医院做检查。

      “阿姨,你今天也忙了一天了,就先回去吧,好吗?果果等下会来接班,今天工资会照样算给你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阿姨虽然还是推脱,但想到既然主人都这样开口了,她可能有自己的事情,阿姨也就识趣地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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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西一个人去了妇儿科楼,整个下午跟这孩子们看医院大厅放的《猫和老鼠》。

      汤姆永远马不停蹄地追逐着杰瑞,汤姆好象很享受这种追逐的乐趣。一个选择逃,一个负责追,他们很少有对白,但就是这样,还是那么、那么的生动,旁边的小朋友都是笑得前俯后仰的。
      这部片子的原碟,估计还堆积在唐以东房间内的个人放映室的暗格里,两年了,它估计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阳光了吧。

      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总室嫌电影院太闹,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不是太吵的原因,只是他们想待再只有两个人的密闭空间里,家里的影音设备也好,所以一般都是买了碟子回家看,这样既温馨,又浪漫。

      之西总是把脑袋靠再唐以东结实的腿上,仰着头看屏幕……

      之西一般总会被汤姆的傻样逗笑,笑得眯起眼睛,眼睛像弯弯得月牙一样:“以东,汤姆好傻啊,每次都抓不住杰瑞,还每次都把自己搞得一身狼狈,却永远也学不乖,还老是追,老是追!你说他是不是太傻啦?”

      “你看不出吗?那只猫喜欢那只老鼠,所以那只猫即使每次那么狼狈,却总是不肯放弃追逐她的乐趣。若有一天真抓住了,那只猫一定不知道该把老鼠怎么处置!”唐以东拿来茶几上的切片水果,喂给之西。

      “以东……”之西一口嚼着苹果片,含糊不清地叫着以东的名字,眼睛却是睁得很大,像是听到了个国际玩笑:“你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他们是宿敌啊。”

      “知道宿命论吗?今世的夫妻往往是前世的仇人,相恨前世,才能结爱今生。”

      “这么说,汤姆和杰瑞这世是仇人,下一世就会是爱人了哈。”之西乐得鼓掌。

      “傻瓜~”以东看着她傻乐的样子,心情大好,胡乱地刮了她一下脸。

      “干嘛又说我傻!?”之西怒。

      “西西,前世我一定很恨你,我气性那么重,这世寻到你,一定要恨个够。”以东吻着她光洁的额头,像羽毛一般划落在她婴儿一般的肌肤。

      “我也恨你,”之西闭上眼睛,满足得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道:“好恨,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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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西趴在医院得扶手上哭得天昏地暗,《猫和老鼠》原来一点也不搞笑,真的。

      路过得一个小朋友,天真的小脸望着她的妈妈,满脸的疑问:“妈妈,。阿姨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呢?”

      “阿姨,可能是伤口疼了,你看手上还有那么厚的纱布呢!”

      “阿姨不哭,伤口会好的,妈妈说,只要乖乖吃药,按时睡觉,就一定会好的。”小朋友拿着手帕给之西抹眼泪:“阿姨一定是跟宝宝一样怕吃苦,所以才没有乖乖吃药,所以疼了,对不对?”

      “是啊。”之西无力地点头:“阿姨是怕苦才一直没有吃药,可是没想到那样会让病情更加严重,只会带来更多的疼痛。”

      “阿姨不乖,只要按时吃药,不就好了。”小朋友暖心一笑,甜甜地露出了酒涡,真是可爱至极。

      “恩,阿姨真笨,怎么没有想到吃药呢?”之西摸摸他的头。

      之西目送这对母子离开,她什么时候愿意吃药了呢?什么时候不再拒绝现在了呢?大概那个时候就是开始痊愈的前兆了吧……

      之西怔怔地看这自己的手,裹着纱布的手指,不慎裸露在外的手指肌肤失去了光泽,没有这件事情的发生,她的手指也会枯萎,离开他的夜里,她总是疯狂地画设计稿。耳边总是萦绕着那句话:“卧室要有一个大大地落地窗,那么我即使是出差了,也可以在远方第一时间,眺望到我家的西西公主,不再那么心神不宁。”

      之西多少次制止自己有这样怀旧的想法,可是每次她的设计稿里总有一个相宜的落地窗,别致的,大大的。有的时候,她甚至以为自己着了魔,为什么每次都这样设计。但是抽掉这以部分,总觉得整个空间缺少了一部分,不再完整,那么她到底该死的,还再期待些什么呢?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看动画片会这么泪流满面的。”

