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林夕生言

18、摇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袭击警察，我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顾青栀坐在沙发上，和人再打电话。

　　“除了你们天宫，还能有谁？”刘苏在电话那头的脸色不善，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置疑的语气。

　　“天宫市出来的每一个人，你们都有备案。是不是我们，你们还不知道吗？”

　　“你们这些人，可不能用常理来度量。”

　　顾青栀有些恼怒了：“不信我就算了，那就别联系我。”

　　“不过我可提醒你，喜欢收集能力者的势力，不只有我们天宫一个。在黑市里，就算是一管子能力者的血液，都能被卖出天价来。”

　　“与其将注意力全部看着我们，还不如去调查些别的势力。”

　　季凡安刚从浴室出来，就听见顾青栀在和人打电话。看见他后就用手示意他别出声，季凡安只好打量起来这件屋子了。

　　这里虽然有酒店的风格，但是却十分生活化。能够从细节上看出，这里是有人常住的，不只是个临时落脚的地方。酒柜里摆了不少空瓶，看样子顾青栀有喝酒的习惯。

　　顾青栀挂了电话，就对季凡安说：“以后你就住那个新房间，你原来的那个房间还没收拾出来。”

　　季凡安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下来。手里下意识的握着个东西。

　　“这是什么？”顾青栀问道。

　　季凡安回答道：“这是我妈妈给我的东西。”

　　“对了，妈妈！我妈妈受了重伤，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顾青栀刚想说点什么，突然想起刚才季凡安能力失控时候的场景：“嗯，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情况。”

　　看见他担心的模样，顾青栀安慰道：“你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可是虽然他这样说，季凡安写在脸上的担心还是没有消解：“拜托顾大哥，多帮我打听打听母亲的消息。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候，房间客厅里的电视机突然开机了，在一阵刺耳的电流音之后，一个人影出现在屏幕上。

　　“景夏？！”顾青栀看清楚之后有些吃惊，“难道你在监视我？”

　　景夏对着屏幕翻了个白眼：“拜托，前辈，我可没有那么无聊。只是想联系你，你的电话一直占线，所以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景夏在屏幕里四处张望了一下，像是要从里面蹦出来一样：“没想到你天天哭穷的，居然在这么好的酒店房间，一住就是一年多。”

　　“是景夏小姐吗？”季凡安探出头。

　　“你就是季凡安吧，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哦。”景夏在屏幕里对着他招了招手。看样子她说一个十分活泼，甚至有些过头了的人。脸上的笑容十分有感染力，看她一眼感觉心情都会好上许多。

　　“我才是需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景夏连忙摆手：“不用谢我，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你要谢的话，就谢谢你身旁的顾前辈吧。毕竟出力的都是他。”

　　“我当然也十分感谢顾大哥。”

　　顾青栀揉了揉眼角，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们聊这些没用的干什么。景夏找我有什么事吗？”

　　景夏用手指绕着长发，视线也开始往别处漂移，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的：“就是，就是那个...”

　　“有什么事情就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就是你你知道的，你不是拜托我找渠道吗？可是你也知道，现在在情报曝光的情况下，想要将他带出米花，送到天宫市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几乎花国所有的交通设施都暗中对他下达了通缉令，除非你想走路走到天宫市。”

　　“然后呢？”，顾青栀一脸严肃的看着屏幕对面的景夏，“所以说，你是想告诉我，花了这么多时间，你却没有想到办法？”

　　景夏被他像是老鹰一样的眼神吓到了：“喂，你这人可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要不是你，事情怎么会这么麻烦。”

　　“我是黔驴技穷了，实在没办法，我只能联系了认识的，在「摇篮」工作的学姐。想让她帮帮忙，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这时候，季凡安悄悄的举起了手：“请问，「摇篮」是什么？”

　　“「摇篮」啊，是负责迎接新人的机构，”景夏用手捏了捏下巴，“这样和你解释应该可以吧。”

　　“按照正常的程序，一些被测试人员和测试程序检测出来，有可能会是能力者的人，会通过「摇篮」的帮助进入天宫市。”

　　“之后「摇篮」会成为监护机构，选配监护人，直到其能够在天宫市独立生活为止。”

　　顾青栀说道：“你给他解释这个干什么，他的这个情况，也不能算是正常程序吧。”

　　景夏说道：“的确，季凡安你现在因为能力失控，在花国的官方已经进入了必杀清单里面。「摇篮」也不好插手。”

　　“可是我不是有意的！”

　　景夏摇了摇中指：“就算是无意的也不行哦。要是无意都能造成损害，有意的话危害会更大。为了维护社会安全，只能采取杜绝措施。”

　　“这么给你说吧，你能容忍在你周围有一颗不受约束，随时可能爆发的核弹头吗？强大的力量一旦不受约束，哪怕他没有恶意，在客观上已经形成了猜疑对峙威胁的局面。”

　　季凡安是个聪明的人，自然是听懂了景夏的话，自己现在就像是神话传说中的‘吸血鬼’、‘狼人’之类的以人为食的怪物，是永远都是会被猎魔人猎杀的反派角色。

　　“你这个大嘴巴，和他说这些干什么？”顾青栀恶狠狠的瞪了景夏一眼。

　　景夏自以为说的是尽人皆知的常识，但是看到季凡安失魂落魄的样子，顿时才察觉自己是说错话了。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天宫市内的常识和外界的常识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

　　“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放在心上。”

　　顾青栀打断了她的话：“说正经事，别说些有的没的。”

　　“哦，”景夏拿起手边的奶茶喝了一大口说道，“我刚刚说道哪里了？”

　　“对，就是我学姐说在米花市的方成机场，今晚有一架专机飞往天宫市。是目前最为稳妥快速的方式了，只要你们能在八点之前赶到，就会有人来接应你们。”

　　“消息准确吗？”顾青栀问道。

　　景夏回答道：“我查到的确有一架情报未知的私人飞机停靠在方成机场的停机坪里，但是具体的信息就查不到了。

　　关于这架飞机的一切信息都没有联网，我还是通过机场的仓储信息推算出来有这一架飞机的存在。”

　　“如果我死掉了，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季凡安突然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看似没来由的说着丧气话。

　　没想到顾青栀突然抓住季凡安的衣领，然后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然后在二人诧异的目光之中扇了季凡安两巴掌：“如果死亡能解决所有的难题，那么世界上的活着的都应该马上死掉。

　　如果你认为死亡是真理，那就不应该投胎到这个世界来。”

　　见到季凡安的丧气样子，顾青栀又扇了他几个巴掌，然后问道：“清醒了吗？”

　　季凡安点了点头。

　　顾青栀理了理自己的领带：“活着才有意义，既然你早晚都得死，不如开开心心的努力的活够本，才能对得起我们为活着所遭受的痛苦。”

　　“想明白了吗？”

　　季凡安受了这几巴掌像是悟出了什么道理。脸上扯出了个笑容，眼睛里开始有了光彩，整个人就像是重新注入了生气，开始振作精神。

　　看到此情此景的景夏噗呲一下子笑出了声：“顾前辈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本来还想休息几天等待时机的。现在出发，你能帮我们规划一下安全的路线吗？”

　　景夏活动了一下手指：“当然可以，不过如果你成功回来的话，可是欠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

　　“我可以答应你三个不怎么过分的条件。”顾青栀说道。

　　“还要请吃一次饭，地点时间我来定。”见到顾青栀答应得这么干脆，景夏不由得想要让他多加一点筹码。

　　“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