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封: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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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复古落地钟旁。
三个人正悠闲的，玩纸牌中……
“哎又输了，不玩了，不玩了，为什么每次都是我输。”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的池晖抱怨道。
“看吧，就算是让我放水，他也赢不了。”时潇手上摸着扑克牌，嘴上说着。
“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咯，想当年你妈只搁着往那一坐就赢的气场怎么就半点没遗传给你俩呢？唉！”坐在左沙发的青鸾端着青花瓷茶杯，抿了口红茶说。
“你俩说我啥呢？”池晖把脸凑到时潇面前说。
“咳咳，没……没什么。”许是凑得太近了，时潇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渐渐明细，也可能是光线的问题，面对池晖满是疑惑的脸时，时潇不知如何作答，只涨红了脸。
被一旁的青鸾注意到了，只说：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沉不住。”两人打闹的场景被夜澜歌拍了下来。
电话在这时响了起来，青鸾起身去接。
“喂，您好请问一下，花间绘旅馆的夜澜歌在吗？”电话的那头，陌生的男声传来。
“等一下，歌儿，找你的。”
“喂，你好。”
“澜歌！”电话那头传来的陌生男声渐渐明细在夜澜歌耳边。
“裴清修？”夜澜歌说。
“说吧，找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能帮我带一下课吗？”裴清修试探的说。
“没了？”
“嗯，没了。”
“没了我挂了。”
“哎等等，小澜歌，你不想问我这些天在国外是种什么体验吗？”
“……什么体验？”
“当然是游手好闲，胡吃海喝的体验。”
“……”
“对了，忘记告诉你，明天开学，早八的课。”
听到这话，夜澜歌沉默了会，脸红了又黑，咬牙切齿到还没来得及说“不”，一旁的池晖附耳听着。
“能能能，我跟她去。”
“你？跟我去？”夜澜歌怀疑的说道。
“我就跟着去看看。”池晖无辜道。
“闭嘴。”时潇说。
“可以，但是你不可以动手。”夜澜歌说。
青鸾问道：“谁打来的？裴清修？”
“神经大条。”夜澜歌甩掉手机，用力擦去手上的污渍。
“你会同意他去？难不成？”
“嗯。”
“这次新任务的储存人也在那？”夜澜歌打趣道：
“带他去是因为，正好缺个人给我拎包。”
青鸾笑了。
“……”
湘城高中课程繁忙，繁忙到连课间休息都在赶作业的路上，只有一个班级不慌不忙，说话的嘲哳声传遍整个走廊连同校长室一起。
校长室内：
“装修的不错嘛，还挺会选地方。”
“夜总过奖了，我这是拿钱办事，替您消灾。”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站起身，恭迎她，男人斯文长相，高大魁梧，打破原先肥腻憨厚的传统观念，加上一米七六的身高着实羡慕。
“夜总，您真健忘，这学校的资金还是您投的。忘了吗？”
“噢，年纪大了，当年的事情，记不住太多。”的却，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夜澜歌摆弄着茶几上的花草，心想无所谓。
“这位是……？”
“噢，我助理。”
“好了，说事吧。”
“嗯。”
“裴清修去国外进修，让我帮他代课。”夜澜歌对他说清事情缘由，顺带提了句。
“把他带的那个班，每个学生的资料都复印一份发给我。”
“这……”
“怎么？不给。”夜澜歌慢挑说道。
“也不是，相反是这个班的学生……太难带。”
“难带？”夜澜歌挑眉不解，池晖坐在一旁，默默看她，不敢说话。
“嗯……对。”校长愣在原地，试探性的回她，瞥见其脸上毫无波澜，才放下悬着的心，悠长的叹着气。
“唉。”
“我就知道凡是他带过的班准出事，这场景犹如当年。”
“行了，滚去忙你的事，我去看看。”
“没问题，资料已经送到你办公桌上，去的时候就能看见。”
走廊外，校长还没反应过来，夜澜歌就已迈步走远；剩他一人站在原地望着她背影，对着身后的助理摆摆手。
“唉，回去吧。”
三楼走廊外，一道急促的脚步声闯开教室门。
