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我赌他会活着! ...

  •   两人仅一夜不见,在见竟然这般情景,共见他两次,每次都苦难折磨,以为自己就很无奈,可看见他,心莫名的不是滋味,命运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安排,幽栖月拉着他的手道:“水羽墨你振作一些,我是来带你走的!”幽栖月回答的坚定,转头看着众人道:“这玉佩是我幽栖月送给他的,你们不但冤枉了他,还害他性命,真是可恶至极。”

      王金山晃悠着自己的胖身体连忙解释:“我们可什么都没做,是他亲爹自己动的手。”

      冯德华看着一直没有动声,站在白衣小童身后的男子,出声道:“要不是你,你的儿子,诬陷,逼迫,怎么会发生,你也是侩子手”。

      “你个老不死的,我真是给你几分颜色就要开染房了,还有你,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小娃娃,如此维护一个孽畜,知道这是谁地方吗?这里是水磨村,我跺跺脚你们都得给我提鞋,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哼。”王金山想在自己的地盘谁还能动他,这些外乡人又能拿他怎么样!

      “不管你是谁,我都要你死”幽栖月眼中都是杀意,小小身体还没到他的腰,此时的气势,竟然让他害怕,怕是怕,这么多人,他可不能让一个小娃娃吓破了胆,要不以后如何自处,抬手就要教训幽栖月,只是手还没碰到半分,“噗通!”一声,王金山已经应声倒地,肚子上哗哗往外流着血,看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已经回刀收鞘侍卫,目不斜视的重新站在一直没有出声的男人身边,半天:“你,你……”!

      “动我幽冥候的儿子,这后果了你应该看不到了”,幽思冥抬眼看了他一眼,冷冷回答,转过视线。

      听他报出家门,都吓得半死,谁也没想到过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率领一支幽冥军破敌无数的冷面阎罗此时就在自己的面前,手都没动一下,人就死了。冯德华反应过来,毕恭毕敬跪在地上:“拜见幽冥候”,紧接着村名都跪在地上,“拜见幽冥候”。

      幽思冥没有出声,而是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着握着玉佩的孩子,奄奄一息的孩子,难道这就是陈道长口中长寿的有缘人吗?只是这要死了该如何是好,他的长寿岂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冷意让他本就冷面的脸上更染了风霜,周围一片寂静,心里突突发抖,心里想自己怎么就凑热闹来了,真是出门不利。

      陈道长面色铁青,他从不是嗜杀之人,大道本心,万物对他来说都一样,可今天,他们如此为难一个孩子,还是他要立誓保护的孩子,此刻他不想去阻止,他不是佛祖,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的弟子,他们不念这许多年护围之情,欺辱他的弟子,真是着实可恶。

      陈道长抱起水羽墨,明明已经昏迷,却紧紧拉着幽栖月的袖子,他向幽冥候点点头,两人带着孩子向山中赶去。

      “这些人,一个都不能少。”幽冥候头也没回的说道。

      “是,侯爷”身后侍卫冷云领命。

      一个哨响,四五十黑衣人凭空而出。

      “陈道长?”冯德华出声,他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希望陈太和能给他们说说好话。

      “你们可是忘了水羽墨是我徒弟?”冯德华张张口,看着几人离去,是猪油懵了心,还是他们的报应来了。

      容清观中

      王一诺拔出小羽墨胸口匕首,原本昏迷的他,闷哼出声,温热的血溅到幽栖月脸上,容进他眼中,他只觉得这热度灼伤了他。

      幽栖月蹲下拉着羽墨的手:“水羽墨你活过来,我带你离开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我会保护你,在不让任何人欺负你,好不好,求你活过来”。

      水羽墨昏沉中微微抬起眼,他好像真的到了仙境,仙童为他的生死红了眼,此刻他忘了痛,只想安慰他,于是费力的点头道:“好,你别哭?这么多年,真有一个人在乎他,还想说些什么,又昏死过去。

      陈太和用自己的真气护着他的心脉:“老鬼,如何”,这是他对王一诺的称呼,很多人不知道,其实两人是师兄弟,只是道有不同,当初他选择留下继承掌门之位,王一诺却只想清淡救人不问世事,本游走在外的王一诺,遇见战乱中陈太和和幽思冥,两人重伤之余,遇见了他,这一救,就在没和陈太和分开,和他回了水磨村,除魔卫道,一路走来,就这样留了下来,此刻他也有些犯难:“不乐观,伤了心脉,本该命绝,可竟是只伤了心脉。”

