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言无迹》亦瞑

10、你怎么了

　　余桐没在理他，回到家之后也赌气的没有互道晚安。
　　但是这个插曲没有人会真的生气，一段关系之间，总要有人愿意作愿意闹，另一个陪她作闹看着她笑。
　　第二天，秉着不主动说话的原则，余桐到班级的时候还是板着小脸。
　　沈言看着她装出来的冷漠情不自禁的笑笑，“小鲤鱼？”
　　余桐不理他，“班长。”
　　“……你理理我…”
　　说到一半，白梣急急忙忙赶来，“年年，你怎么没等我。”
　　余桐眼中迷惑了一瞬，后又反应过来。
　　“你是因为我迟到的吗？”
　　白梣点点头，把豆浆递给余桐“呐，亏我还想着给你带早饭。”
　　只是豆浆还没有递到余桐手里，突然间就渴极了的韩归接过豆浆，“谢谢昂，正好我渴了。”
　　余桐好笑的看了看沈言，后者则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只是耳尖有点红，趴了一会悄悄地抬头看一眼。
　　结果正好和余桐四目相对，沈言清清嗓子“怎么，韩归渴了不行啊，不会这么小气吧。”
　　余桐不置可否，于是转过身去开始背单词。
　　过了一会，有人戳了戳余桐的后背，回头一看是韩归，韩归小声的说，“班长，你知道咱们几个的组合名字叫什么吗？”
　　余桐摇摇头“我不知道呀。”
　　韩归憋了憋笑“咱们就叫三减一字经。”
　　余桐一头雾水，“你说什么？”
　　韩归解释到“你看啊，沈言，余桐，陈辉，韩归。”
　　“咱们的名字都是两个字哎。”
　　余桐抓住漏洞，“那我的林昕格怎么说。”
　　韩归认真的想了想，“林昕格也是两个字。”
　　“林，singer。一个汉字一个英语，她更高级。”
　　这边，林歌手打了个喷嚏。
　　……不知不觉一个学期就快要下来了。
　　这些天，陈辉被迫着跟白梣去吃饭，跟白梣回家。
　　只为了沈言能够多些跟余大班长接触的时间。
　　沈言的手腕上渐渐多了些不属于他的东西，比如说某牌子特别可爱的发绳，还有余桐特地为沈言编的红绳。
　　还记得余桐送给沈言的那天，特别正式。
　　“沈言，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摘下来，听见了吗。”
　　沈言低头注视着她“听你的。”
　　……随着高考的谢幕，余桐他们成为了准高二的学生。
　　升高二的开学考是检测智商的分水岭，余桐一个紧张，就把明明早都自学的建系法忘了个一干二净。
　　结果不出意外，有天赋的人一下就脱颖而出。
　　余桐因为偏科从年级组第一掉下来，沈言也没能幸免，他不爱背单词，英语考的一塌糊涂。
　　这天，班里气压特别低，两大将臣都发挥失误，可康师傅什么也没说，照常的讲了一节课。
　　下课铃声想起，正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康国杰说“班长来我办公室。”
　　所有人都替余桐捏把汗。
　　办公室内，
　　康国杰什么也没说，只是摔出一沓照片。
　　有沈言送余桐回家的，有他们并肩看烟花的，甚至还有跨年那天他们一起看月亮的照片。
　　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余桐脑子里炸开了，他们之间，有内鬼。
　　余桐不禁分了神，康国杰见她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余桐！我立你为班长是让你做标杆的，你倒好，做的是什么？谈恋爱标杆吗！”
　　余桐低着头，“班主任，我知道错了。”
　　康国杰冷眼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一句。
　　结果就是余桐的沉默让他更加失望。
　　“余桐，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你回班学习吧，别让我失望。”
　　余桐的头就没有抬起来过，
　　‘陈辉和韩归都不可能，赛阮她都不是一中的更不可能，格格不会这么做。’
　　余桐回到班里，找到吴浩楠。
　　“你参加过很多数学竞赛？”
　　吴浩楠点点头，“对啊，怎么了。”
　　余桐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那你有没有拍过奖杯的照片啊，我也想看看竞赛的金牌什么样。”
　　吴浩楠摇摇头，“我不喜欢拍照，自拍都很少，更别说拍奖杯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余桐便想走开了，可吴浩楠还在说“你要是真的想看明天我给你拿来不就好了……”
　　余桐摆摆手，“不用了，我就问问。”
　　随后就走开了。
　　这天，余桐故意拉着沈言走在季悦前面。
　　似是无意间，余桐提起“沈言，你还记不记得，咱班有个叫季悦的女生。”
　　沈言好像思考了一下，“没什么印象。”
　　随后又问，“怎么了？”
　　余桐的余光向后瞥了一眼，确保季悦在能听见范围，说“你以后不许跟她讲话。”
　　沈言觉得好笑，但还是点点头，问：“为什么啊？”
　　余桐双手环着胸，大步向前走去，故意的大声说“我就是不喜欢她。”
