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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卷七 ...

  •   【皇宫 南书房】

      自从发生命案后,內宫之中人人自危,金吾卫联同禁军在内把宫里上下看管犹如铁桶一般,出入皇宫的人除非有各宫的令牌外,不得随意外出。晟帝早朝过后,就传召奕阳侯宇文璟 ,御史中丞金锦 ,吏部尚书 赵允矢,大理寺卿宋瑞柯,中书侍郎 南宫巽 ,刑部尚书 洛析。这几人到齐后,御史中丞金大人就忍不住开口问道
      【宇文大人,你们调查到底何时有个结果,我弟弟惨死至今没有一个结果,你让本官如何给家中老母亲一个交代呢?请问你们星赟府到底有没有在做事呢?】
      宇文琰就知道遇到他不是什么好事情,之前就是他一直想尽来星贇府来询问查案的结果,这会儿当面遇到了,而且大理寺和刑部的主事都在,自己又该如何回答呢?就在犹豫的时候,听见门外内侍喊道【陛下驾到】后,众人皆站在两侧,待陛下坐下后,金锦立马跪在地上哭诉着自己的弟弟死得凄惨,和家中老母亲为了此事已经病重,晟帝一边听着一边皱着眉头,时不时打量着站在两侧不说话的刑部尚书 和大理寺卿。一个大老爷们这么哭诉简直让晟帝心里更加心烦不已。使个眼色给冯德赶紧把人扶起来,道
      【够了,闹得朕头疼,今日传召就是为了此事的,早前朕下旨让星贇府亲自调查此事,既然都来了,朕且问你,宇文大人可有什么线索呢?】
      宇文璟见状,只好说道
      【回禀陛下,此事还在调查之中,此案疑点诸多需要些时日调查清楚,还请陛下在宽限微臣几日,至于金大人心中担忧,微臣倒是觉得只是庸人自扰,倒是想要问问金大人,令弟为何要去教坊司,这官员在教坊司过夜,以及触犯律法。】
      方才还在为了此事闹得不依不饶的人,居然不敢吱声,宇文璟接着说道
      【金大人此事容后再谈,但是有些事情下官必须跟陛下言明此事,教坊司虽说是是一座美人窝,但是朝廷早就严明官员不得留宿,此番令弟知法犯法,您还要为了他讨回公道是否。。。。。】
      宇文璟是给足他们的情面不在说下去,若是这个人还不依不饶的话,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晟帝也听出来其话中含义后,笑而不语道
      【行了,让你们来是为了调查教坊司一事,不是互相撕咬,朕只想知道你们星贇府到底查到多少信息?】
      此刻晟帝在前殿询问此事,而此刻在仅有一屏风相隔的后面,硕沅郡主坐在那里与人对弈中,手中拿着棋子,道
      【玩心计,只怕无人敢于星贇府的人相比较,但是论谋略的话,也不敢与你相提并论,对吗?霍大人】
      抬眼看着眼前的人,霍骏恒自己也没有想到一大早就被人传召入宫后,就来到这里,本以为是陛下传召却见到是眼前这个硕沅郡主,本想问个清楚她却让人摆下棋盘与自己对弈。才了不到半柱香就听见有人来了本能地打算出去看看情况,但是却被硕沅郡主唤住让他继续下棋无需理会,两人就在里面听着外面人说话。直到硕沅郡主说出这番话来后,他想了一下道
      【郡主这话让微臣不敢苟同,正因为此事严重性,而且陛下突然改变主意让星贇府接手此事,想来也是郡主的意思,不希望我们枢密院出手。这点下官很不明白,是为什么呢?】
      想了很久,硕沅郡主放下黑子后,道
      【枢密院是陛下心腹,你们做事一向都是以陛下命令为主,一旦你们出手调查就会引起什么人注意就不好了,你也应该知道这个是何故?】
      霍骏恒当然很清楚这个事情,因为他当时也在现场后来也去调查过此事,正因为知道其中的缘由自己也不敢擅行动,那日去教坊司也是考虑这点故而去的,只是没想到遇到了硕沅郡主和城阳县主二人,道
      【您本不该出现在那里,城阳县主和那位的关系您不是不知道的,何必要把事情放在台面上呢?微臣不明白这样的缘由又是何故?】
      其实硕沅郡主也不想干涉此事,不过袁家那个老夫人着实可恶,所以她要让他们吃点苦头,若是硕沅郡主猜想没错的话,袁家那个人对她早就情根深种,不过是为了那一口气故而拉不下这个脸面才是。反正她就要做个坏人又有何难呢?道
