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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九王爷洛城 ...

  •   京城上至亲王下至官爷,哪怕就是一个城门校尉,也都纳了两个小妾。

      九王爷洛城至今却只有一个王妃,没有侧妃。

      唐国护国长城以北,一直蠢蠢欲动的九州国皇室六公主玉笙,就是九王爷的正妃。

      唐国与九州联姻,以此保唐国北方安宁。

      六公主玉笙,大婚至今一年有余,仍是完璧之身。

      唐国圣上因为宠爱最小的九皇子,特赐京城以南最繁华的地段,为这个皇子历时三年修建了一套奢侈府邸--九王府。

      九王府,坐在龙脉以南。府内是流光溢彩,府外是繁华街市。

      婉儿知道九王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

      九王爷和婉儿在一起,让他感受到了朝堂和王府以外的轻松,他的压力得到释放。阳春白雪般风吹帘动、春光流转的情调,与那个暗流涌动的朝堂、清心寡欲的王府,全然不一样。

      因此婉儿穿上飘逸灵动自己剪裁苏州娟丝料的吊带裙。

      最长的一角摆及膝下三指,最短的在膝盖上方盈盈一掌处,肩上绕着四根绢帛带子,在若隐若现娇躯的暗香中,妩媚多姿。

      九王爷喜欢她独特的打扮和装饰,皮肤可看、可摸、紧致、弹性、烫手,让他体味到京城名妓的美好。

      她还有只包了半个翘臀的锦缎短裤,手撕的毛边一半温柔一半粗犷,下面才是臀峰与大腿相接的过渡,除了让九王爷想入非非,更让他爱不释手;上面是紧身的短小肚兜,一对白兔俏皮弹跳。

      当然,这都只在九王爷来潇湘阁听曲的时候独自展示。

      九王爷处事稳重,并不如京城其他纨绔一样嚣张跋扈,他深知在京城,私有的好东西暴露在外面,不太平、不可靠。

      她在潇湘阁平时穿得中规中矩,也知道分寸,模样和语气可谓天真、可爱、清纯。

      为了得到九王爷,取得他的信任,她只有这么做。她赖以讨价还价的东西太少。为了复仇,为了心中久积的盘算,为了一个光明有保障的未来,也愿意这么做。

      仇恨像在锅中煎熬的药,太久了,她觉得焦而苦。

      风从轻纱半挽的悬窗吹进来,带着潇湘阁后院花圃里的香气,吹得窗前的银色风铃叮当作响,让她的心如阁楼外奢靡音律般一会儿松弛快乐,如在云端飘然;一会儿又像掉进地窖深渊里,万念俱冷。

      她的希望和未来都在九王爷身上,自己却像三月的纸鸢,一条线的牵系让她缺乏安全感。

      去年的七月七她还充满信心,甚至用刁蛮的语气问他:“你会给我一个名分吗?”

      这个与她的身份有着天壤之别的九王爷语重心长地告诉她:“会的,我就像你手里的纸鸢,无论飞得多高,线在你手里,只要你不松手,名分迟早都会给你的。”

      婉儿为此高兴了好一阵,以为真的抓住了九王爷的灵魂,做梦都会笑醒。

      可不久就发现,她并不能控制这只权势滔天的纸鸢,比如想收线,想把纸鸢而不是线抓在手里时,却收不住,原来还有一根更结实更有韧性的绳子掌握在朝堂手里。

      她觉得自己才是纸鸢,线在九王爷手里,一直被他放飞在天空,乏了,累了,也不能下来。也许他从没想过把她放到下来,给她一个名分。

      想清这个问题后,她曾经的盘算和复仇都悄然改变:姻缘不是听曲听出来的,是智谋算计争取到的;复仇是一场战斗,有生有死,有忠诚有背叛,只有走到最后才算赢家;权贵对青楼女子很吝啬,没有免费的恩情,不过是金钱与欲望的雨露之欢。

