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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小剧场二 ...

  •   当看到消息提示时,六月就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心跳突地停了半拍,高考完的暑假,有很多人找她,但她从没想过,林茨会给她发消息。
      林茨:“在吗”
      六月:“在的”
      林茨:“我照片忘拿了”
      六月:“我现在在外婆家欸,回来了给你可以吗?”
      林茨:“可以”
      六月:“我可能二十号左右回来,你二十号之后有空吗?”
      林茨:“有空”
      好吧,林茨永远是这么高冷的样子,来来回回地也就几个字,但这也足够六月开心好久的了,如果不是外婆和舅妈就在旁边,六月一定会开心地跳起来。
      该穿哪件衣服呢?该化什么妆呢?该梳什么发型呢?
      六月开始埋怨自己没有抓紧时间好好学学化妆,想到了该穿的衣服,又不知道怎么搭配头发。明明才十七八号,六月却不禁幻想着他们见面的情景。
      “你说你,好好的干嘛要喜欢我啊?”由于舅妈去了叔叔家,所以六月一个人睡在舅妈的床上,想来想去,眼前却永远都是林茨的模样。
      想看出男生是不是喜欢你,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那双眼睛和他的兄弟们,不幸的是,林茨的眼睛和兄弟都不会撒谎,连隐瞒都不会。
      “怎么偏偏……”
      六月又有些难过,若是她能早点看出林茨的喜欢,若是林茨能早点让六月看见自己的目光,他们会不会已经在一起了呢?
      六月记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林茨的了,只是记得,他们的目光总是无意间相汇。这很荒唐不是吗?也很疯狂?就因为一个眼神,就喜欢上某人?显然,和六月的“人生污点”比起来,也算不了什么了。
      那段日子并不好过,六月像所有青春期面临家庭矛盾的小女孩一样,以为只要找到一位好好爱她的人,他们就能共同度过困难,最后长相厮守,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但生活显然不是一位言情小说的作者,祂只给人们以最惨痛的现实,以告诉他们,人生从来不是童话。
      后来的结局,我们都知道了,那个男人也只是一个想找长期饭票的渣男罢了……
      林茨长得很帅,是23班的班草,至少在绝大多数人(包括六月)的观点里是这样认为的,又会打篮球,脾气又好,高高瘦瘦的——好吧,六月也时常在疑惑,这么优秀的男生,怎么会眼瞎看上自己了,可那又怎么样呢?六月也不差啊!
      重庆的夏天无疑是可怕的存在,六月拖着行李箱颤颤巍巍地爬上八楼,边爬边吐槽那个一楼二楼不做标记,直接把三楼当一楼的xx开发商。六月的体力很差,所有体育活动也基本是能逃就逃,今天却出奇的一口气爬到了八楼,因为农村的公交车六点半之后就没有了,她必须今天把毕业照给林茨送过去。
      如果你认识六月,那你一定会为今天的六月而震惊,因为懒狗六月今天抬了一个比自己还重的箱子爬上八楼,又马不停蹄的下楼拿快递,还没等喘过一口气,又急急忙忙的去化妆,就连六月自己都为自己震惊,但已经没有时间夸自己了。
      头发是前一天晚上学会的,脸上的妆突击学了好几天,还是要边看手机边研究,所幸衣服也早早的选好了。
      一切就绪,六月在家里的三个镜子前来来回回地看,想来,如果不出意外,这可能是他们下半生最后一次见面了。
      林茨的喜欢是干干净净的,这份喜欢被林茨小心翼翼地藏起来,只不过是爱意渐满,才露出一点来,叫她发现了,六月知道,自己配不上这么干净的喜欢,深情是救赎,亦是牢笼。六月在每一个独处的夜里,都恍惚间想起林茨看向他的那双眼睛,她不敢回应?她怎能回应?或者说,她该拿什么来回应这无缘由的深情……
      不该再想下去了,六月最后检查了一遍背包,手机,钥匙,还有他要的照片,这些带着就够了,她急忙跑去车站,快到六点了,所幸,她赶上了最后一班车。
      六月在心里反反复复地排练着,见到林茨时,该怎么做。不能把照片拿在手上,要等他过来了,再让他看着我从包里拿出来;见到他要大大方方地打招呼;要好好地和他说一声再见……
      短短的一段路,六月几乎设想了一百种情况,越是看着目的地接近,心就跳的越厉害。
      “你在A站下吧,我去那等你。”
      “嗯嗯”
      六月是有些不开心的,这家伙怎么这么高冷啊!又想起,高中三年,他俩的交流其实也不算多,可能只是同作为课代表,一起收发作业,其他的交际也不过是普通同学罢了。
      “所以啊,你肯定是想多了,你怎么可能喜欢上这个一点都不了解的家伙,而且,林茨怎么可能会喜欢一点也不了解的你呢?不可能不可能。”
      不得不承认,女孩子总是爱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她们总是想找些证据,证明她们的心上人是爱她们的,又不得不找些证据来证明,心上人不爱她们,于是,就在这样的矛盾里不知所措。
      “我到啦,你在哪啊?”
