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班爱情故事》雨安大人

4、第三章

　　黎余杭坐在座位上，怀里抱着那只黑白相间的猫，学校里很多人称呼这只猫为“学长”，但黎余杭更愿意称呼他为“警长”。
　　“警长”平日里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猫，此刻，在黎余杭的怀里，却也是格外的乖训。
　　“宋斜？”黎余杭抚摸着在怀里的猫，侧坐着身子，细细打量着站在原地的宋斜。
　　黎余杭的脑海里，又想起黎故与几天前向他抱怨的情景。
　　或许，黎余杭是个心狠手辣的校霸，但对自己的儿子们,他向来是尽仁尽义的。所以才在得知黎故与被宋斜扫绕后，第一时间派手下找来宋斜谈话。
　　“是。”宋斜冷冷的回答道。
　　他爱着黎故与，这不可置否，但这份喜欢带给他什么了呢？
　　宋斜的脸上还泛着被黎司凉的小弟打出的点点青乌，隐隐作痛，像无声的言语，默默回答着这个问题。
　　黎余杭回忆起过去宋斜还在他手下当小弟的日子，那时的宋斜虽然也是建剪的，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不知规矩。
　　“对不起……组长……”
　　组长两个字好不容易才从宋斜的嘴里挤出来，他和黎余杭已经许久没有联系了，宋斜自从离开那个组后，就去了其他组，开始了新的生活，现在的他不算成功，但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垃圾委员，当然是不愿意再接触那些打打沙沙的“旧友”了。
　　“我只是想……”宋斜接着说道。
　　“想什么？”黎余杭的眼神变得凌厉，他有些不耐烦，只是注视着宋斜默默地开了口。
　　“我只是……喜欢他……”
　　或许只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才知道“喜欢”二字，是何等的难以启齿，明明就挂在嘴边的爱意，却成了永远无法让人只晓得秘密。
　　“抱歉，这个我无法同意。”
　　黎余杭很满意丁鲲，虽然不是他亲自为黎故与选定的对象，但好在丁鲲是个懂事的孩子，之后就算毕业了，把一手经营的班级交给任何一个儿子接管，他也会很放心。
　　好歹宋斜在黎余杭手下当过一段时间的儿子，宋斜很清楚黎余杭的行事为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黎余杭的言语变得轻蔑，但毕竟多年在校道上混，他熟练的将情绪压制了下来，仍旧是抚着猫猫：“宋斜，我们相识多年，这是你第一次来找我帮忙，我早已记不起，你上次请我去你那喝奶茶是什么时候了。”
　　黎余杭摸了摸他的下巴，又接着说道：“何况我老婆们还是你干妈，我坦白说吧，你从来都不想要我的父爱。而且你**我的鹅子，我无心管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知道，你当上了垃圾……委员，垃圾收拾的很好，生活也过得很垃圾。有班主任保护你，你不需要我这个干爹，但现在你却又对我说，‘组长，我喜欢黎故与’，但你对我一点尊重也没有，你并不把我当爸爸，你甚至不愿叫我一声父亲。”
　　“警长”趴在黎余杭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或许是校霸与生俱来的气质。虽然此时的黎余杭言语还是很温柔，但浑身充斥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没有人敢在此时反驳黎余杭，连大气也不敢出。
　　宋斜低着头，半晌无言。许久才缓缓开口说话：“我只是希望你能同意我和黎故与在一起，我们是真爱。”
　　如果不是良好的教养，黎余杭现在一定会掀桌而起，打爆他的狗头。他只是温柔地安抚着怀里的猫，侧坐着身子，抬头对对宋斜speak：“你们不是真爱，他已经和丁鲲在一起了。”
　　“那么，就让我加入他们吧！”宋斜眼神坚定，显然是已经下定了决心，：“我应该请你喝q多少杯奶茶？”
　　……
　　良久，黎余杭站起身来，将怀里的猫轻放在桌上；而猫也很懂事，安静的趴下。陈旧的窗帘微微透过一缕阳光，映照在黎余杭的脸上却看不清喜悲。
　　“宋斜呀宋斜，我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的不尊重我，”黎余杭转过身来，双手摊开，一副无奈的模样，“如果你以儿子的身份待在我身边，那么你和黎故与也会成为很好的兄弟。你这个老实的舔狗，你喜欢的人也会是我的好儿媳，那么，我们大家都不会为难，当我的儿子，如何？”
　　……
　　……沉默……接着还是沉默
　　其实过了也没多久，对宋斜而言却是那么的煎熬，“爸爸”
　　终于，这两个字还是从宋斜的口中挤了出来。毫无疑问，他是喜欢黎故与的。但他也需要思考，这份喜欢到底值不值得。或许这遥遥无期的爱意，终究只是他一人的独奏。
