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芷莜

4、情愫(2)

　　临安城中。
　　“青婠，成王庙前的荷花开了，你同我一道赏花去可好？”弦月明来寻孟青婠。
　　“胡闹，眼下分明晚春时节，哪来的荷花？”孟青婠点点她的鼻尖。“家里头新裁了布料，让绣娘给你做身衣裳。”
　　弦月明倒也不拒绝，孟青婠是三品大元家的小姐，自然不会亏了这些。“那……我为你摹妆可好？”弦玉明家中做的是些胭脂水粉的买卖，兼营首饰，家底殷实。
　　过了几日，衣裳做好了，却是大红的料子，绣得像霓裳，缀着珠子。两人的衣裙不尽相同，却是相仿样子。
　　“像嫁衣。”弦月明说。
　　“那你为我画一个嫁人时该有的妆容？”孟青婠微笑。
　　铺开水墨，指尖轻柔。那点胭脂，正正点在孟青婠的唇上，清婉而秀美。
　　镜中的两个少女，穿着相似的霓裳，相仿的妆容。一个明丽，一个温娴，一个张扬，一个内敛，只是一样的美丽。
　　她们已经过了略显青涩的年华，及笄之后，出落愈发窈窕。
　　“青婠，来日你出嫁时，若是没有十里红妆，那人便配不上你。”弦月明的眼底藏着一片情愫。
　　“那如此说来，临安城里，除了皇亲国戚和你们家，还有谁能拿的出这么丰厚的嫁妆？”孟青婠笑了笑，“还是说，你想嫁到孟家，来为我置办嫁妆？”她抬起头，在镜中猝不及防和弦月明对上了视线。愣了愣，莫名有些忧愁无端而生。“罢了，孟家的男儿，要么无能顶不上事儿，要么三妻四妾娇奢淫逸，你还是莫嫁过来受苦的好。至于我……”孟青婠苦笑，“生在这儿，我的婚事，自然是要为父亲的仕途做些贡献的。”
　　春雨连绵，打湿了木棉，屋内的两人怀着各自情愫，只恨不能时光就此停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