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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关我屁事! ...

  •   其实是因为系统说如果她不主动去拯救男二就会死啦。裴新雨坐在春色满园的陆府客房里,十分无语地吐槽这个世界,在这里良知能当什么啊,又不能当饭吃。

      她做人一向奉行“关我屁事”和“关你屁事”两大宗旨,不想管别人也不想要别人管自己。然而自打一来到这边,月栖迟就一手包办了她的饮食起居,即使住在另一间客房,也每日里孜孜不倦地来问候她,活像圣光环绕的观世音菩萨。

      “新雨,这边的饭菜可还合胃口?若你不习惯,我和陆公子说一声,亲自给你做好不好?”
      “新雨,你看这是陆公子为我俩买的云锦,明日我带你去做漂亮衣裳好不好?”
      “新雨,今日阳光明媚,陆公子与我相约清明出门踏青,你一起去好不好?”

      在所有请求都被裴新雨有气无力地婉拒之后,月栖迟肉眼可见地颓丧下去。
      “新雨,你不要太惯着萧猗嘛,每天他叫你去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都不和我说话了。”

      不,你想多了。裴新雨心力交瘁地看着月栖迟头顶乖巧的发旋,十分愧疚地拍拍她肩膀。

      是因为只要她一想出去玩,脑袋里那个偏心男二的系统就会冷笑一声,随即萧猗就会念咒一样喊她过去端茶倒水。

      “会死的哦。”脑袋里回荡着系统冰冷的声音,“你不听他的话,说不定会死哦。”

      我去你……裴新雨吹胡子瞪眼地殴打一会儿空气,之后灰溜溜地走到萧猗跟前,“我来了主子,有什么吩咐。”

      哦对了,为了不穿帮,真装作自己是个落魄少爷,萧猗让她喊自己主子。

      这究竟是什么万恶的封建社会,裴新雨作为根正苗红新青年,分外痛心疾首。
      脸上还要溜须拍马故作笑容:“主子您喝茶,主子您嗑瓜子儿,主子您没事儿吧,没事儿就歇着吧我给您看着门儿。”

      月栖迟是不会懂得她的苦衷的,作为和男主情投意合的女主,早就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春,和陆黎整日里眉来眼去搞对象。而裴新雨看着窗外面灿烂的春光,可怜得像个含冤枉死的孤魂野鬼。

      萧猗以手支颐斜靠在榻上,不睁眼都能感受到那个小小的影子伏在窗台上,整个人都散发出深重的怨念。他颇有些恶趣味地笑了,翻个身对着床帐里,装作没发现裴新雨的苦大仇深。

      清明那日,陆黎一早便精神抖擞地站在月栖迟门口,温声喊道:“阿月。”

      梳洗打扮完毕的月栖迟款款走出来,抬眼那一刹那正巧走进熹微的晨光里。鸦鬓如云,墨发绾成个仙人鬏盘在脑后,露出柳眉杏眼一张芙蓉面,在清晨略有寒凉的春色中,映成十分的倾城绝色。
      陆黎笑着,冲她伸出手:“我在等你出发。”

      月栖迟仰头对上他温润如鹿的目光,正欲作出回应,余光里闪过个漆黑的影子,忍不住“诶”了一声。

      陆黎回头时,看见准大舅子拎着他那个小丫鬟的后脖领子,一脸纯良地冲自己笑:“踏青的话,人多更热闹。”

      被他扼住命运后颈皮的裴新雨,一边捂着自己硕大的黑眼圈,一边抽动嘴角,清明节要什么热闹啊,见鬼去吧。

      萧猗看了一眼陆黎和月栖迟相携而去的背影,拎着昏昏欲睡的家伙钻进了另一辆马车。裴新雨仿佛被瞌睡虫附体一般狂睡,也不在乎萧猗会不会把她直接顺着窗子扔到街上。

      因为造成当下这幅光景,萧猗也是有责任的。昨晚上裴新雨早早就苦着脸爬上了床,还是那种专门给丫鬟睡的挨着大床的小床,每晚她都望床兴叹,目光里的小刀扎在萧猗不动安如山的背上,全都折了。

      而这样可怜的小小床,昨晚在萧猗一个不小心的手滑下,被一壶茶泡了个湿漉漉。

      萧猗:“啊。”他的确是手滑,然而看着裴新雨敢怒不敢言的怂样子,索性一垂手把茶壶也扔上去了。

      恶人的嘴脸明晃晃写着“我故意的”,裴新雨攥紧拳头又气又憋屈,一甩手就往门外跑。

      萧猗眼疾手快拉住她,“干什么去?”

