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剑游》慕溪鹤

2、完事分先后

　　与孟师一同出屋的小姑娘叫燕。是孟师这次出游带回来的孩子，她，在被父母抛弃后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她很能干，从不白吃人家东西，都会帮忙做事到很久才能心安理得的吃饭，像是燕子一样往返各家屋檐下，同乡的大人们就叫她燕。这次偶然得孟师赏识，带她回来学艺，也算是有些福源。
　　贾行和孟师进屋叙旧，三个孩子则被留在了外边。
　　“你好，我叫石笑。”石笑想起街上的相遇，于是对着成浩先打起来招呼。
　　“临淄，成浩。”成浩对石笑行了礼，没有一点看不起他的感觉，行礼十分完美。
　　石笑回了礼然后说道：“你也是第一次来蓬莱吗？好想看看海什么样子啊，不知道这附近能不能看得见。”
　　“是第一次来，不过来了此处，还是专心学艺比较好。”成浩义正言辞答道。
　　“这样啊，当时在街上相见，我还以为成兄和我一样是闻到海腥味，想看看大海的样子呢。”石笑笑着说。
　　成浩握紧拳头不打算作答。
　　同时间屋内。孟师与贾行正吃茶叙旧。
　　“你这一次赈灾可真了不得，去的够远的。”孟师看着手里的茶叙道。
　　贾行刚拿起茶又放下说道：“我与他父母有旧，岂能看着他们后人饿死。”
　　“我收徒倒是不看出身，只看天分，但是这孩子，我是真的不知道收他是不是对的。”孟师说。
　　贾行看孟师反应，怕是不想收下这个孩子，紧忙为他续茶，说道：“这孩子天分肯定没问题，品行也没问题，这样流落下去肯定是冻饿而死，这样不是白白浪费这才子了吗？”
　　孟师有点生气“你若是真的是在乎他的安全，大可不必送到我这里来。让他安活的法子多的是，你堂堂齐国大商贾行不会没有办法。你若想让他长成，利用他做些什么，我劝你还是三思，过快的刀不好用。”
　　孟师突然想起来什么，不再顺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随后说到：“我会收他，学不学的会看他自己，你回吧。”
　　贾行不再多言，开门而出。看着门口的三个孩子贾行心里还是有些复杂。他突然发现那个叫燕的小姑娘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想到刚才和孟师的对谈，难道这个小姑娘听到了？他们有意压住声音在说话，而石笑和成浩的反应也知道他俩也的确没听到。看来孟师收徒的水准还真不是一般高。
　　“石笑，叔叔走了，在这就好好听师傅的话就好，旁人的话可不敢乱信。叔叔行商很忙，不能常来看你，你就自己照顾好自己吧。”贾行摸着石笑肩膀说完便走了，贾行当然不是什么石笑的叔叔，这些话都是说给燕听的，希望可以打消燕的疑惑，也可以不让石笑听到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
　　“你们进来吧。”屋内传来孟师的声音。
　　三人一起走进屋内。这木门不宽，三人挨的很近，都想先进屋子，在门前挤来挤去。也许只在这时候他们才是小孩子，没有身份，没有烦恼。像是相识很久的朋友。
　　三个孩子在孟师面前跪下，一同缓缓拜下。
　　孟师咳咳两身，视线飘到别处，好似心虚一样的说着：“那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嗯，你们三个可别光想着学东西，得先干活。卯时后一亮，石笑和成浩先去南城打水，燕烧柴做饭。辰时叫我起来吃饭，吃完饭我还要喝茶，巳时你们三个就读书就好了。午时之前要把饭菜做好，吃完饭我还要午睡，可不许给我耽搁了。未时练功，申时去后山去捡柴。酉时晚饭就做好，我晚上还要喝酒，燕去给我买些就好了。之后的时间你们随意分配好了。”
　　听到师傅念了一大串，三个孩子有点不知所措。燕心想，这不是来学艺的，简直像是来当保姆的。
　　石笑先开口说道：“那师傅，那今天呢？”
　　孟师指着桌子上的包裹答：“家里什么都没有了，这些是贾行留下的钱，你们自己去镇上买些东西，晚饭之前回来就好。”
　　燕起身上前拿起包裹，瞬间觉得手软，这里面不是生活费，简直就是买命钱。没有碎银，没有铜钱，都是实打实的银子。贾行为了让石笑留在这还真是下本，瞬间燕对石笑的好感就上升了。
　　她没有全部拿走，而是掏出一块银子准备走。孟师叫住她：“银子你们保管就好，我不会管钱，但是你们想好，我要是没饭吃没酒喝，我会很生气的。”
　　燕不是不想管，而是根本不敢拿这么多钱。怀璧其罪，一个小姑娘拿这么多钱一定会被坏人盯上。石笑也是没见过这么多钱，不敢上前拿。
　　“只不过是写银钱罢了。我来保管就好。”成浩说道。
　　石笑在旁想，这人还挺有心，看出燕的为难。但是石笑也想不到，其实这些钱对成浩来说不算什么，所以成浩并不懂他俩不想管钱的为难。
　　三人一齐出屋，石笑说道：“我在家中常常帮忙捡柴烧柴，我去做就好，成浩看起来很有力气，就去……”
　　还未等石笑说完成浩就说到：“叫师兄。”
　　石笑一愣，说到：“刚才磕头我的头比你先着地，我就比你先拜师了，应该我是师兄！”
　　“我年纪比你大，长得比你高，我是师兄。”成浩说。
　　“等等，我之前就拜过师了，我比你俩都先拜师，你俩都应该叫我师姐才对。”燕在一旁说道。
　　“成浩你说的不无道理，那你是师兄，你去挑水，我去砍柴，师妹去买东西。就这样好了”石笑说罢便走向后山。
　　成浩也满意的点点头走了。只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燕，等了一会才想起来钱在成浩身上，便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