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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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南脑袋一定是被雷劈了，混沌不清！周惠然一个踉跄，几欲夺门而出：“哈哈哈，你我都不喜朝三暮四那一套。我记得你说她是和你一个学校的，你不要半途而废！”
霍小南反应极快，长手一伸就抓住了周惠然的手臂，软声道：“我是说过她和我一个学校，我也说过她和你一样好看，和你一样好玩。”
“嗯？”
“因为那人一直都是你！”
周惠然觉得自己也被雷劈了！
“前年寒假，你说你喜欢程天，我只怨我迟到了；去年寒假，你说你很难过，我只怨我不是你。我甚至以为我在车站把你拜托给程天是在帮你，没想这一年你难过更多。那天我也说过，就那一次，唯一一次，他既不懂珍惜，我何必再沉默。”
“别别别！我这人不聪明也很懒，看方向都只知前后左右，在Ｄ城还可以肆无忌惮，北京那么大，习惯的是东西南北，我会找不到路。”
霍小南稍稍用了点力就把周惠然转向自己：“无论是Ｄ城还是北京，你跟着我就好。我喜欢你，从……不知哪一天开始。也许是从看到你从石板上滑下来放肆大笑，也许是从你在我衣兜里玩水杯还凶巴巴的，也许是从你把你的围巾挂在我的脖子上。”
“你看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在楼下等我的日子我都记得，你送我的东西我都小心收着。”
“那不是惹你生气了，哄你嘛。”
“所以，你在乎我。”
“北京那么大，你该多看看。”
“心里揣着你就够沉了，学习还那么忙。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看看，更不想去看看。”
周惠然胡乱绞着棉衣上的系带，像一个失败的辩论者垂眸作着最后的挣扎：“你这人光顾学习去了，异性朋友太少。我们从小在一起，就如我和周安然，你自然觉得亲切，难免会分不清哪是亲情还是爱情。”
“我无数次梦见过我们在一起的场景，在不知哪座城市的一隅，偶尔和朋友们小聚，更多的时候是一起出门，一起回家，一起做饭，一起……入梦。你牵着我的手说喜欢我，我乐得在半夜醒来再没有睡着也甘之如饴。那次把你抱在怀里，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亲你。”
周惠然也曾气定神闲地在杨玥哪儿蹭过几篇带着微微颜色的小说，但那和与一个男生面对面讨论亲吻完全是两回事。她瞪着人又恼又羞连额边的几缕头发都气乱了，结巴道：“你，你，你怎么这么流氓！”
“想要亲吻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叫流氓。”霍小南说罢伸手，想要如往常一样拂开周惠然额边的那几缕碎发。但这个动作在周惠然看来已完全变了模样，她惊慌道：“别！”说话间猛退两步，根本没注意到背后是砖墙。
“咚”的一声闷响，周惠然倒底只撞上了霍小南的手背。周惠然条件反射般想问一问霍小南疼吗，谁知一抬头却发现自己正被圈在霍小南的臂弯里。
刚刚升起的半分愧疚又倏地又缩了回去。周惠然反手抠着墙皮，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看来自己是吓到她了！霍小南颓然退开到木质沙发一侧：“你喜欢你一直开开心心的，而不是这样拉着个臭脸。我们能坐着轻松地说几句话吗？”
禁锢解开，周惠然呼吸畅了，连说话也大声起来：“你才臭脸，你的脸就像和女朋友跑了一样臭！”
霍小南笑起来，如释重负里满是愉悦：“我还没有过女朋友，所以臭脸的肯定不是我。”
周惠然也绷不住了，索性坐到沙发上远离霍小南的另一头：“我有个请求。”她看了一眼霍小南，对方显然是在等她的下一句：“有什么想说的目前可以说的，大家一次性说完了。不要留着过年。”
霍小南也盯着人，“我喜欢你！只是让你知道。不奢求你现在就我回应，更不想你现在就说‘不’。我请你换一种眼光看我。看一个男生，而不是朋友。”
周惠然只觉得懵！
既然那么些肉麻的话都说了出来，霍小南干脆再不要脸一些：“嘴上很凶却一直温柔，不远千里来看我，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很开心。周惠然，我觉得你是喜欢我的。”
