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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岳清源二人匆忙从餐馆里出来,沈清秋逛得乏了,二人便进了客栈休息,待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再出来逛灯会。

      沈清秋睡着了,岳清源见沈清秋天黑了还没有出来,便到他房中来唤他。

      只见沈清秋眉头紧锁,嘴上似喃喃自语,岳清源凑近了听,只听见沈清秋唤了几声七哥,似乎做了噩梦。这便要摇肩唤醒他,没找到手刚碰到沈清秋的肩膀,便被沈清秋牢牢抓住了,“被走,七哥,别走!”语气急促,沈清秋紧紧拉着手不放,将手往怀里带。

      岳清源轻声道:“小九,我不走,我不走,我们一起去看花灯,好不好?”见沈清秋似乎眉头舒展了,只是手依旧紧紧攥着,便坐在床边陪着小九。

      沈清秋似乎感受到了身边人的气息,慢慢安心了。此刻外面越发热闹了,就算在房间里,也能听到外面的喝彩声欢呼声。

      沈清秋似乎隐隐听到远处的喧哗,便睁开了眼,见岳清源正坐在自己床前。“小九,你醒了?你穿好衣服,我们出去逛逛吧。”岳清源一脸温柔。

      沈清秋看到自己的手紧紧攥着岳清源的手,忙不迭松开了。便侧过头去道:“你在门外等会,我换好衣服就来。”

      沈清秋随手换件青色罗衣,便出来了。

      “走吧。”沈清秋展开折扇道。

      夜幕中悬起一轮明月,月亮如此明亮,照得天上的云朵隐隐可见其形状。因为地上繁花似锦,灯火灿烂,便没有瞧见那山野烂漫处,月光似白缎子般铺撒,不需灯笼也可在小道间行走了。

      二人散步于柳树下,旁边是水波粼粼是河面,河上有几艘画舫传来袅袅歌声和琵琶语。

      岳清源停在一灯笼铺子前,指着一个精美绝伦的荷花灯道:“这个灯笼多少钱?”

      摊主笑眯眯的回答:“公子好眼力,这个灯笼是我们这儿最紧俏的,只要答对上面的字谜便可用二两银子带回家。”摊主伸出二根手指示意道。

      岳清源取下灯笼,看到灯笼上贴了一张红纸条,上面啊写着:“林字多一半,不做森字猜。”

      岳清源思索了会,回头便见沈清秋站在灯笼底下哎,似乎在欣赏摊上的灯笼。

      “掌柜的,是梦字,对不对?”岳清源笑了笑,提着灯笼看向掌柜。

      “是了,是梦字。”

      岳清源将银两给了掌柜,便同沈清秋离去了。

      晚风习习,吹动着二人的衣角。沈清秋提着荷花灯悠悠的走在前面欣赏着这一路的风景,河边杨柳依依,月光清澈如水;岳清源则稳稳的跟在沈清秋后面,看着前面人行走的风姿,目光留恋至发梢衣带。

      越往前走,红色的河灯便慢慢多了起来,河水缓缓流淌,河灯中的烛光闪闪,灿烂似星河,绚烂之极。

      沈清秋看到众人将河灯轻轻放置在水中后便双手合十,口中似在轻语些什么,那模样虔诚,随后便将河灯轻轻拨开,让它随这水流向远处漂去。

      沈清秋有些心动,不知这小小的河灯能否承载我这虚妄的期盼呢,他开怀的笑了笑,站着瞧向河边的人们。

      岳清源走近了,莫得手中一暖,是岳清源握住了沈清秋的手,“小九,你在这儿等我一会。”

      这温暖又离去了,沈清秋瞧着,岳清源走到那兜售河灯的小贩前买了一个河灯,便走到了河边,小心翼翼的将河灯放在了河面上,双手合十低头似乎在许愿。

      沈清秋笑了,眼中好似起雾,润了起来,便走到岳清源身后,待他许完愿,打趣道:“苍穹派掌门还又不如意?怎么也学起这凡间风俗来了?”