      【本郡主做个坏人又有何难呢?他们俩非不肯把那个窗户纸捅破,亲自做不是挺好的,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他们俩会被迫和离呢?毓娘没有错,只不过是有人故作一副自负的样子,以为全天下的女子都该对他青睐有加,只可惜毓娘并不是这样的人?行了,该你下了。】
      而在大殿之上,晟帝听完他们说的话,陷入沉思中,道
      【也就说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为什么人会在这里,都是一个谜,不但如此那尸体上也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那你们星贇府到底还需要几日呢?朕要你们何用~!】
      这下触及陛下的怒火,定然是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才是。又道
      【难不成正如你说的,让城阳县主也出手协助你们不成吗?胡闹,你们以为让县主出手就能够解决问题吗?可曾想过惊动大长公主吗?】
      刚说完就听见门外内侍喊道
      【城阳县主求见】
      门被打开后,城阳县主走进来,给晟帝俯身行礼后,道
      【臣女 愿意协助星贇府调查此事,还请陛下允准】
      听她突然这么一说,晟帝一脸诧异地看着后,示意她起身后道
      【毓娘,你胡闹,你可知道这个事情严重性,万一被姑母知道你擅自参与此事,她会担忧的,别乱来了。听到了没有。】
      晟帝再三劝阻无非是不想城阳县主与那人再次想见,万一被大长公主知道此事后,一定会闹大的,且众人皆知大长公主护短厉害,城阳县主再受到点伤害,只怕整个袁家别想过好日子,晟帝也是担心此事,所以格外小心应对此事,见晟帝这么一说,笑着道
      【陛下,此事乃是城阳县主自己想要做的,所以您无需担忧无法向大长公主交代,而且现在事情重大,不久便是中秋家宴,万一闹出大事的话岂不是更加麻烦了,您就允诺臣女参与此案调查就是。】
      见城阳县主再三恳求,晟帝也犯难却突然听见一声咳嗽声后,只好就此作罢了,便同意此事,宇文璟见状也行礼感谢县主出手相助后,两人便先行告退了。临走之前城阳县主意味深长笑着看了一眼屏风处后就转身离开了。晟帝也用眼角看一下屏风的位置后又看身边的人一眼后,冯德就转身走向屏风处,道
      【主子,您这到底唱得拿出戏码,真的想要县主去和那人想见吗?您是知道大长公主脾气的,万一她老人家知道此事,后果很严重的,您可得三思。】
      硕沅郡主笑看对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倒是霍骏恒开口道
      【冯大监,您无需担忧此事都是县主所安排的,她既然都这么说了,尔等就等候消息就是,无需庸人自扰,换而言之若不是筹备仔细的话,郡主也不会同意的。】
      事关城阳县主一时,硕沅郡主从来不会贸然行事的,也是因为这个事情唯有城阳县主也参与其中,硕沅郡主才能真正放心留在宫里详细调查后面的事情。待外面的人逐渐少了一些后,冯德扶着硕沅郡主走出来,见到吏部尚书赵允矢还在那里,见到硕沅郡主走出来后,行礼道
      【御史中丞本就是一个老狐狸,一番在朝堂之上闹得厉害,就是为了逼着陛下给他们一个交代,但是他这副样子似乎也不太对劲,早前微臣曾经收到消息,说是金家那位与简王关系不简单,至于是何种干系暂时没有查到,还请陛下恕罪。】
      晟帝就知道整个事情不太简单,问题随之而来,道
      【简王的手越发伸得有点长,连朕宫里的事情他都敢编排这么多事情,想必没少筹划,你们说朕该如何回敬他呢?】
      看得出来,晟帝现在强忍怒火没有真的发出来而已,霍骏恒想一下道
      【陛下,如果要出手就要一击即中才行,若是不痛不痒的话,只怕是那位记不住的。不如就交给微臣去办,会让简王暂时有所收敛的。】
      说完正要转身离开,硕沅郡主叫住他道
      【等一下,你别做过火就行,帝都里面不是还有一个人在,他最近不是过于跳脱点,尚易手上有一些人,你且带回去,好好审问一下,到底一并处置就是了,然后让肃王兄写封书信过去,敲打一下他就是了,这样才能够让他更加警醒点,去吧。】
