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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番外 女孩看见野玫瑰(下) ...
但是我还是想再努力一把,毕竟我的人设是个坏女人。
于是我联系霸图毛遂自荐,期间经历过颇多迂回和拉扯,甚至有一次我拍着桌子对霸图经理说,就算是给青训营当陪练,我也愿意来。
后来听说是韩文清和张新杰出面保下了我,让我过去当二线选手打轮换,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值得他们欣赏的地方。
百花那边倒是轻易地放了人,他们早就不想要我了。
我兴冲冲地攥着荒原玫瑰的账号卡在胶东机场降落。张佳乐来接我,身边却跟着林敬言和白玫瑰。白玫瑰踮着脚朝我挥手叫我小宋,像个兴奋的小女孩。我才知道白玫瑰考上了山大的研究生,跟着来了青岛。白玫瑰比我大五岁,都二十五六岁的人了,却还是一副一尘不染的乖乖女模样,小白鸥似地挨在张佳乐身边,我见犹怜。
我却像只大乌鸦。我本来就有一米七,又贼爱穿恨天高,此时赫然是个一身肃杀黑衣的庞然大物,在林敬言身边嘎嘎乱笑地故意制造着噪音。他俩走他俩的,我只能去烦林敬言。我挺喜欢老林这个人的,虽然玩的职业是流氓,但脾气贼好,被我一口一个大叔地叫着也不恼。
我进了霸图,却没能把繁花血景从百花带到霸图,也没能把张佳乐带离白玫瑰的身边。
我曾经花了整整一个下午在训练室反复观看从前百花的录像。我不明白,为什么孙哲平就能这么轻易地和张佳乐配合打出那样绚烂华丽的繁花血景,而我却拼了命都不能;就像我不明白,为什么白玫瑰能够那样轻易地挽过张佳乐的手臂,而我却也拼了命都不能。
原来我根本不是什么牛×的人。
我是世界上最大的傻×。
我最后哭着在训练室电脑面前睡着了。
醒来后,窗外天色已晚,我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件队服外套。一开始还以为是张佳乐给我披的,再不济大概是老林吧。
事实证明我确实想得挺美。
最后我灰头土脸地在食堂里找到了张新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副队,要不我帮你把外套洗干净了再还给你吧。
我其实挺怕张新杰的,甚至比怕韩文清还要怕他。韩文清这种凶巴巴的男人我见过很多,知道该怎么应付他们,但是我就是特搞不定张新杰这种全身散发着师附精英气质的正经男人。
张新杰倒是不嫌弃我,收下了我还给他的外套,还说吃完饭有话要对我讲。于是我打了饭在他面前坐下,三下五除二解决了面前的食物,又耐着性子看他食不言寝不语地在我面前细嚼慢咽了半天。不愧是精英男人。等他将饭碗里的米粒挑得干干净净后,这才抬起头来对我说:“悦扬,别学孙哲平前辈的打法了。”
我抬头盯着他的眼睛,愣了许久。
那天晚上,张新杰浪费了自己生命中宝贵的两个小时的时间在训练室里和我分析我的狂剑打法。他调出了我所有比赛的录像,单人的、擂台的、团体的。他说落花狼藉这张账号卡不适合我,落花狼藉的打法也不适合我。如果真的要模仿学习的话,可以找出于锋的比赛录像看一看,他的打法比孙哲平更加细腻也更加精确,不要因为于锋是我的后辈就摆出前辈的架子拉不下脸,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向后辈学习没什么丢人的。
张新杰转过头,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对我说:“悦扬,你之前一直被孙哲平前辈和张佳乐前辈的打法束缚住了。和孙哲平前辈相比,你有更好的节奏感,你可以用荒原玫瑰打好比赛的,真正的你很强大。”
妈的,老娘可听不得这种成功学心灵鸡汤,谢谢精英男人,我被他说得眼泪和鼻涕都掉下来了,一边哭一边重重地点头。见我哭了,张新杰似乎也有点不知所措,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递给我。笑死,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个师附气质的精英男人露出茫然无措的神色。
我发誓那一刻我对伟大的霸图也对伟大的张新杰副队长忠心耿耿。
但我也不后悔被张佳乐束缚住那么多年。被他束缚,我很荣幸,无怨无悔。
我对张佳乐的小心思瞒不过别人,我怀疑林敬言张新杰乃至韩文清都看出来了。老林脾气好,和和气气的,显然是个很不错也很可靠的情感倾诉对象,于是他很快成了我男闺蜜。我每天训练完时常拉着老林去天台抽烟谈心聊张佳乐。
为什么我们要去天台?还不是因为张新杰规矩多,不准我在训练室抽烟,连在训练室嚼棒棒糖都不许,他这人软硬不吃。我承认那是我为数不多怀念百花的时候——众所周知,以前的百花在张佳乐的带领下,划船不用桨,全靠浪。俱乐部里都说张新杰为了管束张佳乐没少花心思,但我个人觉得最让张新杰头痛的人选大概非我莫属。迟早有一天,我得在网上定制一款T恤:正面写“副队心腹”,背后写“大患”,每天穿着这件T恤在俱乐部里走来走去。
