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一杯波本威士忌加冰塊》無夢生

7、第六章

　　從雪莉現身、和蘇格蘭進行簡短的交談，一直到她走進佈滿炸.藥的貨物車廂，最後整個車廂爆炸。
　　短短不到30分鐘的影片，卻足以證明雪莉已死。
　　琴酒、貝爾摩德、波本、蘇格蘭，一同觀看雪莉遺留在這世上最後的身影。
　　啊，當然，看得最認真的人是琴酒。
　　貝爾摩德其實心知肚明，影片上的雪莉是怪盜基德假扮的，但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她選擇當個睜眼瞎。
　　蘇格蘭是當事人之一，這段影片是他親身經歷的，要是有假他敢拿出來？
　　至於波本，他雙手抱胸，帶著滿不在乎的微笑，安靜地看著影片，看不出有任何傷心難過之意。
　　只有在看到雪莉和蘇格蘭交談的那一段影片時，他挑了挑眉，瞥了蘇格蘭一眼。
　　「沒問題了吧？那我能離開了嗎？」
　　雪莉的死似乎沒有影響到波本的心情，即使波本從那個女孩還是嬰兒時就已認識她，看著她長大。
　　「我會向那位先生回報這件事，但你最近最好別離開組織的視線，特殊時期，還是謹慎點吧！」在這個人均一件黑衣走天下的組織裡，有個品味相近的酒肉朋友能相約吃喝玩樂不容易，貝爾摩德難得好心地提醒他。
　　「行啊，我最近會在東京這邊活動，有空一塊兒吃個飯啊？」波本朝她揚了揚手機，示意對方手機聯絡，然後便起身離開。
　　眼見波本頭也不回的離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某個人，貝爾摩德有些幸災樂禍地笑了。
　　「啊啦，蘇格蘭，波本這是跟你鬧翻了嗎？」
　　蘇格蘭點了根煙，神色自若地說道：「大概吧？畢竟這跟他原本的計畫不太一樣。」
　　「哼，波本難道還抱持著活捉雪莉的愚蠢念頭嗎？就算他把雪莉帶回組織，組織也不會信任雪莉了。」
　　「不相信雪莉的忠誠，但總還能相信她的腦袋吧？」蘇格蘭在這件事上看得很明白，也很清楚波本的想法。「雪莉不過是個18歲的少女，性情還不穩定，只要帶回組織，軟硬兼施之下，時間久了，想要改變她的想法也不是不可能的吧——波本大概是這麼想的。」
　　「還真是天真的想法啊！」琴酒倒不覺得雪莉是那麼輕易就會改變想法的人。
　　「是啊，不過這也側面證實了雪莉的叛逃和波本無關——因為雪莉一旦活著回到組織，就一定能查出當初幫她逃出實驗室的人是誰。如果那個人是波本的話，那他就不會想要活捉雪莉了吧？」貝爾摩德覺得她這次聯合蘇格蘭耍了波本有點不夠意思，於是主動替他說了句好話。
　　「我就姑且相信這件事跟他無關吧！」反正雪莉已經死了，琴酒也就不再糾結這件事，不過……「希望波本那傢伙別步上宮野姊妹的後塵，否則我可不會手軟。」
　　「你擔心他也背叛組織嗎？」貝爾摩德覺得他的疑心病是越來越重了。「別傻了，波本10歲就跟著宮野夫婦進了組織，這些年幹的壞事可不比你少，就算他想離開組織，可失去組織庇佑的他下場會有多慘？波本又不傻，他不會讓自己落到那種地步的。」
　　比起說些什麼「波本對組織忠誠不已」這種空泛沒有實質意義的解釋，貝爾摩德的這番話直接就點明了最核心問題——離開組織對波本能有什麼好處？離開組織波本能去哪裡？
　　答案是雙重的否定。
　　所以波本不會背叛組織。
　　所以琴酒默認了，不再提起這件事。
　　是啊，離開組織，波本還能去哪裡呢？蘇格蘭抽了一口煙，雙眼微微瞇起，隱藏在煙霧下的神色隱約帶著笑意。

