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与向日葵》》氧氟星

3、楚烨的话灵验了

　　舒桦和周铭听着闹钟的声音起来，双双推开门。
　　他们看见对方的黑眼圈就知道对方都因为昨晚的事没睡好。

　　他们快速地吃了早饭，收拾好房子去学校。
　　走在路上，周铭问：“那封信件还在吗？”
　　舒桦从口袋里掏出折好的信件，拿在手上晃了晃。
　　周铭问：“你说，我们还能用这张纸跟他们对话吗？”
　　舒桦也好奇，回答道：“不知道，一会儿到我班里去试试。”

　　与此同时，另一个时空。
　　刚散会，此时，正准备睡觉的楚烨看见自己的日记本自动翻开了，翻到了他给舒桦写信的那一页。下面多了一行字：

　　亲爱的舒桦：
　　你好。我叫陈轻临。今晚12点，你家，我来找你。

　　可以吗？

　　你好，陈轻临。在吗？

　　楚烨知道这一句是舒桦在试探这张海伦纸是否能联系到他们。楚烨心中默念舒桦的名字。

　　舒桦和周铭在信件上写上一句话后艺术班班主任就来了，周铭只好回到自己的班里。
　　舒桦正在看着数学书，他的耳畔突然传来了一声：舒桦。
　　舒桦想：这个声音是楚烨的！
　　舒桦看向左手腕上戴着的镯子。他想：我不是没有跟镯子说话吗？为什么会听见楚烨的声音？我幻听了？

　　楚烨轻笑：“你没有。是我主动联系的你。”
　　舒桦心里突然漏了一拍，妈呀，这声音怕是塞壬的吧，怎么就这么诱人。舒桦的耳廓开始变得有点粉嫩。
　　楚烨坐在皮沙发上，嘴角扬起，又说：“我的声音有多好听，舒桦？”
　　这个时候舒桦才意识到自己内心的独白全被楚烨听去了，脸瞬间像煮熟了的虾一般通红。

　　数学老师看着舒桦，疑惑自己学生的脸怎么这么红，一边翻书一边随口叫道：“舒桦，你来讲讲等差数列是怎么回事。”
　　舒桦吓得一激灵，说：“an=a1+d(n-1)”
　　数学老师停顿了一下，看他也答对了，没难为他，就说：“脸怎么这么红，要是不舒服要跟老师说，坐下吧。”
　　舒桦尴尬地点点头，坐下。

　　等老师走远了，楚烨轻笑了一声，说：“刺激吗，小桦。”
　　楚烨的这声“小桦”叫得舒桦脸更红了。
　　舒桦用拿着笔的右手拨了拨左手腕的镯子，像生气了一样的拿镯子撒气，舒桦轻轻地“哼”了一声。

　　楚烨迷人的嗓音又响起：“你想说什么就写在你的草稿纸上。”
　　“？”
　　“我能看见你在草稿纸上写的字。”

　　舒桦写下：“你为什么联系我？”
　　“因为你联系我了。”楚烨温柔地说。
　　“我没有。”
　　“你有。”
　　“什么时候？”
　　“就在今早，刚刚。还是用海伦纸”

　　“信件的对面一直是你吗？”
　　“从’可不可以’,开始才是我了。”
　　所以说，信件上前两句是陈轻临写的。而与舒桦对话的一直是这个楚烨。舒桦不知道为什么得知这个消息后自己会开心了一点。

　　“小桦，想什么呢？这么高兴。”楚烨摸着日记本，感受着来自世界另一端的少年的温度，说。
　　“没什么。”舒桦写着。就是想你。
　　“嗯，好。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楚烨有点失落。
　　“就是好奇，我生活的世界真的不稳定吗？”
　　“是的，非常不稳定。在今天中午的时候，你就会有强烈的感觉。”

　　“你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不能。”
　　“好吧，谢谢你的善意。但是，我还是不太相信。”
　　“没事。”
　　“那，我继续上课了。”
　　“嗯，好的。”

