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者的傲娇鬼王》宴楠予

4、鬼界闲谈

　　这是鬼界惯有的传统，这样来也是颇有缘由，鬼界的鬼王每到三百年，总会出现各种问题离奇消失。如果三百年上任鬼王还在，任何鬼都可以向鬼王挑战，赢的就是下一任鬼王，输的将会成为一堆养分，若是鬼王不在，便会重新厮杀出一只鬼王。可在南莫舟当上鬼王之后，鬼界六百年未换过新的鬼王，凡是挑战者无一不成了他那黑雾中的其中一缕。原本大家都以为三百年是个契机，南莫舟会向以往的鬼王一般消失，可三百年过去了，挑战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还是失败，四百年过去了，南莫舟依旧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强大，六百年过去了，大家渐渐意识到了这次的鬼王将是永生不灭的，便也歇了这个心思。

　　半响鬼群中鸦雀无声，你看我，我看你都不作声，南莫舟见茶杯到底了，敲着桌面，道：“茶喝完了。”

　　那半身鬼才反应过来，把那壶嘴伸向那杯口，原本平日里得心应手的事情，此刻却变得生疏至极，不是歪了，就是到错了。

　　猪头人身的鬼看不下去道：“这老瘫，故意的，把壶嘴拿过来，别戳着我们老大。”

　　半身鬼却不让分毫，直接拿着壶嘴戳向南莫舟，只见壶嘴处变幻出了一只冰弩，冰弩发射的速度又快又准，不过毫厘之间，眼见就要穿透南莫舟的身体，瞬间冰弩从一团黑雾中间穿了过去，即将要订到他身后不远处的一只鬼时，那冰弩不动了。

　　南莫舟化成实体红色的赤眸妖冶非常，只见那冰弩瞬息破碎，半身鬼见那弩未中，又拿出了几只扔向他。

　　众鬼惊呼，呼的却是热闹，好久没有见到过敢这么在鬼界闹事的人了，简直就是作死的新招数，不过几息间，都未见南莫舟出手，那冰弩就碎了个干净，南莫舟依旧那副慵懒的样子，半倚在桌面上，笑道：“南川的魄冰，数量稀少万年来才凝聚这么一点，竟用来对付我，不心疼么。”

　　众鬼思索着他的这句话，良久才反应过来，惊呼道：“南川魄冰，他是仙都的人。”

　　听到仙都二字，‘半身鬼’原以为那些鬼会有所忌惮，能让出一条道来，谁知越围越紧，一个个凶神恶煞道：“你用了什么法子才有了这么一身鬼气，是不是偷了老大的宝物。”

　　“仙都心眼没鼻孔大，心里尽是腌臜事，偷东西都偷到鬼界来了。”

　　半身鬼见装不下去撕开了这副假的躯壳，南莫舟以为那不过是一副假的壳子用些鬼气遮住了，不料，那竟是副真的鬼躯壳，私下来的躯壳没有灵气的滋养，表皮干涸像是被人吸干了，南莫舟神色微凝，对着众鬼罢了罢手，众鬼了然一溜烟的便躲入自己的店铺之中，而后望向了那褪去躯壳的神使，冷笑道：“来鬼界耀武扬威来了？”

　　神使神色肃然道：“只要你肯把束灵阵的阵法心得给我，我许诺你一个条件。”

　　南莫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道：“你觉得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或者你认为你提的条件，能让我心动吗。”

　　神使道：“我可以告诉你仙都的弱点，告诉你天道法则者的秘密。”

　　听到天道法则者南莫舟来了兴趣，上次还打趣他是不是个清神，这回被人送上门来打脸，等下次见到他肯定是要说道说道，道：“噢？你说说看。”

　　神使狐疑的看了眼南莫舟，道：“你先把阵法心得给我。”

　　南莫舟道：“你现在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要么告诉我消息，要么死。”

　　神使重复道：“我只要束灵阵法。”

　　“啧。”南莫舟不耐烦的啧了声，道：“送你来的人只教会了你这几句话么，我耳朵都听的要起茧子了。”

　　原本还想套套话来着，说不定还能真知晓一两句顾清辞的过往，竟是个空壳子，敢这么逗他，那就死的干净点吧，刚抬手还未施展灵力，只见对面掀起一阵狂风，南莫舟用袖子挡了下，对方见着空隙撇下实体便想跑，可这青瓦玉砖的街道，任何遁形的影子都一览无遗，那道影子就这么滑溜溜的在街道，门上，屋顶游走，南莫舟颇觉好笑，摸着手上的花卷，道：“你去吃了罢。”

　　指尖的小蛇双目猩红，瞬间幻出实体，那分身眼见后面追过来的小蛇，加快了速度，眼看就要到了出口，突然进了一人堵住了去路，定睛一看，正是早上辞行的顾清辞，细看下，顾清辞正掐着花卷的头不让他吃，南莫舟语气不善道：“来接人么。”

