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植：我的朋友是无间道》春忍

20、机关城，尾声

　　看见门自动开了，春草想了想，扯扯李植的衣领，李植低下头侧着耳朵，春草在他耳边窃窃私语。

　　“嗯、嗯，好。”李植点点头，抽出腰间软剑，带着春草走了进去。

　　屋内黑黢黢的，凭着微弱的月光，李植看清屋内的摆设：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样子，屋内正中间摆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摆着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除外别无他物。

　　李植刚刚走进屋子，身后“嘭”地一声，大门被紧紧关上，李植脸上没有半点慌张之意，谨慎地打量着四周。

　　春草掏出天机鸟，拨弄了几下，天机鸟扇扇翅膀，朝屋内飞去，可能是房间太小的原因，天机鸟不是碰到房梁就是碰到墙壁，有几次还撞到了桌子和椅子，最后带在房梁上不动了。

　　不过还好，并没有触发任何机关的样子。

　　“看来这屋子里是没有机关的。”春草仰着头对李植说道。

　　李植脸上表情一松，收起软剑，抬脚往里走。

　　暗处，一个人透过小孔看着李植和春草，开心得两眼放光：“多好的苗子啊，要是拿来做傀儡，指不定又得给我招揽多少生意。”

　　待他听见春草的话，笑得更加开心了：“对呀对呀，这里没有机关，不会伤你们性命的，所以快点进来吧。”

　　当他看见李植和春草走进小屋中间，听见春草说：“公子，桌子上这东西看起来好漂亮哦，能拿给我看看吗？”

　　李植点了点头，伸手便去触碰那桌子。

　　暗处之人长大嘴巴，全身贯注地看着，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十分期待。

　　果不其然，李植的手一碰到桌子上那闪闪发光的东西，桌子上立马伸出两个铁环，将李植的手臂牢牢钳住。

　　紧接着，就在李植吃力地将手臂拔出来时，桌子旁边的椅子诡异的移动到李植身后，突然，整个桌子像被人掀起似的立了起来，李植一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椅子立马弹出两条铁环将李植和春草牢牢绑住。

　　“公子!”春草惊慌的声音响起。

　　暗处的人看得手舞足蹈，将身前的机杼往前一推，“呲呲呲”无数迷烟从小木屋四面八方喷了出来。

　　“公子！公子！”春草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李植拼命地挣、脱铁环的束缚，可无论他怎么用力，铁环纹丝不动，随着迷烟越来越多，渐渐地，春草的声音没了，李植的动作也渐渐停了下来。

　　一刻钟过去，浓烟散去，暗处的人从墙壁里走了出来，探了探李植和春草的鼻息，确定两人已经昏了过去，高兴得搓搓手，看着李植俊俏的脸庞和春草粉嫩的脸蛋，忍不住像对待宝贝样，东摸摸西摸摸。

　　那人一边还开心地赞道：“哈哈哈，我这次真的是捡到宝了，一箭双雕啊，居然一下子捡到你们这两个可儿人，我要发财了！”

　　他又看看春草，摸摸春草光滑的脸，揪了揪，说道：“这小孩的皮肤挺嫩的，拿来做个人皮灯笼正好！”

　　说完他又忍不住摸摸李植的脸蛋，又掐了掐他的胸膛，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果然是练家子，这身子摸起来就是不一样，比那些软绵绵的书生手感好太多了！”

　　“你放心，等我把你做成木头傀儡，你一定是我‘南风馆’的头牌！”那人像小孩子一样开心的拍着手，手上露出一个小小的梅花印记，用脚踢了踢椅子。

　　一瞬间，椅子变成了一张木板，神奇的是，钳住李植的铁环并没有因此松开。

　　紧接着那人有踢踢桌子，一阵令人齿酸的“卡拉卡拉”响声过后，桌子变成了一个工具台，上面有着大大小小的各种工具和像人的骨头一样的木头。

　　那人拿起一把精巧的铁锤，踢踢木板，木板上的铁环松开，他举着铁锤，对着李植的腿狠狠地砸了下去！

　　“轰！”木板一时间碎成碎片，而李植和春草却不见了踪影。

　　“人呢？”那人举着铁锤，看着碎成一地的木板，挠着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我在这儿。”李植的声音响起。