　　舒桦思考着，为什么这个人会有预感？而且还有一个大概的时间点。
　　舒桦把注意力放回到课堂上，他把练习册的题参照着书本和听课笔记写完。下课铃的钟声敲响，同学们都活动起来，周铭也很快得来到他的班级门口。

　　周铭进来，拉开舒桦旁边同学的椅子坐下，说：“怎么样，联系上了吗？”
　　舒桦把头转向他：“联系上了。”
　　“woc，那，你们说了些什么？”
　　“我就问了问，我们现在的世界是不是真的不稳定。”
　　“怎么样？”
　　舒桦把楚烨对他说的话告诉了周铭。
　　他们陷入了沉思。
　　这太莫名奇妙了。
　　他们觉得还是做好两手准备吧。

　　11:55分的闹钟把楚烨唤醒，
　　楚烨打着哈欠走到洗手台，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梳洗头发。
　　他从洗手间里出来，翻开日记本。
　　日记本上的内容没有增加，舒桦没有再联系他。
　　他左手抚摸了一下日记本左边的水晶球，这个水晶球和艾米的不太一样。
　　艾米的水晶球更偏深蓝色、像星空。
　　他的则像天蓝、很透彻。
　　他闭上双眼，露出蓝色呈锥形瞳孔。
　　水晶球发出淡蓝的光芒，他透过温柔的蓝光看见舒桦和周铭安静地吃饭。

　　楚烨把左手掌挥过水晶球的上方，水晶球的光芒淡了下来。他右手从木桌子的抽屉里找出两块手帕。
　　一块深蓝色，另一块是红色印花的。
　　他把深蓝色的手帕盖到水晶球上，盖住水晶球。
　　楚烨换了一身衣服，把红色印花手帕叠好，放进口袋。他披上一件黑色的外套。
　　楚烨拿出铜制的钥匙，逆时针转了三圈，“咔。”
　　他推开门，走进一间餐厅。

　　餐厅里已经坐着艾米和楚月了。
　　楚月坐在主位，艾米坐在楚月的左边。
　　楚烨走过去，拉开楚月右边的椅子，坐下。
　　艾米把目光转向楚烨，说：“小烨来啦。”
　　楚烨点点头，说：“老师，小妹。”
　　楚月看了眼楚烨，说：“大哥。”

　　楚月从大盘子里舀了一勺鱼汤装在一只蓝色的小碗里，把小碗推到艾米面前。
　　她再装了份奶油蘑菇汤推给楚烨。
　　艾米右手拿瓷勺搅拌了一下面前鲜香的鱼汤，问：“舒桦的世界现在怎样。”
　　“目前还没有发生什么。但是，我想一会儿去找他。”楚烨拿了片法棍，说。
　　“值得吗？大哥。”楚月装了半碗牛奶，也拿了片法棍，问。
　　楚烨没理会楚月的问题，三人安静地吃着饭。

　　吃完饭，楚烨走去室外的花园。
　　艾米喝着汤没有看到楚月，问：“你觉得你大哥值得吗？”
　　楚月没说话，她从篮子里拿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擦擦嘴。
　　艾米继续说：“要是我，我会尽我全力地去找我的爱人，并试图让我的爱人认识我、相信我，最后让我走进她的心里。”

　　楚月想：明明知道对方是和大哥共度一生的人。但，得知对方不认识自己大哥，也并不信任自己大哥。就替自己大哥感到不值。
　　这时，艾米给楚月来了个送命题：“月儿，如果你已经知道了我是和你共度一生的人，你会义无反顾地去找我吗？或者说，你会随缘地等着我去找你？”

　　艾米推开椅子，接过楚月递给她的手帕擦擦嘴，走去花园。

　　这座花园种满了红玫瑰，楚烨很喜欢这座花园，他经常呆在花园里，所以他的身上总是带着花香。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呼出。
　　他闭上眼，反复咀嚼楚月的话。

　　一滴水在他心里播了一层涟漪。
　　他睁开他的蓝眼，眼睛里充满了坚定。他双手握拳，然后狠狠地放松，享受着今天的阳光。
　　今天的阳光真的很温暖。我亲爱的舒桦，你会愿意到我家里来坐坐吗？

