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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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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音被靳北言半搂在怀,她用布袋挡着脸,他是校园风云人物,走到哪儿焦点就跟到哪儿,有人拍了照直接发到社交平台,标题:靳北言的新女友。
少年仰头眉眼带着笑,意气风发,怀里的少女躬身不知所措。
“我去,这不是靳北言吗?又又又换了?这次换口味?”
“又一名失足少女,想尝爱情的苦。”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老天爷您什么时候开开眼,看看我着大好青年赏个女朋友给我。”
……
“靳北言真的帅,这银发,漫画男主既视感。”
“就是就是,这TM谁看了不迷糊。”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渣,舞蹈系那个系花没能撑过一周。”
……
下午解剖课,专业老师出了名的严格,他的课没人敢旷也不敢旷,点到苏音的时候,台下无人应答,台上的中年男人皱着眉语气严肃又重复了一边“苏音,不在是吗?”依旧无人应答,地下窸窸窣窣小声议论:
“我们系还有这号人吗?”
“有印象吗?”
“是不是那个走读生,就不住校的那个。”
“你说是那个常年穿深色系衣服,大夏天穿长裤拿保温杯的那个吗?”
“你这一概况我立马有印象了,原来她叫苏音,名字倒挺好听的,就是她这人也太没存在感了。”
“我上次上课没带笔,问她借过所以有点印象。”
…..
“好了,安静,我们开始上课。”
……
因为旷课和跟靳北言的合照被扒,苏音一夜之间从一个无人知晓的小透明变成了校园红人。
在课堂上即使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还是会收到了很多关注,走在路上还会有人跟她主动打招呼,但这些总伴随着细碎的议论声。
苏音不主动理会也不解释,这样变化让她有些不舒服,但比起不舒服她觉得解释更累人。
人们总是从自己的角度认知去理解诠释某一件事或者某种现象,不会因为你做出了解释他的想法就会发生实质性的改变。
按照传说中靳北言换女友时间,大概一个星期最多两周,这次的乌龙事件自然会平息然后翻篇
可苏音低估了靳北言的能力,就在第四天下午,靳北言和一个女生在在篮球场的拥吻照被人放在了社交平台,这次的女主角是医学系的系花,缪秋清。
吃瓜群众的热情程度炸开了锅,只有苏音一个人在角落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然后埋头做着笔记。
缪秋清挽着靳北言的手臂出现在教室门口,原本热闹的议论声掐然而止,苏音疑惑的抬了抬头,眼神刚好和站在门口的靳北言对视上,他嘴角微微上扬,轻佻的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出来,苏音写字的手一顿,眼里闪过一丝慌张。
四天前的前女友和昨日在公共场合拥吻的现女友,男主人公搭桥见面!这是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世纪大场面。
靳北言见她坐在位子上未动,松开手迈着大步向她走了过来,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出的光晕打在他的脸上,他的瞳孔是琥珀色的,干净透彻,给人柔和的感觉。
“一起吃饭。”语气轻松,完全不在乎他人的看法。
他又怎么可能会在意。
“走啊,愣着干嘛,不吃饭?”云淡风轻。
苏音看了看站在门口等待的女生,“哦~”不太情愿的回应了一声,低头开始整理。
三人离开,教室瞬间沸腾,
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
众人内心无数的问号。
西餐厅里,靳北言坐在苏音的正对面,她握着叉子机械性的将跟前的蔬菜沙拉往嘴里送,“你是兔子还是羊,干嘛只吃草。”靳北言靠在沙发上,下颌微抬,看着她笑着问道。
缪秋清低着头面无表情切着牛排抬眼看了苏音一眼,苏音回神疑惑的“啊?”了一声,低头才发现眼前多了一份牛排。
“哦~”
靳北言看着她挑了挑眉,她的性子比之前更静了,话也更少了,问一句答一句,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细细软软的,不嗲,声线干净,让人感觉舒服。
靳北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神深沉的让人看不透。
但他很快收回了视线,开始低头玩手机。
缪秋清一脸不开心,故意摆着脸色,盼着靳北言能说点甜言蜜语哄哄自己,可从来都是他被各种各样的女生哄着,什么时候轮的他能主动哄人。
