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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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吗？那些熟悉的、陌生的人们，即将与你度过这一千零九十五天。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递交了自己的志愿申请。
“西园寺羽京，申请岗位是…潜艇声呐员。”
“是的，我之前通过了第一轮的筛选。”
“那么，请跟我来。”工作人员把男人的电子照片存入档案，带领他来到测试场地。
“每年至少有一百万人进入部队，特种兵种却不到三万。就算在这些人里挑选合格的声呐员，最终录取的也不过二十人而已。”
“祝你好运，西园寺先生。”
我当然知道，声呐员的严格条件。别说自己了，就是隔壁的木村拓哉也很艰通过。但是没办法，谁让我答应那家伙了呢。
“呐呐，羽京你要不要去试试？”
“那可是声呐员欸！超帅的好嘛。你经常听到常人听不见的声音吧？这点简直是为声呐员量身制作的！！”
“做不到的，我…无法进入潜水艇。”
“是哦，你有轻微的幽闭恐惧症。不过这不是很严重，也许能治好呢。”
他摇摇头，“先不提那些身体上的要求，光特长第二栏的目标我就达不到。处于封闭空间的我是没办法集中注意力的。别说倾听了，连保持冷静都是个问题。”说不定，你比我更适合这里呐。
“这样啊。”木村拓哉安静下来，“说实话我真的很想去，但只留下你一个人…”
西园寺羽京眼中带着笑意，“什么嘛，这么担心我就直说啊，还拉着我讨论职业的通过率。”
他挠挠头傻笑道：“哈哈，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啊，朋友之间相互支持不是很正常吗？”
喂喂，根本就不沾边吧？相互支持不代表你把我也拉进去啊。
“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肯定会支持的。你就站在自己的舞台上，让世人见证奇迹吧。”
木村拓哉笑了笑，“这个行业哪里有曝光度？不如说万一曝光了才是真的危险。”
“什么，问我原因？嘿嘿，我只是想要成为帅气的声呐员，然后保护这个国家和人民而已。”
“是是，真是个伟大的目标呢。”
“呦西，现在就开始朝目标前进！先做两百个俯卧撑热热身，羽京你也跟着我一起啊？”
“我拒绝，很累人的。”
“欸？这种程度一点都不累哦。”
西园寺羽京无奈扶额，“对你而言，可能并不吃力吧。”
“啊，别这么说嘛…这样根本达不到特训的目的啊。羽京你最好了，快过来帮帮我。”
见他一脸不情愿，木村只好退步。
“哈哈，那你坐我身上好了，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这种程度的训练，原来你的部队这么严格？”
木村拓哉额头坠着汗水，“并不是，我是按照…特种兵的标准训练的。羽京你快上来，我正好缺个负重。”
男人无奈地笑了笑，犹豫着靠了过来。“你受得了吗，会不会太重啊？”
“哈哈哈，别开玩笑了，你这么小一只能有多沉？”
西园寺羽京黑着脸，“木村拓哉…”
“嗯？”
他微笑着说道：“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拿自己的身高体重开玩笑。再敢多说一句话，我真的会揍你的。”
“啊哈哈，抱歉啊羽京。”木村自知说错了话，默默埋头苦练起来。
再往后，木村就没提过身高和体重的话题了。每次训练时，两个人也形影不离。
两年的时间就像指尖的沙子，悄无声息的流失。他们相比当初更加亲密，甚至产生了强大的羁绊。
直至今日，破旧的老房子里终于迎来了第一位访客。
羽京偷偷观察着小伙伴的家，那是一间低矮的小房子。它紧紧贴着城市边缘，屋里不见阳光，昏暗潮湿的气息铺面而来。令人庆幸的是，墙皮虽然褶皱，却并未脱落下来。
“哈哈，不要介意随便坐啊。”木村拓哉拿起茶叶，拨入开水淋过的壶里。那叶片被水浸入其中，却清秀饱满、纤毫透亮。