　　顾清辞把地上的分身装进伏灵袋，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的身后，从容道：“不是。”而后食指中指一并，指尖冒出几缕蓝色的光晕，南莫舟微微戚眉，左手在袖子下面开始续集灵力，倘若顾清辞出手，他也能第时间做出防备。

　　没一会，刚刚被南莫舟弄碎的几只冰弩，不稍片刻便全部修复完好，顾清辞把这些东西塞入南莫舟手中，道：“留着防身。”

　　这和预想的偏差太大，南莫舟低咳了几声，掩下手中的灵气，尴尬的笑道：“你应该提前说，我带着小弟去接你。”

　　听他说的样子，顾清辞似乎能想象的到，那浩浩荡荡的鬼群，站在那边好向他问好，微微抬了抬唇角道：“不用麻烦。”

　　顾清辞从入口处下来，看了眼手中的伏灵袋道：“发生什么事了。”

　　南莫舟回过身，无所谓道：“仙都来找我要束灵阵的心得咯。”

　　顾清辞不解的望着他，南莫舟只好把从回鬼界，如何发现他异常的事情重新说了一便，顾清辞没有着急回话，神色幽然。

　　束灵阵法这是南莫舟自创的一个法阵，听说此法阵一出，在法阵内的人都会用不上灵力，同凡人无异，可想而知，这对修灵者来说都是偌大的威胁。

　　早些年的时候，这阵法刚研究出来，南莫舟出去试了一趟，效果还是不错的，大低是那个时候走漏了风声，导致仙都眼红，为此南莫舟还挨了好一阵世人的谩骂，毕竟一些东西在仙都手里是一个说法，在鬼王手里那又是一个说法。

　　且不说这些东西早百年前，就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再者南莫舟的凶名早就传开了，是那么轻易会给的？仙都但凡脑子好使一点的，这种蠢办法都想不出来。

　　顾清辞道：“这种东西做出来不难，找一副有灵的物件，留上自己的灵力就可以做出一个分身来，只是，仙都灵力都是一样，分不出到底是从谁体内出来的，我猜测，送他来的人，没想他活着回去。”

　　南莫舟摸了摸鼻子，道：“那他跑什么。”

　　顾清辞道：“万物有灵，求生是本能。”

　　南莫舟红色的眸子望着他，认真道：“所以，你们仙都想让他死在这，找个理由和我打架吗。”

　　顾清辞放在身后的手，微微握拳，有些发颤，随后又像无事发生，松开道：“是。”

　　南莫舟翘着腿，坐姿随意，看不出在想些什么，而后从顾清辞手里拿过这伏灵袋道：“这个我要了，仙都那群老王八蛋这笔账我记下来了。”原是想说那群老不死的，可转而一想，仙都能有几个比顾清辞年纪大的，这话听起来倒是像骂他，便换了一个词骂。

　　顾清辞盯着他看了一会，没做任何解释和冠冕堂皇的说词，径直走到那具干瘪的皮囊旁，良久道：“死前像是遇到了什么邪物，灵气干涸，没有半分波动，身上所沾灵气不多，应该是死后被人捡了去。”

　　南莫舟认同的点点头，道：“像是邪灵所噬。”但他近段时间不在鬼界，便把了解鬼界动态的猪头唤了出来，猪头从店铺快速的钻了出来，一出来就发现了顾清辞身上灵气非常，像是一股晨间薄雾，引得人心神清畅，顿时愉悦了不少，大声道：“老大，找我什么事。”

　　不知为何，这些平日里听习惯了的称呼，南莫舟此时却觉得有些别扭，道：“他经常往返凡间和鬼界做些生意，外面待多了，学了些陋习。”

　　听到老大这么说，猪头配合的拍着胸脯，道：“老大说的对。”

　　南莫舟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有种掩耳盗铃的感觉，那铃声还不决于耳。

　　“无碍。”顾清辞神情淡然，并没有被这一两句称呼，而显现的与平时有什么不同，镇定的从怀里掏出一块沉甸甸的金条，道：“听说从鬼界打探消息，需要这个，够么。”

　　“够了。”南莫舟笑眯眯接过金条，踹进怀中，对着猪头道：“这半身鬼近些时间都干了些什么，去了那，你如实说交代清楚。”

　　猪头道：“半身鬼的铺子在这街中心，出行都有人看得到，他平时身子也不方便，出去买卖货物别人都嫌他，只有前几日月半的时候，他随我去收供出去了一趟。”

　　南莫舟双手交叉放在脑后，道：“去的哪。”

　　顾清辞看向南莫舟道：“收供？”