“重大消息啊!家人们，听说……新来了……一位……女老师，……应该是我们班的。”男生喘着粗气大声的说。
“靠谱吗？”短发女生问。
“我也不清楚，只是过来的时候往里撇了一眼办公室里坐着位女人，黑长卷，戴着金丝边框眼镜，黑色职业装，大概也就二十多来岁的样子。”
“ 切~。”一群唏嘘声传开。
坐在窗边桌上的寸头男生，朝戴眼镜的男生招了手说：
“来来，你过来。我问你，消息可靠吗？”
“霄爷，放一百个心，绝对可靠。”
“行啊你，出息了。”
叮咚——叮咚——上课铃声响起。夜澜歌踩着响亮黑高跟走进教室。
“你们好，做一下自我介绍。”夜澜歌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字——夜澜歌。
“我姓‘夜’，是你们新来的‘代理’班主任。你们的裴老师去国外进修了，大概半个月才能回来，所以这段时间就由我来给你们上课，希望趁这段时间能和大家好好相处。”夜澜歌眉头一挑对上面前的寸头男生说道，寸头男生拿着一把玩具枪，枪里装的是面粉。前排男生朝后比了个‘ok’的手势，对准目标，但很可惜，被夜澜歌挡住了。
“当然，前提是：乖乖的，不犯事。”说完露出微笑，生生掰断一节粉笔，朝寸头男生扔去；上一秒男生还在洋洋得意，下一秒一节粉笔飞来，正正砸中男生脑袋。
“嘿，你tm的……”脏话没说出口，反倒先被训了顿。
“你，滚出去。”
“哼老师，你不能体罚学生。”男生狡辩不认道。
“我什么时候说要体罚你了，嗯？还是说你喜欢被体罚的感觉？”夜澜歌站在他面前，一眼就看穿的表情说着。
“而且就凭你，还不值得我体罚。”
“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各位同学，请问现在可以上课了吗？”夜澜用带着威压的笑容平静说道，瞬间，讲台下安静的出奇，吵闹声，说话声，不满声，被镇了下去，池晖站在门口，看着讲台下面的同学，知道她生气了。
一节课过去，课堂上的氛围紧张到极致，连平时慵懒到不着调的后排学生都在认真记笔记，除了那几个不服的。
“进来吧。”夜澜歌推开门转过头说着。
“贺石霄，男，17岁，高二在读，曾辍学一学期，经常逃课，家里只有爷爷一个亲人，老人家患有严重的进行性肌肉骨化症……”
“啧，你调查我。”
“还逃课？你真牛掰啊！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爱逃课。”夜澜歌说。
“老师，我逃课，主要是这个学校管的不够严，所以有一些漏网之鱼。”
“你这理由有点……不切实际。算了，我们来谈谈心吧。”夜澜歌扶额道。
“老师，你觉得我谈的来心吗。”贺石霄说。
“等你想谈的时候，你自然会回来找我的；我等你，回去吧。”夜澜歌笑着对他说。
“哼。”贺石霄双手插进裤兜，从办公室走出来。门口小弟上前问道：
“唉，霄爷，怎么样，怎么样，那女人没说你什么吧。”
“没。”
“当时我听到那人说你，怎么怎么样时，我还以为暴露了，要不要……派个人监防一下她。”
“不用。”
“行，霄爷，我这就去安排。”
“我说，不用了。”
办公室内，夜澜歌对着书架给人打电话。
“喂，帮我查一下 ‘贺石霄’他爷爷在哪家医院住院。”
“是，夜总。”
傍晚凌晨一点钟，夜澜歌坐在办公位上，望了望窗外灯火幽冥的城市，火光从磨砂窗射进来。远远看去，像极了夕阳下的潮红，涨起涨落。
学校旁的巷子口，是一条人满为患的小吃街，每到午夜，小吃街都会举行狂欢派对直到凌晨。一般常来这的都是学生，虽然过了午夜，但这时的人流量已经到达高峰，夜澜歌拖着疲惫困倦的身体穿过人流，嘲杂声，啤酒环的‘撕拉’声，淹没在午夜狂欢中。她脑袋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快点回家。
出了小吃街，从阴凉的巷子口里转出来，就是临溪路。夜澜歌转身，撞见贺石霄正背对着她和一群混混打架。
背头男人站在那群混混中间，男人身后窜出一位瘦弱小男孩指着贺石霄说。
“哥，就是他。”
“听说，你扇了我弟一巴掌；还打了他，是不是啊。”说着男人转身给了他一个后踢，他被甩出一米，接着单手拎起他的衣领，把他按在墙上摩擦。
被按在墙上的贺石霄挤出，说：
“是又怎么样，我就是看不惯他，欺负弱小。”
“住手，他说的没错，像你们这种只会欺负弱者的人，就不配为人。”站在角落里的女孩用仇视的眼神说。
夜澜歌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那名女孩，女孩个子不高，低马尾，一袭白色长裙，黄色风衣微微扬起，夜澜歌看着这个长得文文弱弱的女孩，可说出的话不仅惊住了我，还惊住了贺石霄和混混头子。
