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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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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弗雷德的灵魂太衰弱，对你几乎没有任何作用。而且你们彼此太熟悉太了解了，哪怕弗雷德让你忘记他对你多重要——请原谅我的擅自揣测——也只有在极少数情况，涉及了弗雷德知道而你不太熟悉的事情，比如说跟安吉丽娜相关的，他的意识才会投射到你的思想里，影响到你。
不过看起来最多也就是让你有点混淆，以为一些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是你做的。在你睡着的时候也许会跟他的思维有所交集，很可能是以梦境的形式吧。”
当邓布利多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乔治手里的茶杯已经滚到地板上了，但他毫无察觉，只是揪着自己的衣襟发呆。
“如果你觉得以上还不够，最有力的证据就是，你抵抗了夺魂咒。”赫敏低声说。
“夺魂咒……”乔治木然地重复着，“夺魂咒，并非不可抵抗，但必须有坚定的意志。换句话说就是……越脆弱，越容易生效。”
“对，所以当他们施法，你的身体里更虚弱的弗雷德首当其冲，可他几乎没有什么力量，也就不会对你身体有任何控制力，但在别人看起来就是，夺魂咒失效了——”
“对他会有伤害吗？”乔治急切地问，“老天，我都不知道……”他手足无措起来。
“别担心，你在医院时已经被念了不知多少遍反咒啦。”赫敏说。“而且古灵阁金库外面的瀑布就能洗掉魔法效果，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她耸耸肩。
“不必了。我要好好想一想。”乔治开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呃，这可能不算好消息——” 邓布利多沉思着说。
“不不不，这真的太……太……太神奇了。”他突然满怀希望地扑到画像跟前，“他可以恢复吗？我是说……灵魂的能量如果能增强，是不是就可以……可以表达他自己的意志……”
“冷静点！真那样你看起来就跟精神分裂病人没什么两样了！”赫敏毫不客气地把他从画像上扯下来，邓布利多本人倒是还挺镇定的。
“关于灵魂的问题有太多需要钻研的了，就算是最好的巫师也往往对此讳莫如深。” 邓布利多摊摊手。
乔治求助地望望四周，“要不我们问问画像？他们可都是霍格沃茨历史上有名的巫师，总有见过类似情况的吧。”
“我们问过。上次的讨论就是在这进行的，弗立维教授也参与了。邓布利多校长还答应去跟不在这的巫师们讨论一下，所以最后才能得出现在的结论。”
赫敏从手包里掏出一大堆摞书，一股脑在桌上堆成了小山。安吉丽娜发出惊叹声。
“事实上，除了假设之外，我们还找到了一个有可能验证弗雷德存在的方法。这才是今天我们聚在这的最主要原因。”
“但是我们得和你确认一下要不要进行，毕竟……有点危险，而且最后我们也可能什么都得不到。”赫敏刚宣布完，就赶紧给乔治一个制止他开口的手势。他已经跃跃欲试了。
“孩子，先别激动。”邓布利多好意提醒道，“这是个古老的魔法，而且没人实践过。就算一切顺利，证实他真的在这儿，这里的每个人都可以见到他，唯独你不能。”
“不管成不成功，我都愿意试一试！”
于是他们给他取来一瓶冒着诡异黑色泡泡的药剂，乔治确定自己看到里头浸泡着许多细小的触手，让人看着就喉咙发痒。
赫敏解释说，药剂会在短时间内抽取他的活力，所以整个过程他会人事不省，给弗雷德的灵魂制造短暂接替他，控制他身体的机会。安吉丽娜则起到另一个至关重要的作用——她是两兄弟之间存在的为数不多的变量之一，因此可以起到一定的引导和强化作用，让弗雷德更顺利出现。
这种描述让乔治多少有点不舒服，他一直以为，最能对弗雷德起作用的人是自己才对。但他没表现出什么，只是了然地点点头，在赫敏跟邓布利多反复确认好那段长长的魔咒之后，一口喝干了药水。
整个过程对于乔治而言实在乏善可陈，他只是经过了一段短暂的、无梦的昏睡。醒来以后，每个人脸上的欣喜都明白无误地告诉他，推论被验证了。
“要看看刚才的经过吗？”赫敏问，“我可以给你看记忆。我们跟他说话啦！”
不知为什么安吉丽娜有点脸红。
但乔治没有回答。他只是把手放在自己胸口，过了好一会他才平静地说:“原来，你一直在这里……”
原来，我没有失去你。
他们在霍格沃茨逗留了很久，最后返回陋居的时候已经午夜了，罗恩在餐厅里打着瞌睡等他们。
“你们可真够晚的，嘿！干嘛？”
乔治突如其来的拥抱把罗恩弄的措手不及，“突然这么热情，我总觉得自己要被整。你刚才趁机给我施什么咒语了吗？”
