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言无迹》亦瞑

4、把你自己送给我

　　又过了几局。
　　这次国王终于是陈辉，他馋的眼珠子都要冒火星了。
　　“终于我是国王，玩把大的，我要红桃K和黑桃A做情侣一个月。”
　　沈言刚好翻牌，脸色渐渐发冷。
　　旁边人一看，呦，红桃K。
　　这时已经有人开始起哄了，毕竟像沈言这种人物，能做一个月恋人，怎么看都是自己赚了。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黑桃A。
　　余桐翻弄着自己手里的牌，傻眼了。
　　黑桃A不是自己吗。
　　她唯唯诺诺的说：“我是黑桃A。”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看向余桐。
　　连沈言自己都蒙了。
　　全场鸦雀无声，最后也是赛阮蹿腾着说，“来，继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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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散场了，天也快黑了。
　　所有人都喝的醉醺醺的，没有人记得那个小小的插曲。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余桐也起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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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桐发现，自己好像被尾随了。
　　余桐那个脚步离自己始终不远不近，她想起沈言，他好像没走，能不能来接自己。
　　她打开手机直接拨通了沈言的电话号。
　　“铃铃铃。”
　　电话铃声在身后响起，余桐木讷的转过头，看到了沈言，始终在自己的几步开外。
　　松了一口气。
　　他站到路灯下，每一根发丝都沾染了昏暗路灯的光辉。
　　余桐停下来看着他，他就站在那里，然后，大步大步走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余桐先一步出声。
　　“……你说呢。”沈言没有回答她，而是问了另一个使她摸不到头脑的问题。
　　“没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小班长。”
　　余桐恍然大悟，“沈言，生日快乐。”
　　沈言看着眼前这个看着自己笑的女生，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弧度。
　　“就一句话完了，不表示表示？”
　　这下给余桐整不会了，“礼物明天给你吧，我没有准备，对不起……”
　　没等说完，余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余桐吓的瞪大眼睛，忙用手推开沈言。
　　可她怎么会推得动。
　　“不用了，就现在。”
　　“……？”余桐没有弄明白沈言什么意思。
　　“把你自己送给我。”
　　“是因为那个游戏吗”余桐问出心中疑问。
　　沈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定定的看着余桐。
　　余桐最后补充到“我……我考虑考虑？”
　　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又赶忙。
　　“呸呸呸，我不谈恋爱。”
　　可沈言自动屏蔽那句话“行，给你时间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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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余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最后拿出手机，想着给沈言发个消息，沈言的头像很简单，沈言叼着根烟，靠在栏杆上，视角是他拍。
　　余桐笑着嘀咕“自恋狂。”
　　她打下几个字，刚准备发。
　　对面弹出来个消息。
　　“怎么加的我。”
　　“从陈辉那里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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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没有再回了。
　　余桐就有打下一行字。
　　“你到家了吗。”
　　“嗯。”
　　“那晚安。”
　　“哦。”
　　余桐看着这单个字蹦的，嘟囔道“敷衍大王。”
　　随后在备注框里打了几个字。
　　某人。
　　夜深人静，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余桐被吵醒，起来关窗户，走到窗边，刚要关上，被吓了一跳。
　　雨中站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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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说，你到家了吗？”
　　“骗你的。”
　　“……怎么理直气壮的说这种话。”
　　看着沈言的发梢还在滴水。
　　余桐拿来毛巾递给沈言，
　　沈言没接。
　　“手冻的擦不了。”
　　“哪有这么冷啊。”
　　“你摸摸？”
　　余桐瞪大眼睛，这种时候，沈言怎么还在逗她啊。
　　“感冒了怎么办。”
　　“担心我啊。”沈言笑着说。
　　余桐无语，这人的关注点还能在偏一点吗，
　　怎么不说她想省药费呢。
　　“你今晚睡哪啊。”
　　沈言上下打量打量她，一字一顿，“你觉得呢？”
　　一句话让余桐脸爆红，他这意思今晚要留下来？
　　“这……”
　　此时的沈言处于微醺状态，他不能再多说什么，
　　他很清醒。
　　沈言倒是无所谓，可余桐还小。
　　所以他趴在沙发上倒头就睡。