靳北言看出了她的心思,但不买账,更不会配合。
一顿午饭结束,靳北言结完账,接了一个电话,就离开了。
留下苏音和缪秋清。
餐厅离学校近,两人下午都有课,便选择了一同步行。
从第一眼看到苏音,缪秋清就开始在打量,苏音长得不算漂亮,但看久了还算耐看,五官柔和,挑不出毛病也没有什么亮点特色。
如果非要说优点,那可能就是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生的较为好看,还有鼻头右侧那颗淡淡小小的痣有点特别。
“你和靳北言是?”缪秋清淡淡问道,其实她问过靳北言的,他和苏音是什么关系,靳北言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笑的有些轻慢,吊儿郎当的吐出两个字:“秘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无非就几种,亲人,朋友,相爱的或者曾经爱过的。
在她看来,苏音似乎有些怕他,对于靳北言的主动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靳北言对苏音更多的是尊重。
苏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曾经一起打过工,可谁能信,靳北言身上随随便便一件外套一双鞋,就能抵大多数学生好几个月的生活费。
“嗯,就认识。”苏音低着头回应。
认识?甬城大学的学生那个不认识靳北言。
缪秋清冷冷的笑了一下,随后顿了顿,“靳北言说你们是朋友,认识挺久了。”
“朋友”
在她还是个无忧无虑被父母疼爱的小女孩时。应该是拥有过的。
苏音曾经很耀眼,从小就是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聪明听话还多才多艺,书法,演讲,唱歌,体育,都能在比赛里取得优异的名次,特别是绘画,在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独特的天赋,小学六年级代表甬城参加了那年的花朵杯比赛,取得了第一名,还被展览出售,卖了个好价钱。
每时站在领奖台的苏音,脸上洋溢着微笑,骨子里透着一股自信,同学们向她投来仰慕的眼神,同班同学介绍她得时候都会自信的说“她是我的朋友,她叫苏音。”
可这一切在她父亲去世之后发生了变化了,在她母亲上吊自杀的那一刻就彻底改变了。
她的自信和光芒消失了,她开始变得自卑内向,见不了鲜艳的彩色,再也画不出好看的画作。
美好的世界崩塌了,没人替你扛,最可悲的是你身后连一个能给你喊声加油,给你自信的人都没有。
得到过再失去的感觉,真的会让人变得很糟糕。
“嗯,朋友。”苏音点了点头,他说朋友就是朋友吧!
现在这么糟糕的她还能被他称为朋友。
……
夏季雨后的夜晚,水泥地上残留的水印倒映着月光,苏音从养老院回来,到家已经十点。
空荡荡的屋子没有开灯,她侧身躺在沙发上,置身在黑暗中,享受着清静时刻。
茶几上的手机不断振动着,苏音伸手拿到眼前,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靳北言,皱着眉又放了回去,那日餐厅之后,苏音就没在学校见过他,大概已经有一周了。
她紧着眉头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有些犯困。
不知过来多久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晚显的格外响,苏音被惊醒,翻身坐起看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过零点,靳北言的未接来电有十二通。
刚从短暂睡眠中苏醒,她有些恍惚,坐在沙发上揉着惺忪的双眼,一声声慵懒模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开个门!”
“在不在?”
“阿~音~”
靳北言!
苏音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整个人顿时精神,连忙起身开门,门刚开一条缝,一双骨节分明干净的手抓在了门框上,随后用力将门扯开,靳北言带着满身烟酒味摇摇晃晃的走进了门。
根本来不及反应和阻止。
靳北言感觉眼前一片稀黑,像是进了煤窑,沿着墙壁上下摸索着开关,“啪~”
客厅的日光灯被打开,照亮了整个客厅,苏音下意识的拿手遮挡了一下,等眼睛适应之后才缓缓放下。
只见靳北言闭眼仰着头瘫在沙发上,扎眼的银发衬着他的皮肤白的几乎有些病态。
靳北言左右晃了晃脖子,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今天确实喝的有些多了。
侧头看着还站在门口的苏音,“你傻站在那干嘛?”
他平静淡定的语气让苏音怀疑他才是这个屋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