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臣》乌合之鱼

1、第一章 钓鱼

　　昨儿个夜里，颍川令桓衍做了个怪梦，他梦到他在河边看到一尾金鲤跃起，又落入水中。
　　苦思不得其解的桓仲言（桓衍字仲言）找到了闻名大汉的神棍商燮（字洛之），求一个答案。
　　商洛之只说让他去看看，面带微笑，眼神却是极为复杂。
　　桓仲言来到了颖川河。把公务全部留给了颖川丞景煜（字卿儒）。
　　他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却未曾看见任何和梦有关的事物。他觉得或许是被商洛之诓骗了。
　　我不就是没付银子来解梦，为何要如此待我？
　　桓仲言觉得自己很郁闷，如果可以，他一定会拿着龙渊剑去和商洛之好好算一算。
　　就在：他准备离去时，却看见一个渔夫打扮的人从远处走来。桓仲言停下脚步。
　　难道我这一次是来买鱼吃？
　　待渔夫走近，桓仲言发觉这渔夫有点年轻，看着他清秀的脸庞，桓仲言陷入沉思。
　　我不会遇到了话本里的偶遇贤才的套路吧。
　　那小渔夫却没有理他，从他身边径直离开。
　　看着他在河岸坐定，桓仲言突然放弃回衙署的想法。他要好好看看这小渔夫的钓鱼之技，公务就交给景卿儒了，他一定会是个好副手。
　　颍川河边，渔夫和观渔者，一个刚及弱冠、一个二十有七。他们俩啥话也不说，就那么坐着。鱼儿上钩时，桓仲言就会评鉴一下鱼的品相。
　　风从洛阳吹来，带来牡丹香气。
　　就这样，他们俩一直垂钓到午时。
　　“小渔夫，送我一尾鲜鱼，可好？”桓仲言觉得不能让自己白白陪他钓这么久的鱼，要不然亏死了。
　　小渔夫看着桓仲言，一脸嫌弃，把一鱼篓都放在桓仲言面前，然后起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桓仲言高声问道：“小渔夫，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停下脚步，“尹洙，字子陵。”
　　桓仲言等尹子陵离开他的视线范围，拎起鱼篓，慢慢走回去。
　　在衙门口，景卿儒面带微笑。看着桓仲言手中的鱼篓，他的笑意更甚。门口的衙役都感受到一股杀气，不自主地远离景卿儒。
　　在将鱼篓交给火夫后，桓仲言准备避难。却被景卿儒拉住，“仲言，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卿儒，你看，有只大蝴蝶。”
　　“桓仲言，你也快不惑了！桓家不能成为你一直的依靠。”
　　“景卿儒，我是去寻访贤才，你以为我想让你一个人如此辛苦吗？”桓仲言其实心虚，因为他还真想偷闲。
　　“人呢？”景卿儒一副如果桓仲言说不出，就要吃了他的神色。
　　“……”
　　“钓鱼，就钓鱼，又没什么，毕竟我们的桓大县令平常都没得歇。我这个下属，怎么能不体谅一下。”景卿儒似乎饶过了桓仲言。
　　“卿儒，我真的，不只是偷懒，相信我，这鱼就是那个小渔夫，啊 ，是那位有着经天纬地之才的贤才送给我的，他应该被我折服了。”桓仲言蹬鼻子上脸。
　　“哦，是吗？那姓甚，名谁？”景卿儒双手环抱。
　　“他叫尹洙，字子陵。”
　　景卿儒在听到这个名字以后，脸色大变。
　　“仲言，你确定吗。”
　　“怎么了？”
　　“你忘了前些日子，我们促膝长谈。我对你说过，洛阳尹家有人来颍川游玩的事吗？尹洙是尹家家有主尹公明的次子，是尹家这一代，最有可能成为尹家先祖，我朝开国功臣尹浮远那样的人物。这一次，你可能遇到了一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