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郎君》周一七

3、黑白面纱

　　次日，上官潼与大伙一起吃好早饭，让应聘带着大伙来到大厅集合。
　　上官潼看到众弟子整齐划一的站着，他先对着大家行李道：“今日，就要到华商了，大家也知道，我走的是一条不归路，大家，如果现在有后悔的，我不会为难你们，我放你们离开，并为大伙准备了钱银，有地契，或者，有些想回去的，都可以”
　　上官潼让应聘将钱银与地契放在桌子上，每人一份。
　　众弟子看到上官潼对着他行礼，欲上前阻止，被站在最前方的花都、陈思念与应聘阻止，大伙当听到自己的师父又再一次问他们是否愿意与他一起的时候，众人跪地请求道。
　　“师父，我们都是孤儿，命都是你救的，我们哪里也不去，只跟着师父一起”
　　“对，师父，当初是你，把我从继父手里救了出来，如果不是我，我已经没命了，可现在，我有爱我的师父，还有，师兄师姐师弟师妹，我很满足，所以，师父，你让我去哪里，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啊”
　　“师父，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家啊！师父，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好吗？为何要让我们离开，同师父上船的时候，我那种害怕才消失，现在，师父，为何又来问我们，师父，不是你需要我们，而是，我们离不开师父”
　　“师父，我年龄小，帮不了师父，可是，师父，不要赶我走好吗？师父，是你，我父母一生下我，就说我是灾星，把我丢掉，是师父捡到了我，我才能长这么大，师父，还让我识字，学武。师父，不要我了吗？是我吃饭吃多了吗？我以后少吃点可以吗？”
　　“……”
　　上官潼看着自己从各处各个地方捡到的孩子，不仅叹了一口气。声音哽咽道，“我来华商，是为了报仇，报仇对象就是如今太子与上官家，路途艰险，稍有不慎，可能大伙连命都不没有，我不能这么自私啊！当初收留你们，只是因为你们可怜，不是为了让你们回报我什么，看到你们有一技之长，我已经很开心了”
　　上官潼走下扶着跪在地上的徒弟们。
　　“师父，我们知道，当你打算来华商的时候我们就知道，我们当初与师父一起上船来华商，我们的命，就已经是师父了，师父，求你不要赶我们走。”
　　“师父，我会易容，我有能力帮师父，师父，请你不要赶我走”
　　“师父，我会下毒，我也有能力，不会给师父拖后腿，求师父不要赶我走”
　　“师父，我轻功好，我也可以为师父打探消息，求师父不要赶我走”
　　“师父，我……”
　　“……”
　　上官潼再次对着众弟子行了礼，眼含泪光道：
　　“谢谢你们，我自己走上一条不归路，也连累了你们，对不起，为师无能。”
　　众弟子听后，对着上官潼行了三跪礼，此礼，又再别亲人，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
　　上官潼依然对着大家也行了三跪礼。
　　大伙起身后，上官潼便让应聘去准备黑白面纱。
　　应聘将准备好的黑色面纱分发给大家。
　　大伙拿着黑色面纱，想也没有想，就想面纱带在自己脸上。
　　大伙衣服内袋里，藏着早已准备好的生辰贴，将自己的生辰贴与黑色面纱包裹在一起，再用特殊的药物洒在黑色面纱上，生辰贴就溶解在黑色面纱里，而自己的生辰就刻硬到黑色面纱里，并且，黑色面纱还有传递信息的作用，相互距离很近的两人，只要有一人出现问题，另外就会有感应。
　　黑色面纱的主人去世，黑色面纱会自动散发气味，让附近的带着相同黑色面纱来帮忙解救，若求救信号发出一天一夜无人来解救，黑色面纱会与尸体一起爆体而亡。
　　并且，黑色面纱只臣服于白色面纱，白色面纱若下命令，带有黑色面纱的人，如同提线小丑一般，任其摆布。
　　应聘等人将白色面纱放到上官潼面前，上官潼巡视一圈，并未看到离愁的身影。
　　上官潼询问应聘：“离愁呢！”
　　“师父，我去找找”应聘在船上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离愁。
　　“师父，没有找到阿离”应聘有些着急道。
　　“我房间有找过吗”上官潼看着应聘。
　　“没，师父，我这就是找”应聘听后，转身就要走。
　　“应聘，你留下，我去，还有，将白色面纱给我，我为离愁带上。”上官潼拿着白色面纱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
　　上官潼看着站在书桌，敲着屁股，特别笨拙的拿着毛笔，在纸上规规矩矩画着画的离愁。
　　“阿愁，画什么”上官潼走进一看，只看见白色的宣纸上，画了好多形式与小兔子很像，实际看不出哪里像的小兔子。
　　“师父，我在画兔子，看，师父，这个兔子是你，这个是我。这个是舅舅，这是花都舅舅，这个微尔姐姐……”离愁手里指着兔子道。
　　“师父，我还没有画好，还是，十六师兄与小师姐没有画呢”
　　上官潼就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离愁将每个人画好。
