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获取经验值》苗乔乔

3、第 3 章

　　别的东西不好尝试，练习数值的增长会不会有限制还是很好试验出来的。用了午饭，若瑶便让青黛找了些苏绣绣样来，看着样子揣摩应该怎样下针。从刚过晌午，一直练习到晚饭时分，足足练习了两个半时辰。而刺绣数值的增长，则一直不曾停过，到最后，已经有170点之高。离试验出进阶到底需要200点还是更多，只有一线之差了。

　　只是上午顾先生也叮嘱了，光线不好时刺绣，会伤眼睛，让她不可夜间练习，因此若瑶也没有强求，还如昨日一般，在房中吃了厨房送来的晚饭，接着与几个丫鬟说了会话，便早早洗漱睡觉了。

　　次日，是二月二十日。这天正是每旬一度的休沐日。几个姐妹也被顾先生放了假。天还未亮，侯夫人身边最得脸的大丫鬟朱粉便来催着若瑶梳洗打扮，等着侯爷醒来后去拜见。

　　若瑶虽然长在乡野，却也知道，这年月，不孝可是一等一的大罪，自然不敢怠慢。天还未亮，她便候在了侯夫人院中，过了片刻，她的几个妹妹也都陆续打扮好，依照长幼次序立在一旁。

　　东乡侯不重女色，除了两任侯夫人外，只纳了自幼服侍他的两个侍女为妾，一个是若瑶的生母，难产亡故。另一个便是若璇的生母，也在生产时亏了身子，常年缠绵病榻，几年前病故。之后东乡侯也没有再纳妾室。因此每逢休沐，总是宿在侯夫人处。

　　没等多久，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夫人身边最得力的陪嫁侍女就出来，让几个孩子都进去。

　　若瑶进了内室，只见上首坐着一个看上去三十余岁的壮年男子，身高体健，英姿勃发，似是血气健旺。她心里知道这必然是东乡侯了，忙学着身边的姐妹们一起行礼。

　　东乡侯说了句免礼，又让她到跟前去细看了一遍，才夸道：“不错，很识礼数，小珍，让你费心了。”

　　另一边坐着的侯夫人也是含笑还礼。

　　东乡侯又问：“以前在那边家里可曾读过什么书没有？”

　　若瑶不由得赧然，回道：“不曾读过什么书，只是识了些字。”

　　东乡侯又道：“既然识字，也该读些女四书一类，明些事理。”

　　若瑶又行礼应承了。

　　接下来也没有什么话说，这一天没有课上，若瑶本想先回去，把苏绣升到二百点试一试，只是才出了院子，她就被若璇拉住了。

　　想想也是。之前家里只有三个女儿，若珈、若琪都是嫡女，若璇和她们交往，难免矮上一些。如今来了若瑶，和她年纪也相仿，正可以亲近亲近。若璇说昨日青黛的绣样子便是找她拿的，她也担心姐姐刚回家里上课，跟不上进度，正想和若瑶一起讨论讨论。女四书她那里也有一套，已经看过了的，也可以给若瑶拿走。

　　若璇如此热情，若瑶也不好拒绝，从侯夫人院子里出来后，她就跟着若璇一起去了若璇的住处。

　　若瑶新搬家，卧室陈设还没有什么变动。但若璇的住处已经是住惯了的，自然陈设也与她的性情相符。

　　东乡侯几个女儿住的都是小院落，边上两个耳房一个是婢女的住处，一个是存放杂物的小仓库。正房则是会客厅兼卧室。正房面积不小，若璇用屏风隔成了三处，一处最靠里，是拔步床，此时屏风几乎完全拉了起来，掩住了。推门进来的地方是一处圆的檀木几和几把椅子，平日吃饭，会客都是在这里。另一侧则是书房，虽然也用屏风隔了，但此时半敞着，内放着一张方案，上摆着文房四宝。角落一侧还有一个小书架，上面稀稀拉拉放了几十本书。另一侧则是悬了一架古琴，上缀着红色琴穗。

　　除此外，还摆着几只花瓶，里面插着几枝时新鲜花，应是在府中花园折的。四壁挂着三幅刺绣画，分别绣了观音像，百蝶穿花，百鸟朝凤，都是常见花样，只是技艺精妙，看上去不似若璇自己绣的。

　　若瑶正欣赏时，就见眼前又出现了几行字。

　　刺绣：苏绣。入门。170+27=197。

　　刺绣：蜀绣。未入—入门 。0+27=27。

　　刺绣：粤绣。未入—入门 。0+21=21。

　　她悚然一惊，面上却没露什么声色，只是暗暗记住，原来观赏作品也能得到一些数值。只是这三幅作品数值不一，不知道是照什么确定的。同时，她也确定，她也可以获得其他技能的数值。