      一场缜密的策划让朝堂与后宫不得安宁起来,现在知道是谁做就行了,但是现在还不足矣出手全面收拾这个人,同样的现在需要慢慢来,亲自给晟帝倒茶后,道
      【赵大人,有些事情尤过不及,所以还是慢慢来,你也喝杯茶。】
      赵允矢很清楚在陛下面前这位小祖宗说话绝对是有话语权的人,绝对是说一不二的人,当听他这么说自己也开始明白为何有些事情得由她这个人做。听见硕沅郡主都这么说了,道
      【微臣明白您的意思,的确是过犹不及,对了陛下您是觉得让宇文璟接替刑部侍郎的位置是合适的吗?并非微臣不考虑他,只是他一手建立的星贇府的,那这样合适吗?】
      晟帝也考虑过如果让宇文璟是否是最合适的人选,考虑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这点无需朕跟你解释,至于为何选择宇文家这个人,他看似云淡风轻的很,但是他极其有野心,如果不能利用好他的话,岂能让他心甘情愿为朕做事,最近星贇府也是觉得被枢密院压制有点不太舒服,故而想做出点成绩来,既然要互相牵制的话就要用这种办法是最合适的,所以你无需担心就是了,刑部的事情就看他们如何应对,赵允矢你先把这个事情先处理清楚,对了,硕沅郡主有事情找你,朕有点累了,冯德回宫。】
      待陛下离开后,赵允矢就留在那里,等候硕沅郡主的吩咐,硕沅郡主拿出一个东西后,放在他面前道
      【有人送了这份东西,让本郡主很在意,您在吏部多年想必很多官员的升迁等诸多事宜,那么这份信的笔记想必你应该会很熟悉的,你先看看。】
      他打量着信中的东西后,里面的内容说得有凭有据的样子,问题是这个写信的人是如何知道此事的,此事过去很多年了,所以值得自己深思,道
      【郡主,写信的人肯定不是一个简单人,当年他既然知道房家发生的事情,也知道当年为什么陛下会如此做的目的,那么他写这封信的目的就是为了利用此事来做点什么,所幸您并未让陛下看到,否则就麻烦,您是打算如何做呢?】
      拿起桌上的信后,硕沅郡主也陷入沉思中,顾玉枫说这位温大人交给他后,还说一些很含糊其辞的话,既既然问题出现在这人身上,自己就要调查清楚,道
      【通政司副使-温拓博你了解多少呢?我不是很了解朝堂的官员,你作为吏部尚书考核官员应该是最清楚他们的为人,故而需要从你口中得到最公正的评价。】
      赵允矢在自己脑海中开始回忆此人的往日的政绩的时候,到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却有一件事情值得拿出来说一下的,那就是在房家发生此事之前,通政司曾经收到一封诉状,信中提到当时兖州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命案,死者全都是一个村子里面的人,死状很是凄惨,当时有人看到有一群军中之人打扮的,曾经路过当地,但是人是何处边防驻军就不得而知,可想而知此事的严重性。如果如此的话,那就是大事情。为什么引起他的在意呢?其实就是有人在诉状中提及曾经看到是皇家配饰的东西出现在现场,后来为了弄清楚此事,通政司就安排人去调查,而调查此事的人便是温拓博。这一连串的事情联想后,赵允矢开口道
      【不知道郡主是否记得当年发生在兖州的事情,后来通政司为了弄清楚此事就安排人调查清楚,而这个事情当年牵扯到是皇家众人,因为没有实质的证据就不了了之,但信中提到的事情就和那些人一样和皇室中人有关系,无法查明真相。且信中还有人说是因为当时有人干涉此事,才会使得调查很困难,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这个告密的信函内容就是真的,可微臣不太明白一点就是和这次在教坊司之事又有什么样的干系呢?】