　　“阿愁，这个面纱，你戴在身上，与自己生辰贴放在一起，不要给任何一个人，知道不，若丢了，以后就不要再吃微尔姐姐给你做的好吃的，知道吗？”上官潼将离愁的白色面纱与生辰贴放在一起，放在上官潼衣服内侧。
　　上官潼抱着离愁来到大厅，大家因都带黑色面纱，明显感到白色面纱位置的所在，大伙察觉到白色面纱在离愁身上后，面露惊讶之色，微尔直接跪下恳求道：“师父，请允许我再织白色面纱，留给师父你”
　　“不用”上官潼摆了摆手。
　　“应聘，花都，还有你们，我希望大家在最危难的时候，请把生的希望留给他”上官潼目光注视着离愁。
　　“是，师父”众人听后，未及思考便已答复。上官潼虽没白色面纱，但黑色面纱对它依然有敬畏之心。
　　陈思念走了过来，接过了离愁，“小主子，选人一起进太子府吧！其余的，让他们分散到华商各个地方，打探消息吧！”
　　上官潼点了点头，“各位，我们会随戏班一起，入住太子府，我们除了戏班重新组建的人马，还需要6名人员一起随同，我与花都、陈思念、应聘，离愁，微尔一起，其余的师兄弟，应聘会给你们安排你们去哪里，做什么”
　　大家点了点头。
　　“还有，我需要几人去宫里做内应，还有，朝中大臣里，我也需要有人去做内应，你们具体想去哪里，可以与应聘、花都商量”
　　上官潼说完，坐在板凳上，拿着茶水又喝了一口，“为师希望大家都能保护好自己”
　　说着，上官潼便回房间去了。
　　应聘将大伙的去处安排好，便汇报给上官潼。
　　“好，应聘，下去吧”上官潼听后，便不在说什么了。
　　此时在华商太子府内，童婉侧妃三催四请才将太子从太子别苑请到太子府内。
　　“太子，此处就是奴家让下人为戏团准备的住处，还有，戏台的搭建，我已命人按照你的喜好来搭建”童婉侧妃看着面前不苟言笑的太子，心里始终有些胆怯。
　　世人都说：当今太子，喜怒无常，杀伐果断，却因皮囊过于好看，往往让人有想靠近感，可谁都知道，他看不入眼的，对方不管是谁，他始终对之嗤之以鼻。
　　不知为何，太子自从在半年前在丞相府看过这戏班的戏后，特别着迷，甚至，不惜大花价钱，将这戏班整个都包下来，为了给她庆贺生辰。童婉知道太子以前给他庆贺生辰，特别铺张浪费，却从来不上心，这是唯一一次让太子上心的。
　　“一切都随你，没事，本殿下就回别苑了”李策对童婉说的任何事情，好像都不在意。
　　“太子，今夜需要奴家陪你喝酒，舞戏吗？”童碗小心询问着。
　　“不了”说着，李策便离开。走了几步，李策是想到什么，转身看着童婉。
　　“还有，以后我有事自会请人喊你”李策说完，转身便离开。
　　“是，奴家知道了”童婉被身旁的下人扶起。
　　“侧妃娘娘，快些起来，地下凉”童婉身旁的婆婆赶忙拉起童婉。
　　“如麽麽，我表面光鲜亮丽，实际上，太子连正眼都不愿多看我一眼”童婉似有似无的嘲笑自己。
　　“侧妃娘娘，谨言慎行”旁边的如麽麽轻声说道。
　　“罢了，太子再不喜我，还依然愿为我贺生辰，总比那位好，独守空房”童婉说完，郁闷的心情顿时舒畅不少，又自顾自地开始去摆弄她自己种的一院子花花草草去了。
　　“孩童心性，罢了，太子妃这几日不在府，想必也不会来找茬”如麽麽看着侧妃，呢喃道。
　　回到别苑，李策坐在书房里，没过多久，便有下人来报，将侧妃刚刚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同李策说明。
　　“嗯，下去吧”李策根本不在意，他的侧妃与正妃闹，他将这个没有背景的丫头，扶上太子侧妃，主要就是为了牵制那个正妃。
　　现下，好戏才开始，他喝着茶，嘴角不由上扬。
　　雪奴走到太子殿下身旁道：“殿下，太子妃起码与他，怎么也是兄妹，不知殿下到时候会不会有所顾虑”
　　李策嘴角微笑全无，随之换来眼神阴郁，手中摆弄着茶杯。
　　“兄妹，她配吗？”说完，只听茶杯整体破裂的声音。
　　雪奴看李策并未受伤，便未说什么。
　　“殿下，河西有暗探传消息，说有在河西走廊附近，看到身形与上官公子相似之人，但对方并未打草惊蛇，来请问殿下要如何处理”
　　雪奴将暗探传来的信件双手递给李策身旁。
　　李策看到信件后，随之看到书房里挂着的画像。
　　走到画像前，“10年了，找了你10年。你在哪里？”
　　李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画像，贪婪地看着画像道：“传我命令，暗中保护，切莫轻举妄动。我先将朝堂上的事情处理好，明日，不，后日，你同我亲自去一趟河西。”
　　李策话音刚，便宣下人进来，穿上朝服，心里早已盘算好太子离开华商的由头。
　　为了不节外生枝，又让雪奴去了丞相府，将自己亲手写的信件亲自递给丞相。随后，丞相变风尘仆仆地穿上朝服，与太子一同进谏。
　　上官潼看着船逐渐逼近码头，心中隐隐作痛，这里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也是让他死于非命的地方。
　　“小主子，进屋吧，等会到码头后，你再出来吧”陈思念将外袍给上官潼披在肩上道。
　　“嗯，还有，不要喊我小主子了，我叫：陈通，不再是上官潼，你也是，来到华商，你不在是陈思念”
　　陈思念点了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