      六月在车站东张西望,又挺直身子拨弄起头发,她想让自己看起来随意一点,至少不是专门为了林茨而打扮的也不是专门为林茨而来的。但这显然不能骗过自己,只有六月自己知道,这没几分钟的路程,她多少次拿出手机来看自己的头发有没有乱,妆有没有花。
      “啊?这么快?我还没出发。”
      看来林茨确实不清楚六月住的“乡镇”里城里真的不远。
      “你在哪啊?我来找你吧!”六月莫名地舒了一口气,连带着刚才的紧张也暂时消散了。
      “你知道xx中学吗?你去那,我刚好就到。”
      “好的”
      好吧,哪怕多走了一段,六月还是比林茨先到:“我在大门口等你。”
      ……
      “来了”
      六月此时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了,只是四处看着,林茨可能出现的地方,左?右?
      六月盯着从马路对面缓缓靠近的身影,有些不敢确定,她从没敢仔细看过林茨,又有一个多礼拜没见到他了,直到林茨走到马路中央,六月才敢确定,那就是林茨。
      林茨还是那个高高瘦瘦的林茨,没黑也没白,还是和六月最后一次看见他一样帅,只是六月看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久别重逢的欣喜。
      林茨也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六月,嘴角不经意的上扬,对六月而言,这就够了,哪怕是最后一面,林茨看见的是比过去三年都更认真打扮的六月;六月看见的,是林茨从未对别人露出过的笑容。
      林茨对不同人的笑是不一样的,所以六月知道,那个笑容独属于她一人。
      “嗨!在这里!”
      六月挥着左手对林茨打招呼,或许连林茨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笑容早已是掩盖不住的。
      “喏,给你!”林茨把左手的奶茶递给六月。
      如果林茨愿意把目光停留得久一点,那他一定能看见,六月那个快要扬上天的嘴角了,但显然,六月还记得她来这里的使命。
      六月开始翻包找照片,其实照片很大,一打开包就可以看见,六月一把照片递出去,就迫不及待地说:“那再见啦!”
      当然,这个傻子说完就后悔了,最后一次见面,她巴不得就在这陪着林茨,直到老妈催她回家,才不舍地离开,好在六月还算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这个想法不切实际。
      “你现在就要走啊?”林茨问道。六月看得出来,林茨还有话要说,但六月不敢听,她怕听见她猜的那些话,她怕她舍不得走。
      “对啊,我得去赶车啊!再见啦!”六月还是笑嘻嘻的说了再见,然后两人就各自转身走了。
      六月第一次转身,看见林茨站在马路边,看着手里那张集体照,她记得林茨在照片的右上角。
      第二次转身时,林茨已经走到了马路中央。
      六月转不过神,讨厌的理智又一次把她扳回来。“别看他了,走吧!”六月不停的对自己说到,六月知道有多少漂亮女孩喜欢林茨,也知道自己和林茨的差距有多大,等林茨上了大学,一定会有一个漂亮,温柔的女朋友,但这个人选肯定不是六月。
      就这么,边走边想,六月第三次回头的时候,林茨早已消失在了街角,六月就这么远远的站着,但不管六月怎么寻找,林茨的身影就是不见了,那就走吧,那就好好的忘记他。
      凌晨两点,六月想着,肯定是在外婆家说多了,回来才失眠说不着,林茨送的奶茶喝完了,六月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失眠的时候,忽然就看见了。
      “怎么偏偏是你啊?”六月自言自语道。她记不得这是第几个失眠的夜里,她的脑子里不经意的想起林茨。
      六月有些失落,但和她那倒霉的人生比起来,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只是……失落……而已。干嘛要莫名的伤感呢,六月?就当是,你尽最大努力,为自己的青春留下了一个美好的幻想啊!为什么,要伤心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小剧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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