他把杯子摆在面前，却总是倾斜。
羽京察觉到对方不自然的动作，掏出几层纸巾垫在桌角下，随后坐在老旧的椅子上。
即使对方的家庭与想象中不同，他也不会面带嫌恶和惊讶。仅因为家庭条件简陋就抱有偏见的人，是多么愚昧无知啊。
木村拓哉松了口气，男人比想象中更温柔。于是他一咬牙，掏出一个精巧的礼盒递给对方。
“今天是你的生日吧，羽京？这是我的心意，请你务必要收下。”
看着青年略带紧张的神情，西园寺羽京也有些慌乱。毕竟他只被小孩子们塞过玩偶和糖果，实在没有太多类似的经验。但他还是礼貌的道谢，接过了盒子。
“抱歉，我需要打开看看吗？呃，不是…我的意思是西方不是有相互送礼的传统吗？”我可没有适合成年人的礼物。
木村拓哉愣了愣，突然大笑起来。他趴在桌上不停地颤抖，爽朗的笑声让西园寺羽京不知所措。
“木村，你突然间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羽京你果然很可爱。”
“什么，请不要说些奇怪的话！”羽京拉了拉帽子，尽力掩盖通红的耳朵。
“因为是你啊，所以才想着送礼物来着。”
他这才发现，木村正在看着他。
西园寺羽京慌忙移开视线。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他当然明白对方目光里的东西。一时间，手里带着湿意的礼物灼热得吓人。自己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他脚尖轻颤，似乎想要逃离此地。但比意识更迅速的，是这些家具。
木椅的边角已经老化了，它苦苦支撑着成年男性的体重，终于不堪重负放弃了使命。
在察觉到这点之前，男人还在思考如何应付这个比自己小八岁的青年的难题。当危险来临时，他竟然没能反应过来。
“小心！”
随着短促的碎裂声，桌椅一起倒塌在地。滚烫的茶水撒在两人身上，好不狼狈。
“你……”羽京看着这个把自己搂在怀里的人，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青年顾不得自己湿淋淋的肩膀，拽过他的手一看，果然红肿起来。右手食指的关节处，甚至带着细微的血痕。
“你疯了吗？！一个弓箭手，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你后天不是还有比赛？手受伤了还怎么比？！”他像机关枪一般说了半天，才发现对方是自己前辈这件事。
他的目光四处游离，“总…总之，先用凉水冲洗，然后抹药吧。”
羽京张了张嘴，还是依着他了。
“等下，那个礼盒…”他眼角一瞥，这才发现刚刚的意外使得某样东西蹦了出来。
木村捡起吊坠，轻轻抹去里面的水痕。
“一会再给你，先去清洗伤口。”
………
“疼吗？”他抓着羽京的手，小心翼翼地涂抹碘伏。
“碘伏而已，没有感觉的。”他试探性抽出手，被巨力挡住没有成功。
木村垂下眼，“羽京你一定很喜欢弓箭吧？手掌关节处的茧子很厚呢。”
“唔，那大概是因为射箭是古老而充满魅力的运动吧。当我站在场地中央，抬起头望向标靶的时候，有种无所不能的感觉。”
“我享受着[瞄准射击]，然后一击命中的过程。”
青年动作一顿，缓缓说道：“羽京，后天的比赛，我能去观看吗？”我想亲眼见证，你获胜的时刻。
“当然，这次场地是京都朝霞，下午两点开始比赛。拓哉桑，如果是你来观战，我会全力以赴的。”
“咦，意思是你之前一直没有拼尽全力吗？”
“笨蛋，才不是那种意思。”
“啊啊…抱歉，因为前辈你突然正经起来了，还有点吃惊呢。”
“你只有做错事才会叫我前辈……”
木村急忙打断他的话，“饶了我吧，什么桑、君我根本分不清楚！而且以我们之间的关系，直接称呼阿京、阿哉就行了吧？”
“欸？！”你这个稍微有点混乱吧，而且我们还没到那么亲密的程度。
“果然不行嘛，稍微有点不甘心。”
木村拓哉突然掏出吊坠，“要不要戴上试试？”
“啊，这个…是戒指？”虽然只看了一眼，也能分辨出那样物体熟悉的轮廓。
“不是啦，只是吊坠而已。羽京你可能不太清楚，这可是时尚的潮流。来吧，你戴上这个一定超帅气的！”
