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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楔子狐狸削了萝卜

      [时态=将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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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可以是很令人愉快的,也可以是很令人窝火的。关键看等待的对象是谁。

      樱木花道最喜欢等赤木晴子,等待的时候心里总是有种踹着只小兔的感觉,紧张又期待的意淫着,实在也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而樱木最不喜欢的,就是等流川枫了。等待流川的时候他觉得怀里也像是踹着什么,不过就他看来不是□□就是老鼠。同样他也会意淫,痛揍流川这迟到的混蛋一顿的快感。可每每这样想着,那种想要付诸实践的冲动都让他浑身难受——意淫晴子的时候他是从来不会想要真的付诸实践的。

      和流川搭档也有将近一年了,可他实在还是完全找不到任何感觉。樱木是个很招男人喜欢的男人,因为他是一个很男人的男人。他从来不缺朋友,即便他青春期的前半部分一直是个流氓。可樱木就是怎么都和流川不对盘。如果不是在一年级全国大赛战山王的那场比赛最后一分钟的那两次配合,他根本考虑都不会考虑和流川搭档。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配合,场内场外都算上。说给别的队听都不会有人信,在同一个队上打了四个月球的他们,在那之前从来都没在正式比赛的时候给彼此传过一次球。以樱木当时菜鸟级的水平,如果流川是敌人,他都应该已经误传给他过了⋯⋯

      他们就是这样的不对盘。原因也许很简单,两个敌对的男人之间往往有一个女人,而在樱木看来这个女人就是晴子。在流川看来原因就比较复杂了,他一直都没稿清楚过——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他一直都没在头脑清醒的时候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但他可以肯定不是赤木晴子的关系。晴子的名字他是在第一学年的年末才基本搞清楚的。“队长的妹妹”,这个身份对他来说就足够了,称呼的时候就叫“赤木小姐”。实际上绝大多数时候他对人说话都不需要称呼,走到对方面前直接说,对方有没有听明白也不重要。

      虽然当事人自己没觉得,但是旁观者们却在硬要把他们凑成一对后费尽心机的找到了他们很多的相似性。比如说,他们两个都是语言很贫乏的人。

      樱木的语言贫乏就不用说了,基本上夸自己的时候就只会说两个词“天才”和“运动健将”。严格说来前者还算是他自己掌握的词汇,而后者,是他从晴子那里学来的。通过当时晴子的语调判断是个褒义词,他猜想大概就是和运动有关的“天才”的意思。因为这个词是晴子认为好的,于是他就一直沿用了下来。同时因为对这个词的理解不到位,所以经常用在莫名其妙的地方。

      而流川的语言贫乏则主要体现在鄙视樱木的时候。他从来不评断他自己,人们猜想这是由于他的语言能力比樱木还差的缘故。流川鄙视樱木的时候只会使用一个词:白痴。偶尔情绪波动的外露了,他会加上一个程度副词,称其为“大白痴”。也就到此为止了,他似乎就只会这些。

      比语言贫乏更有建设性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天才的运动健将。

      流川枫初中毕业的时候,在全国的青少年篮坛获得了MVP的头衔,翻译过来就是“最有价值球员”。他的才华是毋庸置疑的,刚一进入高中就斩露头角,目标定位在成为日本最强的高中篮球选手。

      樱木也想成为最强的高中生,可大家对樱木的期待就比较脚踏实地了。只要有一场比赛樱木没有搞乌龙,那就是值得全队上下一起去吃拉面庆祝的事情。尽管这样,樱木的才华还是毋庸置疑。樱木成为正式主力队员的时候,距离他认识体育用品店里哪个球是篮球的时间不过只有三个月。他第一次摸到篮球架,是用额头撞上了篮板。他的第一个进球是灌篮,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篮球需要运球,使用的基本上是美式橄榄的打法——当然他更不知道美式橄榄是什么。

      也许正如流川所说,樱木是白痴,但是他确实是一个很吸引人的白痴,能一直牢牢的吸引住你,并长久的吸引下去。这一点流川深有体会,具体怎么回事,我们过后再讲。话题还回到樱木的等待。

      樱木确实是天才,可天才也是需要练习的。上次对抗山王的比赛樱木受了背伤,严重到这个二百五都认为自己有可能因此而断送了自己的运动生涯,可见那伤有多重。所以那以后樱木一直在养伤,在理疗,在复健。吃了多少苦我们以后有空再详细讲述,反正他是基本没练球。一日不练手生。樱木都已经不知道多少日没练过了,从前学的那些全都从谁那儿来还谁那儿去了。

      因为从前的队长赤木刚宪已经顺利的进入了大学,而他们湘北中学的安西教练又总是神出鬼没,需要他的时候他八成不在,所以樱木没有老师了。于是经过大家的投票,教导樱木篮球的任务就落在了流川这个搭档的肩膀上。当然,流川和樱木都是投了反对票的,不过这被新任队长宫城良田说成是他们默契的最佳体现。