      是唐以东的声音,她的头飞快地埋进膝间,深深地。她重复着说:“滚……滚……”之西瑟缩在一旁,像只受了惊吓地小动物。

      之西知道,唐以东一出现,叶粉就会在不远出,他们像是一对诅咒着之西的连体婴儿,如同梦魇一般,可以一瞬间摧毁她辛苦经营的信心。

      “骗子。”唐以东扳正她的肩膀,拖起她的脸庞:“明明不想我滚!”他的语气那么笃定:“你看!”他冰凉的指腹接住她眼眶边划落的泪水,大声求证:“它说,要我留下。”

      之西捂着耳朵,失控地大喊:“啊--------啊---------”

      唐以东脸眉头也不皱一下,就这样看着她一直、一直地嘶吼,知道吼完、发泄完,他慢条斯理地拿下她紧紧捂着耳朵地手,他的温热气息喷射过来:“我那么恨你,像……汤姆恨杰瑞一样,不死不休。”他就这样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

      “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你这么暧昧不明的话,”之西直视他的眼睛,深呼吸,语气变得强硬起来:“唐先生,请你尊重我,更加……请你尊重你的婚姻!”

      “唐先生?”唐以东反复着之西刚才的称呼,脸色一遍遍黯下来:“西西,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狠心的女人,对我是,对自己更是。”阳光照射进来,他的眼睛那么亮,那么亮,那么水润,仿佛眨一下,就会有莫名的湿润划落下来。

      唐以东狠狠抓着之西受伤的手:“为什么每次都这么狼狈地出现在我面前,每一次都是。如果没有足够的自信照顾好你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大方把我拱手让人?”

      “唐以东,”之西收回即将溢出的泪水:“你犯了跟我一样愚蠢的错误。我们都把自己看得太重。你知道吗?你在我得世界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

      “那么两年里,为什么让自己过得这么不好?”他幽黑的眼睛里仿佛有一头隐忍的困兽,横冲直撞,好象随时会破防而出。

      她的耳边只反复着他的质问,她一动不动,生怕细微的一动,眼泪就会把持不住,那么委屈、那么艰辛的两年,她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苦水,一直烂在心里,他却残忍得一直搅动着它,她很想就这么告诉他,让他内疚到死……话到嘴边。

      可是,之西看到远处而来得叶粉,她何必解释,就算解释了,也挽回不了什么了吧,已成定局,又何必说那么没有意义的话呢?

      之西眼神平静,大方一笑:“那是因为……我还没有遇到任辰风,如果我早点遇到他,我想这两年我会过得很好。”

      “很好,很好。”唐以东嗤笑点头,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危险的气息在她的周身蔓延:“我会让你看清楚他有多爱你?!”

      他在她的耳边说:“X&F,好好想想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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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粉的精神似乎不是很好,望了之西一眼,只是意兴阑珊地跟之西点头示意,就无力地靠在唐以东的肩膀上,而唐以东则是搀扶着她离开。

      之西远远地望着,他们举手投足之间,总是那样地默契。只是叶粉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在之西小指地求婚戒指上多做停留,这让之西隐隐地感到不安。

      “X&F”,难道不是西和风的中文缩写吗?

      之西旋转着戒指,思量不出明了的答案。

      唐以东离去前的一句——“很好!”如同异常威力无穷的飓风,卷走了她身上所有的伪装的力气,她哆嗦着逃进厕所。

      小腹抽搐得很厉害,心重潮涌般得疼痛撕裂而来,周围是刺骨得寒冷,她趴在马桶边,吐得天灰地暗,胃很涨,很涨。但就是怎么吐,也吐不完。

      眼中骤起的泪水,难以忍受,胃离翻腾得快要爆炸,她颤抖着身子,不知吐了多久,几乎摊倒在地上。

      之西按下冲水的按钮,所有的秽物,全部被冲走了,消失不见。心中的阴郁却依旧顽固不去,脸上仍然有蔓延的湿意,她深呼吸,眼泪很听话,终是回去了……

      她打开门,头昏沉得厉害。一个不小心,差点摔倒,幸好又任扶住了她。

      之西抬头,对上他幽深的眼眸,正紧紧地锁着她,眼神深邃而犀利:“你的好?这就是你口中所说得遇到任辰风以后的过的很好,就是现在这副鬼样子吗?”他隐忍着,语气里透着绝望的冰凉,又有不甘的炽热,像溺水的任,挣扎万千。