      他这么一说,硕沅郡主也开始回忆当年的事情,可是对于当年之事,可惜自己当年因为陪伴大长公主前往皇陵给先帝祈福,对于里面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现在又和教坊司联系在一起,那么肯定是有问题的。难道说那个死在教坊司的人和兖州一事有关系吗?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温拓博这份信就不对了,里面的信息有点对不上,再一次查看里面内容的时候,提及都是关于皇家之人所谓,到底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沉思很久道
      【这个事很不对劲,赵大人还要劳烦您去调查此事,本郡主不相信别人能够给想要的答案,反而是有人在刻意隐瞒此事,总之此事的矛头定会指向简王,这个是陛下也不想看到的,你明白各种利害关系就好,现如今必须暗中调查就好,无需惊动太多人,劳烦您了,尚易让人送赵大人出去。】
      送走人后,晟帝从后面走出来,道
      【你是认为这个是不是简王做的,所以让赵允矢去弄清楚这个事情,顺手让他去调查当年吏部一些旧案对吗?阿幽,朕并非不相信简王是不是会参与兖州一事,而是诸多证据都是指向他的,你让朕不得不怀疑此事,你真的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硕沅郡主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曾质疑过简王,因为他韬光养晦这些年也不是一个冲动行事的人,所以需要一个证据来证实自己的猜想的,如果说他冲动行事的原因只能是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坏了大事导致的,故而同意让霍骏恒去敲打一下,也算是对他一种警示。能做到都做了,就只能看他们调查的结果是什么。她现下只能宽慰道
      【您放宽心,倒不如放着心神去考虑后面的事情,那就是万一母亲来问及您一些传言,想必母亲的人不日就会来宫里来了,行了,别管了,不如回宫去。】
      立马让冯德扶着人先回去休息,不过她很想知道突然出现在星贇府的城阳那里会发生什么样的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星贇府 府衙】

      一辆马车停在了星贇府的门口,先行下马的宇文璟上前,从马车内亲自把城阳县主扶下来后,命人去通知其他人去正堂等候,站在府衙门口,城阳县主就想了很久,因为她从未想过再次会来到这里,这时在宇文璟的提醒下,与他一同进入了府衙,如今她早就不是当年的身份,贵为县主且身负皇命来调查此事,或许有些人会诧异自己出现在这里。本在各自房中处理事情的人,得知是统领下令命人前往正厅等候,就急忙放下手上的事情前去。待看到一个人的出现时候,最为惊讶只是与她有这个纠葛的袁伟缜,城阳县主却不以为地跟在宇文璟身后,众人正要给她这位县主请安的时候,却被阻拦道
      【还是免去那些繁文缛节,我来这里奉旨调查此事,教坊司一案陛下听闻你们陷入棘手之中,为了能够尽快了结此案,还请诸位同心协力才是,那日我亲自检验过尸体,发现一些东西,还望宇文大人亲自调查一下,不知可否带我再去看看那几具尸体呢?】
      众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都用眼角看向袁伟缜,宇文璟也知道他们俩之间自从和离后几乎不曾说过话,倒是可以借此机会把话说清楚,就命他陪伴向城阳县主一同去看一下其他几具尸体。自己和其余人留在这里就县主带来东西重新调查一番。两人走向后院处的时候,袁伟缜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城阳县主停下后,示意身边的侍女先退下,转身看着他道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如果你不问题清楚只怕你憋在心里会不舒服的,我知道自从与你和离后,你一直想要质问我,如果不给你一个机会的话,你岂会罢休。】
      袁伟缜没想到先开口会是她,深吸一口道
      【我和你之间走到今日地步是我过错,但是毓娘你为何不曾给我一个解释呢?我与你五年来那所谓的夫妻之情,你真的不曾在乎过吗?当初我也曾经认为自己不会,,,,,,】
      城阳县主开口哦阻拦他道
