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大功率抽油烟机

12、第 12 章 游移

　　其实我有过不坚定。
　　确认喜欢上夏林是在12岁的盛夏，在一个炎热的毕业季。
　　而对他的游离发生在14岁，那时已是我们失去交际的第二年，因为不同班，我甚至没有缘由去靠近他。
　　暗恋让我变成胆小鬼，就只能借口去找其他人悄悄的、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
　　那时我换了一位新同桌--丁锦程，他的兄弟曾经也和我同桌过一段时间。我隐约了解他兄弟可能对我有一点好感，但我不想他浪费时间，所以避免跟他再产生过多交集。
　　开始他总是旁敲侧击的暗示，多次提起他的哪位好兄弟，但我不曾深入这个话题，这是我难得的坚定。
　　他也是个有趣的人，那段时间是EXO（E不发音）巅峰时期。丁锦程了解到我唱歌不错，于是总是悄悄分享心得，甚至于在课堂老师给出的大声背诵的时间，探身说：“我给你唱歌吧。”
　　然后巨大的背诵音下，不用顾忌暴露的风险，轻声哼唱起来。
　　可是他唱的是狼与美女，开头的几声狼叫直接硬控我五秒，短暂的懵圈后其实是很不错的效果。
　　但是等他唱完后，那几声狼叫硬是盖过身边吵杂的背书声循环播放。
　　当真洗脑。

　　那时我的鞋子总是老旧而开胶的，因为多数是邻居给的不和尺寸的鞋子，我每天步行上下学的距离也不短，所以实话讲就还蛮费鞋的，好在我一直贯行的原则是能穿就好。
　　可那时一节体育课，老师硬是安排一个体测项目，要求每人跳起后落在由俩人双手拉起的区间，然后连续穿越6个这样的区间。由于落地区间较小，高度差不多到人膝盖，一朝不稳就有可能踩到他人的手。其实直到现在也没有理解这个项目的检测意义，但是不得不做。
　　因为要连续的穿过，我全神贯注，倒不是怕检测成绩不好，我是单纯怕踩到别人狠拉一波仇恨值啊。
　　连续跳跃过前几个后，脚步开始不稳，突然发现最后的一个区间明显矮于其他，余光瞥到了丁锦程坏笑的脸，倒像是一剂强心针。
　　怕什么，这样小小难度，还怕我能踩到他不成？
　　真的是。

　　他看起来就痞坏的，确实也不是什么标准的好学生。
　　至少我在筹划着偶遇夏林时，偶然能看到他和他的那些大哥朋友“炸街”，看起来不方便打招呼的样子。
　　也确实没有打招呼，但是他总会坏笑着一挑眉头以代招呼。

　　直到后来一次，老师上课时间把他叫了出去，回来后他面色不虞，出于同桌情谊，我寻机问了一下他发生了什么。
　　他沉默片刻后问了一句，我不想读书了，我想去赚钱。
　　这确实是超过我的认知了，至少那时的我一直认为学习是学生的唯一出路，尤其是我们这样的小镇做题家，我从没想过如果不好好学习的话，我还能做什么。
　　所以我想要问他为什么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可是看到他憋红的眼眶，总感觉这也是一种残忍。
　　我已经记不清到底说了什么，因为总感觉说什么都是苍白的，选择多数时候不会给到每个人手中。
　　但我真诚的表达我认为他应该好好读书，因为他是个聪明的人，即使不十分努力的学习，成绩也不错，我真诚地认为他不应该埋没自己的天分。
　　而且如果这个年纪进入社会，阅历不足，容易被骗，也容易误入歧途。
　　然后他轻轻趴在了桌子上。
　　我看到了他起伏的背，也听到了压抑后的抽噎。
　　而我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好在这一页无碍的翻过去了，看到他依然在我身边坏笑，竟然觉得......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