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忘羡]你赔我娘子》绯缺落

6、第 6 章

　　处理完繁重的族中事务，蓝曦臣偷得浮生半日闲，本欲去寻叔父一同品一品新得的茶业，却在中途看到了瞧着外表依然冷若冰霜，却又仿若比平时暴躁许多的弟弟。

　　想起蓝忘机和魏无羡之间的不对付，蓝曦臣便觉得自己的弟弟自从与魏无羡相识之后倒是比以往鲜活许多。不过，再怎么鲜活，也不该拿着魏无羡做靶子，不提蓝魏两家的交情，最重要的是，此事魏无羡亦是受害者，本就不该受到蓝忘机的责难。

　　于是，召来蓝忘机同行，蓝曦臣于途中打探着蓝忘机是否对魏无羡有些许的改观，自己是否应该插手，免得弟弟钻了牛角尖：“忘机啊，现在还在和魏公子剑拔弩张吗？”

　　“没有。”

　　蓝忘机信誓旦旦，那义正辞严的模样，若不是蓝曦臣了解自己弟弟的心性，怕是就该相信了。蓝曦臣会心一笑，只觉得魏无羡的到来真是一件好事，只是还得化一化这个结才好，遂问道：“你是因为之前的事介怀？”

　　所谓之前的事，自然是婚约。蓝忘机可以一口咬死了说没有跟魏无羡剑拔弩张，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只是单纯的看不过眼而已，并没有针对，而且魏无羡此人确实顽劣，蓝忘机罚他本就是正大光明，顺理成章之事。即使今早在藏书阁内有着小小的不愉快，但仔细一想，魏无羡连剑都没拔，当然也能勉强被归纳为小打小闹的范围。

　　可是若问蓝忘机是否为婚约一事介怀，他自然无法同样斩钉截铁，毕竟蓝氏神魂颠倒里有不可诳语，蓝忘机做为赏罚，自然熟记于心，本不该言此违心之语，可若要说有，倒显得他气量狭小。

　　于是犹犹豫豫、吞吞吐吐、支支吾吾了一阵后，方才几不可闻的应上一句：“没有。”

　　蓝曦臣忙转过脸，生怕不慎被弟弟看见自己脸上掩不住的笑容。

　　蓝忘机果然没发现，在心底为自己的违心和诳语自罚了家规之后，又为了自己的作法寻了个缘由：“兄长，难道看不出他性格顽劣……”

　　到底算是语他人是非，蓝忘机话说到半截便察觉到不对，忙止住了话头。

　　“虽然是有些顽皮，但本性却是好的。”蓝曦臣也知他秉性，倒也没有责备，只是仍以劝解为主，指望着蓝忘机能放下成见，这才能看到魏无羡的好处：“话说回来，魏公子也才十六岁，不必太苛责。”

　　“兄长……”蓝曦臣觉得蓝忘机对魏无羡的成见太深，蓝忘机又何尝不觉得蓝曦臣对魏无羡太过宽容了，连对方违反家规都试图为其求情。只是蓝忘机欲言又止，不太愿意折了兄长的面子。

　　“还是早点和解吧。”父母早逝，蓝忘机可以说是蓝曦臣看顾着长大的，他又如何不知道自家弟弟执拗的性子。知道自己一时半刻的说服不了对方，只能先退一步了。

　　蓝忘机可以不听别人的话，却也不能不听蓝曦臣的话。既然兄长说了要自己早日与魏无羡和解，看在兄长的面子上，蓝忘机也该有所作为才是。况且他也反思了一下，是否自己真的对魏无羡有些过于苛刻了？

