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允》孤身

2、失望

　　一晃又过了几个星期，聚中考就30天。当时的事是温母来解决的，温母是个大忙人，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温祉桉身上。
　　那天晚上，温祉桉坐在教室里写物理卷子，每个人都在安安静静的晚自习，却不知道有几人是真正的在读书。
　　当时温母站在窗边，她着一条黑色长裙，虽然自己的两个孩子都长得好看，身材也好。但由于终年照顾家庭和事业的原因，变得有些胖，不过并不老态，反而显得低调。她抬手敲了敲窗子，示意坐在窗边的温祉桉出来。
　　因为教室安静的原因，所有人都朝这边看来，温祉桉没有顾及别人的眼光，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直到看不见母女两的身影，教室才开始闹腾起来。
　　一堆人聚在一块讨论，你一言我一语。
　　“那是祉哥的妈妈啊？”
　　“应该是吧……”
　　“她家不是蛮有钱的吗？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她妈妈的富太太模样。”
　　“……可能一家人都比较奇怪吧，我们不之前还以为她是仙女下凡的那种神仙姐姐。”
　　“就是。”温祉桉的前桌叹了一口气：“谁知道她走不良少女路线呢。”
　　一节晚自习很快就结束了，温祉桉踩着下课铃回来，她坐回座位上，烦躁的将自己前额的碎发撩到后边。
　　因为学校规定要剪短发的原因，除了像赵艺那样的艺术生可以不要剪，其他人无一例外。
　　但是温祉桉钻了个空子，她剪了鲻鱼头，反正也没很长。
　　她是九年级开学转来这个班的，自己开始变得慢热，别人对她也没什么好印象，所以在这个班里可以讲话的也只有几个。
　　其中一个就包括他的前桌覃升。
　　覃升转着手里的笔，问：“诶，哥，怎么解决？”
　　温祉桉淡淡的说：“给钱呗。”她冷笑一声：“一个个，势利眼。”
　　“赵艺家不挺有钱吗？还需要钱？”
　　我爸和她们家有点交情，他们也不是不知道赵艺是什么样的人，敷衍敷衍就行了。”
　　然后这件事就真按她说的，什么都没发生，出了……
　　学校也不知是哪里的钱，本来停工的游泳馆又开始施工，而学校也没公布对温祉桉的处罚。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在一次出操的路上，覃升和一些六班的同学狗腿的跟在温祉桉身边，他们都和温祉桉以前的兄弟玩得好，所以转过来之后也玩得可以。
　　覃升开口，“祉哥，王炜他们几个一下课就去打球了，没照看好柳笙翎，然后他们说王德华那个老东西又把时间给缩短了，根本没时间找你解释，对！还有蓝苍他们几个被老师叫走了。”
　　温祉桉其实知道，凭借自己和他们的交情，他们不会置之不理。再想想，柳笙翎也好久没来找自己了，也理解。
　　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其他一个男生对温祉桉说：“蓝苍说我们这周聚聚，全当放松心情，而且还一定要求祉哥要来，不然没意思。”
　　温祉桉低声笑了笑，确实，好久没聚了。
　　果然，想起他们的时候还是会怀念。
　　温祉桉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着蓝天中慢悠悠荡过去的白云。
　　回不去的终将回不去，多怀念也无济于事。