周惠然落荒而逃。一边逃还一边嘀咕：“霍小南可真自信啊！”
嘴上很凶但一直温柔，那是因为对方很好自己懂得礼尚往来；不远千里去看他，那应该是当时没有更具吸引力的地方可去。至于每一刻都是开心？当然了，人生短短数十年开心和不开心都是过嘛！
可这怎么会是恋人的那种喜欢呢？
这为什么和喜欢程天感觉不一样？
不轻意间抚过程天的指尖会惊慌，看见程天和沈晓北在一起会难过。可她从来没有因为牵他的手搂他的脖子甚至揉他的脑袋而心跳加快，她打心底真诚祝福他和那个姑娘不曾有半分难过。程天可以轻易牵动她的情绪，但霍小南不会！所以，喜欢和霍小南在一起和喜欢程天一定是不一样的。
周惠然扶着额头：“哎哟，真烦！”
“周惠然，你再滚慢点就只有洗碗水了！”站在院口的周安然老远就看到自家妹妹了，走个路都不省心，边走边念，还踢石子。
这哥也真讨厌！周惠然真后悔当时在老杨肚子里的时候没一脚把他踢开自己先出来当姐姐！
周惠然跳起来扯周安然的耳朵：“我是别人家的妹妹吗？”
周安然不愧是部队上锻炼过的，十分敏捷躲开的同时反手就把人钳住了：“别人家的妹妹想吃小酥肉我就炸的吗。”
周惠然挣扎不得，只得扯开嗓子搬救兵：“爸，周安然欺负我！”
系着围裙的周中国跑出厨房，手里还拿着个大汤勺子：“那你们先打着，我舀好汤再来看谁打赢了。”
额……门口的两个人对视一眼，意兴阑珊。
周安然吃完饭披了件军大衣往外走，周惠然叼着个小酥肉扯他的袖子：“去哪儿呢？带上我吧。”
“接小芳下班。”
“哦，算了。”
周安然见自家妹妹写了一脸的无聊想说“喜欢谁找谁去”，没想一个嘴飘：“找谁去喜欢谁。”
周安然乐呵呵的走了，正条件反射想找霍小南玩的周惠然突然想裂开。她叹了口气回屋，随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期望用阅读来平复此时的心情。
要死不死，随手取下的是一本英文名著，正是霍小南送她的。
这下好了，眼前摆放的是书，眼睛里看到的却是送书的人。那些与霍小南有关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
霍小南批评爱看俊俏帅哥的她：“肤浅。”
霍小南在女生们期待的目光里说：“肤若凝脂、巧笑盼兮、素色长裙，撑一把油纸伞倚在烟雨江南的桥上。”
霍小南给把一首《致爱丽丝》弹得磕磕绊绊，一边讲故事一边说：“这首曲子适合表白。”
霍小南因她的口不择言生气，借她半块橡皮还很嫌弃：“不用还了！”
霍小南不喜她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衣兜里，说话却是带半分宠溺：“别闹！”
霍小南收下那幅敷衍的腊梅图问：“当真所有的努力都有回报吗？”
霍小南打她的头，对感叹距离遥远的她说：“只是在不同的地方读书而已。也可以写信。想见，总是有办法的。”
霍小南送他去车站说：“好啊，你拐回来我叫他哥。”
霍小南在给她的第一封信里说：“拍了张照片给你，方便你睹物思人。”
霍小南在Ａ大的第一场雪里对她说：“你十九岁了，祝你生日快乐！”
霍小南突然出现在C市，指了指自己：“给你的礼物，北京来的。”
霍小南坐在黄桷树的枝丫上说：“喜欢就是想时时和她在一起。”
霍小南在新年的烟花里把她抱在怀里说：“你假装一下。”
霍小南对重修历史心情不佳的她说：“是，我讨厌。”
霍小南在清晨的车站接她，笑嘻嘻地说：“我腿比较长。”
霍小南在吴家堡的山坡上牵了她的手：“对不起，我抢先了。”
霍小南秋天的凉风里开玩笑：“如果我说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你……”
霍小南在2000年的第一天奔赴了几千里：“这么大个人，说话不算数。”
霍小南在重庆的梅香里送她梳子说：“这是回礼。”
霍小南在自贡那个病着的夜里说：“我见你长得好看，见色起意趁虚而入。”
霍小南把她拜托给程天，然后站在Ｃ市车站的台阶下说：“主要是怕你哭。”
霍小南给她选专业的意见，畅想未来，梦想：“学有所用，不负今朝；心愿得偿，莫负流年。”
霍小南送了她四季风景，说：“你可以召唤我了。”
霍小南把下颌支在她的肩头说：“我很遗憾你来的时候没能来接你。”
霍小南站在她的面前，声音无比清晰：“我喜欢你啊！”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