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一杯波本威士忌加冰塊》無夢生

8、第七章

　　第七章

　　伊達航，隸屬搜查一課的刑警，只是在雖然他的名字與高木涉是同一個讀音（wataru），但他這個人卻跟性情溫和到有點軟弱的高木不太一樣，是個……用佐藤警官的話來說，是個肉食系男人。
　　讓人意外的是，這個人在警校時期就已經有一位感情要好的女朋友，這一點讓他的幾個同期好友既是吃驚又是羨慕，平日相處時總是會半嫉妒地稱呼他為「現充男」。
　　柯南對他的印象是，一個精明能幹，個性十分豪爽大方的警官先生，是搜查一課中備受眾人信賴的精英刑警。
　　但也正因為如此，柯南平時（特指有案件發生時）是不怎麼與這位伊達警官互動的，因為從他嘴裡是絕對套不出任何小孩子不該知道的有關案件的情報——哪怕是打著毛利小五郎的名號也沒門。
　　當然，私底下的伊達警官還是蠻好相處的，對小朋友們也十分和善，有時在路上遇到少偵團的時候，還會主動請小朋友們吃個零食喝個飲料什麼的。
　　「你問降谷啊？」伊達叼著牙籤，微仰著頭，瞇著眼像是在回憶當年。 「是啊，算起來確實是認識七年了哦！」
　　「雖然常常就跑不見人影，有時候久久才回一次訊息——啊，不過，確實是我的好朋友。」雖然對於某人經常已讀不回的行徑有些怨氣，不過伊達的聲音還是充滿了愉悅與欣喜。
　　「伊達警官跟降谷先生是怎麼認識的？」
　　「是在我還在警校受訓的時候認識的，那時候警校附近開了一間居酒屋，我們幾個同期好友經常會去那裡聚會，降谷當時在那間店裡打工，因為大家年紀相近，聊著聊著就熟絡起來了。」說著說著，伊達忍不住笑了起來。
　　「伊達警官？」
　　「啊，抱歉，想起以前一些有趣的事情了。」他摸了摸後腦勺，突然提起另一個名字。「柯南你還記得松田嗎？」
　　「松田？是爆處組的松田陣平警官嗎？」這個人柯南當然記得，在他剛剛變成柯南的時候，某次在商場碰上了一起爆炸案時，當時同在現場，一身黑色西裝還戴著墨鏡的松田警官可把他給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對方也是那個組織的成員呢！沒想到卻是爆處組派來排彈的專家。
　　「松田以前經常和降谷吵架，他們兩個常常會因為一些奇怪的事情吵起來。我記得最無聊的一次，是因為松田抱怨了一句芹菜很難吃，然後降谷就在松田點的拉麵裡加滿了芹菜，結果兩個人就打了起來——順便一提，那碗加了芹菜的拉麵最後是降谷自己吃掉了，他啊……」伊達笑了笑，小聲在柯南耳邊說道： 「超級愛吃芹菜。」
　　柯南怔愣了一下，然後跟著笑了出來。
　　挺有趣的嘛，那個降谷先生。
　　跟伊達航道別後，他心情愉悅地走在回毛利家的路上。
　　沒想到降谷先生居然是個這麼孩子氣的男人……啊不，其實也不意外，柯南回想起前兩次見面時，降谷零總愛拿他開玩笑的行為。
　　果然，愛開玩笑又孩子氣的降谷先生不可能是讓赤井先生都十分忌憚的組織成員「波本」吧？

