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翼》三千东流水

20、离愁别绪

　　次日中午，我才睡醒。揉了揉发酸的腰，我看见楚衿邪恶的笑脸，想起昨天的恣情，我脸色顿时挂不住了。
　　“若晴，昨天晚上，舒服吗？”楚衿盯着我，故意调笑。
　　我顿时想到，劫后，我牵住的是一匹狼的手。我坐了起来，身后那个地方一阵疼痛，我的脸色更是一沉。
　　楚衿见状，贴着我的耳朵说：“默认了对吧？”
　　“你滚！”我挤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饱含怒意。
　　这么久不见，楚衿怎么变得这么下流。不对，好像以前他就是这样的，只是那时候我没给他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好了，不逗你了。那丫头做好饭了，咱们出去吧。”
　　我瞪了楚衿一眼，没说话，却任凭楚衿把我抱到外屋，正好撞上端着午饭的曼青，气氛有点僵，我们俩同时不自然地咧嘴笑笑。
　　只有楚衿笑容如故，坐在椅子上，把我紧紧地拥入怀中，温柔地蹭蹭我凌乱的垂散的头发。
　　“椅子太硬，你坐着不舒服。”
　　我和曼青的脸都刷地红了。我狠狠瞪了一眼笑得无辜的楚衿。
　　“放开我。”我的话中有浓浓的火药味。
　　楚衿却张开怀抱，将我个包在怀中。
　　“若晴，别闹，我都帮你清干净了，你就别怪我了，好不好？”楚衿说得无比委屈。
　　我和曼青的脸彻底冻僵。
　　“你，你。”最后，我还是闭上嘴，这种无赖，还是无视掉好了。
　　“若晴哥哥，你不要紧吧。”曼青小声地问我。
　　我冲曼青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心情慢慢平静过来。
　　曼青也对我报以一笑。
　　“喂，姓叶的丫头，你师父让你赶紧回去。”楚衿见我们笑得都那么欢畅，赶紧搂紧了我，“若晴要跟我回中原了，你一个人待在这儿他会不放心的。”
　　“我就是不走，我要一辈子跟着若晴哥哥，你管得着吗？”
　　“唉，曼青，听话，别跟师父闹脾气了，回去吧。乖。”我哄着小姑娘。
　　“哎，若晴哥哥都赶我走。”曼青嘴一扁，长长的睫毛失望地垂了下来。
　　“不，我不是赶你走。”面对这丫头可怜的样子，我实在硬不下心肠，“唉，你要是不想回去，就跟我们走吧。”
　　“若晴？！”楚衿阴阳怪气地唤了一声。
　　“哈哈，若晴哥哥，我逗你玩的，吃完饭我就走。”曼青眨眨漂亮的大眼睛，俏皮地对我笑了一下。
　　我也回报她一笑。
　　“好了，好了，丫头，快吃饭，吃完了我和你若晴哥哥送你一程吧。”
　　“哼，我才不要你送呢，若晴哥哥来就好。”曼青回嘴。
　　“没有我，他能走得了路？”楚衿不怀好意地说。
　　“扑”的一声，我嘴里的一口汤全都喷了出来。
　　“楚衿，你给我滚。”无奈整个人都被他牢牢拥住，而且我越挣他抱得越紧。
　　在曼青灿烂的笑容中，我板着脸，一口一口吃着楚衿喂的饭，心里把他骂上了千万遍。
　　“若晴哥哥，我，我走了吧。”曼青起身，拿起身边早已整理好的小包袱。
　　“等等，我送你。楚衿，你先放开。”我认真地说。
　　楚衿敛起笑容，轻轻放下我,随即从怀中抽出那把抢来的匕首，不舍地交到曼青手中。
　　“小丫头，还给你。”
　　“这匕首，我送给你吧。”曼青轻轻一笑，浅浅的酒窝甚是可爱。匕首，递到楚衿手中。
　　“丫头，你留着吧。”楚衿对曼青微微一笑，“我发现我现在看你顺眼多了。”
　　“可是我看你还是很不顺眼呢。”曼青脆生生的声音很好听，“别婆婆妈妈的，拿着吧。”
　　“丫头你可别后悔。”楚衿得意一笑，将匕首收入怀中。
　　曼青不理他，拉着我慢慢走出屋子。
　　忍着后面的疼痛，我走得很是艰难。
　　炎炎烈日烤热黄沙，外面的温度很高，我们的额角马上冒出汗来。秘处伤处被汗一浸，悠悠疼着，我的脚步有些不稳，楚衿赶忙扶住我。
　　曼青放开我的手，跨上马背。浓浓碧衣，我看得眼睛有些发酸。
　　“喂，楚衿，不许欺负若晴哥哥，听到没有？”曼青凶凶地瞪了楚衿一眼。
　　“当然，我疼他还来不及呢。”说着，轻轻扶住我的腰，“丫头，你就放心吧。”
　　“若晴哥哥，我这就走了。要是有空的话，来昆仑雪山看看我啊。其实，师父他，也很想见你的。”曼青的笑凝在脸上，显得很郑重。
　　“曼青，我一定会去的。回去以后别跟师父闹性子了啊。”我淡淡一笑，很不舍地望着这张亲切的脸。
　　“好了，好了，人家都长大了，还把人家当小孩子看。”曼青调皮地一撅嘴，“若晴哥哥，后会有期。”说完，一扬马鞭，马儿撒开四蹄，绝尘而去。
　　“曼青，后会有期。”我喃喃说着。
　　曼青，我又岂会不知你的心意？可是，我的心，被另一个人装得满满的。而且，我只当你是妹妹啊。
　　曼青，你真正想要的，我永远给不了，对不起。
　　碧影尽于长空与大漠交接的地方。
　　曼青，多保重。
　　“好了，回去吧。”楚衿吻吻我的脖胫，横抱起我，回到屋中。
　　沙海无际，单调的景，孤单的人，疾驰的马。曼青挥着马鞭，一下又一下。长长的睫毛挂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泪水氲氤的眼，浅浅的酒窝，微微的笑容，曼青就这样笑着，听心中哭泣的声音。沙尘吹入眼中，几滴泪静静落入黄沙，了然无痕。
　　若晴哥哥，我真的好傻。我以为，再见面后，我可以缠着你一辈子，哪怕你不爱我，你只当我是妹妹，我也愿这样赖着你一辈子。可是，爱是不能分享的，楚衿来了，我便退出吧。
　　若晴哥哥，祝你们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