　　“我会……放下黎故与的，这份喜欢，就到此为止吧。”说完，宋斜就转身离开，大概是为了最后的礼貌。宋斜走出的步伐是那么的坚决。
　　至少黎余杭对黎故与说起的时候是这样描述的。
　　他真的……就这么不爱了吗？黎故与问着自己，对呀，他并不喜欢宋斜啊，可是现在心底莫名的失落又是怎么回事呢？
　　“故与？故与？”丁鲲关切地问道。今天的故与似乎与往常的不一样，黎故与正值青春年少。丁鲲平日见到的他都是一副活力满满地少年模样，今天却是少有的呆坐在位置上。
　　“啊?......”黎故与惊诧地回过神来。
　　“怎么了你今天是？”
　　“5~~没什么没什么，可能天气太热了。”
　　丁鲲身子前伸，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双手托着脸。
　　“呐，你中午要陪我去打篮球么？”
　　黎故与默默地在心里腹诽，这么热的天，他当然是不愿意出去打篮球的，可谁让作者让他去呢。
　　重庆的夏日独具自己的风情，热浪伴着水汽袭来。当阳光刺透皮肤，当汗水浸透衣衫。两个少年才决定把篮球放下，转而坐到一旁的树荫下。黎故与随心一瞥，一个魁梧的身影却蓦的闯入他的视线。
　　“咯噔”。黎故与的心突然停跳了半拍——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直到现在，黎故与才发现原来宋斜一直就在身后不远处的篮球场上，身上穿的，还是那件黑色的篮球衫，不一样的，是黎故与此刻跳动的心。
　　黎故与强迫自己的视线转移，这样的行为对他而言，就已经是“不忠”了，他允许坚决地结束一段没有爱意的关系，但他不能接受某人占着“爱人”的称谓，表达出任何一点不忠的行为，同理，他也不能允许自己这样做。
　　目光转移，余光却忍不住向那里瞥去。
　　排解忧愁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夏日的一场篮球，汗水顷刻间便洗刷了宋斜爱而不得的苦闷，他还是他，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宋斜。
　　后面的日子里，他们各自恢复了过去的生活，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除了偶尔，两双目光莫名其妙的交汇，又分离。
　　他们都责备着自己的不知隐忍，但显然，他们不知道，任何一次目光的汇聚，都是两颗心交汇的产物……
　　“嘀叮”
　　一场酣畅淋漓的篮球运动之后，宋斜刚洗完澡，甚至还没来得及吹干头发，就被手机里□□的提示音吸引去注意力。
　　点开，是意想不到的来信。
　　“最近，还好吗？”
　　不过一句简单的问候，却足以让宋斜心颤，只因为这条信息来自———黎故与。
　　来信人是谁都有可能，可自那以后，宋斜却再没想过黎故与来信的可能，他该怎么回呢?是说近况？还是先问好？或是假装已经放下？
　　“还好……”又补上一句，“刚才在吹头发，没看见，抱歉！”
　　这当然是彻头彻尾的谎话，证据就是宋斜那仍旧湿漉漉的头发。自接受到这条消息，宋斜就抱着手机斟酌了半天，当然，黎故与也知道，证据就是那句反反复复出现的“对方正在输入”。但两人谁也没有戳破，也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愿，但是，谁在乎呢？
　　他们亦如过去一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亦如过去一样，从风花雪月谈到人生哲学。黎故与和丁鲲分手了，至少在黎故与看来，分手的原因是：他爱的人其实是宋斜。可若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不过是不甘心作祟罢了。哪怕旁观者再怎么清醒，也敌不过当局者的自我感动，“爱”多么荒唐可笑的借口……
　　尽管双方都小心翼翼地试探地靠近彼此，但有了前车之鉴，两人终归是不敢再和从前一样大大方方的了，对麻军易而言，最大的区别不过是打篮球的时候又多了个位置，吃饭的时候多了双碗筷。
　　可他就是感觉不舒服，为什么呢？麻军易清楚的记得宋斜抽了他多少包华子，抢了他多少个篮板，才算是走出了“失恋”的阴影，这一切无论是对麻军易，还是对锂铱，章晓爽都是一场噩梦似的经历。
　　麻军易不愿意再去深究其他什么原因，脑海里蹦出来的想法荒唐又可笑，所以他主动的回避了。
　　高三的晚自习向来是满四送一，学校的理由是“错流放学，不会造成拥挤”，当然也无需回答“为什么不是高三学生先放学呢？”
　　“喂，黎故与！”麻军易从后面叫住了黎故与，夜太黑，
　　以至于黎故与看不清麻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