      “老鬼,你绕的我脑仁疼,说重点,最重要说点我能听懂的话”陈太和暴躁的埋怨。

      “看你这急躁不安的样子,还是修道之人,真怕师傅泉下有知,夜半魂回,踢你屁股。”王一诺挖苦于他。

      “你,你……”半天憋不出这一个字,一声叹,终究是化去了半肚子惆怅和恼怒。

      见他吃瘪方才作罢回答道:“伤心脉之人,心脏无力,缺血后会骤停,呼吸受阻,一般命丧,可师傅在世时也说了,奇人异相,会有不同,命不时也,估计这小子就是,被伤了心脉,却又只是受伤了,停滞在哪里,没有恶化,救,风险极大,医书记载可缝合,但是我没做过,也不知这一刀一针下去,究竟会如何。”

      “你看我干什么”陈太和压下的气,又重涌上头,要不是为了护住徒弟,运送真气,估计马上会暴跳如雷。

      “我不看你,我看谁,躺着的是你徒弟,你不做主,难不成让我去找他杀他的爹去啊?该说的我可说明白了。”王一诺抱着肩膀继续看着他,等他的答案。

      陈太和额头出了细汗水,强迫自己镇静,仔细思考,轻闭了眼睛。

      两人没在出声,门外传来敲门声,“掌门,初心拜见”。

      “你还敢来,让你守着护着羽墨,你就是这么给我护着的?等我以后收拾你!”,终究是一腔怒气找到了发泄口,一股脑的扔出怒气,初心是陈太和给蘑菇赐的道名,希望他持一颗初心,待人,待己,更希望他守住初心。

      蘑菇知道水羽墨出事,自责不已,知道自己没守护好他,责罚他不怕,他此刻只想那个孩子活着:“掌门,您怎么处置,初心没有怨言,但是得让初心说话,或许可以救羽墨。”

      “滚进来”陈太和命令。

      蘑菇进了门,跪在地上,重重扣了头,陈太和刚要开口,被王一诺硬生生蹬了回去:“别怕你慢慢说来,你有什么办法救羽墨。”

      蘑菇抬起头看看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冷面阎王,有些犹豫,王一诺明白他心中所想开口道:“这是幽冥候,都是自己人,你放心说。”

      蘑菇点头,开了口:“羽墨常常被人欺负,身上伤痕不断,除了我送的伤药以外,羽墨总把自己泡在夜晚的水中,每次伤口就会迅速愈合,好的差不多。”说完就耷拉着脑袋,自责的等待判刑。

      “哦,竟然有这般奇事?”王一诺眼睛一亮,看着陈太和。

      “羽墨本就意外而来,有些不同之处我信,但如果非要选择,我宁可信你缝合之术。”陈太和不敢赌一池冰水,他知道凡事都有例外,如果是妖神,他相信一切皆有可能可能,可他却是有血有肉的人,他更希望以正常的办法护他安全,又或许,他太在乎,所以不敢赌。

      “既然你决定,我马上准备”王一诺回答。

      “不,我不同意”一直坐在水羽墨床前的幽栖月开口。

      几人齐齐看向他。

      幽栖月冷静看着两人道:“他是你的徒弟,可你没尽过一天责任,今天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是第一次相见,七年间,你不知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要信,我会相信所跪之人之话,而且在他失去意识前,水羽墨是希望我带他走的,我说我会护着他,他是我的人,他点头答应了,所以他不仅是你名义上的徒弟,也是我的人,他的生死你不能一人做主。”

      陈太和被怼的哑口无言,看着面前的孩子,这心智未免太成熟了些,抬头看向幽冥候,难道这就是将门虎子遗传的!

      “我赌他水中能活,如果没有,几年后我会亲自向他赔罪,如果他此刻能睁开眼,我相信,他相信我的决定。”幽栖月眼神看过众人,最后看向自己的爹。

      “我支持栖月”幽思冥回答,他相信自己儿子的判断,也想看看如此重伤的孩子会不会生出奇迹。

      “我,我也支持”跪在地上的蘑菇,小声附和。

      这也许就是冥冥中的注定,今日之事他也不能太武断,他们命运纠缠,也许都是彼此的救赎,陈太和下了最大胆的决定:“好,听你的,后山就有寒冰池水,赶紧把他抬过去”。

      几人来到后山,屏退所有弟子,只留了知情的几人,蘑菇守在入口处。

      “好地方”王一诺赞叹,“”这温泉水中,竟然有一块千年寒冰,冰不化,水还温,真是奇,奇,师傅太偏心了,我都不知道这好地方,这天地灵气,可是修炼的好地方,好地方。”

      几人把羽墨放入水中,不但没沉下去,竟悠悠的附在水面,如睡着了般!

