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vol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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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的时候，客厅里的灯，还是亮着的。电视，也还是开着的。裕太难得地回了家，蜷在沙发上盯着屏幕里那场他期待很久的网球比赛。
忍不住笑了起来，不二轻轻地摇了摇头。那个倔强而别扭的单纯小孩，眼睛直直地看着不停跳动的黄色小球，似乎连自己回来了也没有发现。
放轻了脚步绕到沙发背后，不二将手慢慢放到裕太肩上。
“谁？”裕太突然回头，看是吓得不轻，“。。。。白痴老哥，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弱智游戏！”
“呐，这对裕太不是很有用吗？”不二笑得开心。
“你。。。。”裕太憋红了脸，却不知道应该回句什么，瞪了不二一眼，视线又回到电视上。
不二绕到沙发前坐下，笑笑地看了看裕太。虽然还有些脸红，却已经恢复到了自己进来时那种“目不斜视”的状态。嗯，不错的集中力。细细想来，似乎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和裕太打过网球了。节奏紧促的比赛，不容小视的对手，志在必得的全国大赛优胜，已经占据了过半的时间。
自然，也少不了那些似乎琐碎又有着肯定规律的东西。比如说手冢，比如说毕业。突如其来的难过，想起乾拿出那本跟了他六年的DATA说这已经没用，想起菊丸的安静和大石的不多言语。尽管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必然的趋势，不可避免的结局，但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一直微笑着又怎样，笑着，从来都不代表一点也不在意。
“白痴老哥！”裕太突然出声，不二楞了一楞。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思绪，嘴角上扬。
“嗯？”
“恭喜你了。”裕太仍未转头，“明年，一定不会输给青学。”
全国大赛？不二笑出声来。
“呐，那么裕太要加油咯，青学，就算没有了我们，还是很强的。”
三年级的走了以后，正选只剩下越前，桃城和海堂。对于这群学弟，从来都是信任的。
“什么时候打一场吧？”裕太撇撇嘴。
“好啊。”不二笑出声来，“裕太主动和我约会，真是少见呢。”
“白痴老哥！”裕太的脸憋得通红，转身推了不二一掌，“我是看你毕业了，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在一起打球，才约的！不然谁要主动约你啊！”
毕业了？没有机会在一起打球？真的。。。是呢。如果可以的话，还相当愿意一直被罚跑圈，一直给大猫当抱枕，一直被大石唠叨。
“呐，是毕业了啊。”不二嘴角上扬，“如果我很久不回家，裕太会想我吗？会想我的吧？呵呵。。”
“才不会！”裕太像被针刺了一样跳起来，向不二挥舞着拳头，“少肉麻了！”
“呐呐呐，不要激动。”不二笑着去拉裕太，“坐下啦。”
“真是的。。。你这个白痴老哥。。。谁要想你啊。。。”裕太一边坐下一边自己嘟哝起来。不二笑意更深了。有这么一个弟弟，实在是件不错的事情。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刚安静下来的裕太又跳了起来。
不二拍拍裕太，笑着按下接听键。迹部的声音有些慵懒。
“现在，你家门口，本大爷在这里，快出来。”
“。。。。”未等不二回答便挂了电话，不二微微皱眉。小景这个家伙，实在是有些霸道了。
和裕太说了一声，便到玄关处穿鞋。青白相间的运动鞋，是一直以来的习惯。
习惯是件很难改变的事情。就像习惯了吃芥末，便不喜欢清淡的口味；习惯了早起训练，便不喜欢一睡到日上三竿；习惯了数仙人掌上的小刺，便不喜欢去养那些色泽艳丽娇贵柔弱的花；习惯了一直微笑，便不喜欢轻易改变自己的表情；习惯了有佐伯迹部陪着，便不喜欢去看那些带着利益性质的虚假的表情。
那么，是不是也习惯了和手冢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为了一个目标一起努力却仍旧有些暧昧不明的感觉？不二微微一楞。无疑的，这样的日子一开始是极为痛苦的，但是时间慢慢过去，便也习惯了，接受了。甚至找到了一些在两个人一起后丢失掉的东西，比如说不言而喻的默契。
还是喜欢手冢偶尔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有些担忧和关切的眼神，或者是自己恶作剧是无奈又有些宠溺的表情。没有直接用语言表达出来的，其实，也不见得不真实。
这是。。。幸福？哈，有可能吧。不二笑出声来。
门突然响起来，不二吓了一跳。晚上的风，竟然这么大。
“不二周助你到底好了没有？知不知道外面很冷？！”迹部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猛地反应过来还有人在门外等着自己，不二笑着摇了摇头。最近，越来越容易走神了呢。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毕业综合症？
开了门，迹部皱了皱眉毛。
“怎么这么慢？”
“呐，已经很快了。”不二笑笑，“小景那么大叫，真是破坏形象呢。”
“切。。”迹部抖抖眉毛，“少废话！走。”
“嗯？小景竟然没说本大爷的叫声是最华丽的，真是难得呢。”不二跟住迹部的脚步，向另一边的车快速走去。
虽然未到深秋，晚上的风却已经透了几分凉意。不二伸手拉了拉衣领，却发现拉链已经到了顶。无奈地笑笑，把手收回口袋，用力地收了收胳膊，总算暖和一些。
迹部的脚步很快，不二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开口抗议。平时的迹部，即使让他等上二十分钟，过来的顶多只是个声音臃懒，语调低沉的电话。不二周助，你以为本大爷很闲不是，嗯？
会不顾形象地在门外大叫，如果是平时的迹部，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事情。明显的失常，严重的失常。
上了车，不二坐在了迹部的正后方，车有少许的倾斜，不二嘴角微微上扬。
“为什么不坐到前边？”迹部绑上安全带，发动引擎，车内便有一股温暖慢慢蔓延开来。
“不想看见小景愁眉苦脸的样子。”
迹部微微一楞，随即笑了。
“本大爷有吗？”
“没有吗？”
“有吗？”
“没有吗？”
“没有。”迹部皱皱眉毛。
“有。”不二嘴角微微上扬，“那么，是去BAR吗？好久没去了呢。”
过完那段压抑而沉闷的日子，便快要遗忘了关于酒吧的种种。也许就是那样，就吧，是压抑和放纵的代名词。可能应该那么说，自己一直是幸运的。如果那时候的手冢，真的已经毫不在意，那么，那些难过，又有谁来补偿？补偿。。可笑的问题。本就是自己心甘情愿去难过的，又有谁需要补偿谁。
两个人在一起，如果只是伤害和被伤害着，那么，大概也就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没有人是自虐狂，偶尔的矛盾，是调味料，但是调味料放得太多，甚至只剩下调味料，又有谁会乐意去吃那些食物？不二周助的味觉再怪异，吃的也不过是芥末寿司，而不是芥末。
车在BAR的门口停下来，依旧是柔和的黄色灯光，温暖的木质桌椅。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vol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