      风铃的背景声中,老鸨欢愉谄媚的声音刺耳地在门外响起来,婉儿跑去开门,一个穿着如意云纹衫中等身材的男人走进来,她像顽皮的波斯猫扑在他的怀里。

      这是她刻意为他培养的进门礼仪。

      九王爷是她在潇湘阁的第一个客人,然后成了唯一一个客人。

      凡那个王府没有的,她都精彩纷呈,包括用三只精美的琉璃盘子盛上精美的菜肴,两个荤菜一个素菜加个甜点,再用月光杯斟上琥珀色的西域葡萄酒。

      九王爷偏爱西域葡萄酒,一定再加上桂酒,适可而止,从没醉过。在灼灼闪耀的烛光下,视线里便有了欲望飙升的颜色,而她秀色可餐。

      九王爷嘴馋时便情不自禁朝潇湘阁跑,胃口决定了他退朝后的路,当然接下来还有更澎湃的鱼水之乐。

      他而立之年了。

      这让他惶惶不安,而圣上还是盛年。

      但他却自感悲哀得愤懑,尤其是自己想要的财富唾手可得,想要的尊位却只能隐忍不及的时候,人生最美好的光景都转化为对于潇湘阁女子的留恋,不免心里惴惴然。

      朝堂之上他对圣上躬身俯首,王府里他对王妃相敬如宾,只有到京城伎馆找艺伎,无论是身体还是味欲上补偿自己就成了下意识的选择。

      他首先想到的不是燕春阁,而是潇湘阁。

      潇湘阁的婉儿,千金不换。

      他是圣上的九皇子,黄金白银对他来说是没有限制的。

      他的黄金白银从来不花在艺伎身上,他花在百姓身上:接济城外难民、庙宇佛祖漆身。

      在百姓身上和庙宇花钱是朝堂暗涌里的险招,他在赌,表面上云淡风轻。

      所以朝堂上下,各个皇兄,对他的定位是:九弟没有野心,只会施舍粥水或者去庙宇修身养心,至尊之位对九弟而言从来都不是什么诱惑。

      九王爷唯一感兴趣的是艺伎,年轻温润能点燃激情的伎馆女子,突然进入而立的心理和身体都发疯般需要一个年轻艺伎的抚慰。

      这个艺伎不是王府中的玉笙,是潇湘阁的婉儿。

      他这样波澜不惊无任何变化地一步步滑向美色是可耻的,是被圣上厌恶的。一个沉迷美色的皇子还是当初溺爱的九儿洛城?

      圣上眼里九儿洛城就如一个个曾经史官记录前朝的皇子王孙,在骄奢淫逸中度完一生。

      而九王爷想的是在圣上驾鹤时,一切按照自己的计划实施,轰轰烈烈,至尊之位依然是最炙热的诱惑。

      这是他作为皇子,不可能没有的野心。

      婉儿是令他怦然心动的京城名伎,温柔浅笑,静若处子。鲜嫩得如同刚进贡的水蜜桃,令他在潇湘阁尝过一次后,心便总是猫抓不已。

      为此他下令,他是她唯一的客人。

      那时她刚刚及笄,眼睛清澈,皮肤光滑,青丝闪动着自然的光泽,好像有品不完的韵味。

      关键是她也对九王爷也有极大的好感,两人像干柴烈火般,好像等的就是冥冥中的这一天。

      或许,她是屈服于九王爷的权势,来潇湘阁的王公贵族与浪荡青年,在潇湘阁的艺伎,彼此哪有什么真感情。

      直到今天,九王爷依然对她的身体很迷恋。婉儿,也会打扮自己,轻柔的锦袍和真丝花边下面是生机勃勃的躯体和渴望,像无鳞鱼般滑腻。

      婉儿年轻的身体毫不掩饰展露出对他的渴望,也正像他所渴望的,似一张贪吃的小嘴正等待他的喂养,这让他急切又不舍。

      下人收拾好餐食出门去,婉儿已调皮地在床上褪去了薄纱罗裙——看他的眼神,他想要,她就如此;他累了,她就变成乖乖的波斯猫贴伏在他掌心下。

      如果九王爷子夜想高兴高兴,她也会打起精神陪他疯狂一个时辰。

      今天他就想要,权势滔天的九王爷,并不像他潜意识莫名凄惶的那样,她感觉到他还处在没有尽头的强盛中。

      香粉细致地涂遍全身,腋窝下洒了桂花酿香水,婉儿摇曳多姿地躺在床上。

      自幼耳濡目染的妖娆,她根本不需要什么伎艺,只要稍加可爱一些,九王爷内在欲望的发动机就会被唤醒,她什么都懂得,九王爷反而显得有些笨拙的可爱。

      在她多年丰富经历练就的火眼金睛下,她从来不需装,决不在九王爷眼下玩把戏,真诚的挑逗远胜于高明的魅惑,露出狐狸尾巴的风险不是她能承受的。

      从她身上下来,九王爷抱着她,抚摸着她战栗不已的身体,温柔体贴地帮她平复下来。

      她想利用他,他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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