      陈太和解释道:“不是师傅偏向,这是七年前羽墨出生那晚,冬月天降大雨,化开路面,寒冰突然出现在这温泉之中的,我还试着下去过,受不了水中寒气,阴气也太重,沁在其中会心魔成型,大罗金仙泡一泡没准都会落凡尘呐。”

      “那你还敢把羽墨放在这里面”王一诺跳脚。

      “我……”陈太和看着池中的小小身影,没敢埋怨幽栖月,只能心里暗暗祈祷他无事。

      幽栖月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看着手中被血染红的玉佩,这事归根结底是他害的,这一抹红留在他心头,也伤在他心头,他没有失言,可却太傻,而正因为这傻,他才记挂在了心上,这么多年,第一次因为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咄咄逼人,逼死了害他的人,他不知道是不是骨子里比父亲还冷血,只觉得那胖员外死在他面前的时候,心中畅快,心中兴奋,若不是怕他遗憾,那个爹他也会当场处决。

      幽冥候走到儿子身边坐下“长寿,听糖糕说你只见了他一面就把玉佩送给了他,刚刚还说他是你的家人,你待他很是不同,为何,可否告知父亲?”他不明白,清冷寡言的儿子,怎么会如此波动,还动了杀念,这个瘦弱单薄的儿子,杀戮之心比他更甚,这杀意让他吃惊,也同时心惊!

      幽栖月拿出胸口间手帕,用池中水擦拭玉佩,平静回答道:“第一次见他,他瘦弱卷曲在路边,满头满脸的包,当时只觉好笑,可看他因蜂毒发作,在地上挣扎情景,仿佛看到了自己,我也曾那般挣扎过,想要活着,他叫我仙童,问我是不是要带他离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我从他眼中看到期望之光,而这光,只因为我!父亲,你知道吗?我这样在祈求上苍怜悯的人,竟然有那么一个人因看到我眼中有了光亮,孩儿心中有不一样的感觉,就像他似乎在等我带他走,很多年,很多年,孩儿把玉佩送给他,想着有缘再见即便相貌不识,或许凭这玉佩可相识,就算不见也无事,看他饥寒交迫,或许能帮到他,第二次相见,是这般景象,一个傻子,又问我是不是带他走,都要死了,还安慰我别哭,呵呵,父亲你说他傻不傻。”幽栖月没有嘲笑这个傻子,心里反而无限伤感:“我希望他活着,好好活着,孩儿从没有为一件事执拗过,对于他,却执拗着赌,赌命运,赌我自己,若他能活着,孩儿就信人可以与命挣,信老天没有瞎眼,信这世道还有救,也信我自己也能熬过去!”

      幽冥候也看着池中的孩子,他有些明白儿子心中所想,悠悠开口道:“父亲陪你一起等”,他第一次从儿子眼中看到这样的表情,多年病痛,折磨他身心,性情难猜,虽然他表面乖巧,偶尔的嬉闹也无非是想他们放心,他像个布偶娃娃等待着自己的死亡,今日他眼中的杀意,愤恨,不满,期待,执拗,也许并不是坏事,这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喜怒忧伤,也是活着的人该有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片寂静的水中,水羽墨觉得自己脱离了身体,行动自如,走在水底,水雾朦胧间,听见有人在唤他“水羽墨”,他好奇向着声音走去,问道:“你是谁,我在哪里?”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那声音回答。

      水羽墨低头什么也没看到,脚底都是水,可当他看到胸口时,定住了视线,那模糊的图腾如今清晰明了,黑羽金触,赤眼血瞳,正发着光“你是谁?”

      “我就是你啊”那声音回答。

      “才不是,我才不是怪物,不是,你快从我身体里出去。”多年心口的痛楚,情绪的压抑,怒吼,他曾一遍遍告诉自己,他们是错的,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才不会是他们口中的妖孽,可自己如今这诡异的样子,他害怕,害怕极了。

      “切,傻子,我可是上古圣兽,蛊雕,可不是你口中的怪物,哼,世间什么妖魔鬼怪不对我俯首称臣,要不是我,你都死了多少回了,不识好歹”那声音埋怨。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