      之西撇头,什么话也不想对他说,脑袋很重,脚步却是轻得不可思议,晃晃悠悠地绕过唐以东走出女厕。

      唐以东看到她这样一幅无所谓的样子,更加心焦,不可言说的难受,心如死灰,心中得困兽终于还是逃了出来,他发了狂,危险的气息把之西逼向了墙角,唐以东此时眼睛中的惊痛,完全每又平日里唐以东式得自信和嚣张,这样绝望的他,让之西忘记所有挣扎的方式。

      他带着不安和担心的情绪,去纠缠她的唇,重重地、肆无忌惮地横行在她的口腔,什么也来不及管,什么也来不及顾。他心中潜逃的困兽横冲直撞,渐渐失去理智……

      他们都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绝望的空间里,出不去……

      唐以东从来没有这样吻过颜之西,那么没有章法,那么慌乱,甚至像繁琐的酷刑,只是不知道在惩罚之西,还是惩罚自己?

      之西收回即将涌出的眼泪,用仅剩的力气推开他,语气变得歇斯底里,声音是那么的嘶哑:“为什么你总是欺负我,总是只欺负我?”

      之西就这样看着他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侧脸,好象被抽去身上所有的力量,靠着冰冷的墙壁无力地下划。

      唐以东看着她苍白的脸,身体蜷缩在墙角,心里抽疼得厉害,这个问题根本没有答案,因为自始至终,就没有想过欺负她,自始至终都没有。

      他伸手覆上她的额头,掌心里全是密密的汗珠,他一言不发地抱起她,直奔急诊室。

      “唐以东,你放我下来,带我去哪里啊!!?”这样被他抱着出去,医院过道上一片的注目礼,之西感到窘迫地大喊。

      “急诊挂号。”唐以东言简意赅,说话间加快了脚步。

      “放我下来,”之西一听他要把她抱去急诊室就崩溃了,失声大喊:“唐以东,求你放我下来吧!”

      “你病了,吐得这么厉害。”

      之西脸色微粉,俯在唐以东的耳边:“我来那个了……”=^=

      唐以东这才了然,放下心来,抱着之西回了病房。

      唐以东的脸色有些深,又或许是灯光的关系,有些暗红,过了很久,才出口:“你忍着点,我去买卫-生-巾……”

      之西忍着想笑的冲动,看着唐以东风速出去的背影,忍着点?汗水,这个东西能忍吗?天灾人祸,自然要出来的事情……

      之西在窗口,望着楼下,为她奔波的身影,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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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西月宝

      不出几分钟,唐以东提着黑色的精品袋上来了:“里面有两条可以换洗的内-裤,和一些卫-生-巾。”

      唐以东就这样大剌剌地把袋子放在她跟前,之西犹豫着要不要接过。只见唐以东面无表情地扬起嘴唇:“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换!”

      见之西还是不为所动,他忽然隐带笑容,微凉的指尖拂向她的额头:“难道……你想让我帮你换?也是……”他扁嘴,故做同情地点头:“你的手伤了,不如……我帮你换吧!”他做了个欲抱她去厕所的假动作,之西吓得求饶:“我自己去!马上去!”

      之西走得太急,撞到了床脚,疼得哆嗦,鼻子也酸得要命。之西觉得后面有人一直看着自己,所以她像是赌气似的,疼痛也不管了,只是那么一脚、一脚地、颠颠簸簸地走着。

      唐以东终于看不下去,轻而易举地捞起她:“多大的人了,怎么总也走不好路?!”

      她还不安分地挣脱着他的怀抱。

      唐以东笑,垂下眼睛,浓长的睫毛投下阴影,整个脸部的线条柔和了起来,就这样看着她:“行了,别颠了,不帮你换,吓得跟什么似的,只抱你过去。”

      唐以东说到做到,到了女厕所入口,轻轻地放下了之西。

      “进去吧,我帮你叫了护士过来,要是一只手不行,就大喊一声,她会帮你。”他知道之西脸皮薄,就额外强调:“这个不是面子问题。”

      他把袋子递给之西:“我现在还有些事情,先走了,这几天别老大呼小叫地,小心暗涌!”