　　那人一抬头，借着微弱的月光，李植看清那人的长相，竟然就是相公馆的老鸨。

　　老鸨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跑到院子里的李植，五官气得都凑到了一起，指着李植的鼻子骂道：“哼，你居然敢玩儿我！我今天就要让你尝尝，戏弄我的代价。”

　　说完跺跺脚，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起。

　　“要小心，他可能启动了开关。”春草低声说道。

　　李植点点头，打起十二分精神看向四周。

　　就在这时，他脚下的地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尖刺的两尺来高的陷进，李植和春草一起掉了下去。

　　“啊！”春草大声尖叫，李植面不改色地将软剑朝下一撑，借着软剑的力量跳到一旁的大树上。

　　还没等他来得及站稳，只听“咔咔”两声，李植提起跳了起来，朝下一看，惊出一声虚汗，那大树上突然长满尖刺，如果不是自己方才躲闪及时，此刻双脚已经被捅了个对穿。

　　李植这边刚刚放下心，只听“唰唰唰”几声，一排羽箭朝着半空之中的他袭来。

　　而此刻，在半空中的李植无法借力再次腾空，春草眼睁睁地看着羽箭朝自己射来，吓得几近失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下一秒，那羽箭就要在他和李植身上捅出几个窟窿。

　　白逊看着这一幕，惋惜地低下了头：“唉，多好的人皮灯笼，就这样毁了真可惜。”

　　“可以睁开眼睛了。”春草头顶传来李植的声音。

　　她愣了愣，在身上东摸摸西摸摸，居然没事也，自己和李植居然完好无损地站在庭院里，惊讶道：“李公子，你好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植举起自己的左手，他的左手拿着一柄链子刀，那刀此刻正牢牢地插在树上，李植就是借着这股力，让他和春草快速地落在地上，躲过了那一排羽箭。

　　白逊气得跺了跺脚，恶狠狠地说道：“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躲得过我这天罗地网一般的机关。”

　　说完，无数暗器朝李植袭来，李植一边档一边对春草说：“如何，有没有看出破绽？”

　　春草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注意白逊的动静，发现他无论做什么都要跺跺脚，难道......

　　“在地下！”春草说道，“他把核心建立在了地底下，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在地下么？李植微微皱眉，地下的话，这可就有些麻烦了。

　　白逊自然也听见了春草的话，不屑地笑笑：“猜到了又如何？小子，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破坏我的地下核心。”

　　说完他拍拍手，几具木头傀儡出现在他身后，白逊指着李植对那些傀儡说：“杀了他们。”

　　傀儡动了起来，和南风馆的傀儡不同，这些傀儡行动十分灵活，没有丝毫僵硬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李植问。

　　“这些不是人偶，是木头做的。”春草看着这些傀儡说道，“他们的做工十分精妙，虽然不是活人所制，但是和活人也无甚差别。”

　　说话间，一个木偶举着刀看向李植，李植右手用剑一挡，整支手臂被震得发麻，好大的力气！

　　李植左手握着链子刀朝前一砍，竟然连木偶的皮毛都没砍下来。

　　木偶死死地压住李植，脸都快贴到李植脸上，李植心里一阵恶心，只见那木头做成的嘴巴张开，一股浓烟喷了出来。

　　“闭气！”李植对春草说道，用尽全力推开木偶，自己还是吸了一点迷烟进去。

　　他摇摇发晕的脑袋，看着四周的渐渐靠拢的木偶，心里大叫不好。

　　白逊看见李植的样子，更是得意地笑了起来。

　　木偶举刀再砍，李植吃力地躲过，春草看着李植难受地样子，忧心忡忡地望着她。

　　要速战速决才行，李植咬咬牙，看着不远处的白逊，左手握刀右手握剑，对春草说道：“天机鸟还能动吗，里面的牛毛针还有吗？”

　　春草点点头。

　　李植深吸一口气，跳到半空中，木偶们也跟着他跳了上去。

　　此时，房梁上的天机鸟叫着朝白逊飞了过来，白逊不屑一笑：“雕虫小技！”