　　周末很快就到了，温祉桉没有穿往常的校服，普普通通白T配黑裤，随便套了件衬衣外套。
　　她来到蓝苍他们家的饭店，蓝阿姨看到她来了，边擦着桌子，边冲她道：“小祉来啦，好久没看到你们聚一块了，快进去快进去！”
　　“好的，阿姨再见。”温祉桉笑笑，熟门熟路的走进包间。里面的人都来齐了，蓝苍，覃升，王炜几个都在，还有柳笙翎。
　　她进去打了声招呼，然后坐到了蓝苍给她留的位置，柳笙翎在和其他同学的女朋友聊天，只在她进来时抬头笑了笑。
　　蓝苍是178的大高个，长得很精神，眉眼带笑，长得还可以。王炜比温祉桉还矮一点，但是男子气概十足，还有一位和他经常打球的男生，也是一班的，之前和温祉桉玩得也好，叫史安。
　　遇到了之前的朋友，温祉桉还是有点开心的，话也变得多了。
　　蓝苍递了一杯饮料过来，自己喝了一口自己的饮料，冲温祉桉道：“祉哥，好久不见了啊，上次看到你还是前几个月在球场，最近那事全年段都知道了。”
　　温祉桉将自己的那一杯拿了起来，然后灌了一大口，
　　“逃课的没资格说我。”她好笑的看着他。
　　后着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
　　温祉桉拆开餐具：“张德华叫你不是因为这件事。”
　　她看起来像是在说一个疑问句，但语气就是妥妥的肯定句。
　　“啧。”
　　温祉桉抬头看向柳笙翎的地方，下巴冲着她点点，她并没有看她，接着聊天。
　　“她怎么来了，她妈不管她？”
　　史安五官深邃，长得很像外国人，他好笑的说：“内部消化。”
　　温祉桉没听懂，正打算问，却见旁边的王炜柳笙翎，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看到这一幕的她皱了皱眉，她回看史安，“你们没提醒她王炜是什么样的人吗？”
　　史安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了她不信，我们身为兄弟的也不好多说。”
　　温祉桉心想：得找她聊聊。
　　虽说一班是实验班，当班上60个人，几乎三分之一都是走关系的。蓝苍他们就是这样，不过唯一有区别的就是蓝苍和史安。他们两个在班里虽然垫底，但在年段中是在前一百的，只要发挥稳定，妥妥的一中生，不像王炜他们到哪都垫底。
　　温祉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不时笑一笑，时不时开一下玩笑，有点之前的样子。
　　不知道谁在热闹中说了一句，“好快呀，到时候就分道扬镳了。”
　　“是啊，蓝苍，史安，只能以后去一中找你们打球了。
　　温祉桉没有说什么。
　　她是以全县前十进的一班，虽然被一班赶出来，但成绩还保持在年段100。因为王德华认为她态度不端正，没个学习样，一直以为她小学毕业考成绩是作弊来的
　　前几次的县质检省质检退出了年段前200。但她们是县里高级初中，只要年段前250都能进县里的重高。
　　没过多少时间他们就结束了聚会，离开了餐厅。
　　史安他们在路口和温祉桉、柳笙翎道别。
　　“祉哥，到时候再见。”
　　温祉桉挥挥手表示再见。
　　一路上，柳笙翎没开口，温祉桉也没说话。她们两住一块，就隔一条街。
　　温祉桉始终觉得柳笙翎好像瞒着自己什么，也没多想，只以为是王炜的事。她率先打破沉默，“柳笙翎，你少和王炜接触，他不是什么好人。”
　　柳笙翎想也没想，“那你就是好人？”语气不是那么友善。
　　温祉桉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她停下了步子，盯着她，“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不会欺骗你，忽悠你，王炜他……”
　　“放你妈的屁！”柳笙翎大喊，“你知道吗温祉桉，因为你我三年来没什么朋友！起初我以为有你足够，可是我发现你越来越坏，越来越不一样！你已经不是那个天天笑嘻嘻的说，柳笙翎，来走，看帅哥打球的女孩了！你也不是会为了一道题不会，一个晚上不睡觉的人了！”
　　温祉桉沉默，并不是因为生气，也不是觉得她说得对，只是失望。失望透顶。
　　她本以为柳笙翎能懂她，能明白她，硬式教育是现代的八股取士。可是，她这时才明白原来她错了，错了那么久。
　　柳笙翎压不住内心的不爽，以前的一切的爆发出来：“现在！整个年段，都在说我抢人家男朋友！是小三！会勾引！但每个人却对我笑脸相迎，你知道那种感受吗？！你不知道！每个人都怕你，他们不敢说我，赵艺因为被你打出脑震荡住院一个星期回来后也没找你麻烦！每个人都觉得你惹不起！每个人都觉得因为我的问题，你就直接动手！因为你，没有一个人真正的看过我，只有那些和你玩得好的！他们也是因为你才同我讲话，为什么处处都是你！我讨厌你！王炜他人好，他虽然也混，但跟你们都不一样！他是因为我自己才接近我的！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你们任何人！”
　　柳笙翎完全不在乎她的形象，骂起人来像是暴走的泼妇，温祉桉看到柳笙翎的身后的夜幕小巷闪过的人影，冷声说道，“所以呢？”
　　柳笙翎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温祉桉还没醒悟，她咬了咬牙，平复心情缓了两三秒，沉声说。
　　“无药可救。”
　　说完她就跑开，经过温祉桉的时候故意撞了一下她的肩膀，温祉桉没有躲也没有用力，被撞得稍稍往后退了两步。
　　把柳笙翎支走以后，过了一会，她一个人走进了那条小巷。
　　小巷说小也不小，能并排站下五个人，温祉桉进入小巷，凭借自己的依稀视线看清来人。一共8个，体型都不是很壮，脸上还有青春痘，应该是高中生出来混社会的，其中只有一个认识。
　　为首的女生拍手较好，时不时捧腹大笑：“好一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