西园寺羽京满头雾水，稀里糊涂被某人套上链子放入领口。
“好了，这回才算完整的把礼物送出去。”
他摸了摸吊坠，手指下凹凸不平的触感令人疑惑。“奇怪，这上面刻有字母吗？”
“艾嘞，不愧是前辈，这么快就发现了。”还以为能多瞒一段时间呢。
“这个，是什么？”
“只是我的名字缩写而已。”
男人瞳孔一缩，下意识松开双手不再触碰。
“噗，干嘛露出这副可爱的表情？毕竟我现在追求你，送出这样的礼物不算过分吧？”
“什，什么？！”这种事太突然了。
“嗨，冷静点，可爱的小红番茄。”
“你这家伙，我可是你的前辈啊！”
“哦，羽京前辈。”
“完全感觉不出你的尊敬。”
“嘛，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啦。”反正你早晚是我的人，嘴上花哨点有什么关系？
“对了，前辈，我有事想跟你说。”
提到正事，两人都严肃了不少。
“其实我预约了声呐员的体检，后天看完你的比赛就要动身了。所以，我可能没办法陪你走到决赛。”全国大赛什么的，也只能在电视上观看了吧。
羽京看着他，点点头表示理解。
“没关系，等你回来我们…”
“不会回来了，如果我体检成功就会直接留在那边。”他抓着男人的肩膀，“再加上部队这两年要筛选兵种，你知道我是以特种兵为目标的。只有进入特种部队，我才有资格走正规的流程。”
“意思就是，你这两年都不会回来了？”
木村拓哉深深吸了口气，“没错，再次见面，我就十九岁了。我会成为成熟的男人，到那时请让我追求您，羽京前辈！”这是我，临走前的唯一请求。
西园寺羽京眼瞳紧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固执的孩子。或许，从这里斩断双方的缘分会更好一点。
“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合适。
就在他费尽心思地编造理由时，对方无情的打断了他。“三秒已经过去了，我就当您同意了。”
“哈？”西园寺羽京一脸懵逼。
“那么，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前辈，下次见面我会直接称呼您的名字。”
然后…自己就被赶出来了？而且，不仅没解决小朋友的暗恋，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西园寺羽京很头疼，他觉得自己太老实了，刚才就应该狠狠教训那个以下犯上的小鬼。话说，木村拓哉这样的，是不是叫白切黑？
屋内，木村拓哉正在疯狂抓头。
“完蛋了，这下前辈肯定特别讨厌我。不仅把人赶出去，还发表了大逆不道、目无尊长的言论。”
“前辈！”他猛地推开门，看见对方正坐在摩托上拧动车把。对了，之前是羽京他带着自己过来的。
“羽京桑，不要走！”
木村不顾发动的摩托，扑过来抓住对方的腰。
“木村拓哉！你这个小疯子，快给我住手！”羽京一脸惊慌的停下车，拳头狠狠砸在他的头顶。
“嘶，好痛啊羽京。”
西园寺根本不吃他那套，自从他决定断了联系，就变得异常强势了。“要叫前辈才对，我可是比你大了八岁。”
“大八岁又怎么样，还不是…”还不是没有我高。
西园寺羽京眯起眼睛，总感觉面前的家伙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所以，这次又是什么事？”
“羽京前辈，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朝我伸出手的那一刻。”
羽京愣了愣，仔细观察他的面孔。“难不成，你是富藤高中的木村仁礼？可是你现在这副模样……”原谅他没认出来，这孩子变化太大了。
从初中的唯唯诺诺，到现在的阳光健谈（没脸没皮），他也改变了很多。
“果然还记得啊，只上了两天课的羽京老师。”
西园寺羽京想射个箭冷静一下，自己的身份伪装这么差劲吗，连孩子都能发现了？而且这家伙，怎么每次叫我都喜欢用不同的称呼啊？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