乔治顽皮地眨眨眼，“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应该替弗雷德给你个拥抱。”
说完他就轻快地上楼去了，罗恩莫名其妙。
“你们不是去霍格沃茨了吗？他们给他吃了什么？欢欣剂？”
“那我还真希望这剂药的效果能持续长一点。”赫敏打着哈欠，“好久没见他这么高兴了。”
兴致勃勃的乔治第二天就收拾东西回去店里营业了，“歇了这么久，弗雷德肯定闲不住。”
全家都沉浸在他过剩的快乐里，也很快知道了事实。
莫丽对此觉得很欣慰，在她心里这两个孩子本就不该分开，就算现在是这么奇特的存在也无所谓，至少乔治很开心。
韦斯莱先生则要悲观一些，他听完来龙去脉表示，乔治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面临失望。
“想想看，用灵魂稳定剂或者增效魔法都没问题，但最难的是，他们不可能一直共用一个身体呀。”他烦恼地擤着鼻子，“到时候，你们让弗雷德怎么办呢？”
“再造一个身体！”罗恩抢着说。
韦斯莱先生严厉地瞪了他一眼。
“身为傲罗你居然不知道魔法部明令禁止这么做？”
“可是……我们要阻止的只是邪恶目的的复活魔法，弗雷德是在霍格沃茨对抗伏地魔的战斗中牺牲的呀！”
“而且只是让弗雷德重新有个身体，不是要造阴尸之类恐怖的东西。”金妮在一旁帮腔。
韦斯莱先生唉声叹气，“你们真是太年轻了，真是……咳，天真！”
“起码也应该试试。”莫丽叉起腰表示不满。“去问金斯莱，去问问部里说得上话的人呀。你没看见乔治为这个目标抱着多大希望吗？”
韦斯莱先生嘀咕着：“我没听错吧，二十年了，你可是第一次支持乔治却反驳我。”
“还有弗雷德呢！这是他们俩的事儿！”
然而，连续几个月，韦斯莱先生不停提交请求，回复都无一例外地令人失望，哪怕部长极力促成也不行。
针对这个申请，魔法部甚至成立了一个专门的委员会来讨论是否破例给与韦斯莱一家特别许可。可惜成员们固执得要命，执行方案改了又改，总是不能获得批准。
乔治不明白魔法部到底在担心什么。
明明只要给弗雷德重造一个身体，又不是非得用伏地魔复活时那种黑魔法——
好吧，他得承认，好像所有复生类的魔咒好像都被划归到黑魔法之列了。但这不一样，他觉得弗雷德甚至不应该算是死了，既然他一直在他身体里，那就是还在人世，埋葬的只是一个躯体罢了。
刚恢复记忆那段时间，他几乎不敢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墓地，更不敢走过去。一想到失去弗雷德时痛彻心扉的感觉，他就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躺到在墓碑旁，把自己留在那儿。
自从知道弗雷德还在，他就又敢于去墓地看他了，还能对着墓碑开开玩笑，畅想一下某天弗雷德能返回陋居，一定拉他来看看。
“我已经和几个持反对意见的委员确认过，现在主要争议在于，他们不愿意为复活一个无辜的人而给使用黑魔法开一个特例。说是这样可能会给以后的不法行为找到借口，真荒谬！”赫敏带来的消息让人沮丧。
乔治摸摸胸口。每次觉得无力的时候他都这么做，就像能触碰到弗雷德似的。
其实他和弗雷德之间并没有取得沟通，无论多么强大的魔药，效果都不会如此立竿见影。
按邓布利多的说法，虽然他的身体让灵魂有所依托，弗雷德不至于消失，但对于受到损伤的灵魂而言，恢复期是极其漫长的，尤其他自己的灵魂还好生生地占据着身体，虚弱的那一个基本上跟他的影子没啥区别。
即便如此，乔治还是喜欢时不时自言自语，跟弗雷德说几句话。
“伙计，看来我们还得再等等。”他轻轻地说。
赫敏理解地笑笑。她知道他在做什么，而且她也不是轻易放弃的性格，既然魔法部这边的路走不通……
“假设，我们可以不依靠魔法就办成这件事儿呢？”赫敏双目囧囧地盯着他。
“靠炼金术么，还是我们偷着干？”乔治看她一眼。
以前霍格沃茨最循规蹈矩的好学生，生生被自己弟弟带得习惯于漠视法规了。他应该奖励罗恩一张韦斯莱把戏坊八折优惠券！
“你先看看这个。”
她递过来一张报纸。
他首先注意到上面的照片并不会动——那是一头看起来傻乎乎的羊——所以这是麻瓜的产物，随后他看到了日期，一九九七年二月二十二日，是前几年的旧报纸。
他一目十行地扫过头版标题和正文，里面有许多生僻的单词给他造成不小的阅读障碍。
“我们现在要去爱丁堡吗？”乔治丢下报纸，怀着微弱而模糊的希望问。
“不，不用亲自去。”赫敏的眼睛闪亮，“我觉得这是个可以完美规避黑魔法的方案，只要说服金斯莱去联络麻瓜政府合作——我们用魔法解决其他问题就行了！”
“那还等什么呢。”他急切地卷起报纸，拉着赫敏冲向壁炉。
“嘿，你们两个，有什么事不能吃完饭再去吗！”莫丽在厨房嚷道。
乔治飞快地跑过去给她一个拥抱，韦斯莱夫人错愕地看着他，近来愁眉不展的儿子此时充满了干劲。
“妈妈，十万火急！”他嘴角忍不住上扬，“我们终于有办法把弗雷德带回来了！”
他感到自己胸膛里澎湃的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