“住手。”夜澜歌走上前，一手拽着混混头子的衣领；一手抓着贺石霄，把他往后拎，说。
“怎么？你是嫌活够了，还是不怕死。”夜澜歌拽着混混的衣领说。
“奥，你是闲着太无聊，没关系，我会让你好好无聊一下，如果我没看错，刚才你是用这只脚踢他的吧。”说完，夜澜歌抄起手中的拳头往混混脸上抡，一拳，两拳，三拳，直到揍到他鼻青脸肿才罢手。
“滚，别让我在看到你。”夜澜歌说着，一边用手拎起贺石霄，说：
“平时看你一副大爷样，对谁都颐指气使的，怎么刚才就认怂了呢？”
“你过来干嘛，看我挨揍你应该很爽吧。”
“………”
“去我家，处理一下伤口吧。”夜澜歌说。转头对小女孩说：
“跟我一起去吗？”
“去。”
夜澜歌扶着贺石霄的身体，女孩站在他旁边。就这样，一个大人一个小孩，拖着一名伤员往临溪路尽头走去。
“哎呀，怎么搞的，浑身都是伤。”青鸾用手捂住嘴，惊讶的说道。
“别问了，先把医疗箱拿来吧。我给他包扎。”夜澜歌回道。
“噢……噢，我去给你拿。”青鸾说。
“嗯。”
“给，医疗箱。”青鸾把白色小箱递给夜澜歌说。
“好。”
“哎，他这伤……是从哪……里……来的。”
“嗯……打架来的；没打赢，反成了被打的那个。”夜澜歌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擦拭他的伤口，说
“这样啊。”
在夜澜歌和青鸾的嘈杂声中，贺石霄已然醒了。
“这是哪？”
“我家。”
“噢。”
“我救了你，不说声谢谢？”
“……谢谢。”男生沉默良久还是道了一声。
“那走吧。我家里没你睡的地方。”
贺石霄站起身，对夜澜歌鞠了躬，想说一声：“对不起，谢谢你。”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贺石霄走后，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男人声，说道：
“夜总，您让我找的那个人找到了，地址发到您手机上了。”夜澜歌挂断电话，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未读短信三条，一条是裴清修发给她的，一条是池晖发给她的，最后一条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发给她的，上面只有一个地址，写着：湘城市第三人民医院——外科612病房，贺耀辉，肌肉骨化症：晚期。”
除此之外，没有了。
“行，我去看看。”夜澜歌回道。
星期六下午，一辆菲力宾马停在湘城市第三人民医院的大门口，夜澜歌穿着一件黑色西装外套，白色休闲衬衫，下搭一条过膝包臀裙，一副黑色墨镜出现在612病房门口，推开门，走进去。
“你好，你就是贺石霄的爷爷吗？”夜澜歌试探地推门说道。
“我是，你是？”老人抬起头，问道。
“啊，你好，我叫夜澜歌，是他的新任班主任。这次来就是来看一下您老人家。顺便带点水果给你。”
老人一听，冲夜澜歌笑了笑，说：
“噢，原来是小霄的班主任啊，欢迎欢迎。坐……坐……坐。”
“您太客气了。”夜澜歌不失礼貌的说道。
病房外，贺石霄推开门走进来，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他英俊俏美的脸上投射出温暖的光芒，他停了一会，看了眼前一张熟悉的面容对上少年坚毅的视线。
“爷爷，我来看你了。”贺石霄推开门说。看到坐在病床边的夜澜歌，顿时愣住了。
房间很小，无菌，白色的墙壁和一张单人床，床上躺着位老人，他睁着眼睛，胸部平稳地起伏，一根细管从他的鼻子顺流到床边的一台机器上，轻轻地发出嘟嘟声。
“你怎么在这。”少年蹙眉眼中满是戾气。
“怎么，作为老师，拜访一下自己学生的家长，不行吗？”夜澜歌反问道。
“………”
“看完了吗，看完就走吧。慢走，不送。”贺石霄说。
“你就是这么跟你老师说话的，用这个语气。”病床上的老人说着。
“我就用这种语气说话，怎么了？”贺石霄挑衅的说。
“没事。”夜澜歌摇摇头示意身旁的人。
夕阳下，一长一短的身影站在医院门口的大树下。
“我已经按照要求把这段记忆储存起来了。”
“谢谢你。”
“嗯？”
“还有……对不起。”
“…………”
“你不需要向我说对不起，我只是个生意人。这本就是你我之间的交易，咱俩各取所需。”
储存人：贺石霄
实施人：夜澜歌
记住，无论世界如何对你，请尽你最大的努力，一如既往地勇敢和充满希望。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封:初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