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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祁景和余辰生长在农村,两人差不了几岁,是月份大小,导致祁景低了一个年级。 上学前,两家的妈妈经常带着自家小孩串门,为了坐一起聊家常,顺便让儿子有个玩伴,省得玩电子产品和看电视。
      对于小小的祁景来说,电视没有这个小哥哥好看。那时候想的简单,觉得妈妈也比不上他好。
      因为做错事的时候妈妈会打,而他不仅会带好吃的好玩的,打破了东西也是他替着承担错误。
      除了这些还有很多,总之小祁景对这个小哥哥很喜欢。跟在后面喊哥哥,抱着不撒手,想和他亲近。
      天色渐晚,到了回家做晚饭的时候,小祁景急哭了,说什么也不让他走,就好像要经历生离死别一样,哭喊着拉住他:“哥哥别走。”鼻涕眼泪近乎流到嘴里。
      两家的妈妈笑得合不拢嘴,祁景的妈妈更是拿出手机记录下来,边笑边说:“以后一定要放给他看。”
      记录完,小祁景的妈妈打了他一顿屁股,他才疼得撒手。
      其实这件事很久远了,到现在祁景的妈妈偶尔还会翻出来放给他看。
      开始祁景会躲避,捂着枕头不耐烦地说:“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穿纸尿裤、开裆裤,那时候才几岁,我现在几岁了,早忘记了。”
      后来再看的时候,祁景一把夺过手机,将视频发到自己的社交软件里设为私密,存在电脑上、U盘上以防丢失。
      这样做是因为这段视频的确珍贵,除了妈妈们还很年轻,自己还很幼稚,里面还有他小时候的样子。
      仔细看的时候,视频中某个瞬间,闪过了余辰小时候的脸。满脸担忧,充满不舍,好像也快哭了。
      祁景无数次翻看,总觉得从那时候开始,便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感情。后来的每一次碰面,每一次对话都透露着不一样的喜欢。
      这种想法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祁景记不清了。只记得上学或者回家,很期待碰见他,也很期待他喊自己的名字。
      他人很好,好过了头。不禁萌生出娶他回家的想法,这样才能一直和他在一起,他也能一直对自己好。
      关于这些,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也不奢望他知道什么,想着等近到咫尺、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告诉他也不迟。
      因此祁景从小学到初中,都以他为目标,一直追随。到了高中,有些科目刚接触,学起来很吃力,已经到了爸妈看见成绩单会摇头的程度。
      高一的第一个暑假,景爸景妈听说,邻居家的儿子余辰要做暑期家教,赚点零花钱。决定找他帮祁景补课,算是两全其美。
      而且离家近,祁景要是想逃课、瞎混,或者不去补习,拿钱跑去网吧,都能最快知道,还有学习状况也是。
      祁景听完爸妈引以为傲的良策,发觉爸妈不太了解自己。
      能去他家补课,平时很少去的网吧、很少玩的游戏,一辈子不去、不玩都不是问题。本来有点抗拒补课,现在不了,很愿意非常愿意。
      就这样祁景揣着补课的钱,拿着作业,进到他们家,向他爸妈打了招呼。
      他的爸妈人也很好,是一对热心肠夫妇,可能这样的家庭是会生养出他那样的人。
      小学的时候,祁景还有时间,常来找他玩,轻车熟路了。到了初中,有了升高中的任务,没时间找他。
      现在如愿升到同一所高中,却因为高一和高二离得远,学业课程繁重,很少能见到面。
      都是从爸妈口中听说,他参加什么竞赛得了奖。考试考了全班第一,全校前几,俗称别人家的孩子。
      每次听到这些祁景都不惊讶,反而更加坚定用功读书的决心。这些都是接近他的必要条件,过程会很辛苦。
      但这些条件如同眼前的楼梯,只需要一心想着他,想到走上去,能见到他。即使不看脚下,也能走到最后,望向门缝透出来的光线,瞬间心潮澎湃。
      突然想到骑士披甲持剑,也可能是为了灭掉巨龙,以献上巨龙为由,一步步走上通往城堡顶层的台阶,获得接近国王的资格,这也算是一个令人寻味的故事。
      祁景想把自己当作英勇无畏的骑士,一步步走上去,接近他。
      现实却是拿着作业,畏畏缩缩。每上一个台阶,多份忐忑。怕他变了,又怕自己变了,被他发现。
      到最后走上二楼,敲了敲门并打开,进去时喊了声:“哥。”