　　柯南的好心情只維持到他看到正在波羅咖啡廳裡收拾杯盤的某人為止。
　　蘇格蘭！
　　這個組織成員為什麼還在這裡？不是已經完成了追捕雪莉的任務了嗎？
　　柯南握著門把的手有些顫抖，大腦瘋狂地運轉，將列車上的所有細節來回播放，確認沒有哪裡露出值得懷疑的破綻。
　　不……冷靜一點，不一定是雪莉的事情，他今天剛見過灰原，對方輕鬆的神情不像有什麼問題。
　　「嗯？柯南？怎麼站在門口不進來呢？」綠川唯還是那副溫柔的模樣，暖黃色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整個人更像是加了一道美顏濾鏡，彷彿世間最溫暖、最美好的存在。
　　「啊，那個……對了，綠川先生你不是請假了嗎？」柯南背上出了一身冷汗，表面上還是強裝著鎮定，若無其事地和綠川唯對話。
　　「哦，沒什麼，只是一點小感冒而已，很快就沒事了哦！」綠川笑笑地解釋。「對了，柯南你之前不是都叫我綠川哥哥的嗎？今天怎麼這麼生疏啊？」
　　「沒、沒有，只是覺得這樣比較禮貌……」
　　「這樣啊。」綠川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也是，柯南給人的感覺比較成熟，所以不喜歡用『哥哥』這種稱呼吧？」
　　欸？成熟？
　　成熟=不像小學生=變小的高中生=工藤新一。
　　一連串的等式在柯南的腦海中閃過。
　　這種時候，果斷不能讓「成熟」這種形容詞套在自己身上啊！
　　「啊！綠川哥哥，我肚子餓了，可以幫我做一個招牌三明治嗎？」能屈能伸的偽?小學生立刻用最天真最甜美的聲音叫了一聲「哥哥」，尾音還特地拉長拉高，極盡撒嬌的意味。
　　綠川唯輕笑一聲，「當然沒問題啦，柯、南、君。」

