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落花飞絮》璇玑藏九章

4、第 4 章

　　“阿琳，我待你是什么心你不知道吗？你怎么能冤枉我？”
　　“我冤枉你？你一次次说你母亲生你养你不易，有些脾气叫我忍让，你一次次对我受的委屈视而不见，就算我对你说，你也懒得再听了......”
　　林琳看着他想辩解的脸，想到从前有一回，她又被压着罚跪祠堂，他深夜回来，知道她没有吃晚饭，默默端着饭菜与她一起坐在冰凉的祠堂地上吃饭。大概他觉得是一段同甘共苦的美好回忆，但是对她来说，那个晚上，她每一口饭菜都是就着泪水咽下的。
　　“后来，你身上带着脂粉味回来......”
　　“阿琳，我从没有留宿！阿琳，我心中只有你！阿琳，我若知道你误会我，以至于今日，我绝不会再去了！”
　　林琳看着他像是终于抓到了漏洞一样激动辩解，只觉得无趣。
　　林琳笑了：“我知道，逢场作戏嘛，你的同僚、上司要去风雅之地，你怎么能不去？不合群不合适。再说你又没玩女人，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宋不解又痛苦地看着她。
　　“这些不重要了。就是某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你和其他男人也没有什么不同。”
　　“我是你的丈夫，怎么会和其他男人一样？”
　　“你不娶我，娶别的妻子，一定容易得多。不用夹在母亲和妻子之间受气，不用辩解为何去青楼楚馆，不用推拒美人姬妾......”
　　“可我只要你！”
　　“而我也不必受这个气。不用在你母亲面前唯唯诺诺，不用忍受你衣服上的脂粉味，不用跪祠堂冰冷的地上以至于失去孩子，不用在失去孩子后被骂为什么没护好你宋家的血脉、为什么拿你宋家的血脉来栽赃你母亲，不用待在一个永远不会把我当成家人、自己人的地方！”
　　“阿琳，所以你就再不肯给我机会了？”
　　“我给过你很多回机会。宋喻书，你要受过我所受的一天的委屈，你早就不要我了！”林琳冷笑，“我要是去象姑馆喝了盏茶吃了顿饭，你能听我辩白留没留宿吗？我父母罚你跪祠堂，你能乖乖听话吗？刀子不扎你身上，你当然不痛！”
　　“阿琳，你受委屈我自然也心痛......”
　　“你今天说的话，比我们和离前一年说的都多。你又何必在现在，像个痴情人一样，挽回不可能的事。”
　　......
　　话说到如此地步，也是两人都没想到的。
　　冉冉已经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林琳有些自责地搂着她。看看这个角落空隙的地方，才知道天早就黑了。
　　两人就坐在黑暗中，趁着星光带来的一些微光，只能看到彼此的身影，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