　　一锤子过去，天机鸟被砸个稀巴烂。

　　于此同时，李植的在半空中掷下链子刀，直直地朝白逊飞去，将白逊捆了个结实。

　　而就在白逊将天机鸟砸了个稀巴烂的那一刻，链子刀困住了他，同时天机鸟体内突然射出二十来根牛毛针，朝他周身各处大穴射去。

　　“呀！”白逊满脸是血地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木偶失去了白逊的控制，纷纷落在地上。

　　白逊眼神怨毒地看着李植：“你、你是谁？”

　　这些牛毛针一入体，便塞住了他的周身大穴，让他无法动弹，简直是生不如死，比杀了他还难受。

　　李植眼神冰冷地看着他，缓缓地朝那些木偶走过去，白逊看着他，眼神惊恐地说道：“你要干什么，别伤害他们！”

　　声音到最后，竟然带上了几分乞求。

　　春草告诉李植，这些木偶的核心应该在脑部，李植看着这些木偶，举起软剑刺向木偶的头颅，白逊瞪大眼睛，连连说道：“大、大侠，对不起，对不起，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你，求您、求您别伤害他们，放他们一条生路。”

　　李植握着剑的手一滞，不解地看着白逊：“他们本就是死的，即便我将他们的核心打碎，也不过是变回木头本身，何来放他们一条生路？”

　　“他们一旦被打碎，便再也回不来了。”白逊在地上痛苦地说道，看向木偶的眼光一下子变得柔和，“这么多年来，陪着我的只有他们，他们对我而言如同亲人，大侠，我求求您，求求您别伤害他们。”

　　“白逊，在你眼里，什么是人，什么是木偶？”李植问道。

　　听见李植叫出自己的名字，白逊脸色一变，瞳孔微缩，看向李植的眼神变了变：“原来你是朝廷的人。那你最好听我的话放过他们，否则，别想从我嘴里听到任何秘密。”

　　李植眉头一皱，却听见胸前的春草说道：“我们为什么要知道当年的秘密？我们此次前来，就是来杀你的！”

　　“杀我？”白逊一愣，下意识地叫道，“你们是敖方的人？不、不对，敖方为了拿着个秘密要挟皇帝，是绝对不会杀我的。”

　　说完他神色一变，似乎已经看穿了李植和春草的身份，笃定地说道：“你们是小皇帝的人，哼，想从我口中知道秘密，没门！”

　　“我们是皇帝的人又怎样？”李植冷冷地说。

　　见李植承认了，春草着急地拉扯着他的衣服，李植握着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担心。

　　只听李植继续说道：“你以为，敖方会保住你的性命？”

　　白逊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晚了。”李植说，“在我们来找你之前，就已经散出消息，说你已经将秘密告诉了我们，你猜，现在的敖方，是想杀了你，还是留你一命？到时候，你的这些木偶，还有机会活到天亮吗？”

　　白逊心头大震，可依旧强撑着，说道：“哼，你少拿这些来诈我，敖方恐怕根本就不知道你们来了这里，否则，你们也不可能活着来到我跟前！”

　　李植眼里露出同情，轻蔑一笑：“哼，怎么，难道你以为以我的武功，会对付不了敖方手下那些酒囊饭袋？信不信随你，我想要不了一个时辰，敖方的人就会来这儿，这一个时辰，我等得起，不知道你等不等得起。”

　　说完带着春草就走。

　　“等等！”白逊叫道，眼里满是不甘，“我，我说，但我有一个要求，你们不得伤害他们。”

　　李植勾起一丝浅笑，转头说道：“没问题。”那狐狸兮兮地模样，让春草仿佛看见了苍松。

　　唔，李公子被苍大人附身了么？

　　夜已深，南风馆。

　　热闹了一晚上的南风馆终于平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沉睡在睡梦中。

　　几只木头做的小鸟悄悄地从大门里飞进南风馆，停在每间房的窗户上，用小巧的嘴啄开窗户纸，将脑袋伸了进去。

　　紧接着，张开嘴巴，一道浓浓的白烟从这些小鸟的嘴里喷出。

　　沉睡着的木头傀儡们，这一次，真的永远地沉睡了。

　　“这样真的好吗？”春草将一只只飞回来的天机鸟装进袋子里，面带忧色地问。

　　李植摸摸他的脑袋，沉声道：“对于变成木头傀儡的那些人来说，活着，比死了更痛苦。这样做，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春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