      之西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泄了气,语气却仍是沉静如水:“也是,家里还有孕妇,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唐以东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但马上又恢复了平日里惯常的平静漠然的表情,未发一言,好象是急着要离去。

      之西好不容易挨进厕所,胸腔内好象已经堆积满了所有闷闷的情绪,堵得很厉害。

      之西打开袋子,里面的两条内-裤,“Triumph”的LOGO,浅色的、无痕低腰都是按照她平常的喜好来的,之是黛安芬的专柜距离这里那么远,这么几分钟他就买回来了,唐以东是怎么做到的呢?

      之西不想深想下去,答案显而易见。她拿了内-裤,胡乱地换了下。

      换好后,身体倒是清爽了不少,可是胃还是翻江倒海的,冷汗淋漓的,腹部一直处于失重状态,浪潮般的灼热暗自涌动着……

      “颜小姐,你没事吧?”护士小姐看之西没精打采地出来,赶紧上去产妇。

      “没事,”之西艰难开口:“镇痛剂有吗?”

      “芬必得,散利痛,扶他林,阿司匹林,看是你是哪方面的疼痛了?”

      “这些我都会过敏,西月宝,有吗?”

      “西月宝?”护士小姐两眼放光:“你是说浙江唐式第一制药厂生产的西月宝?”

      “对。”

      “两年前就停产了,真当是可惜啊,业内传说这药背后还有个浪漫的故事呢……”护士小姐一脸的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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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西怔在当场,居然停产了,她自从生下向向以后,月-经来的时候基本不太疼了,所以一直没去触碰这个药剂,如今才知道居然停产了……

      之西以前每次来月-经,都是疼得不醒人事,严重时还伴随有呕吐昏厥,唐以东每次都是在极度心疼中不知所措。

      之西对普通的镇痛剂过敏,唐以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疼。每当之西瑟缩在床的一角,疼得白了嘴唇的时候,唐以东总是抱着她,一刻不停……

      夜里,有人在哭。

      他听到孩子一般的哭声,煎熬不住的、她咬着自己的小拳头,他知道她是怕自己的哭声吵醒他,才小声啜泣的,只是她不知道,他是一直醒着的,她这么疼痛,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很疼吗?”

      之西眨着雾气蒙蒙的眼睛,有些迟疑地点头:“恩。”

      “那就不要忍着,疼就喊,不许再咬伤自己!”唐以东轻轻地揉着她的手,红红的一排牙印很是醒目,说不出的心疼:“要是真熬不住,就咬我的手,别跟自己过不去。”

      之西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男人那么焦急的样子,她伸出手,安抚性地握紧他的手:“只要这样握着就好。”她安心地闭上眼睛,怕泄露自己的疼痛,假装凶悍:“作为一个女人,是多么的不容易!以后不许惹我生气,不然……我真的会咬你!”

      唐以东也是觉得好笑,歪着脖子:“我知道,你不舍得。”

      “哪天我舍得了,你就完了。”之西恶狠狠地鼓着腮帮说。

      那一夜。腹部依旧坠痛,只是心很暖,黑暗中有他一直的陪伴。

      那天以后,他变得很忙,总是很忙,每天总是把自己弄得一身疲惫的回来。之西问他原因的时候,他总是清一色地回答:快好了,过几天就好了。

      之西不明白他口中的“快好了,过几天。”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他有事情隐瞒着她,只是他们的关系有些渐行渐远。

      直到那一天来临。

      小黑慌张地打来电话:“BOSS,昏倒了。”

      之西拿着电话,耳边一阵嗡嗡震动。

      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雨幕,她像一只失去方向感的小鸟,乱撞着去医院找他。

      看到唐以东没有神采地躺在病床上,之西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心酸直灌胸臆,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一发不可收拾,她从来都知道他是一个工作狂,但这次真的是他们在一起后,最严重的一次。以前,她劝,他听。如今,她劝,他不听,只是反复敷衍着那一句话,她觉得好委屈。
      可是躺在床上的男人,在恢复清醒后,却心情似乎很好,轻笑着在她的额头上重重一吻:
      “傻瓜,我没事。”

