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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陆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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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陆狗该不是设置了特别关注吧?谢祁延正犹豫着要不要把陆时礼这烦人精给屏蔽了,院外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紧接着是车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
得,另一个烦人精到了。
唐清从踏进院子的第一步起就显得异常兴奋,穿着件白色的卫衣蹦蹦跳跳往里走,那熟络的样子活像进自己家大门。
唐光平在他身后跟着,拎着大包小包,估摸着他那辆小型家用轿车的后备箱都被塞满了,见谢祁延迎上来想帮忙,他一个灵活躲闪,“外面还有。”
说完,三两步跨进客厅和谢韵打起了招呼。
谢祁延去了外面,才发现自己被唐光平耍了,地上空落落的,车门也都已经锁死,哪儿还有能拿的东西?
他回去后,唐光平举着水杯冲他憨笑,“这叫兵不厌诈。”
“我跟谢韵后天回学校,”谢祁延扫了眼地上的水果山珍,“待会儿回去的时候你赶紧带走。”
“你不是有车吗?”
谢祁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望向谢韵,指望着对方能帮帮忙,结果人家正和唐清聊得正欢,看向唐清的眼神那叫一个慈眉善目和蔼可亲,毫不夸张地讲,那一刻,谢祁延觉得谢韵的嘴唇都要咧到后脑勺上去了。
谢祁延:“……”
是谁说隔代亲来着?骗子!
谢祁延有点泄气,垂着眼往沙发上一瘫,也没了继续和唐光平掰扯的心情。
唐光平见状还以为他还没完全恢复,这是又不舒服了,紧张地往前一凑,“小谢,你怎么了?是不是又难受了?”
谢祁延刚想说自个儿没事儿,话到了嘴边,扭头瞧见谢韵有些担忧地看向这边,灵光一现,捂着胸口咳了两声,“没,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咳得却更严重了,一时间,谢祁延顺利成为整个房间的焦点。
谢韵更是风风火火地倒了水递了过来,水里有几味中药,是老大夫特意开的清肺止咳的药方,谢祁延头枕在靠枕上,慢吞吞地啜饮,余光略过被冷落的唐清身上,心里暗爽。
呵,小屁孩,哥哥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跟我斗??
唐光平本来也要留下来吃饭的,可刚坐上餐桌就接了通电话,说店里的水管出了问题,需要他回去一趟,他风风火火地走了,只留下一句话给唐清,让他安心跟着祁延哥哥和谢韵姐姐玩儿。
在汽车的引擎声中,谢祁延收回视线,扫了眼紧牵着谢韵的唐清,暗慨唐光平那句嘱托的多余。
果不其然,吃饭的时候唐清就跟四肢退化了一样,动不动就要他谢韵姐姐帮忙。
次数多了,谢祁延忍不住拿指关节扣了扣桌面,富有压迫感的眼神,“你小子自个儿没长手啊?”
唐清年纪虽小,但却丝毫不怵,直直地迎上他的视线,一副不服气的表情,餐桌上的火药味顿起。
“咳咳,”谢韵将水杯递向谢祁延,还一并递了个眼色过去,“帮我倒杯水。”
谢祁延刚要伸手接,一个白胖的小手截胡成功,同时还伴随着甜腻的一句,“姐姐,我来吧。”
他眼睁睁地看着唐清跳下餐椅双手捧着水杯去倒水,皱着眉委屈地跟谢韵抱怨,“他故意的吧?”
谢韵弯唇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而眼看着唐清献殷勤成功,谢祁延也不甘示弱,瞥见谢韵的碗空了,一个健步起身去又去厨房盛了一碗鱼片粥。
至此,唐清和谢祁延彻底较上了劲儿,这一餐吃的,让谢韵恍然间又回到了在慈元宫当太后的日子。
而这俩人的较劲也并没有因为午餐的结束而结束,饭后,谢韵尝着谢祁延精心准备的水果,享受着唐清的按摩服务,不一会儿,这困劲儿就上来了。
谢祁延等到卧室门掩上后,往嘴里丢了粒葡萄,扬着眉问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我爸处理完事情会来接我的。”唐清那张稚嫩的小脸也收起了笑,抱着胳膊窝在沙发里。
别说,这侧脸还真有几分少年将军的影子。
谢祁延撇了下嘴,想着自己怎么着也年长十几岁,不该跟一个孩子计较,把果盘递过去主动示好。
而唐清只淡淡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还是那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样子。
“……”谢祁延正想好好教育一下这没礼貌的小屁孩,却听见他低声说了句:“我阿姐她讨厌吃葡萄。”
谢祁延眼皮跳了一下,“你阿姐?”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喉咙一哽,刚塞进嘴里的那颗圆润的葡萄被囫囵吞了下去,噎在喉咙末端,上不来,下不去,很快憋红了脸。
唐清无奈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即行云流水地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轻轻脆脆地一声。
谢祁延总算缓了过来,他有些紧张地觑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坐近了些,“你是谢青?”
其实挨了这小子一巴掌后,谢祁延基本确定这小孩儿的身份了。
这力气,是谢家人准没错。
“嗯。”
“那怎么不跟你阿姐相认?”
“没必要。”唐清不是没动过和谢韵相认的念头,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还是觉得保持现状更好。
谢祁延不能理解,“什么叫没必要?你知道谢韵她有多想你吗?连前几天喝醉了念的都一直是你的名字……”
“我知道,”唐清淡定打断他,“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这些事不需要你一个晚辈来提醒我。”
好……一个晚辈
谢祁延捏了捏眉心,沉默片刻,“所以就算你知道谢韵她很想和你说说话,聊聊天,还是不愿意用真实身份去面对她?”
唐清用眼神默认了。
“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告诉我?”
怎么?难不成还指望着我喊你太太太太爷爷?
“你不够懂事,让阿姐为难了。”唐清似乎洞察了谢祁延的猜测,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讽刺意味的笑。
“……”
言下之意,无外乎是你小子别再跟我争风吃醋了。
谢祁延感觉喉咙里又被什么东西给噎住了,开了瓶饮料灌下去大半,缓了缓又问,“那你不怕我告密?”
唐清看了眼时间,掐着点把电视打开,驾轻就熟地调到军事频道,音量调到最低,伴随着那档军情分析节目的开播,他轻描淡写地回了句,“你不敢。”
“你觉得我会……”
‘怕’字还没说出口,水果刀那锋利的刀尖已经逼近眼球,咫尺之距,刀尖发出的寒光成功让谢祁延眼前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