　　现在的余桐一个头两个大，喝的葡萄酒劲上来了，索性不管那么多，趴在床上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言睁开眼睛，直直的看向余桐。
　　这个傻子，酒量这么赖还喝。
　　“晚安，小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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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来到班级，沈言的眼下有淡淡的乌青，韩归凑上来，“没睡好，沈大少爷？”
　　沈言撇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废话，能睡得着就怪了。
　　随后他看向前排的余桐，趴在桌子上也在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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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言走过去，拿起余桐桌上的水杯，慢慢向外走去。
　　韩归紧跟上来，“呦呦呦，沈大少爷这么闲。”
　　“滚。”
　　韩归识相的闭上了嘴，但还是摇了摇头。
　　沈言啊沈言。
　　回到班里，沈言戳了戳吴浩楠，
　　“换地。”
　　言简意赅。
　　吴浩楠立马秒懂可却玩味了笑了笑，摇摇头。“言哥，好处呢？”
　　“包你一个月零食，快点。”
　　这回吴浩楠闭嘴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沈言来到余桐的旁边，看着余桐的侧脸压在胳膊上，眼睛闭着。
　　沈言只是默默的给余桐盖上了校服。
　　然后就手支在桌子上盯着她。
　　时间就定格在这一瞬，让少年用炙热的眼神表达他浩瀚的爱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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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时间像是水杯里的空隙，水越多，它越少。
　　“为何时间留不住，因你不曾想把握。”
　　老康又在墨墨叨叨的讲人生大道理。
　　“人生就是一场没有返回键的游戏，我们需要不断的升级，打过一场场怪兽，最后才能找到宝藏。”
　　“孩子们，该努力了，只争朝夕，让我们在期末考试中为我们这一学期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好吗！”
　　这一通话下来，班里的大多数学生都热血沸腾。
　　“好！”
　　老康顺势说道“有没有信心！”
　　“有！”
　　老康笑着看孩子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
　　身为少年的我们，本就是要轰轰烈烈的，那些有力的呐喊，无声的拼搏，无尽的奋斗，终会为少年不可一世的勇气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希望我们都可以将时间一军，我们不服输，不低头，懦夫才会逃避，我们是冲出重围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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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末考试终于来了。
　　有的人临阵磨枪，有的人蓄势待发，还有的人坐等喜讯。
　　每个人的心都紧紧的绷着，仿佛是卯足了最后一股劲。
　　余桐和沈言同在一考场，余桐对待每场考试都很认真，但她不知道，
　　沈言自从答完试卷就再也没有重新看卷子，一直在盯着她。
　　这段时间通过余桐的补习，沈言的英语也不是那么丢人了。
　　也仅是不丢人了。
　　考完试后，各个考场都需要把椅子拿回教室，余桐刚要动手，沈言就把书啪的一声甩在余桐的桌子上。
　　“我帮你搬椅子，拿好书。”
　　余桐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看着沈言离开的背影，一手一个椅子，手上的肌肉显现出来。
　　窗外的树叶子落了，有一些想法在余桐心里疯狂的蔓延，心底的某处有嫩芽破土而出。
　　这些天沈言一直帮她接水，值日也帮她擦黑板，沈言的对她的好，她都记着呢。
　　搬完椅子后，余桐把书递给沈言，“谢谢你。”
　　“小鲤鱼，放假有什么打算啊。”
　　“嗯……应该会去补课。”
　　沈言嗤笑一声。
　　“成，到时候叫上我。”
　　余桐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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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时前，林昕格在考场休息的时候出去走走，结果发现好多人对着她议论纷纷，
　　“你看你看，她裤子都红了。”
　　“哎呀，别这样说，她好像还不知道呢。”
　　“真逗。”
　　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这时候陈辉拨开人群，把校服脱下来系在林昕格的腰间，帽子摘了下来戴在林昕格的头上，
　　“别听，别害怕。”
　　陈辉护着林昕格走出人群，来到厕所门口。
　　“进去吧。”
　　林昕格点了点头，至于那个，因为也到日子了，所以身上常常备着。
　　林昕格抬头正好对上陈辉的眼睛。
　　陈辉的眼睛里好像装满了星空，使林昕格一眼就沦陷了。
　　没人知道，这片星空，林昕格会仰望多久……
　　她甚至忘了问名字。
　　这样又过了几天，成绩下来了。
　　老师把每个人的成绩都单独发给了学生们，唯独给了沈言两份，还有一个是年级组排名。
　　沈言没等细看，一个电话就谈过来，
　　“我操，我出息了，言哥你知道吗，我总成绩上升了83分！”
　　没有回应。
　　“言哥，你怎么不说话啊，难道，没考好？”
　　沈言看不惯他这狗嘴。
　　“闭嘴，年级组第一。”
　　这回真的安静了，对面的人停滞了几秒随后炸了，“我操，我操，言哥你说谁呢？班长又是年级组第一？”
