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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白逊之死(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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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植说完,白逊闭上眼睛,沮丧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竟然用这等雕虫小技,倒是我自己太过自大,居然中了你们的道。”
白逊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春草:“丫头,你挺聪明的,这么说,之前来送死的那些人是你们的人吧?”
春草茫然地看着他,又看看李植,表示不知道白逊在说什么。
白逊又看向李植:“你说我自私,你们这些人又何尝不是?为了探清我的虚实,让那些人来白白送死。”一拨接着一拨,杀都杀不完,白逊干脆将他们全做成木头傀儡,就当是练手了。
李植觉得哪里不对,拧起眉毛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逊勾起一个了然的笑,原来这家伙还不知道,以他这刚直不阿的心性,若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恐怕有得热闹看。
于是白逊故意垂下眼,做出不忍的样子:“原来你还不知道啊,哼,那你便回去问问你的主子。”说完他挑挑眉,眼里闪过一丝残忍,“哦,对了,不知是不是缘分,今天晚上,服侍你们的青儿和红儿,就是你们的人呢。”
李植脸色发白,虽然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从白逊的只字片语中也能猜出几分,只是,只是他不愿,也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白逊看着李植的脸色,得意的笑了。
“公子,你怎么了?”看着李植的样子,春草小心翼翼地问。
李植没有理他,心里只觉乱得很,走到窗边,丝丝凉风吹在他的脸上,让他清醒了一些。
春草耸耸肩,坐在凳子上摆弄着手里的天机鸟,一抬头见白逊阴森森地盯着她,她想起白逊说要拿她做人皮灯笼的事,顿时吓得她汗毛倒立,立马跑到李植身边去。
李植站在窗边,问了春草一句话:“春草,我问你,小木屋里的那只天机鸟,到底是怎么找到白逊的?”
春草听见他这么问,立马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李植心中了然,心里划过一丝难过:“你不愿意说也没什么,我去问苍松也是一样的。”
“别别别!公子你别去问苍大人。”春草慌忙地摆着手,然后又咬咬唇,“苍大人他,不让我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植沉声说道。
春草纠结了半响,最终小声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是苍大人给我的,然后他让我对你说那些话,说你听了便会相信。”
“那解百毒的药丸呢,也是他给你的?”李植厉声说道,带着几分隐忍的怒气。
相处这么久以来,春草还是第一次看见李植这严厉的模样,当即瑟缩了一下,眼中包起了泪:“药丸、药丸是师父给我的,她说如果遇到小木屋、密室之类的就看看有没有烟孔的痕迹,如果有的话可能会有迷烟,让我带在身上防身。”
“这话是什么时候你师父告诉你的?”李植继续问,这么说来,这里的事长乐郡主是知道的了,但是,长乐郡主会看着苍松做这样的事而不阻拦吗。
春草看着李植,眼泪流了下来,呜呜咽咽地说道:“开始学机关术的时候师父就教我了,公子,春草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李植一听,立马反应过来错怪了春草和长乐郡主,见春草哭得伤心,心疼不已,连忙蹲下来拍拍春草的背:“没有,没有,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该对春草乱发脾气。”
“呜哇~”听见李植这么说,春草哭得更大声了,李植更加束手无策,还是白逊受不了春草的哭声,说要指点春草几处天机鸟的缺陷,春草这才止住了哭声。
最终,春草红着鼻子,抽抽搭搭地一边摆弄着天机鸟,一边听着白逊说目前天机鸟的缺陷。
白逊本来只想随便说两句让她别哭了,可春草听了后两眼放光,一脸崇拜地看着白逊。
白逊还没有被人用这种眼神看过,感觉还挺享受,于是他又对春草讲起了机关城的机理,春草听得入迷,从最开始的害怕倒两眼放光,不过春草也聪明,没几下就弄懂了,白逊看着她,眼中居然露出几丝赞赏。
李植站在一旁,眼神晦暗地盯着春草手里的天机鸟。
他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面慢慢觉得不解,为何苍松要让自己带着春草来,如果说要躲着苍松,随便将春草往长乐郡主那里一塞便可以,何必要跟着自己,何况还可能有性命之忧。
苍松让他带着春草来的目的,真的只是单纯地为了帮他抓到白逊?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从李植心里冒出,李植摇摇头,苍松,你到底在打着怎样的算盘?
