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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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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得不承认,出身优越的人往往有着很强的自尊心。
厄德西瞟了一眼那颗自从她进门后就一直冷着脸沉默不语的金色脑袋,无奈地想着。
斯内普挑选的补课教室位于霍格沃茨的地下。在途经了十几个身着甲胄的士兵模型,和无数副几乎长得一摸一样的中古时期骑士肖像画后,厄德西终于找到了这间黑黝黝的小房间。
“我本以为在邓布利多的亲自教导下,你应该十分清楚守时这一品质的重要性,格林德沃小姐。”
身着一身黑袍的斯内普教授坐在房间靠墙处的一张木桌背后,双手交叉置于桌面,冷漠地注视着面前女孩的片刻词穷。
“对不起,教授。下次不会了。”厄德西坦坦荡荡地认了错。引起不远处正垂着头阅读课本的金发男孩面带惊讶的一番抬眸确认。
“那么,请—坐。”黑色大蝙蝠命令道。
厄德西挑了个与马尔福直线距离最遥远的座位,刚想落座,却被斯内普死死的凝视吓得一激灵,连忙乖顺地坐到了他的正对面——金色脑袋的身边。
“把书翻到第二十六页,你们需要在两个小时之内配出缩身药剂。配料在第二个柜子里。”
斯内普说完要求之后,便翻阅起了厚厚的一沓羊皮纸。厄德西在取魔药配料的途中瞟了一眼,发现那是一年级学生们的论文作业——同温下不同状态鼻涕虫粘液属性的单变量分析。
缩身药剂的配料......雏菊的根——需要切碎。无花果皮,毛毛虫,一小滴水蛭汁,还有......老鼠脾脏。呃啊,这东西真恶心。
厄德西眯着眼睛审视那一摊红黑交杂的柔软物体,在确保斯内普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后,偷偷用了一个无声漂浮咒,将它们轻柔地放入了正翻涌着暗黄色泡沫的坩埚里。
哈,完美。厄德西在心里给自己鼓着掌,面上依然十分冷静。
在搅拌的过程中,厄德西偷偷望向马尔福的坩埚,发现那里面的液体已经快烧干了。而面色凝重的金色脑袋却依然在捣鼓着一堆看上去快被他剁成碎沫的老鼠脾脏。
此时的德拉科·马尔福正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不能在一个格兰芬多面前做出任何丢脸的举动。但在看到那一小堆已经被自己切得面目全非的肉沫之后,他迟疑了。
也许我该神态自若地把它放在一边备用,然后去柜子里重新拿一份。德拉科绝望地想着。
就在此时,他突然发现那堆细碎的内脏组织正在慢慢聚合,然后——它们飘了起来——离桌仅两英寸。
在金发男孩惊异的目光中,一道细小的白色光芒牵引着这一滩看上去被处理得十分妥帖的老鼠脾脏,轻柔地将它们放进了自己的坩埚。
德拉科转过头去,望向身旁的女孩。发现她的左手正藏在桌子底下,用两指夹着魔杖,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十八分钟之后,斯内普冷静地抬起了他那双漆黑的眼眸,目光犀利地审视着自己面前的两枚坩埚。它们被刻意地摆放地有些距离,一如正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的两位不至于过分愚蠢的魔药课学生。
“勉强不算废品。”斯内普望向放在右边的坩埚,对站在自己右侧的女孩说道。
然后他看了看那份置于左侧的,德拉科·马尔福的作品。语气微微有些变化:“很不错,能想到用蒸馏法代替直接提取法处理水蛭汁液......”