      在流川看来他们的搭档纯粹是扯淡,说是搭档了快一年,实际上就是那场比赛的一次,加上这被送做堆后的几次非常非常失败的练习。每次球在他们之间传的次数不超过一回合,就演变成了对骂或互殴。顺带说一句,樱木和流川都比较喜欢后者,因为对骂时两个人语言贫乏的让他们自己都感到无聊。

      无论如何,因为樱木的受伤和赤木刚宪备战高考,一年的三次重大赛事中的后两次,湘北都名落孙山。所以不仅宫城良田和留级的三井寿感到对樱木的训练迫在眉睫,就连流川都感觉到有训练樱木的必要,否则他永远也不可能站在对等的位置上去面对面的击败那些优秀的选手。于是就有了今天的等待和被等。

      周日的下午,他们约定在体育馆见面。樱木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了。樱木决定不再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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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流川正站在厨房里,围着围裙煮粥。

      很多女生可能都会因为流川围着围裙的样子而尖叫——实际上从流川的角度看来女生似乎九成的时间都在尖叫——却没有一个男人会在看见了他煮的那锅东西以后对他的这个形象产生任何好感。

      流川宅不大,两室一厅一橱一卫。房子里有两个人,一是煮粥的流川,另外一个是等着喝粥的流川夫人。很难判断哪一个更令人同情。

      煮粥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但是想要煮成流川的这个水平却真的很难。白色和绿色的材料,要怎么才能煮成灰色?流川尝试了一口,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抽动了一下。看来期待吃起来比看起来好,是非常错误的。转身看了看母亲的房门,又看了看自家的大门,他有些愁苦的站在那里,进退两难——尽管仍旧是面无表情。

      敲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他望了一会儿地面,敲门的声音还是没有消失。又望了一会儿,仍旧没有。流川宅自从一年前就没有访客了。难道是追债的?一年都没出现,现在再来晚了点儿吧?流川又望了会地板,直到母亲那沙哑虚弱的声音从里间传过来,他才不得不采取一些行动去制止那敲门声。

      最有效的方法自然是去开门,于是他去了。本着一向不喜欢说话的原则,他连问都没问来人是谁就扯开了房门。流川不在乎外面是谁,是谁他也不怕。可是偏偏门外就是一个让他很后悔开了门的人,也许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会让他后悔开门的人。

      门外的人是樱木。

      樱木看见流川穿着围裙的样子,先是楞了一分钟,这给了流川足够的时间去悔恨。所以当樱木开始暴笑的时候,流川也反应很快的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很有效的消音。于是两个男孩儿在房门口很没有教养的扭打了一会儿,因为流川认为这样没有教养的事情在自家门口进行有点儿亏,所以他主动的结束了战斗。

      “白痴。”流川很没有创意的使用了他惯用的开场白。

      “你这只狐狸当我是白痴么?!”樱木开始了自顾自的哀怨。

      流川的眼神显示着两个字:显然。

      樱木当没看见,继续说,“你打算让本天才等到什么时候?!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小人!”

      实际上流川没打算让樱木等。如今离约定的时间都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了,樱木这个白痴为什么还在等?他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干了么?既然在等,为什么不在体育馆一直等下去?自己练会儿球或者犯会儿傻不好么?到他家里来干什么?此外,他是怎么找到他的家的?他可不认为他告诉过任何人他家的地址。流川有很多疑问,但是他不太善于使用疑问句,所以他没问。

      不过有的时候不问也能知道答案。同样是语言贫乏,流川懂得藏拙,可樱木显然不会。他十分善于使用他那些非常贫乏的词汇。

      “要不是我曾经听陵南的教练说,你选择来湘北的原因是因为离家近,我还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你呢!我果然是天才!”

      流川在想这个白痴到底想说什么。

      “我从学校开始向周围找。找了一圈儿又一圈儿。”如果樱木的语言表达能力再好一些,他会说,他以学校为中心,向周围进行了地毯式搜寻。“总算让天才的我找到了狐狸窝。哈哈哈⋯⋯”

      “闭嘴!”流川听见樱木难听的笑声,顿时皱起了眉头,尽管脸部其他部分还保持着原状。

      “你个说话不算话的狐狸凭什么命令我?”樱木顿时气鼓了脸,又开始撸胳膊。

      不过这次不是流川回答的,回答的是他的母亲。

      一个娇小的妇人——绝大多数女人和这两个身高一米九的男孩子站在一起都会显的娇小的——穿着很传统的和服在向樱木微笑。流川显然是对此感到很不开心,盯着地板,既不看樱木,也不看自己的母亲。

      “实在很抱歉,小枫因为要照顾我⋯⋯我代小枫向你道歉⋯⋯”说着轻轻的咳嗽了两声,鞠躬的过程中身体摇晃了两下。流川伸手扶住她,却仍旧看着地板。

      “不不不!”樱木鞠躬的频率快的连身影都模糊了,带起来的风掀起了流川夫人的衣角,“大婶,是我错了。狐狸是对的。我这就告辞了。回头再教训狐狸,不打扰了⋯⋯”基本上樱木是没有什么尊重长辈的意识的,但是樱木很尊重女人,因为他是个好男人——曾经有人这样教育他。

