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7.离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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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沈潼川他自己说的那样，他第二天就带兵回北营。
来西疆是因为楚将军的一封信，回北营是为了自身职务。
不是第一回干这事儿了。
真正意义上的来去匆匆。
走的那天，肖云涌坐在马背上整顿兵队队形，沈峘负手而立，神色淡然。
靖安城里的大街上热闹非凡，不少百姓出门来送走这支声势浩大的援军。
杨老头儿也破天荒地出了门。
老头儿本来就挺喜欢这沈家的孩子，见他这回待了两天就得走，还有些不舍：“沈将军这趟回北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一趟了……不多和咱们少爷说会儿话？”
杨老头儿能看出沈峘待楚梴是真心好，但能看得出来的也仅此而已。
正巧楚梴托着头盔走近，听见后半句，嗤笑一声：“又不是姑娘家，都是大老爷们的那用得着那么矫情。”
楚梴佯装一脸遗憾：“再说咱们沈将军也不是重感情的人呐，跟本将可没什么话好说的，交情没好到那个份上呢。”
“对吧沈将军？”
沈峘终于轻笑道：“也是哈，楚将军哪回找我不是为了援军啊，如今靖国在西边频繁挑起事端，西疆的兵力又说不上充足，元兀军若是要练新兵可得抓紧了。”
“真要是短时间内碰不上那才是最好。”
听起来话里有话。
楚将军脑子里顿时又回响起了某人不久前那句欠揍到极致的“还不是因为你菜”，面上极力保持着得体的表情，托着银盔的左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右手不动声色地摸上了腰侧的佩刀。
他微笑道：“丫别说废话了快趁天色早着赶紧回你的北营去吧，别搁这儿碍老子的眼。”
在楚梴看不见的角度，沈峘的目光把楚将军线条锋利的眉眼描了一遍又一遍。
像是想刻在脑子里。
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能再见到这个人了呢。
但这明明应该是常态才对啊。
这几年自己不是早习惯了吗。
可长久以来保持的习惯被打断了三天，好比绷紧了的弓弦松弛过一瞬，再想保持紧绷可没那么容易。
要是临别前能再抱一下就好了。
就像醉酒那天那个无意识的拥抱那样。
沈峘张了张嘴，出口的话却是一贯的吊儿郎当：“好吧，都要这么久见不到了，还望楚将军不要太想我为好，不然本将会非常……受宠若惊的。”
楚梴：“……………………”
受宠你二大爷啊惊个屁。
楚梴眼角一抽，想开口呛回去。
沈峘眉眼弯弯地冲他一笑，转过身，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
以黄沙烈日为背景，天地之间，沈潼川坐在马背上意气风发的一瞬倒映在楚渡洲那双凤眸深处。
“出发！”沈将军发号施令道。
肖云涌替他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出发！走啦！”
身后几万骑兵一齐勒紧缰绳。
“驾！”
马匹发出嘶鸣，来自北营的军队陆续离开，马蹄踏过地面，扬起好一阵黄沙。
楚梴后退几步，闭上眼，用胳膊掩住口鼻。
沙尘之外，身后领了几万将士的沈潼川在大漠中回了头。
要很久都不再见到了。
他从这一刻便开始等待下一回。
楚梴见军队行远，头也不回地朝蒋江一挥手。
“咳……咳咳，”蒋江拼命用手扇着面前的沙尘，“咋了将军？”
楚梴的目光跟随着远处大漠中渐行渐远的军队，思绪莫名也跟着飘远了，恍然回神，一时间不记得自己要说什么。
“……”他右手的拇指无意识的摁着食指和中指的骨节，随口道，“前天叫你盯着的那批棉服，怎么样了？”
“哦，”蒋江迷糊着拍掉头盔上的沙粒，“丫还没到呢，不过应该快了，今年冷得早，棉服早点来才叫好。”
“……好。”楚梴一点头。
这两天身边老站着个仿佛阴魂不散的沈潼川，这会儿没了他在边上逼逼叨叨，忽然发觉有些不习惯。
不过没有什么是习惯不了的。
本来也不该一直有他跟着。
……
……
回了北营的沈峘本来已经做好了过年前都不会再见到楚渡洲的心理准备了。
怎奈世事难料。
分开不到五天，两批人马再次相见。
楚将军和沈将军坐在各自的战马上，相视无言。
真尼玛的离谱。
“……”楚梴薄唇紧抿，看上去心情不是那么爽。
“我觉得陛下这回脑子抽了，沈潼川你说呢？”
沈峘气定神闲，心情甚佳。
平帝的圣旨是一天前下的。
靖国北疆较为安定，且兵力充足，相较而言，西疆战乱，前不久兵力大损，平帝看在北营的将军沈潼川与西疆元兀军将领楚渡洲交好，于是下旨，将沈将军连同其几万部下调到了西疆。
狗皇帝下了旨，于是沈将军和他的将士们自此长驻西疆。
沈潼川认为这是狗皇帝登基以来做的唯一一个正确的决定。
“军营那边都准备好了吧，先让我们的将士歇会儿？”
楚梴：“……”
“蒋江……带弟兄们去收拾下。”他扯了把缰绳，驾马转过身，往城内走，“沈将军收拾收拾，先住本将府上吧……”
两人身后的将士们面面相觑。
肖云涌：“……嗨又见面了？”
蒋江：“……嗨。”
蒋副将警惕地瞄了眼驾马跟在楚梴身后的沈将军：“你们沈将军要住到我们将军府上？”
“……”肖云涌道，“怎么了吗，难不成叫我们将军跟我们一起住军营里么……我们将军跟楚将军关系不是挺好的住一块怎么了？”
蒋江也觉得是自己过分敏/感了，随口一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怕你们将军天天在我们将军面前讨打，显得我们军内不和谐。”
哇你可真敢说。
肖云涌腹诽道。
是怕沈潼川对楚将军不怀好意吧。
一面想着，肖副将忧心忡忡地望着自家将军的背影。
他怎么也觉得……蒋江说的还有可能是真的呢？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07.离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