      裴新雨宛如失了魂的木牛,从鼻孔往外喷粗气:“我去找阿月睡!”

      “叫得倒是很亲。”萧猗那张精致人偶似的脸自黑暗中缓缓浮现,月光照进他瞳孔,惨败面庞墨色眉眼,与他黑漆漆的外袍相得益彰。

      那双眼凌厉如鹰隼,孤寒似犬狼。轮廓是偏圆润的弧线,然而目光锐利冰凉,眼睛微眯起来,略显处眼尾上挑,整个人如一只狩猎时逡巡的狐。
      凶狠而无情。

      裴新雨呼吸堵在喉咙里,心跳还没降下来速度,就看见萧猗张开那双纤薄的唇——
      “不是还有一张床。”

      他像拎兔子似的把裴新雨丢在大床上,床帐也没掀起来,把她滚进角落里。一阵天翻地覆之后裴新雨才从繁复的帐子中挣扎出来,吸进去第一口新鲜空气里居然带了点香气。

      像那种求神拜佛时候烧的香,但是更高级一些,后调转为淡淡的腥气,闻着熟悉,却猜不出来是什么味道。

      “奇怪……”裴新雨抽动鼻子,却被萧猗兜手按在额头上,“睡觉。”之后便像死人一般失去了知觉。
      而再次醒来时依然在夜里。萧猗捏着她的鼻子,似乎觉得她呼吸不上来很好玩一样,见她睁眼还打招呼,“你还活着。”

      裴新雨很无语地挥开他的手,然而萧猗早已经过来按上她的眼睛,于是她又陷入深渊般的梦境。不过那股香气倒是没有了。

      两个时辰后,依旧是被萧猗捏着鼻子弄醒。那人双目洞洞地看着她,眼神似古井无波。
      “你还活着?”
      我他妈倒是不想活了。裴新雨就这样被弄了一晚上,清晨被萧猗从被子里扒出来时,感觉整个人生都灰暗无比。

      故而她现在枕着萧猗的腿醒来时,觉得无比惊讶。
      这祖宗怎么不玩窒息游戏了?

      萧猗见她醒了,冷眼看她打了个极为不雅的哈欠,扭头继续看着窗外。
      裴新雨见状也爬起来,探头瞄见陆黎从前面的马车下来,抬手去扶月栖迟。两个人郎情妾意,好不般配。

      她看着萧猗的侧脸,不仅暗叹,为什么人能够如此深情,又如此残忍呢?此人特指半夜打扰他睡觉的萧猗。
      哦,他不是个人,他是大魔头来着。

      月栖迟在外面叫她:“新雨!快下来陪我放纸鸢!”
      裴新雨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肩颈,冲萧猗挤挤眼:“你先下去。”

      萧猗没理解她的用意似的,面无表情下了车,裴新雨磨磨蹭蹭跟在后面,想让他先和心上人说两句话。
      没成想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睡觉对她这具小身板来说属实是过载,裴新雨刚一露头,就倒栽葱朝地面扑了过去。

      她没成功挨着地,腰上一紧,鼻尖离新鲜的泥土只是一寸之隔。扭头看见萧猗一根手指勾着她腰带,把那根丝绸带子绷得紧紧。
      “手脚这么不利索,日后怎么伺候我。”萧猗嗤笑一声,裴新雨顿时火从心中起,“要不是夜里你那么折腾我,我能这么不利索吗?!”

      回头欲走时,她对上陆黎和月栖迟瞪大的眼睛。

      月栖迟红着脸:“新雨,我没想到这么快就……”
      陆黎朝她拱拱手,笑得依旧是君子如玉:“原来是嫂嫂,失礼了。”

      裴新雨:“不要往脑子里放奇怪的情节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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