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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

  •   那天有点冷,夜半开始下了点小雨,浠沥沥的打在瓦砾上面,街上早已没了人声,泥水点点溅污了停留在路边的车辆,踩扁的白花粘连再街道的石砖上。你觉得那白花晃眼,即使夜色侵黑了所有,它依然留在你心口,堵在嗓子眼,它呛的你落泪。

      鬼狩猎人类,人吃牛羊。在某种层次上你好像陷入一种误区,你知道事实上人类总是高看于自我的情绪,重视自我种族的悲痛高于其他生命,或许掠夺的最后是反掠夺,在不停进化的生存手段变换后,终有自然法则的约束。

      但你始终不安,始终不想闭下眼睛,你不觉得他们逝去的生命是应该的,不觉得这是所有规则,所有秩序中的一份。

      这是极其幼稚可笑的想法。你想,放弃吧,你要承受的和你担心的永远也只有现在的自己。

      或许还有人醒着,不是烂醉,不是昼夜的工作,他能够认真并坚定的告诉你,这不是应该的,我们应该尽自己所有力量让屠杀自己种族的生物灭亡。

      生活还在继续,你做不出来那些,你也学不来这样的。

      你接了点水,开始洗漱。

      流水自有去处,它们旋绕着留下了管道。

      你要去哪?

      真的要听取那个不知名男人的意见吗?

      你并不知道去找他口中所说的纹有紫藤花花纹的家族这件事情是否是自己必须要去做的。你不知道,你陷入了一种迷茫,你的道德在深刻的谴责你,一方面为自己的生命感到庆幸,为别人感到痛心,一方面又认为这件事情与你毫无关系,你唯一知道的是,你必须把这件事情抛掷脑后,不管是忘了也好,还是说就这样不管不顾,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某种契机而将自己的所有放弃转身投向另一种事业。

      所有屠刀伸向柔弱者的,只会飞溅出血液,而并非反抗。有时候人类在灾祸面前总是如此的无力。

      我要从这中间解脱出来,你想,不能够再沉浸在这种无意义的想法里面。

      你选择做出改变。

      那个家族并不难找,在远离市区的地方,清晰的紫藤花花纹就印在他们门口,你敲响了木门,开门的是一个老婆婆,她穿着淡紫色的和服,半个身子挡在门后,有些惊讶的看着你。

      你弯下了腰,说:“打扰了,有人介绍我过来,说是这里有我可以做的事情。”

      她似乎心领神会,侧身让你进来,并未多言,只是简洁地说道:“我们家族曾经为鬼杀队救过,所以会免费为鬼杀队队员提供必要的服务,如果你想要尽自己的一份力,那做的也主要是必要的后勤工作而已。”

      你与她走在庭院里面,不出意外,你看到了怒放的紫藤花,它们围绕在庭院的墙壁,这种花香罕见的让你在这几天里得到了安心,不过,你记得紫藤花的花期是在4月中旬到5月上旬,仅仅半个月的花期,但此时刚刚4月怎会如此壮丽,如瀑布一般壮美的花瀑,从搭起来的棚架倾泻而下,飞溅起花朵。

      它们让你停下了脚步,驻足观看。在风的吹拂下,花瓣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仅仅是柔弱却自由的散落。

      “怎么样,很漂亮吧。”她看着你,说道:“紫藤花能够驱鬼,但是却只有半个月的花期,不过在后续的培养下逐渐形成现在的全年开放,如此也能够安心下来吧。”

      你转过头,站在你面前的老婆婆显露出浅淡的微笑,岁月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皱褶与沟壑,也结出了沉稳与慈爱。

      她说:“鬼杀队一般会在深夜拜访,我们并不知道具体的日期与时间,但及时提供住所与食物,简单的医治等都能够在这里进行,但说到底,这里也仅仅是一处中转站,犒劳战士,然后再将他们送去战场。”

      战场,多么遥远的词,但又如此清晰的刺痛你,你是这场斗争中手无寸铁的平民,亲友死亡的幸存者。等待的若不是敌人的血刃,便是自我意识的毁灭,麻木与不仁。

      脐带弯曲着褶皱联系着母体和孩子,人类最初的链接,生命变换形态最后腐蚀在风中,支离破碎,最后化为细微的尘土,一切都不复存在,长远的终结。

      “这场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捏住自己的手,问道。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能够去做的,只是在这场长久的抗争中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她说:”你可以在此处帮忙,积累经验,不过也不要仅仅局限于此处,随时能够帮助他人,救治他人同样也是一件好事。”

      她向我伸出了一只手,那双布满苍老痕迹的手温暖而有力。

      而后,你便时常前往那处,可正如那位老婆婆所说的,那也只是一些相对简单的后勤工作,诸如做饭,打扫卫生等,并且鬼杀队的队员并不多,四散在各处,你甚至并没有在真正意义上帮助到他们。

      你觉得自己应该还能学点什么,于是正式的向父母提出要去学医的想法。

      但这并不轻松,这意味着你得从头学习,将自己的绘画抛开,重新开始新的学习,这甚至需要你考入另外的学校开始学习。

      不过下次招生时间还长,足够让你和你的父母考虑。你也开始正式接触到一些有关医学的书籍。

      在一次敲响了紫藤屋的大门后,你注意到了气氛的改变,一旁工作的孩子意识到了你的到来,连忙将手里的饭菜盒子放在了你的手上,她看起来着急极了,还不等你问什么,她直接打断了你,“快送到那间客房里面,就是大门右前方的走廊尽头,你知道的,我先去联系医生了,他那边还有好久,我先走了!”

      你举着手里的饭盒,按照她指示的方向走去,似乎这次是来了几名鬼杀队队员,那急匆匆的样子,似乎是伤的不轻。你不敢有丝毫怠慢,将饭菜按照预定的位置放好后便离开了。

      那些鬼杀队队员聚集在一旁的房间里,你注意到来时的走廊的地面上凝有滴滴血渍,连忙抽出抹布擦。他们似乎特别焦急的围坐在一个躺在地板上的队员。他伤势过重,虽然已经做了紧急处理,但是伤口感染,现在又出现高烧,呼吸困难的情况。

      按理说,应该由“隐”来处理伤员,紫藤屋并没有能够处理如此伤势的伤员。但是“隐”也是需要时间才能赶赴现场,也不能够将伤员就地安置野外,只能现在紫藤屋里等待。

      “各位鬼杀队队员,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先去休息,这里就由我们来照顾吧。”你站在门口,有些局促不安的喊道。

      “唔呣!说的也是!大家先去休息!这里就由我来看管!他不会有事的!”

      你再一次看到了那份橙色,如火舌炽舔的羽织,那份响亮的嗓音如每每深陷于恶梦中的流露出的光辉,如此珍贵的让人落泪,又一次的出现在你的眼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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