“对不起,教授,请允许我打断一下。在这个坩埚里的是厄德西的作品。我的那份只是‘勉强不算废品’而已。”德拉科缓缓说道,眼角捕捉到了对面女孩嘴角勾起的一丝笑意。
斯内普显得有些恼怒,不过很快恢复了漠然的表情。他狠狠瞪了金发男孩一眼,仿佛在质问他这么做的理由。但男孩只是垂着眼,乖巧地望向地面。
“嘿——刚才,谢了。”
德拉科冲着一出房门便朝楼梯飞奔而去的女孩的背影,遥遥地喊了一声。
听到呼唤后,厄德西放缓了脚步,齐颈的卷发微微晃动着。女孩回过头,懒洋洋地朝他挥了挥手。“下周见——”她笑着说。
“下周见。”金发男孩摆出一副矜持的微笑,也向她挥了挥手,大声回答道。
——
自从哈利和罗恩在海格的木屋做客时,从他嘴里套出了“尼可·勒梅”的名字后,赫敏便整日泡在了图书馆里——虽然在此之前,她就已经偏爱在自己所有的闲暇时间——哪怕仅有十几分钟,求知若渴地待在那些厚书、羊皮纸和羽毛笔里。
“难以置信,过了一整个圣诞假期,你们居然还没有完成我先前规划好的浏览进度的1/3!”赫敏皱着眉说道,手里快速翻阅着一本暗红色的《流浪巫师旅人札记》。
“伍德天天找我去参加魁地奇的特训......”哈利推卸着责任,罗恩在一旁不满意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埋怨他的借口里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唔,快看!是我们勤奋学习的小弟弟——”
“是啊,他一定已经正着读过了那本书——”
“所以决定倒过来再看一遍——”
弗雷德和乔治窜了过来,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在火炉边摆出一副苦大仇深模样的罗恩。
“嘿——”罗恩不满地大叫起来。厄德西懒散地瘫在沙发椅上,随手向罗恩丢了个咒语,将他手中拿倒了的书摆正。
“来个巧克力蛙吗?”弗雷德向面色疲倦的女孩问道。随即和乔治潇洒地转身离去。
厄德西握着乔治抛给她的巧克力蛙,将手中的书放在了腿上。
“一张邓布利多,”厄德西耸耸肩,随意地将画片翻了过来,朗声读到:“邓布利多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发现火龙血的十二种用途,与伙伴——”
厄德西突然沉默了下来。她抬起头,对上了哈利和罗恩发起光的双眼,和赫敏疑惑不解的神情。
“与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哈利大声接道,“我可算想起来了。”
“怪不得我会觉得这么熟悉。”罗恩丢开手里的书,咕哝了一句。
赫敏一跃而起。自从他们第一次家庭作业的成绩下来之后,她还没有这么兴奋过。
“等着!”她说,然后飞奔上楼,到女生宿舍去了。罗恩和哈利还没来得及交换一下困惑的目光,她就又冲了过来,怀里抱着一本巨大的旧书。
“梅林!这是她几个星期前借来消遣的。”厄德西坐直了身体,向两个面色迷惑的男孩解释道。
“我知道了!就在这儿!”赫敏压低了兴奋的嗓音,像念舞台剧旁白似的读着书里的某一行字,“尼可·勒梅,是人们所知的魔法石的唯一制造者!”
“噢,原来如此。”厄德西惊叹了一声。赫敏忽略了坐在地上的两个男孩依然呆滞无神的表情,满意地点点头。
“这么说,他已经六百六十五岁了。”罗恩皱着眉,表情有些惊恐,似乎想象不出来六百六十五岁的人会老成什么样子。
“所以勒梅想请邓布利多帮忙保管魔法石......有人在打它的主意?”厄德西表情凝重地想着。
“一块石头能变出金子,还能让你永远不死!”哈利说,“怪不得斯内普想得到它!谁都会想得到它的!”
“嘿,严谨些,伙计们。”厄德西重新瘫回了沙发上,“我不觉得斯内普想长命百岁。在我看来,他巴不得想早点死掉——离我们这些不懂魔药的巨怪越远越好。”
赫敏不太赞同地看向厄德西,似乎有些不满她语气里的自我轻视。
“不管怎么说,线索算是解开了。”她合上了那本厚厚的旧书,“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伺机而动——”
“——不能让坏人拿到魔法石。”罗恩接口说。
厄德西赞许地朝众人挑了挑眉,从沙发里滑到了被壁炉烤地热乎乎的地面上。
“我想,我们该干一票大的。”
女孩的语气里难掩兴奋。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笑了起来。赫敏也严肃地点点头。她变出了一张崭新的羊皮纸。
“来吧各位,”她压低了嗓音,“我们该好好规划规划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