　　说到底，魏无羡当初不也以为与他有婚约的是蓝二‘小姐’嘛？终归是不知情的。

　　古人有云：不知者不罪。蓝忘机也不可能逆势而行，硬要因此而与魏无羡结仇。

　　再加上，昨夜魏无羡虽然搅了自己的仪式，可是说到底夜半削苹果的法子是魏无羡告诉聂怀桑的，自己虽然是无意中听到，但魏无羡不也不清楚自己在干嘛呀。

　　于是，这一天，又轮到蓝忘机巡夜。心情颇为复杂的他左转一阵右转一阵，最终还是巡视到了客院，还站到了魏无羡的房门口，近到能听到里头的说话声的地步。

　　因为客院离学子们住的精舍有些距离，所以倒也清静，魏无羡甚至不用刻意的布置上隔音符来隔绝声音和亮光，免得左邻右里的发现他房间里的蹊跷。

　　无他，偷喝酒罢了。

　　魏无羡晃荡着酒杯，看着杯中的清透如水的天子笑，感慨万分：“这俗话说，醇酒比美人，果然不假啊，可惜聂兄没口福了。”

　　江澄却是不以为然，只道：“你别坑他就好了。”

　　魏无羡喝尽杯中残酒，嘻嘻笑道：“也不知道聂兄用没用我说的妙法。”

　　这话让正喝着酒的江澄呛得直咳嗽，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之后，他翻了个白眼，既带着无奈，又已经见怪不怪：“他能信你的邪？人家又不傻。”

　　接着，又数落起魏无羡从小到大做的那些缺德事来：“小时候你教唆温家那二傻子和母猪拜堂，气得他大哥放狗撵你五条街，真是不长记性。”

　　魏无羡皱着鼻子，虽然对于自己的战绩非常得意，但提到被狗给撵了五条街的事，却是他至今的痛：“我说，好汉不提当年勇啊，况且聂兄又打不过我，逗逗他怎么了？”

　　魏无羡的话一字不漏的全被门外的蓝忘机听在了耳朵里，他默默的攥紧了手中的避尘，默默的望向天边皎洁的月色，默默……呃，咬牙切齿的开口：“蓝氏列祖列宗明鉴，忘机不得不违反家规了。”

　　下一刻，蓝忘机路易开了魏无羡的房门，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拔出手中的避尘剑就要跟他此生大敌决一死战！

　　“喂！蓝湛，你大晚上抽什么风？！”魏无羡酒喝得好好的，结果来了个不速之客。虽然偷喝酒违反了蓝氏家规，可是罚就是了，这提剑就砍又是什么道理？

　　幸好魏无羡身手和反应都很不错，这才堪堪躲过这飞来横祸。只是魏无羡可不是好相与的，这次他不愿意再让着蓝忘机了，是以拎起放置在一旁的随便，出鞘与蓝忘机打了个难分难解。

　　可怜的江澄，面前这两个祸头子没一个把他放在眼里，可是一个人是他云梦江氏的大弟子，另一个是姑苏蓝氏的二公子，伤了哪个都不好，只能苦口婆心的劝架：“蓝二公子，有话好说，哎，你们别打了！”

　　客院里闹得是鸡飞狗跳，这动静自然不容忽视，立时就有同样巡夜的蓝氏门生前来查看，正要前往雅室禀报时，考虑到此事虽然闹得大了些，但到底没到伤人性命的地步，况且既然已经收了手，何苦扰人清梦，不如等第二天时再禀报也不迟。。

　　于是，等到第二天卯时，蓝氏门生才姗姗来迟，又故作急切：“宗主，不好了，昨晚二公子去魏公子房里把人打伤了，江公子劝架，也被波及了。”

　　这可真是不得了了！

　　蓝曦臣大惊失色，脱口而出：“忘机打人了？”

　　言语中尽现了他心中的不可置信，脸上更是写着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几个大字。

　　初听还以为蓝忘机听了自己的劝告，去和魏无羡化解彼此的敌意去了，谁知后半段话让他脸颊都红了——两人间的纷争反而闹得更凶，还到了大打出手，甚至殃及池鱼的地步了。

　　坏就坏在雅室内不只有蓝曦臣，还有为人师表的叔父蓝启仁。

　　只见他一拍桌子，怒道：“混账！”

　　溺子如杀子，蓝启仁可不是这种人，更何况蓝忘机还是掌罚，可谓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蓝启仁当即就派人去静室和客院把人都拎到了松风水月，又令人请了戒尺，就等着给祸头子们一个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