　　又转头过来问“怎么，你喜欢她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沈言赶忙否认，怕余桐生气，“小鲤鱼，你别生气，我不跟她说话就是了。”
　　“一句话我都不说好不好。”
　　……他们嬉笑着向前走，余桐心事重重。
　　‘沈言，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善良，你还会喜欢我吗。’
　　他们走后，季悦的眼神越发毒狠“余桐，好手段。”
　　后来，沈言被余桐强硬的拉着背单词，睡觉之前看的是单词，醒来之后还是。
　　余桐不会的数学题自然是沈言包揽了。
　　有时候余桐学的有些不耐了，
　　就往桌子上一趴“听不懂。”
　　每到这时候，沈言都会好脾气的哄着。
　　“哪没听懂，我在讲一遍好不好？”
　　天这么热，明明沈言心里也烦的很，可他更想让余桐开心。
　　因为她不会数学，于是沈言又开始做数学攻略。
　　沈言的英语余桐也一点没放松，吃饭的时候也悄悄的渗透单词。
　　“沈言，faith。”
　　沈言迷惑地问“脸？脸怎么了。”
　　余桐扶额，“faith，信仰。”
　　沈言一顿点头，“faith，faith，余桐，余桐。”
　　余桐急道，“是信仰，信仰。”
　　沈言就那么看着她，
　　“昂，我知道。”
　　余桐皱眉，“好好背你的单词。”
　　沈言被凶了，瘪瘪嘴，“faith，信仰，faith……”
　　余桐故意不看他，可嘴角还是抑制不住的上扬。
　　余桐也反思，康国杰的意思那么明显了，她也知道怎么做才能让班主任消气。
　　可她就是起不了分手的念头，沈言实在是一个很好的人。
　　所以她想赌一把，赌沈言和她荣辱与共，共进退。
　　但是这些沈言一无所知，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余桐好，余桐本来是个温顺乖巧的女孩，被沈言惯的脾气长了不少。
　　用林昕格的话说，沈言把余桐这朵桔梗花养成玫瑰了。
　　有时候余桐不得不承认，在这段感情里她占上风，可沈言越是对她好，她越是害怕。
　　如果期中考试再不能考的理想，她和沈言怎么办，分手吗，她舍不得。
　　算了，余桐积极的想‘除非天上下刀子，否则她不会跟沈言分开的。’
　　但是自那以后，余桐学的更狠了。
　　连带着沈言的黑眼圈都重了不少。
　　期中考试如期而至，这是余桐第一次为一个人，紧张一次测试。
　　结果显而易见，余桐答的特别顺畅，全部答完之后，她松了一口气。
　　‘沈言，这题难不倒你的。’
　　考完试，余桐刚准备去找沈言，没想到白梣堵在门口，“年年，我帮你搬书吧。”
　　余桐挥手拒绝，抬眼就看到远处的沈言，手里拿着两个凳子，后面跟着的是，季悦。
　　余桐浑身一冷，如果说，沈言没有答应过她那还好，可是，他们不是说好了吗。
　　白梣揽住余桐的肩，被余桐没好气的甩开。他也不恼，“年年，那个是你那个男朋友吧。”
　　余桐淡淡回复“白梣哥哥，我回班里补个觉，就先走了。”
　　后面的墙角，韩归捂住陈辉的嘴巴，恨铁不成钢放低吼“你刚才想干什么！”
　　陈辉愤愤不平说到“白梣那小子动手动脚的，我看他是又欠揍了。”
　　韩归比较冷静，“你忘了人家家里从政了？”随后又补充“这事别告诉沈言。”
　　陈辉点头……
　　余桐回到座子上就趴下了，沈言正好帮余桐打完水回来，回来看余桐趴在桌子上，以为是没考好。
　　于是他轻轻的塞给余桐一张纸条，上面画着Q版的教师沈言，上面写着。
　　“免费教余桐一辈子题。”
　　余桐注视了一会没理会沈言，沈言有低头想了一会，突然茅塞顿开般。
　　“小鲤鱼，你是不是经期肚子痛啊。”
　　说着递过来一个暖宝宝。
　　余桐有些怀疑，“你知道我的日子所以你随身备着？”
　　沈言眼睛有些躲闪，摸了摸耳朵，“我怕你难受吗，就…一直带着。”
　　不对劲，很不对劲。
　　余桐点了点头转过身继续趴着，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季悦。
　　看着她面露焦急的向自己走过来，准确的说是，向自己身后的沈言走过来，附身趴在沈言耳朵低语。
　　沈言很排斥她的接触，可不知他听到了什么，沈言淡淡回。
　　“不客气。”
　　余桐脑子里面乱哄哄的，因为她好像听见了，季悦说的是“谢谢你帮我买暖宫贴。”
　　余桐有些委屈，当着沈言的面把暖宝宝塞给了刚回来的白梣。
　　白梣一脸不明所以。
　　沈言明显也看到了，有些无措。
　　“小鲤鱼，你怎么给他了。”
　　余桐转过来，语气不是特别和善。
　　“用不上的东西我还要什么。”语气说不上多好，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沈言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余桐装作面无表情“没事啊，我困了还不行？”
　　沈言一咬牙，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叫陈辉出去打球了，下午的课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