　　两人同时开口，猪头愣了一会，决定先回这位出钱的俊美少年的问话，道：“是这样的，我们变成鬼的时候，修为不够，遇到一些比较厉害的大鬼抢地盘，容易被人欺负，有些鬼想要我们老大庇护就会交贡。”

　　猪头停了下，见自己老大不出声，小心的看了眼自家老大，老大让自己说，肯定不是为了光让自己解释，他时常去凡间，经常能看到那些小弟是这么追捧老大的，也学了这么一两分，声情并茂道：“你也知道都是小鬼能有什么好东西，有些小气的，家里连房子都不给烧，老大心怀悲悯，一点都没难那些新来的鬼，只要他们生前的骨架交出来就好，前些时候临柝村不是新聚集了一群水鬼，就去了一躺，收获还不少。”

　　听到有新货，南莫舟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夸赞道：“干的不错。”

　　离这近点的鬼求庇护还能说得过去，临柝村离这南辕北辙的，还是群水鬼，只怕是他上赶着去收，别的鬼怕得罪他，敢怒不敢言，只能上交他想要的东西，至于要这种东西做什么用，顾清辞并不算探究到底，从袖口中掏出一把透明的玻璃球放在桌上，道：“这是我做的一些小法器，把这个含在口中，身上的鬼气就不会被人或者邪物发现。”

　　自从南莫舟当上鬼王后，他强制属下的鬼不能和人打交道，为了大幅度的避免和人交流，他们只缝每月十五才能出鬼界，每次出去两家没收到就要回来，可谓去的匆忙，回的也匆忙，还要提心吊胆的防着那些修灵者和邪物，这东西简直就是像为他们量身定做一般，猪头很想要，但没有老大点头，也只能眼巴巴的望着。

　　南莫舟从桌上摸了一颗到自己手心，起身笑道：“收着吧。”

　　说罢背过身子往前走，顾清辞这才抬头望去，方才只顾着聊天，还没好好看一看这鬼界样貌，偌大繁华的街道布局简单，只有一条十字交叉路口，从中延生出去的几条街道，每一条街都望不到头，街道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又几度奢华，顾清辞收回目光跟在他身后，走过一断路后，南莫舟突然开口问道：“你觉得鬼界怎么样。”

　　顾清辞道：“亭台楼谢，茶点酒肆，是一个好住处。”

　　且不说布局如何，光是这铺在地上的玉石，盖在屋顶上的琉璃瓦，就足以是一笔巨大的消费了，也难怪会让手下的人去收保护费了。

　　南莫又道：“比仙都如何。”

　　顾清辞反问道：“你没去过？”

　　南莫舟慵懒道：“去过几次，光打架，忘了。”

　　顾清辞皱眉，他在职期间好像并未听到过，南莫舟去仙都的消息，道：“你何时上过仙都。”

　　当年他刚冒头，想去试一试是天道法则者更厉害还是他更厉害，不想去的时候扑了一个空，至于为什么不知道，这其中缘由可就有得说了，南莫舟笑道：“那几年是我刚登上鬼王位置不久，他们一群人打不过我，总不能说一个刚出来的鬼王就打败了他们，那多掉面子啊。”现在更没能想到，六百年后他会和天道法则者一起在鬼界散步聊天。

　　顾清辞问道：“可有受伤。”

　　这似乎又和预想的回答不一样，不应该问仙都那群人如何，他们是怎么输的，你可有为难他们，但却是这么一句关心他的话，也许是这么一句意想不到的话，让明明是一句不轻不淡的话，甚至连语调都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可南莫舟觉得这句话是有几分真心在的，心情也好上了几分，道：“忘记了。”

　　这到不是句假话，打架打的多了，他不死不灭的回来睡一觉能好的事情，也没真的多在乎。

　　两人边走边聊，忽行至路口时，正前方多了一座巍峨耸立的宫殿，金碧辉煌，门前两侧站着一排身材较好的女鬼，规规矩矩的脸上戴着面纱，顾清辞先是一愣，而后把目光移向别处，南莫舟被他这幅模样逗笑了，笑道：“又没露什么，你躲个什么劲，这些生前都是个顶个的美女，你看正前方那个，生前是位公主，风姿卓越，还有你右手边的，是位名魁，技艺那算是一个高超，你第一次来我这做客可有看的上的。”

　　那位公主和名魁听到南莫舟提及，便把面纱摘了，露出一张绝色天香的小脸，南莫舟还想在说些什么，顾清辞不动声色的背了过去，不去看她们。

　　南莫舟摸着下巴，挥了下手，那面纱便又回去了，见他背着身子的模样，笑道：“怎么说都六百多岁了，你怎么还像个毛头小子一般，只让你看张脸就羞得不行，这以后还怎么和人灵修。”

　　提到灵修，南莫舟蓦然想到了些什么，偏头撞了下他的胳膊，道：“你别说你这个年岁，一次荤都没开过。”

