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竹立中宵》角羊

32、KTV

　　“这么说，傅导、小冯他们是多此一举了？”谢原的老搭档顾制片在一旁调笑。
　　“总之要谢谢大家的抬爱。”梁立宵笑得很开心。
　　谢原亲自把剧本递给他，说：“你又聪明又勤奋，我期待你的演绎。离开机还有一段时间，你好好揣摩。”
　　谈完合作，小罗把车开到律所楼下，正好遇到赵赫开车来找王斯竹。
　　赵赫从车上下来，笑着说：“真巧，在这儿遇到你们。走，一起去吃饭吧，上次你付的帐，这次我请。”
　　王斯竹和梁立宵也下了车。
　　“我不去了，”王斯竹摇头，“这几天律所事忙，我今天还逃了一下午，得回去恶补一下才行。你们去吧，小罗，记得给我带晚饭来。”说着急匆匆走了。
　　小□□脆地应了一声。
　　赵赫看着她的背影，看了一眼手表，想了想，说：“既然小罗一会儿要送吃的来，干脆我在附近找个地方先把斯竹和小罗的晚饭解决了。”说着拍了拍梁立宵的肩，“听说你的戏反响很好，我们俩今晚去好好玩一玩，我替你庆祝庆祝。”
　　梁立宵想起上次他的邀请，君子一言，既然已经答应他了，今天自然不好再推脱。
　　赵赫开车去了附近一家很受欢迎的饭店，点了好几个菜。等菜的过程，赵赫出去外面了一圈，等饭菜做好了，他才回来。
　　他看了眼时间，说：“小罗，你打车去吧，我不送你了。”
　　小罗拎着打包好的饭菜，点头应道：“好啊，Eric，有事打给我。”
　　梁立宵冲他点点头，坐上副驾，问：“我们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了。”
　　等车子停下来，梁立宵才知道赵赫带他来了一间名叫“Celebrity”的KTV。他听圈内的人提过，说这个KTV的设备、服务一流。
　　有服务生殷勤地来替他们停车。
　　“走，我叫了几个朋友，今晚玩得尽兴。”
　　推开门，是一个很大的包间。顶灯开得比较亮，能看清U形沙发上坐着几个年轻男人在相互聊天。
　　沙发上的那几个人见他们进来，忙起身欢迎。
　　“赵少爷，很久没约了。”一个身着格纹紧身西服套装的年轻男人笑嘻嘻地说，神情语气中散发出一股痞气。
　　“我替你们介绍，这是齐易集团的齐峰齐大公子。这是我朋友，当红明星梁立宵。”
　　齐峰翘起一边嘴角，懒懒地伸出手来，轻佻中略带一丝不屑地说：“幸会。”
　　梁立宵礼貌地和他握了手。
　　赵赫指着另一个说：“这是丰菱重工的丰家二少爷丰升。”
　　丰升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连帽T和一条黑色运动裤，笑得十分阳光。“你好。”他简单地问候。
　　两人握了手。
　　赵赫正要介绍下一个，不料那人主动说道：“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
　　梁立宵吃了一惊，他本来以为那人是张畅，不料一开口，他才发觉这人的声音比张畅要浑厚一些。
　　那人见他有些吃惊，不禁笑出声来：“赵少爷，你看，我让你朋友意外了。”
　　梁立宵已经想起他是谁了，伸出手，说：“你是张畅的哥哥张扬，幸会。”
　　张扬伸手和他一握，笑着说：“反应挺快。”
　　齐峰轻推了张扬一把，说：“你不是得谢谢他，要不是他拒演《盗杀》，你怎么有机会？”
　　张扬脸色微变，尴尬地笑了笑，正要说话，赵赫打断：“哎，今晚我请大家来开心，不要提扫兴的话。”
　　齐峰嘻嘻一笑，抬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张扬眸中带着一丝寒光暗暗扫了他一眼，笑着对赵赫说：“那当然，怎么会不给你面子。”
　　“这是江扬生物的江湘江公子。”
　　江湘穿着一套米色休闲套装，笑眯眯地看着梁立宵，说：“张扬，不得不说，立宵可比你俊俏多了。”
　　张扬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嗯”地哼了一声。
　　梁立宵听张扬怪声怪调的，有一丝反感。
　　“人齐了，快开始吧。”丰升催促道，说着拿起桌上的遥控，把顶灯的亮度调低，然后把激光灯、频闪灯等氛围灯一应打开。变幻摇曳的灯光使整个包间瞬间进入一种迷离炫幻的氛围。
　　“我听过你的歌，立宵，你现在就唱那首《阶前》。”丰升已经把歌点好，拿着话筒递给梁立宵。
　　齐峰伸手挡住，说：“等一下。我们来立个规矩，他是歌手，要是我们听着唱得没有唱片上的好，他自罚一杯。”
　　“要是我唱得好呢？”梁立宵略带挑衅地看了他一眼，问。
　　齐峰又翘起一边嘴角，有些不屑地笑道：“那就我喝一杯。”
　　“一言为定。”说完，梁立宵接过话筒，和着音乐唱起来——
　　凉夜无人醉卧阶前
　　你像繁星遥遥对我眨眼
　　挥手招呼相伴
　　万千星辉瞬间淡然
　　挣扎起身想要追赶
　　夸父也不及我的志坚
　　你却隐去身形不再出现
　　留我一人跌落阶前
　　如丝细雨纷扬飘散
　　深深鞭打我的心田
　　是否不曾给你温暖
　　才让你转身也不说再见
　　等到云开雨散
　　你却依旧不曾露面
　　立誓即使海枯石烂
　　也要盼来终肯相见
　　哪怕要我长立阶前
　　化作石像翘首以盼
　　他清亮细腻的嗓音浅唱低吟，如同对爱人诉说着衷肠。这首歌本来就是抒发他对音乐的一种神往和追求，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音乐对他来说似乎变得更为渺茫难寻。