扯远了,话题回到我的男闺蜜林敬言。老林这人真的很不错,他会很耐心地听我讲话。我当时想,如果他敢劝我放弃张佳乐,我就再也不找他聊天了。还好他从没劝过。
我跟林敬言说,我从十五岁开始就在等他分手了,可是他们他妈的这五六年连一场架都没吵过,连一星半点的机会都没给我留。
我跟林敬言说,我为了张佳乐和百花连学都不上了,结果张佳乐不要我,百花也不要我。
我跟林敬言说,下辈子我也要好好当个乖乖女,读大学,读硕士,读到快三十岁了还一团学生气,还能有男人爱,哈哈。
有一回,我情到深处,给他递过烟。他接了一根试过,被呛到了。我骂他一把年纪了怎么连抽烟都不会,还玩流氓呢。
他很无奈:“我只是职业是流氓,不是真的流氓……”
我笑得眼泪水都掉出来了。
季后赛打百花那场,体育馆里的观众和保安都不怎么冷静,嘘声主要是冲着张佳乐,也有一小部分分给了我。张佳乐结结实实地挨了保安的一拳。要不是张新杰及时地攥住了我的手臂,我真的会脱下高跟鞋冲过去跟保安拼命。
走到选手席后,我问他有没有事。他的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摇摇头,连声说我没事。
他一点都没受那一拳的影响。擂台赛时,他以一挑二。我亲眼看见落花狼藉倒在了百花缭乱的脚下,就像五年前荒原玫瑰倒在了浅花迷人的脚下。
我有一瞬的恍惚,忽然想到:五年前,明明是他先招我的。
招了我却不要我,男人都是狗东西。
白玫瑰在休息室门口等我们,她拉着张佳乐走开了。我在休息室里心神不宁,于是出门去偷看。张佳乐抱住了小小的白玫瑰,将头垂在她窄窄的肩上,几乎是用小男孩撒娇的语气喃喃着说,可疼死我了……白玫瑰柔声安抚着他,陪着他一起掉眼泪。
知道是相爱。在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心都化成灰了。
这才是他的小玫瑰。一朵洁白的、不带刺的小玫瑰。
我扭头就走,突然脚下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妈的,鞋跟断了。
林敬言扶着一瘸一拐的我去恒隆广场买了一双新鞋。
张新杰规定我参赛时鞋跟不准超过五公分,于是现在打完了比赛的我报复性消费,指着一双十公分高的Jimmy Choo让店员帮我打包。
然后我就踩着那双水晶跟拉着林敬言摸黑在商场外的一个角落里抽烟。
我丢了一地的烟头,跟他絮絮地说我昵称的来源。我摸出手机,放了那首《男孩看见野玫瑰》,分了一个蓝牙耳机给林敬言。我们蹲在商场外的垃圾桶边,一起沉默着听那首3分45秒的老歌,循环了很多遍。
不是男孩看见野玫瑰,是女孩看见野玫瑰。我在十五岁的夏天,看见了世界上最莫可奈何的一朵野玫瑰,如此奇幻,如此遥远,又如此绝对。
清早盛开真鲜美,荒地上的玫瑰。荒地上的玫瑰,荒地上的玫瑰。
林敬言问我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听这么老的歌,他仗着比我大七岁,摆出一副老爹的派头,不怪我叫他一口一个大叔。
我夹着烟说,这首歌我爸以前老听,整夜整夜地放,搞得我一听前奏就想起他。我后来也老想问他怎么喜欢这首,可惜他死了,问不着了。你说他要不死,我能变成现在这样吗,他肯定不让我打游戏,肯定扇我巴掌摁着我头老老实实把书读完。他妈,他要不死,我宋悦扬现在能比姜艺宁差吗?我能吗?
说完,我掐断了烟,捂着脸哭了起来。
不喜欢他了。
真不喜欢了。不想喜欢了。
两年后的夏天,张佳乐和白玫瑰办婚宴,我抹了个大红唇,踩着那双流光熠熠的十公分Jimmy Choo雄赳赳气昂昂地冲进了酒店。在门口迎宾照相的新郎官张佳乐见了我,原本春风得意的脸上露出了如临大敌的表情。
他能不如临大敌吗?我这一米七的个子再加上十公分高的水晶跟,随便往那儿一杵,便轻轻松松盖过他去。我笑得花枝乱颤,像个坏女人,还硬要站在他旁边跟新人照相。
他的白玫瑰挽着他的手,一袭白纱,笑容温婉,都当新娘子了却依然是一团学生气,小鸟依人,我见犹怜。
啧啧,老张家的媳妇,就是好看。我是没这福气喽。
那年霸图终于拿下了一个总冠军,算是张佳乐给自己挣的结婚礼物。
很荣幸,其中也有我的一份功劳。他放下了对百花的包袱,我也放下了对他的包袱。于是他愿意停下脚步等我,我也敢于要求他配合我的节奏。我终于明白,我不是孙哲平,也不必成为孙哲平。孙哲平已经不在了,但张佳乐还在,宋悦扬也还在。百花缭乱还是那个百花缭乱,只是他身边那个狂野的落花狼藉变成了细腻的荒原玫瑰。枪响,雷鸣,剑起,浪漫依旧。古老的狂剑弹药,崭新的组合。总决赛时,孙翔操纵着一叶之秋试图像八年前的叶修一样挑破我们,竟没能成功。一记龙牙捅空,而他的血条却在我的倒斩下骤然归零。
花影和血气消散,金光熠熠的“荣耀”浮现在了眼前。
第十一赛季总冠军,霸图!