      “同样身为凡夫俗子,便绕不开这人生疾苦,虽修仙途,可人生不如意事常□□,也只能托河灯帮我求圆满了。”岳清源回道。

      沈清秋伸手握了握岳清源的手,“七哥。”

      “小九。”岳清源便也紧握了沈清秋的手。

      两人静立,眸间万般神色,便只有对方能懂。

      欣赏了一会热闹的元宵节,又尝了一碗热乎乎的芝麻汤圆,两人回了客栈,准备明天启程回山门。

      因为御剑,很快便到了苍穹派,一路上两人谈笑风生,便是遇到门生,沈清秋也笑容相对,往日高傲似雪山消融。门生们纷纷猜测这是因为岳掌门的缘故。

      因为今日两人愈发亲近,又有人瞧见二人离山一日又一同回来,山中谣言更盛,但由于二人一个身为掌门,一个身为一峰之主,除清净峰不曾了解传闻外,其他峰早已私下传遍,但各峰主还是不知内情的。

      沈清秋将灯笼放在内室的百宝阁上,抬头可见。

      两人分别便各自前往各自峰上处理事务,教导徒弟。平安无事。

      只是这一个不知名的女修,机缘巧合下曾见过岳清源亲自送沈清秋到木清芳处疗伤,那眉间神色心疼焦灼不已,又见二人一同下山,站得极近,肩膀挨在一处,沈清秋那春雪消融般的笑,惊为天人。

      沈峰主可不曾这般对谁和颜悦色,往日连对着岳清源也是不曾的。

      这女修见了,便心头萦绕,想到往日看的那些话本子,再想到往日门内对于二人的传言,便提笔,一个月功夫便写出来一本感人至深的《青梅竹马之恋》。

      又几经传阅,一日,门下弟子从弟子房中搜到一本书呈到岳清源面前,岳清源才从知道此时。

      岳清源翻阅完毕,脸微红,垂手撑着额头,思索了会便道:“将此书,关于沈峰主的书一律搜来,不准再传阅,否则罚到后面闭门思过一个月。”最近苍穹派发生了件大事,魔族公主纱华铃趁掌门外出议事,打碎虹桥偷袭各峰,庆幸的各峰主是损失并不大,只是清净峰的峰主不幸遭到魔族人的偷袭,昏迷不醒。

      这次魔族偷袭,纱华铃带领众魔族手下前来,这一次有柳清歌相助,因为早有防范,故而也算不上什么偷袭。

      修雅和乘鸾两剑的威名远播,魔界众人早有耳闻,只见两位峰主长身玉立,提剑立于众人前。

      纱华铃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过这此也带来几位魔界高手,又听闻沈清秋和柳清歌不睦已久,便道:“虽远在魔界,但雅修和乘鸾之盛名,早有听闻,只是不知两位谁更胜一筹?”

      沈清秋不耐侧目道:“废话什么?你们一众人等来苍穹派就为闲聊?要战便战。”雅修出鞘,一声剑鸣清亮,昭示着剑主内力深厚。

      只见两边顿时剑拔弩张起来,魔族公主有是争强好胜的性子 ,扫视了苍穹派众人一眼,觉得还有胜算,便抛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套说辞,三对三,若是赢了,便是天下第一大门派也不过一众草包,若是输了,魔族便向道歉,承认这天下第一大门派。

      三对三,这里大多是些外门弟子以及清静峰和百战峰的弟子和两位峰主,洛冰河向前对师父道:“师父,徒儿请求出战。”