      樱木的话还没有说完,厨房就传出了一阵非常难闻的味道,难闻的鼻塞的流川夫人都能够察觉。流川很矛盾的抬头看了一眼厨房,又看了看手里站立不稳的母亲,最后狠狠的瞪了樱木一眼,显然认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责任。

      不管是不是樱木的责任,喜欢多管闲事的樱木不需要主人的允许,就越俎代庖了。他伸手很矫健的冲向了厨房,随手抄了个什么东西垫着,单手就把那个冒烟的锅从电炉上拿下来。还好没有着火,他把锅放在一边,端详了一会儿。有点儿纠结。

      “狐狸你在熬浆糊?”樱木发挥着想像力,“这个年代还有人在自己家里做这样的事情么?外面买的胶水很好用⋯⋯回头我去店里买点儿给你。”

      所谓的买,估计就是抢。流川心知肚明的鄙视了樱木一眼。

      “小枫,我们还是叫外卖吧⋯⋯”流川夫人脸色很难看的看着那锅子。儿子的橱艺虽然比她的强一点儿,但那也只是“不能吃”和“不是不能吃”的区别而已。平时她还能忍受“不是不能吃”,可是今天明显因为樱木的到访,“不是不能吃”已经变成了“不能吃”。

      樱木其实不傻,就像流川其实不傻。他们两个只是习惯了用头脑短路的状态去生活而已。所以樱木立即明白了流川夫人的言外之意,也就明白了锅里的不是浆糊。

      “哈哈哈⋯⋯”樱木开始发出怪笑,屁股上顿时挨了一下。樱木很想打回去,可是流川如今手里拎着个流川夫人,相当于一个防护咒,专门克制樱木。于是他只好用他比较不擅长却不自知的语言来表达,“还是让我天才的樱木花道来教教你这个笨蛋狐狸什么是料理吧!”

      流川很想说,“滚出我的房子。”可是流川夫人的眼睛里明显开始有了希冀,于是他只好冷笑着等着看樱木的笑话——他不认为那个白痴能做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等流川把母亲送回了房间安顿下,回到厨房的时候,他着实吃了一惊,没有表情的脸上凤眼稍微睁大了不显著的一点儿。樱木在做料理。严格的说还谈不上料理,但比流川枫这一年来做的所有东西都更像食物。看起来像,闻起来像,估计吃起来也像。

      流川站在厨房的门口,注视着那个一脑袋红毛,站姿怎么看怎么像流氓的人。樱木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的厨房里?这个画面太不自然了!他恐怕以后每次进这个厨房都会因为想起这个画面而不舒服,然后料理做的一塌糊涂比今天还糟糕。

      “喂,好好看着天才的示范⋯⋯”

      看是肯定没有用,否则流川早就从电视上学会了。男孩子靠在厨房的门框上,听着对方在那里吹嘘着“天才在各方面都是天才”“看来命中注定樱木花道才是做老师的料,流川枫根本不值一提”等等。对于流川来说,樱木有一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非常善于自己和自己说话。流川不需要回应,只要时常的抬脚踹他一下就好了,甚至不需要把握时机——樱木随时都欠揍。

      “你这个奸诈的狐狸,在一边不干活还要捣乱!”樱木非常不满的塞了个萝卜到流川的手里,流川认命的开始削。他想过拒绝,可是这毕竟是给他的母亲做饭,他不像樱木那么无耻,所以他偶尔还是按人之常情办事的。他认为这个时候正常人都应该踹樱木一脚,并削萝卜。于是流川这样做了。

      煎蛋,淹罗卜丝,清粥。流川夫人吃的似乎病顿时好了一半。樱木看这流川夫人的样子,这才真的相信之前流川是在做饭——他平时大概都是这么做饭的。

      “真不好意思,我和小枫什么都没干,还要樱木同学你一个客人动手。”流川夫人红着脸说。

      樱木一边很不客气的自吹自擂着,一边纳闷为什么这么可爱的女人能生出那么讨人厌的儿子。

      “当然,狐狸还是做了一点儿的。”樱木吹够了,终于中肯的如此说。他这绝对不是冲这流川枫,而是冲着流川夫人的可爱。“他削了萝卜。”

      “你们会成为好搭档的。”流川夫人这样说着。

      那才有鬼了。樱木如此想。他们两个的仇怨不是一天两天了,从第一次见面他就看他不顺眼⋯⋯等等!樱木忽然意识到,他讨厌流川是从知道晴子喜欢流川之前。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非常天才的预见到了这只狐狸会成为他的障碍?一定是这样!

      看着樱木自己在那里一会儿惊讶,一会儿思考,一会儿又洋洋自得,流川不禁感到无聊的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之间,好似回到从前。两个夙敌的第一次相遇,还有因此而发生的很多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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