白逊讲完了,打了一个哈欠,对着春草说道:“好了小丫头,我要睡觉了,明天有空再来找我学吧。”
春草点点头,两眼发光地对白逊行了一个礼,又小心地为他把被子掖上。
白逊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翘起,闭眼睡了过去,没一会儿竟然打起了呼噜。
李植看着唯一的床被白逊霸占,无奈地耸耸肩,他倒是无所谓,只是让一个小姑娘家打地铺,他还是觉得有些心疼。
就在他想对春草说些什么时,一股凌厉的气息朝春草扑去,李植抽出软剑,一把搂过春草。
只听“铛”一声,一只飞镖被他挡了下来,重重地落在地上,紧接着,又是“嗖嗖”几声,几只羽箭从窗外飞来,被李植一一挡下。
“公子,你看那!”春草尖叫着说道。
李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房顶上,一个黑衣人正挽弓射箭,李植第一反应便是去追,可转念一想,立马反应了过来,不行,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就在这刹那间,那黑衣人又射出三只羽箭,李植在春草的叫声中挡下羽箭。
李植看看春草和白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一个僵硬不能动弹,若是暗处的人来袭,自己有可能一个也保不了,李植想了想,又挡下一波羽箭,对春草喊道:“春草,用吸铁石将白逊体内的牛毛针吸出来,你带着他走先走!”
春草闻言,慌慌张张地找出吸铁石,不一会儿就将白逊体内的牛毛针吸出来了。
在最后一枚牛毛针吸出后,春草尖叫一声,手中吸铁石落地。
李植回头一眼,睚眦欲裂,只见白逊一手锁住春草,一手掐住春草的脖子。
“白逊!你要干什么!”李植叫道,又是一只羽箭袭来,李植空手抓住羽箭,红着眼睛看着那黑衣人,用内力愤怒地朝他扔了过去。
黑衣人完全没想到李植还有这一招,来不及躲闪,中箭倒地。
李植右手虎口裂开,用剑指着白逊:“放开春草!”
“放开她?当然可以。”白逊说着,将春草举高,狞笑着放开锁住春草的手,却未放开掐住春草脖子的手,春草手里拿着天机鸟在半空中胡乱踢着,脸色由青变紫。
“别伤害她!”李植吼着说道,逼自己立马平静下来,看着白逊,“你要什么?”
白逊笑笑,用手锁住春草,微微松了松掐住春草脖子的手,春草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命换一命。”白逊看着李植说道,“用这丫头的命,换我的命,如何?”
李植一边注意着周边的动静,一边问道:“什么意思?”
白逊嗤笑一声:“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的意思是,这丫头还你,而你放我......走?”
“走”字还未说出口,突然“哗啦”一声,屋顶破开一个大洞,一个黑衣人跳了进来,看见白逊就刺。
白逊一惊,连忙拿着春草去档。
“春草!”李植大惊,上前拦住了黑衣人。
这时,从窗口又跳进来一个黑衣人想要杀白逊,白逊举着春草,朝李植得意地笑笑,那神情似乎在说,哪怕我死了,也要拿着这丫头垫背。
李植大怒,连忙去档,奈何与他缠斗的黑衣人缠着他不放,李植两边同时阻拦,不一会儿,手臂就被砍了好几道口子。
“公子!”春草见李植受伤,在空中胡乱踢着白逊。
“啊!”,缠斗中的三人听到白逊一声惨叫,三人均是一愣,李植回头一看,见两枚牛毛针插在白逊的眼中,顿时鲜血直流,白逊举着春草的手一松,李植扑上前去抱住她。
而两个黑衣人见李植扑过去,上前对着白逊就是一刺,两柄利剑穿透白逊的胸膛,白逊哼了两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黑衣人见目的已达到,不管地上的李植和春草,翻窗户走了。
“春草!春草!”李植摇晃着怀里已经被掐得晕过去的春草,不一会儿,春草剧烈地咳嗽起来,看着李植身上的伤:“公子,你流血了。”
见春草醒了过来,李植如释重负,如果春草死在自己手上,他怎么跟满门忠烈的魏国公交待?
他看看四周,只见黑衣人已经走了,白逊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