      之西听到他这么哄诱式的一说,更加委屈,眼泪更加止不住。

      她闭着眼睛哭了很久,担心和害怕折磨了她那么久,她真的很累,很困,很快就带着泪痕昏昏欲睡。黑暗中,她靠在他身上,酣然入睡。没有再问他为什么,因为她知道他不想说的事情,谁也找不到答案,她只有等,等他亲口告诉自己。

      第二天,之西醒来,发现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说不出的失落,这时候,手指牵扯性地一动。她也是好奇,顺着手指上的线,找寻出去。

      绿油油的草坪上,一只洁白得出奇的小狗,乌溜溜的一双圆眼睛,正盯着她看。

      那只可爱的小狗朝她跑过来,她蹲下来,抱起它,只觉得好象一团小毛球一下子缩在自己的怀里,温暖得不可思议。

      狗狗的小爪子跃跃欲试,像是炫耀似的举起手中的。

      之西接过那个小小、包装精致的瓶子,醒目的三个字。

      “西月宝”
      远处,蓝白色的天空像宝石,而他远远走过来,步伐稳健,他的周身有光芒,竟比什么都还要耀眼。

      他路过一棵棵行道树,绿色,绿色,他就是她颜之西生命中最令人心动的绿色!

      他凝视着她,用最温柔的目光,眉眼间有隐隐的笑纹:“它叫不疼,喜欢吗?”

      “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她伸出手摸着他刚毅分明的武官,呜,好象憔悴了,又好象消瘦了,她眯着眼睛笑,星星点点的泪珠跳跃在她纤长的睫毛上,蝶翼般微微煽动:“喜欢。”

      唐以东揽过她细细颤动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吻着她的眼皮。在心里说,喜欢就好,那么,这么多个月的监督研发,就都值得了……

      之西觉得五脏六腑都扭在一起了,那种心酸的甜蜜真是揪心。

      唐以东这闷骚的男人,总是默默地,不发一言地为她做好多、好多的事情。

      他总是那样,很少说情话,最最忘情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缠绵的深吻。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总让她幸福感动到哭泣。

      “唐以东,以后不许这么拼命了!”

      “以东,你才是我最好的镇痛剂,知道吗?以后不许这样了!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之西在那一瞬间百感交集。

      唐以东温柔地捧起她的脸,他的额头轻轻地抵着她的额头,最亲密的触碰。
      他答:“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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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月宝”,如名,真的很有效果,成为之西每个月的止痛宝贝。

      唐以东说“西月宝”是她的专署药品,可是之西却不那么自私。

      她要所有的女人都感受到被呵护的感觉,所以药店里也可以买到浙江唐式第一制药厂生产的“西月宝”痛经颗粒,最天然的镇痛剂,调理为主,连过敏体质也可以服用,当然卖得很好,当然这是后话。

      “据说,前两年就停产了……”

      之西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又一次乱成一团糨糊,记忆里所有的甜蜜,都好象精心包裹着糖衣的毒药,再一次搅烂她的心。

      “你忙去吧,我没事。”之西自顾自地走入病房。

      “颜小姐,颜小姐,这是玫瑰花茶,唐先生特别嘱咐我泡给你的。”护士小姐看之西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心里明了,未作停留,放下杯子,就走了。

      之西疼得没有办法,果果还在相亲,娆娆还在忙碌的工作中,她的疼痛,无处哭诉。

      她抱紧冰冷的床单,眼泪很听话,始终没有掉下来。

      手一点、一点地凉下去……

      最后 ,她握紧那杯玫瑰花茶水,温热的甜香滑入她的喉咙,疼痛有一瞬间的减轻。

      她不懂,真的不懂唐以东,他是什么借口对她好。不可否认,他是爱着叶粉的,处处护叶粉周全,可他反复地来招惹自己,又算什么呢?

      一遍、一遍地想着,总也得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想得累了,她开始眯着眼睛假寐。
      模模糊糊间,肚子有些涨,下面感到一阵不适,之西摸索着袋子,想去厕所。

      她胡乱地摸着,袋子掉落在地,一个个包装滚落在地……

      “苏菲”,“ABC”,“七度空间”的字样出现在她的眼帘,之西不可自抑地捂住嘴巴。
      之西急急忙忙下床确认,“ABC超薄棉-条”、“苏菲立体护围”、“七度空间冰感护垫”。

      每一种都是她都是来潮以来认定不变的。

      到底是巧合,还是刻意?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八——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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