　　沈言舌头顶顶后牙槽，不耐烦的说：“你哥我。”
　　陈辉终于明白了，一阵哀怨：“凭啥啊，言哥你上课就是睡觉，不听课凭啥考第一啊。”
　　“……不听又不代表我不会。”
　　“我操言哥你太屌了。”
　　沈言没时间陪他闲唠。
　　果断挂断电话。
　　输入一串号码然后小心翼翼的打过去。
　　“嘟――”
　　电话被接起。
　　余桐软软的声音传来，“喂，你好。”
　　“是我。”
　　“……哦，有事嘛，沈言。”余桐低落的声音传来。
　　“考得怎么样。”
　　余桐犹豫再三还是说，“不怎么样，年级组第一被抢了，怕是这个假期都要补课了。”
　　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无奈。
　　沈言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交英语白卷。
　　“对了，你考得怎么样。”
　　后知后觉，余桐也回问沈言同样的问题。
　　“也就那样吧……”
　　——“陈辉跟我讲了，年级组第一哇。”
　　沈言听这话时是紧张的，他的小鲤鱼不会生气吧。
　　赶忙补充到“不过你别担心，这次就是我英语蒙对的多了，下次，下次第一一定是你……”
　　“恭喜你啊，沈言同学。”
　　余桐听到是沈言拿了第一，心里就有些释怀了。
　　“这就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吧。”
　　沈言听到余桐没有生气，也淡淡的笑了笑。
　　“一起出来跨个年吗。”
　　余桐没有理解他是什么意思。
　　“带上陈辉他们几个。”沈言像是知道了余桐在想什么，又说到。
　　“那，不介意我带个家属吧。”
　　“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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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余桐蹑手蹑脚来到林昕格房间，跑到她的床上，“哎呀格哥，你最好了就陪我去嘛。”
　　林昕格笑笑“好。”
　　“我就知道，撒娇的女人最好命。”说着余桐还在林昕格的脸上啵了一口。
　　然后马上躺下抱着林昕格说“睡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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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一起出来跨年，沈言把他们都带到了自己家的观景房，对面有一片湖。
　　陈辉：“哇，言哥，豪气啊，以后干脆叫你言爸爸得了。”
　　沈言：“叫爹行，来，叫个沈爹听听。”
　　余桐要为他这波操作折服了，沈蝶？小蝴蝶？
　　“……”
　　林昕格看到陈辉的那一瞬间。
　　整个人愣在了原地，直勾勾的盯着陈辉。
　　倒是把陈辉看的不好意思了，“小姐姐你总是盯着我干什么，我知道我长得帅，本少还不考虑加微信的呦。”
　　林昕格心里一点点的落寞，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原来他都不记得自己是谁。
　　空气逐渐凝聚在一起，无不洋溢着尴尬的气氛。
　　这时韩归出来打圆场说：“今晚吃什么啊，沈大少爷。”
　　陈辉不是个没有眼力见的，附和到：“是啊是啊，言哥，今天可有你消费的了。”
　　气氛很快又活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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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餐厅包厢，所有人一起举杯庆祝，林昕格先是看到了余桐不对劲的脸色接着又看向了桌上的羊肉。
　　沈言看到她俯下身跟余桐说着悄悄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小鲤鱼笑得那么开心。
　　聚会结束已经是后半夜，他们一行人来到大桥上，准备跨年，唯独余桐和林昕格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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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甜品店里，余桐正在大口的吃着蛋糕，“嗯~真好吃，还是蓝莓味的。”
　　林昕格用手指轻轻的刮了刮余桐的鼻尖，“慢慢吃。”
　　沈言发现余桐不在后，借口出来抽烟却碰见了甜品店里的余桐，她嘴里鼓鼓的，鼻子上的奶油好像是被林昕格故意弄上去的。
　　她一边看着林昕格笑，一边吃。
　　两条纤细的腿在椅子上荡来荡去。
　　沈言：“操，长这么可爱干什么。”
　　沈言走过去，看到余桐也大方的坐在她对面。
　　而余桐看清来人之后便有一瞬间的无可适从，
　　‘他不会觉得我是故意搞特殊的吧，会不会误会啊。’
　　沈言冷眼看向林昕格，“陈辉他们吵着要仙女棒，你去买几根。”
　　林昕格看着这两人，一脸笑嘻嘻的模样就跑了出去。
　　“好的，我知道你们要独处……呸，我知道你们有正事要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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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言一眨不眨的盯着余桐看，
　　心想‘操，近距离看更可爱了。’
　　余桐被盯的心里有些发毛。
　　“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沈言没有说话。
　　过了几分钟，沈言叫余桐看向窗外。
　　此时烟花升空，在夜空中炸开来。
　　余桐看见烟花，放下蛋糕跑了出去。
　　来到外面，他们彼此相视一笑。
　　“跨年快乐。”
　　“跨年快乐。”
　　“我们小鲤鱼在新的一年，也要平安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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