　　陽光下，球場上，金髮男人姿態輕鬆地站在那裡，側身站立，雙膝微蹲，隨後左臂向上拋球，右臂往後拉拍，擊球。
　　「唰」的一聲，高速飛行的橙黃色網球擦過柯南的頭髮，力道強勁地打在球場後方的鐵網上，球體在網上摩擦旋轉了一會兒，才無力地掉落在地上。
　　「降谷先生好厲害！」
　　「哇嗚！好像是納達爾喔！」園子雙目放光，驚呼連連。
　　柯南呆愣在原地，滿腦子的問號，連球拍都忘了舉。
　　這個人為什麼會在這裡？
　　「不過真沒想到，一向只喜歡美女的毛利叔叔居然會認識降谷先生這麼帥的男人！」園子雙眼放光，眼睛眨也不眨直勾勾盯著球場上一身運動服，渾身散發著陽光氣息的的金髮男人。
　　柯南回過神，看著降谷零朝他們走過來，俊美的臉上有些羞赧的模樣。
　　「毛利先生！」
　　「哈哈！」毛利小五郎拍了拍他的肩，向小蘭、園子和柯南介紹了一下。
　　「這可是伊達警官向我推薦的特別教練，聽說這小子國中時候還得過青少年全國大賽的冠軍呢！」
　　「毛利先生別說了，其實我在高中之後就沒怎麼打球了，因為肩膀受傷的關係……啊，不過如果只是教導一下基礎的發球和回球還是沒問題的。」金髮男人用球拍點了點自己的右肩，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著。
　　「伊達警官？降谷先生也認識他嗎？」柯南捕捉到關鍵字，連忙追問道。
　　「啊，是啊，認識有7年了喔！」降谷零彎下腰，盡量與他平視。
　　「剛剛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這是我們第三次見面了吧？柯南？」
　　「啊……嗯！」柯南看著他紫灰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突然有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
　　「那，這次應該不會又發生什麼命案了吧？」金髮男人很是故意地拋出這麼一句話。
　　呵呵。我就知道！柯南露出半月眼，乾笑兩聲。真是惡趣味的男人啊！

　　不，這是預言吧？
　　柯南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腦中閃過一句不切時宜的話。
　　被球拍砸到的腦袋還有些昏眩，他聽到門外傳來了小蘭幾人的說話聲，然後是某個男人撬門鎖的聲音。
　　「不要開門！」偵探的本能讓他下意識地大聲喝止對方推開門的行為。這樣會破壞現場！
　　「這個人已經死了！」

　　這個叫降谷零的男人確實是個厲害的偵探。
　　柯南甚至都沒怎麼說話，難得乖巧地站在毛利蘭的身邊，看著對方很快地解開作案手法，找出證據讓兇手不得不認罪。
　　順帶一提，兇手就是那位「不小心」讓球拍脫手結果砸到了柯南頭上的女士。
　　呵，妳說，妳故意砸誰不好，偏偏就砸到了柯南頭上呢？這麼一砸，就注定了妳肯定要曝露的啊！
　　「多虧了柯南呢，要不是柯南聽到撞擊聲就立刻醒來，發現了被害人的血液早就已經乾涸了，這個殺人手法也不會這麼快就被識破了。」降谷零彎下腰輕輕摸了一下柯南還綁著綁帶的腦袋。「對了，柯南，你還會覺得頭暈或是其它不舒服嗎？」
　　「嗯啊……不會了。」
　　那雙紫灰色的眼裡盛滿了對他的關心，讓柯南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這個男人……會有可能是波本嗎？
　　第一次見面，他是初音小姐僱用的偵探，在初音小姐自殺後，流露出了深切的惋惜之意。
　　第二次見面，他是意外被捲入殺人案件中的嫌疑人之一，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的舉止。
　　第三次，也就是今天，他對受傷的自己的關懷並沒有作假。
　　比起綠川唯，那個初次見面就讓人覺得溫柔體貼，結果卻在特快列車上流露出冷酷無情真面目的男人，說不定一開始就被他列入觀察名單的降谷零反倒是個內心柔軟的好人？
　　只因為對方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就懷疑對方就是波本的自己是不是太過武斷、太過於草木皆兵了？
　　這麼一想，柯南不禁對降谷零產生了一股名為「愧疚」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