　　顾清辞紧抿着唇不语，南莫舟满脸震惊，拉着他的手走进殿内，屏退了在轻纱后面弹琴的女鬼，道：“不说你飞升之前的年岁，光是你飞升之后怎么着也有六百年了，你当真不懂这些？”

　　见他没有回话，南莫舟的表情又怪了些，他平时在凡间游走得较多，知晓的也不少，斟酌半响小声道：“你不会，不行吧。”

　　顾清辞背着他，无奈的喊了声他的名字，希望他不要在说下去了。

　　但被喊的人，似乎丝毫没有顾忌，大笑道：“哈哈哈，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我这里奇珍异宝多的是，那种东西也多，你要是需要什么我给你拿一些，保证不告诉别人。”

　　南莫舟怕他还躲着他，故意贴着他的身子，距离近的都看清了他红透了的耳尖，现在哪怕顾清辞说有，他也不会信了，这模样百分百是没有经历过人事。

　　他还想在说些什么，顾清辞拉开扒他袖子的手，红着耳尖，一本正经道：“别闹。”

　　南莫舟又贴了上去，道：“真不要？偷偷告诉你，你们天上的神使来这买这种东西的不在少数，我保证舒服，实用。”

　　听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顾清辞神情骤然冷了下来，寒声道：“你用过？还是你做过这种事情。”

　　用他是没用过，做也没做过，但他在凡间住客栈的时候，偶然听过那么一两回，当初初遇到这种事情，观摩过一阵子，怎么说也算是老手了，何况在这雏面前更不能落了下风，便道：“我当然不用这个，堂堂鬼王威猛无比，让人……”

　　话还没说完，就听顾清辞道：“你所修灵力，应当戒焦，戒淫，日后吞噬恶灵，怨气太深，易遭反噬。”

　　南莫舟听到此，脑海中出现了扫兴两个字，道：“好心介绍给你，还不领情，顾清辞你还真是无趣。”

　　顾清辞淡淡的嗯了一声，不在理会他，开始观察起了这金殿内的装潢，一点都不比外面的差，甚至更奢靡，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层层轻纱遮掩住的正殿上，放着十余米宽的软榻上，榻上放着青玉抱枕，铺着软纨蚕丝被，两边放满了吃食点心，各色各样，殿堂两侧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鲜活玲珑，而这地板更是奇特，哪怕穿着鞋子也能感受到温润，倒是奇异十足。

　　南莫舟见他真的不想在继续那个话题，头都低了下来，想到这宫殿的妙处，便打了一个响指，地上内嵌的金珠里似乎多了些蓝幽幽的火光，南莫舟道：“你把上次的邪灵拿出来。”

　　顾清辞伸出手一团白光闪过，赫然出现一个物件，南莫舟解开袋子，把它放了出来，没一会，原本上窜下跳的邪灵开始不动了，似乎比放之前还要小上一圈，南莫舟快速将他收了回去道：“只要有邪物，这冥火都可以炼化，凝练出来的东西，对鬼来说有即大的好处。”

　　顾清辞望着南莫舟听得入神，不料南莫舟一个回头就和顾清辞来了一个四目相对，南莫舟这些年还没跟谁这么近距离看过，尴尬的扯着理由，半开玩笑道：“你好像很喜欢看我。”

　　顾清辞没否认，坦诚道：“你生得好看。”

　　南莫舟没料到顾清辞会这说实话，愣了一会，反应过来笑道：“你还会开玩笑？”

　　这着实和一个执法者不符。

　　顾清辞却道：“没有规定执法者不能开玩笑。”

　　南莫舟摆了摆手笑道：“我只是略感诧异。”

　　忽然顾清辞握着上他冰凉的手，好似温度再高，他都感受不道，南莫舟不明所以的望着他，刚想问他这是做什么，就听他道：“我累了。”

　　累了？作为一个神者只要不过度消耗灵力，即使不眠不休也不会觉得累，难道因为那几只冰弩？也不对，这么容易累神者那还有传言的那么厉害，不早卸任了，思来想去也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顾清辞再找借口不想和他聊天，他向来不会勉强别人，抽回手道：“隔壁的空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我带你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他收回手的时候，南莫舟感觉他轻轻的捏了一下，不重，也可能是一时没注意，南莫舟没放在心上。而后带着顾清辞去了他隔壁的房间，就在门要关上的时候，顾清辞停了下来，对着南莫舟道：“晚上睡觉我会设一个法阵。”

　　南莫舟不解的望着他道：“怎么了，鬼界不限制你术法灵力，只是你法阵范围小一点，他们要做生意。”

　　顾清辞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要走，不冷不淡的说了句：“晚安。”

　　南莫舟转过的身子愣了一会，而后笑着回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