      柳清歌看着洛冰河,虽小小年纪,但是根骨上佳,又勤奋好学,每次练剑都是练到最晚的徒儿,又性格沉稳,他来迎战也合适。

      “好,那你便第三个出场罢”柳清歌点点头。

      只见魔族那边阵前派了一位高大威猛的将军,使的一对镀银的流星锤,上身戾气深重,怕是手上罪孽不少。

      魔族将军攻势凶猛,沈清秋却只是躲避,双手未曾动过,那将军见战局僵持,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手一扬,粉末便向沈清秋飞去,刚好吹来一阵北风,沈清秋虽然及时闭眼躲开,但还是吸入了一些,便立刻调整气息,强压下脑中的微微眩晕,亮出了雅修剑朝魔修攻去,剑花缭乱,魔修身上都受了些伤,虽然未伤及骨肉,可是皮开肉绽看上去分外狼狈,魔修沉不住气,想反攻,便被沈清秋捉住了一个漏洞,一晃眼雅修便悬在了魔修颈间。

      柳清歌自是胜算满满,不负所托,倒衬托这洛冰河似乎是想捡个便宜才主动出战的。

      虽然前两场魔族输了,但是还是想在最后一场找回点面子,“小心点,冰河,魔修最是诡计多端。”柳清歌提醒道。

      洛冰河看了看柳清歌右侧的沈清秋,那人依旧闭着眼,结束后便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徒儿谨记,一定小心。”洛冰河垂首。

      最后一场,无论是从修为还是体格,都充满着悬念,那狼牙棒似乎就能把洛冰河一把锤进地里,扣都扣不出来。

      不过洛冰河心性坚韧,在百战峰这些年,拼着一口气拼命修炼,就是为了向那人证明,自己是一个难得的可造之才,就是想让他后悔,让他多看自己一眼。

      这场对战可算是给各位弟子做了一场现场教学,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时,要如何沉着冷静,如何化劣势为优势,如何在敌人未发觉之时,便杀他个措手不及,眼看洛冰河渐渐处于优势,魔族众人便开始动歪脑筋,一只淬了毒的钉子借着众人视线盲区的遮掩射向洛冰河的膝盖,沈清秋对这样的把戏再清楚不过,他运起灵气,抬手间那钉子便被碰撞着转了方向,掉落在了地上,便飞身来到阵前,放出威压,雅修指着那人的膝盖:“你若还想要这腿,便滚吧!”说完,便冷眼扫视了魔族众人一眼,实现頓在了一个穿着黑袍的身影上,眯了眯眼。

      “哼,果然是修为不如人,便是要靠这些雕虫小技,魔族公主,比试到此结束,慢走不送!”

      说完便佛了佛袖子,回到阵营,转身以对魔族众人。

      纱华铃见属下如此不争气,正打算扬起鞭子找个弟子发难,但是柳清歌提剑的一手大拇指微微将乘鸾抬起,眼中杀气毕现,彷佛只要纱华铃有任何异动,便要提剑砍人。

      “比试已结束,公主若是此时离去,仍博得一个信守承诺的美言,若是不愿离去,倒叫人觉得魔族,狡猾奸诈,修为不如人便要,拿弱者出气呢。”柳清歌沉声威胁。

      纱华铃哼了一声,便又带着魔族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去了。

      见魔族众人离去,沈清秋便头也不回地往清静峰御剑而去,他顾不得那么多,那些摊子就丢给柳清歌吧。体内气息乱窜,刚刚释放威压时也明显力不从心,可是在魔界众人面前他不能掉以轻心,只得强撑,现在魔族离去,他只想赶快回到竹屋。

      一阵眩晕,沈清秋觉得自己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御剑也是摇摇晃晃,终于整个人从剑上跌落下来,奇怪,怎么,怎么不是跌在地上?好像跌在锦被里那般柔软。

      柳清歌见沈清秋转过身来,便瞧见他的身体似乎摇晃了一瞬,脸色有些苍白,想来刚刚魔族的偷袭看来对沈清秋还是造成了伤害,便在沈清秋离去是神差鬼使的跟了上来,奇怪,往日看上去如此清高倨傲的人,跌落在他怀中的时候,神色确是那样无助和脆弱,紧蹙着眉,脸上透着淡淡的担忧。

      当柳清歌把沈清秋抱到竹屋时,心中便想着:“好轻的一个人,身体似纸一般薄。”

      柳清歌不知道的是,沈清秋的命也似纸般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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