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变质》Bataeye

3、崩溃

　　●悟的视角

　　“我~wuo~无敌~是多么寂寞~”

　　顺着声音，五条悟第一次见到如此清奇的咒灵，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形成的诅咒。

　　是贫弱者对天赋异禀者的嫉妒，还是执掌权力权柄的王者对于后继者或篡位者的怨恨？

　　看咒灵望向自己头顶偏上方向的虚空，呆滞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五条悟推翻了先前以为它诞生了智慧的猜测：“低智咒灵？是只会机械式重复语句的、比零智商多一点智商的咒灵吗。”

　　五条悟的兴趣来得也快去得也快，他感到无趣便抬手，一道极强能量射向这只咒灵，咒灵灰飞烟灭，在灰雾中，隐约有光点升腾而起又转瞬沉淀消逝。

　　没有打空，也没有咒灵的气息，即咒灵确实被祓除了。但这种消失方式……

　　五条悟推了推墨镜，盯着出手的食指沉思，是自己的术式自动进化出了什么净化特效吗。

　　总觉得……以灰与光点的退场方式有点新奇啊。

　　……

　　此后，五条悟又祓除了很多咒灵。

　　它们模样形态千奇百怪，攻击手段五花八门，但如出一辙的是，对人类散发着恶意。

　　说起来，当时没认真感受，那只咒灵带给他的，与其说是恶意怨意杀意，不如说是人类切磋时燃起的战意。

　　这可能吗？

　　果然还是下手太快了，五条悟稍有遗憾地想。

　　既然那个咒灵是高智慧生物，不管是从打探情报还是从找乐子来说都应该留一口气，毕竟如此有趣的重复歌唱台词可不多见。

　　嘛，算了。他又转念一想，谁让它这么弱呢。明明自己有控制力道，却连这轻轻一击都接不住。

　　死了，该；
　　咒灵，该。
　　人类和咒灵，从来都是对立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想着想着就突然放肆地大笑起来，自己竟然在胡思乱想时会想起那个咒灵。

　　关注一个咒灵，还是已经被祓除的，这可有点不妙啊。

　　这么有趣的玩具，哪里可以找到替代品呢。

　　……

　　五条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那只咒灵。

　　这是在他第二次灭了它之后，他才意识到的事。

　　灰与光点，熟悉的退场特效，直到这时，他才认出了它。

　　那只咒灵还活着……这不应当。
　　五条悟：上次是全力一击，没放水。

　　这次没有意识到……这不应当。
　　五条悟：我怀疑我有一双假的六眼。

　　咒灵向人类进化……这也许吧。
　　无尽的上限，平衡的打破，预兆的现世。

　　五条悟微微俯身：“你能听懂人类的语言，你能模仿人类行为，你能拥有类人的智慧，但是，你能有心么？”

　　似乎在问那只正在消散的咒灵，更像是问自己。

　　——是这样吗？

　　——不可能吧。

　　五条悟揉揉眼睛，轻轻一叹，面上还是唯我独尊的傲然：“哎，不管了~祓除咒灵这种事，一次不行，那就两次。”

　　我期待第三次哦~

　　好奇心已然被勾起。

　　猫猫捕鼠，可是很闹的呢。

　　只是偶尔，他也会想——咒灵有心吗。

　　……

　　五条悟等啊等，间隔许久的第三次见面终于也来了，但这是直到他再一次将其“祓除”才意识到的事。

　　开始见到时，五条悟还以为是又一只新生的特级咒灵。

　　……

　　怎么——
　　小看我的天生六眼可是会翻车的哟。
　　混迹人类社会的人、型、咒、灵。

　　五条悟的视线穿透对方的皮肤组织，红色的血液在血管中安静地流淌，最突出的是那颗剧烈跳动的心。

　　扑通。

　　扑通。

　　扑通。

　　好像要证明什么似的，一个劲地跳，声音还响，伴随着听到的不真切的呓语，有点恼人了。

　　“我有心了！”对方无意识的小声呓语聚合为一句有意思的大声炫耀。

　　大、声、炫、耀。

　　五条悟稍微有一点不适。

　　嗯，只有亿点点。

　　“哈？话倒是会说。不过我说的心可不是这个……”

　　五条悟抬起手，手缓缓附上那只咒灵用咒力塑造的躯壳，在胸……胸腔的位置。

　　然后他听到了这只人型咒灵对他说出的第一句话：“啊，非礼。”

　　啊，没注意。
　　五条悟的手微微一僵。

　　……不对啊，五条悟转念一想，对人类的规矩他都不怎么在意，对咒术师攻击前非要“下帐”搭帐篷也是懒得搭理，对一咒灵有什么好注意的啊？

　　反应过来的五条悟嘲讽道：“就你？你配吗。”

　　他顿了顿，继续道：“好假好假~别演啦别演啦~拙劣地模仿着人类举止的你，有心吗？”

　　已经会假装出人类的羞耻心了吗。

　　你配吗。

　　不算讽刺，五条悟只是想问，
　　——你值得吗。
　　——你值得有心吗。
　　——咒灵值得有心吗。

　　不论是生理意义上的心，还是精神层次的心，他的判断都应该会是——

　　“不，你没有。”

　　五条悟笑着只手捏碎了那个咒灵的那颗咒力凝塑的心脏。

　　“啧……所以说我怎么会认不出呢。”

　　这一次，灰雾中的光点在他的手心消散，让他微微一怔。

　　恍若蒙尘的明珠，只待有心人细细揩拭，便可熠熠生辉。

　　“真是……”

　　五条悟语意不明地嘟囔了一句，拍拍手离开了。

　　……

　　再之后，是很多次的相遇，和战斗。

　　……

　　【某不知名战地记者：围绕最强之争，五条悟与特级咒灵展开了又一次争斗。延续数年的最强名号本次将花落谁家？让我们拭目以待——】

　　咒灵：谢邀，我是最强，咒灵最强不接受反驳。

　　五条悟：谢邀，没有争斗，只有楼上单方面挨揍罢辽。

　　【某不知名战地记者：我们有幸采访到了两位当事者，现在看来两位当事者的意见很有分歧……】

　　【——喂！不要抢我话筒了！采访结束了！】

　　……

　　“只有我挨揍？？？说什么大话骗谁呢，现在明明有五五开吧，五条悟？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我的心好痛，呜呜呜……”

　　五条悟嘴角一抽：“你有心吗。”

　　“本来是有的，但是被你打爆了，嘤。”

　　五条悟：“……”

　　稍微反思了一下自己打得是不是太重了。

　　对方活蹦乱跳还有精力诉苦，完全没有吧！

　　……

　　“你有心吗？”

　　好像这样的反复吟诵，让这咒灵看起来离当场去世也只差一点点了。

　　……

　　五条悟以为，这样的关系，会持续很长时间。

　　但是那天，对方真的离去了。

　　在他面前。

　　……

　　…………

　　……

　　【小剧场】

　　*演员paro，he向

　　五条悟（小声）：注意一下，茶味太重了。

　　咒灵（小声）：呀？哦——哦！是我演的太过了吗？可是我看人类电视剧里——

　　五条悟：别看那种肥皂剧，不可信。

　　咒灵：那我应该看什么？

　　五条悟：我。

　　咒灵：？？？

　　五条悟：我出演的《五条悟传》拍得不错。

　　咒灵：？？？

　　看完后。

　　咒灵：这不是《咒术回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