我俩成了那场比赛最大的功臣,也成为了十一赛季的最佳搭档。他终于没有了遗憾,那个忧郁哀愁的张佳乐随着时间而远去了。
走下赛台后,他起先还能端着姿态,矜持地拍一拍我的肩,说悦扬打得不错。那时霸图有了宋奇英,因此他也不再叫我小宋了,小玫瑰更是再也没有叫过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直呼我的名字却比叫我的姓氏更加让我感到疏远。
在休息室门口看到他老婆的时候,他端不住了,也不顾我们都在场,像个恣意的少年一般奔向她,将她整个儿抱起来转了好几圈。白玫瑰小声地尖叫起来,搂紧了他的脖子,笑意怎么都藏不住,长发摇曳,裙袂飞扬。
我看得呆了,像是在他人的故事里窥见了自己求之不得的人生。
最后还是张新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悦扬,走吧。”
我抬手,揉了揉眼睛,很干涩,没有泪水。“走吧。”我低声说,像是在回应张新杰,也像是在劝慰自己。
走吧,别回头了。
在婚宴现场,以叶修为代表的宾客们坏心眼地一直给张佳乐敬酒,想灌醉他呗。叶修他自己举着一杯葡萄汁,却一扬手招呼道:“兄弟们,集火一波张佳乐啊!”张佳乐瞪了他一眼,仿佛又想给他比出十根中指。
我虽然不是叶修的兄弟,可是却也不甘示弱,举着酒杯便迎上去了。张佳乐当时已经被灌得面色潮红,明若星辰,灿若玫瑰,见来者是我,恶狠狠地问我宋悦扬你干嘛也来凑热闹。
泼辣生动。他还是我初见时的那个张佳乐,真是一朵奇幻又遥远的野玫瑰。
我不顾形象地嘎嘎乱笑起来,用力地拍着他的肩,大声说:“我替你高兴啊,乐哥!终于娶到了咱们姜姜姐这么好的女人!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新婚快乐啊!”
酒过三巡,我晃晃悠悠地去阳台上吹晚风醒酒。
我脱下高跟鞋,拎在手中,赤足踩在地板上。我想抽根烟,伸手去摸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礼服,烟盒根本没带出来,失策。
于是我只能百无聊赖地趴在阳台上,看这城市的夜景。有灯光,明亮,但并不逼人,带了点温柔敦厚的古意。我小时候一直不怎么喜欢昆明这个城市,嫌生活节奏太慢,一切都没什么意思。如今万水千山走过,才突然念起了故乡的好。
只可惜,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手机嗡地一震,我打开,见是林敬言发来的消息。亏得刚才张佳乐还扒拉着他让他帮忙挡酒,这个伴郎跟提前溜号的张新杰一样不敬业,怎么还玩手机呢。
林敬言给我发来了一首歌,赵传的《男孩看见野玫瑰》。好你个林大叔,原来是落井下石来了。我笑骂一声,回复道:“是女孩看见野玫瑰。”
“不,”他的回信来得很快,“男孩也看见了野玫瑰。”
我咧嘴笑了,重新穿上十公分的高跟鞋,潇洒又昂扬地向他走去。
我知道现在的我一定很美,漂亮得惊心动魄,像一朵荒地上绽放的玫瑰,危险又妩媚。
2022年3月18日14:49初稿
2022年6月9日16:17终稿
宋悦扬虽然姓宋,但是和宋奇英没有什么关系哈哈哈,我起完名字后才想起霸图还有个小宋的。
小宋这篇的设定我自己还蛮喜欢的,之后有可能以这个番外为底稿单开一篇,但男主还没完全定下来,我应该会在霸图或者百花里挑一个好青年。有朋友建议我搞个买股向,到时候看读者评价再决定男主,但是我觉得这种形式比较容易坑,写大纲的时候至少我本人得知道男主是谁……所以大家有啥人选建议现在可以告诉我哈!万一我真的要写,那个时候一定是有个确定的男主了的(拇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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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番外 女孩看见野玫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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