      整间屋子不大,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架书柜。仔细看的话,床单变了,书变多了,他正躺着看书。
      能坐的地方其实很多,比如桌前的椅子,还有地上也很干净。他却放下书,半起身坐着拍床说:“知道小景来,特意留了门,过来坐。”
      正当暑期,屋子里开着空调,还是觉得热。祁景挪动脚,僵硬地走到床边坐下。床单冰冷且干净,摸上去很舒适。
      他穿的是运动汗衫和运动短裤,明明很普通,却很吸引人。很想摸上去,想知道摸起来是不是和床单一样舒适。祁景坐在床尾的一角,离得比较远,想法越来越奇怪。
      余辰发现他坐的远,以为很久没见,有些疏远了。想缓和一下关系和气氛,曲膝爬过来摸着头开玩笑:“小景长这么高了,以前还是流鼻涕的小孩。”
      “已经高一了,和哥一个学校。”祁景确信,自己喜欢他。尽量让自己放松,如实回答。
      余辰没想到他已经高一了,收回手怅然:“真够快的,总感觉自己老了。你先坐,我去给你拿吃的。”
      说完滑下床走出去了,祁景独自坐着,身体逐渐放松。双手向后撑在床上,扫视他平时睡的地方。轻抚床单,不禁想什么时候能睡上他…睡上他的床。
      余辰很快进来了,手里拿着冰棍:“外面真够热的,出去一会儿都不行。”说着递根冰棍给祁景。
      祁景接过冰棍,看着他蹿上床,靠在床头拆冰棍,边拆边说:“我们吃完再学。”
      拆完放嘴里嗦了几下,稍微化了点,直接开咬。伸直了腿,晃动双脚:“刚好小景来补课,可以多吃点。来的时候热,吃一根,学累了再吃一根。”
      祁景的嘴角不自觉上扬,随后反应过来,立即收敛,拆开冰棍递过去:“既然哥喜欢吃,我的也可以给哥吃。”
      “虽然喜欢吃,但一次吃两根我也受不了,小景吃吧。”说话时冰棍上半部分化了一点,余辰立即嗦了一口再咬着吃,防止滴落到身上。
      本来挺正常的,祁景对他嗦冰棍的举动有点敏感,收回冰棍咬了几口。
      吃完开始讲课,书桌与床头是靠着的。余辰坐在床头,撑在书桌上,咬着木棍思考。想到解题方法,叼着木棍,写下来。
      解出来后放下笔,拿出木棍,指着解释。讲得很仔细,是普通学生能理解的方法。
      面对一道不会解的题,祁景听得认真。
      “这题我这么讲,小景听得明白吗?不明白也没事,我可以再讲一遍。”
      “哥讲的很清楚,听得明白。”祁景忙于解题,对学习是有兴趣的。因为有个明确的目标,那就是余辰,所以动力十足。
      过了一会儿,听到余辰的妈妈朝里面喊:“余辰,我让你洗内裤洗了没,怎么没看见你晒。”
      “知道了妈,我现在就去洗。”说着熟练地滑下床,从床底拿出个盆:“小景你先做,我洗完再来教你。”
      祁景拿着笔,写断了铅芯。觉得不可思议,一直以来他在心里都是完美的。
      不过小小的坏习惯并不影响对他的喜欢,变得更真实了,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算是一种收获。
      目送他出去后,祁景解完题,靠着椅子放松。出于好奇,看了眼床底。有点微妙,刚才坐的正下方,曾放着那盆内裤。
      这次看过去,祁景发现地上漏了一条,立即坐起身子。应该当作没看见,还是捡起来拿去告诉他一声。想了想,还是做了决定。
      这时余辰进来了,由于每条内裤的图案不一样,洗的时候又数了一遍,发现少了一条,这才回来找。没想到进来就亲眼看见他趴到床边,捡出内裤,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景,你…”
      “我是想拿给哥洗,没别的意思。”
      余辰夺过内裤,说了声谢谢,出去了。
      祁景站在床边,暗骂一声:“艹,还不如不捡。”
      发生这种事,再回来补课,都觉得有点别扭。尤其是余辰,之前的轻松感没了,说话做事都很沉重,一旦碰到祁景,便迅速避开。
      最后上完课,祁景回到家。祁景的妈妈正做饭,走出厨房问:“钱给他了吗?”
      “给了。”
      “给了就行,你给我好好学,不然钱白花了。”
      “妈,钱不会白花的。”齐景无奈回答,走到房间,整个人无力倒在床上,依然能想起那个尴尬的画面。能感觉得到,他可能把自己当作变态了。
      不过回忆起来,他的内裤不怎么大,颜色不算艳,图案有点可爱。前面是小熊图案,不知道在哪买的。如果知道的话,有点想和他穿一对的。
      祁景想着想着,突然翻身,用被子捂住脸:“艹,更像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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