　　与此同时，到了中午11：59分时，周铭和舒桦坐在饭堂。
　　舒桦喝完最后一口酸奶。
　　突然，一只水杯从一位同学的手上滑下来。
　　那位同学的手突然就像没有骨头一般软下来。
　　紧接着他的胳膊、他整个身体就像一团液体在地上流动着，他的眼睛看着能站着的每个人。

　　在刚开始，他还能说：救我……救我……。
　　接着就只剩下呻吟。

　　一声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有一位同学变成了“液体”。
　　此时，整个饭堂陷入一阵恐惧的阴霾中，尖叫声、求救声充满了整个饭堂。
　　没事的人抱在一团，而“液体”向他们缓慢地蠕动。
　　他们已经开始不分同类地拿起餐具、书本、甚至是他们的同类，去攻击“液体”。

　　这时，一阵尖锐的警报声让他们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就是一道广播：“亲爱的同学们，请保持冷静。在确保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请把受到“软化”的同学保护好，不要踩到自己的同学。”

　　广播又播放了两遍，这个时候同学们才渐渐冷静下来。他们开始慢慢接受现实。
　　但是平静尚未维持一分钟，一条裂缝直接从食堂门口直接延伸进大厅，整个食堂被分成两部分。
　　地面的开裂伴随了震动，一些“软化”的同学被倾斜的地面带进深沟里。
　　幸存的同学抱团在角落里缩着。

　　舒桦在一开始就和周铭一起做了准备，舒桦先把书包打开，把第一位“软化”的同学装进书包里。
　　当同学们在恐惧的时候，周铭就和舒桦一起往墙角的方向靠过去。直到广播结束，裂沟出现，他们都没有离开墙角。

　　周铭偷偷得对舒桦说：“怎么办，楚烨不会说的都是真的吧。”
　　舒桦拉着拉链打开书包，说：“不知道。但是，已经发生了一些事了。”

　　舒桦的话音刚落广播又开始播报了。
　　“亲爱的同学们，不要慌张，保护好自己，救援队的人很快就会来到我们学校。请平复好心情，原地等待。”

　　舒桦和周铭打开了手机，他们看见热搜上都是“软化”的人们。
　　世界各个地方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灾害，人们都在逃难。
　　楚烨的话在这时又响起了：你们现在的世界不稳定。
　　“不稳定”？哪方面的不稳定？既然楚烨知道世界会发生不稳定，那他为什么要带我走，而不是带大家呢？

　　舒桦就读学校的食堂小门可以直通操场。
　　一阵尖锐的鸣笛声打破了沉寂，轮胎碾压塑胶跑道的声音由远及近，舒桦看到了救援。
　　同学们也看见了救援，欢呼地挥手。
　　但，就在救援车准备停下的时候，裂缝又从食堂爬向了操场。
　　在他们以为已经获救的欢呼声中，救援车被颠进了沟里。
　　怎么就这么不如意？

　　操场的草坪、泥土、沥青都被翻了起来，救援车如同鱼刺一般卡在裂缝里，它无力的鸣叫着。

　　救援车里的人们透着车窗看着求救的孩子们，孩子们透过食堂的玻璃窗看着被困的救援车。
　　明明靠的这么近，却由心底的感到无力。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里面的孩子救不了外面的人，外面的人也救不了里面的孩子。

　　在这段煎熬的时间里，舒桦有点开始绝望了。
　　周铭靠着墙根缓缓地蹲下，抱着头。舒桦也和他一样。

　　周铭忽然抬起头说：“舒桦，我们找楚烨帮忙吧。”
　　舒桦想起自己拒绝了楚烨善意的提醒，就犹豫了。
　　周铭就没管这么多，拍拍舒桦，说：“快点呀，我们不能犹豫了。”
　　舒桦把书包给周铭，对着镯子说：“楚烨，我需要你。”
　　楚烨温柔的声音在舒桦的耳边响起：“嗯。”我的小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