　　再一次唱这首歌，一股莫名的感伤不自觉地流泻出来。他唱着唱着，眼角有了丝湿意。求而不得，实在是世间一大悲哀。
　　一曲终了，包间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过了一会儿，丰升第一个回过神来，喝了一声彩，又鼓起掌来。
　　“愿赌服输，齐大公子，来，喝一杯吧。”赵赫对他使了个眼色。
　　齐峰哼了一声，举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琥珀色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爽快！”赵赫和张扬他们齐声喝彩。
　　齐峰重重地将酒杯放在桌上，挑了挑眉，说：“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能和搞唱歌的赌唱歌。”语气中满是不屑。
　　梁立宵听了，只是淡淡一笑。
　　赵赫笑着说：“这叫‘术业有专攻’，你不服不行。”
　　几个人轮流唱了几首歌，喝了些酒。
　　齐峰痞痞地笑着说：“光我们几个太没意思，叫些人来才热闹。”说完拿着手机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
　　他回来坐下没多久，包间的门被推开，一群人鱼贯而入。
　　此时包间的灯光有些暗，看得并不是十分真切。江湘拿起遥控，调亮了灯光。
　　视野变得清晰，梁立宵看清了进来的那群人——都是一群年轻的人，约摸有二十五六个，清一色二十上下的年纪，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朝气。其中有三个男孩儿，其余都是女的。
　　一个三十来岁身着花衬衫的中年男人最后进来。他带上门，快步走到齐峰身边，贴耳说了几句。
　　齐峰扫视了一眼那十几个年轻人的面孔，笑眯眯地点点头，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显得十分满意，然后对赵赫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中年男人先是拿起桌上的遥控，按了个键，对着沙发的茶几前突然投下了一条明亮的光带，那一条光带下瞬间变成一个T台。然后他指挥着那群年轻人排成一列，继而挥了挥手。
　　房间内响起动感的音乐，那些年轻人接收到指令，依着队列的次序循着光带款款走过。
　　每个人的神态是不同的。打头的是一个男孩，满脸的青涩，走步时也有些拘谨，看得出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不过他长得很好看，生涩的肢体动作配上他的脸，有一种禁欲的美。
　　第二个是个女孩。长得十分艳丽，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穿着也十分大胆，衬衫的纽扣开得很低，裙子也很短，把她纤长的腿展示得淋漓尽致。
　　第三个女孩长相甜美，边走边向沙发上的人投以微笑，露出迷人的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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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在中间的又是一个男孩。他染着一头金发，眼神有些桀骜不驯，表情冷淡中透出一丝不屑。长得很高，身材很是结实。
　　梁立宵看着一排年轻鲜活的面孔隔着一张茶几从身前一一掠过，已经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赵赫。他正以一种平淡却专注的神情看着走过的年轻人。
　　就在他收回视线的一瞬间，他感觉到赵赫也把视线悄悄转向了他。梁立宵平静地抬眼，看向走过来的女孩。两人的视线刚好就这样错开了。
　　中年男人指挥着他们一共绕行了两遍，然后把音乐停下来，将年轻人排成两排，然后走到齐峰身边，耳语了几句。
　　齐峰点点头，对沙发上的几个人说：“走，挑去吧。”
　　梁立宵跟着他们站起身，一起走到那群年轻人中间。
　　齐峰挑了最中间那个冷冷的男孩儿和一个妩媚的女孩儿。丰升挑了那个甜美的女孩儿，赵赫挑了一个长相较为普通的女孩，张畅挑了那个高挑艳丽的女孩。梁立宵转了两圈，没有挑中谁。
　　齐峰把他选中的两个人领到沙发上坐好，发现梁立宵没有选人。便快步走了过来，笑着道：“怎么？一个都没看上？”
　　梁立宵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嘲讽，没有生气，摇摇头，淡然地说：“我不玩这个。”
　　“呵呵。”齐峰嘲讽一笑，表情中满是不屑，对赵赫说：“你看，他也太煞风景了。”
　　张畅挽着那个艳丽的女孩儿走过，边笑边不经意地道：“这有什么，你帮他挑一个就好了。”
　　齐峰坏笑着点点头，说：“也是，客随主便，今晚我做东，好事成双，我替你挑两个好的。”然后指着排在队列最末的那个男孩儿和一个娇俏的女孩儿，说，“你们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