　　「喂，灰原，妳最近有感覺到……那個組織的氣息嗎？」
　　「哈？」正在沙發上瀏覽芙莎繪最新一期時裝雜誌的灰原哀發出一聲氣音，疑惑地抬起頭看向顯得有些焦慮的柯南。
　　「怎麼突然這麼問？」她先是一愣，然後臉色大變，「難道是我還活著的事被組織發現了？」
　　「不、不是啦，就是妳之前不是都會說什麼有感覺到組織的氣息嗎？」柯南乾笑著問道。
　　灰原哀瞇起眼睛用懷疑的眼神瞪視著他。「你該不會又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了吧？關於那個組織。」
　　就像之前的鈴木號特快列車上發生的事情。明明已經知道了組織成員蘇格蘭和貝爾摩德就在車上，卻一直瞞著她。要不是因為他拜託了怪盜基德易容成她的模樣去見組織成員，為了談話間不露出破綻必須有她的配合的話，說不定某人還會一路瞞著她直到下車，等到「雪莉」都被炸死了才願意告訴她實情。
　　但灰原哀沒法對他生氣，因為……一開始就對對方隱瞞了重要事情的人，明明是她自己。
　　她回想起那天在冬名山上發生的事情——
　　服下解藥暫時變回大人樣貌的自己躲進了森林裡等待藥效過去，卻在那裡遇見了許久不見的零哥。
　　「志保，妳沒事吧？」剛逃出火場的她模樣十分狼狽，把零哥嚇了一大跳。
　　她搖頭，再三保證自己除了有些嗆傷，並無大礙。
　　能在那裡見到零哥，對她來說真的是意外的驚喜。畢竟在她叛逃出組織後，就徹底與零哥斷了聯繫，而與此同時，與叛徒「雪莉」關係匪淺的波本不可能不受到組織的懷疑和監控，又或者是更糟糕的處置。
　　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都暗暗擔心著對方。現在見到安然無恙的零哥，總算是能暫時鬆口氣了。
　　然後零哥告訴了她一件事。
　　一個能讓她在組織成員面前假死脫身的計畫。
　　但是為了避嫌，也為了增加這個計畫的可信度，波本不會親自參與這個計畫。取而代之的，是組織中最希望「雪莉」死去的貝爾摩德親臨現場。
　　以及，零哥最信任的朋友，組織成員「蘇格蘭」。
　　回想起列車上那個男人說過的話，灰原有些黯然。其實有時候她也在想，如果零哥不認識宮野家的人，是不是比較好？
　　——「這種事是好是壞很難說吧？」
　　——「哈哈、也許沒有加入組織的我會成為一名警察，然後被派來組織臥底呢！」
　　金髮男人當時的笑容她記憶猶新，燦爛不帶一絲陰霾，充滿懷念與憧憬之意。
　　話說，零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了呢？以前的零哥好像沒這麼開朗，哪怕在她們面前盡量掩飾了，但已經滲入骨子裡的疲憊與無力感也會在他無意之中流露出些許。
　　想到最近幾次見到的零哥那副精神奕奕，渾身充滿活力與希望的模樣，灰原若有所悟。
　　難道……零哥談戀愛了？跟誰？
　　「就是那個蘇格蘭啊！」柯南激動地揮舞著雙手，憤怒地說了什麼。
　　「……欸？」灰原從思緒中被驚醒，有些呆滯地眨了眨眼。
　　沒留意到她剛剛的走神，柯南有些挫敗地說道：「那個在波羅咖啡廳打工的綠川唯，組織代號蘇格蘭的男人，本來以為經過列車事件後他就會離開了，沒想到昨天他又出現在波羅……」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完全想不透對方的目的。
　　原來是在說這件事啊，嚇死我了，還以為你是在說和零哥談戀愛的人是蘇格蘭！灰原鬆了一口氣，餘悸猶存地白了柯南一眼
　　「總之，妳最近還是小心一點，盡量別靠近波羅了……」
　　灰原特別誠懇地應了一聲。一想到那個男人可能會是零哥戀愛的對象，她就完全不想看到對方。
　　不是啊灰原！妳已經默認了降谷零在談戀愛，可能人選是蘇格蘭了嗎？
　　——如果有人能聽到灰原哀的心聲，肯定會這樣吐槽吧！
　　「對了，灰原，妳在列車上跟那個蘇格蘭說了些什麼？會不會是基德在複述妳的話的時候不小心露出破綻了？」當時柯南並沒有留在7號車廂裡旁聽灰原告訴基德該如何應對蘇格蘭，為了取信貝爾摩德，他跟著避難的人群往前面的車廂移動，假裝自己正在努力地尋找「失蹤」的雪莉。
　　「沒有，我跟他也沒說幾句話，就是一些跟波本有關的話題，絕對沒有問題。」灰原十分肯定。
　　「波本嗎？」聽到這個耳熟但從頭到尾沒怎麼出現過的組織成員代號，柯南不禁回想起了先前與赤井先生的談話。
　　「對了，我聽說妳跟波本關係不錯……」
　　「聽誰說？」灰原哀突然氣勢大爆發，怒氣沖沖地打斷他的試探。「聽那個FBI說的嗎？」
　　「那個沖矢昴，就是組織代號黑麥，真實姓名叫做赤井秀一的FBI，對吧？」也是她姊姊，宮野明美的前男友。
　　一想到這段時間自己不知道被這個男人嚇了多少次，灰原就忍不住想要發火。
　　那個該死的男人，絕對是想利用她來威脅零哥！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在隱瞞赤井真實身份這件事情上，柯南其實對她是有點理虧的，所以此時只好訕訕然地陪著笑。
　　「赤井先生假死的事情只有我和他在FBI的上司知道，這件事我也不好向妳透露。」
　　聽到他這番說詞，知道他的顧慮，灰原冷哼了一聲，但臉上表情稍緩，勉強算是認可了他的解釋。「這件事就算了，不過我可是事先聲明啊，關於波本的事不要來問我，也不准你和那個FBI聯手對付他，不然我可不會放過你！」
　　她昂起頭，驕傲地說道：「某人要是還想恢復原本的模樣，最好還是不要惹我生氣哦！」
　　「喂喂，灰原，我根本不知道波本是誰，怎麼對付他啊？」
　　「啊，不對，聽妳這麼說，是肯定波本不會是敵人嗎？」
　　「那，可以想辦法聯繫對方進行合作嗎？」
　　「喂、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