　　这也算是来若璇这里做客的意外之喜了。

　　若璇正在旁细细观察若瑶的神色，见她对着几幅绣画露出欣赏之色，也是挑起了话头，给她介绍了几幅绣画的来历。苏绣那幅是祖母所赐，蜀绣那幅是夫人所赐，粤绣那幅是县主出阁时的陪嫁，当日县主嫁入侯府时，给几个小姑都赠了厚礼。绣画只是其中一样。

　　若瑶心弦微动，笑着看了若璇一眼，也顺着她搭了两句，感叹祖母嫡母慈爱，县主也待几个小姑亲厚。

　　接着若璇又闹着要看若瑶的绣作，若瑶自己知道，她虽然绣的还平平无奇，但是论起进境，却很是惊人。要知道，她可是昨天才第一次拈起绣花针。因此她只是粗粗绣了几针，还故意错了一些。若璇倒是心细，将她的错处一一纠正过来，还和她说了些自己悟出来的小技巧。

　　若瑶被她指点了几句，虽然并无什么用处，却也知道这个妹妹并不是什么坏人，只是生母早丧，侯夫人纵然关心，也难免有些疏漏，加上几个姐妹都是嫡女，她是庶女，难免心态有些失衡。只看她认真指教自己，也看得出来是个待人不错的好姑娘，对她方才言语不当之事也释怀了。

　　说完了绣课，若璇又翻起了书柜，最终捡了七本书出来。其中四册正是东乡侯点名的女四书。另外三本则是蒙学读物，一本是诗集，一本是教格律作对子的，还有一本是讲授各种典故的。

　　若璇说道：“这都是我幼时开蒙的书籍，女四书固然是教女子明理的，只是一味读这个难免无聊，姐姐若是看累了，也可看其他三本得些趣味。倘有什么问题，也可来与小妹探讨一二。平日深闺寂寞，有姐姐来，我真是开心。”

　　若瑶再次谢过妹妹，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待自己也甚亲厚，不由得生出许多感激来。见已近了用午饭的时候，若璇便让侍女拿小布包住了几本书，送着若瑶出了院子。

　　若瑶数值最高的蜀绣还差三点就能到二百，因此她回了自己的住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了昨日绣到一半的绣架继续绣了起来。上午在若璇住处虽然也绣了几下，但是因为不是真正练习，所以数值也没有增加。

　　一刻钟时间不长，但此时若瑶却觉得漫长得很。过了很久，她眼前才出现了那行字。

　　刺绣：苏绣。入门—熟练。197+5=202。而那行字的颜色，也从白色变成了绿色。

　　若瑶不由得激动不已，直到舌尖上传来疼痛她才发现自己竟然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只是这种疼痛却驱不散她兴奋的心情。一天时间就从完全没有入门到熟练一项技能，这种学习速度实在是惊人。这样下来，不需要很久，她就可以达到顾先生的水平。而顾先生，已经算是苏绣的拔尖人才了。

　　推而广之，她的这种能力或许不止能用在刺绣上。用在书法上，绘画上，弹琴上，或许都能有惊人的效果。

　　若瑶不由得有些欢喜，她细细抚摸了自己最新的绣品，补完了绣样子上的最后一朵花。虽然还是那个样子，但那朵花确确实实比之前的那几朵要生动许多。

　　她甚至有种冲动，想去侯夫人和县主嫂子那里求观更多优秀的绣画。只是想想那样看上去像是去化缘的，侯夫人和嫂子也难相信她真的只是想看看，只能做罢了。只是她心中难免有些遗憾。

　　正思索间，青黛已经提着饭盒进了屋子。今日的午饭较平时多加了一个菜，是春笋炒肉，笋嫩嫩的，正当时节，肉也咸鲜适口，让若瑶吃的很尽兴。

　　待吃完了饭，她原要小憩一会，只是此时心潮澎湃，怎么也睡不着的，于是她又拈起针线，开始绣新花样。

　　又绣了一刻钟，眼前的字也有了变化。

　　刺绣：苏绣。熟练。202+4=206。

　　加四？若瑶稍微一想，便明白过来，应该是因为技能升了级，所以练习的效果减弱了。这是自然，修习技艺就像是攀登高峰，越往上走，要费的力气就越多。她在入门阶段修习一刻钟可以有五点经验值，到了熟练阶段，练习一刻钟就只有四点，再往上到了小成，可能练习一刻钟就只能加三点。到了小成之上的境界，可能一刻钟的练习只能加两点，一点。

　　这样看来，小成应该并不是能力的巅峰数值，只是不知道顾先生的苏绣为什么是600点数值，按理来说她只要再升一点，应该又可以升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