      【还是别宣之于口,不如藏在心里最好,这样说出来也不能改变任何事情,当年我和你之间的婚约本就是家族之间的交易而已,我知道袁家为何要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报复而已,袁家和粟家恩怨情仇还有什么不能够说的,已经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及,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呢?】
      袁伟缜不相信她不明白这心结到底是什么?正要开口的时候,城阳县主的侍女走了过来在她耳边喃语道后,见她脸上不是很好关切地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
      还未说完就见她一脸不快走了出去,待到大门口的时候果然见到最烦人的,自己父亲却带着自己那个异母的弟弟在门口,似乎在叫嚣什么事情,当自己出现后,粟家那位侯爷就走上前道
      【毓娘你在这里就好了,你来说说你三弟不过是做错一些事情就被人带回这里,如今本侯爷来看望你三弟他们居然敢在这里拦着,到底有没有把本侯放在眼里。】
      城阳县主最烦的就是看到这一家子的人,贪婪的嘴脸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卖女求荣到最后,自己女儿与女婿和离,他们不曾上门为自己女儿做主,反而要闹上门要什么嫁妆,简直就是丢人现眼,若不是当初大长公主出面的话,自己那些嫁妆不但被他们给拿走,甚至是自己母亲留给自己的东西要被人给扣下,想到这里,她能够有什么好脸色给这一家子看。粟家那位侯爷刚说完又看到自己女儿和自己前女婿在一起的时候那副嘴脸有不同了,谄媚地说道
      【袁大人你也在这里,正好你也与本侯算是曾经的翁婿关系,你倒是给我这个前任老泰山一些面子如何,让本侯进去一趟可好?】
      眼瞅着外面的看戏的人越发多了,城阳县主当即呵斥道
      【晏威侯,慎言,你可知道如今本县主是何等身份,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你胆敢擅闯此地,是不是打算把全族的荣辱都交付在上面了吗?要学会审时度势若是他没错,根本不用来这里的,而且他为何被带来星贇府想必你们应该很清楚,擅自留宿教坊司,触犯是什么,却不知道悔改还要依仗自己爵位肆意妄为,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在这里胡闹的。】
      晏威侯粟涛没想到自己女儿会如此说,丝毫不顾及他的面子,当下给他脸色看。粟涛正要反驳的时候,一把利刃就架在他的脖子上,转头一看是城阳县主的护卫统领墨殃,用剑抵住他的脖子,见状他颤颤巍巍地说道
      【你敢这么对本侯爷,就不怕本侯告到御前吗?毓娘你别忘了你还是我们粟家的女儿,如此作为你就是大逆不道,你难道敢在这里弑杀亲父吗?】
      城阳县主被他这副嘴脸气得有些不适,身子有些微微颤抖,而身边的袁伟缜看出来,开口道
      【侯爷,这里不是你们侯府,县主也并非是你们粟家之女,她如今顶着是皇家县主的身份,倒是您如此大逆不道在此地,还惊扰县主,万一闹到大长公主那里只怕您就不太好过了,这个爵位也只怕难以保住了。您还要在这里闹得话,请自便。】
      说着就扶着城阳县主进去,这个举动倒是让人浮想联翩的很,但是有人却不依不饶正要上前,苦于脖子上的剑抵住自己,根本不敢乱来,等到县主进去后,墨殃收回自己的佩剑后,转身里进去,临走之前道
      【晏威侯你想再次被人用剑抵住自己的项上人头就安分点回去待着,若是还有下次只怕不是我去,而是陛下亲自安排禁军去府里问候。】
      城阳县主几乎是被扶着回到袁伟缜的书房内的,坐下后他亲自为她斟茶,宽慰道
      【莫恼,这个事情我会安排人去处理的,到底是何故把粟家那个不成气候的人关押在星贇府里面呢?先喝点茶,缓一下。】
      她接过茶盏后,并未说话待墨殃进来后,开口道
      【阿殃,你去派人查一下这个混小子到底做什么事情,留宿在教坊司不会去,肆无忌惮的样子,他以为站对地方就能够高枕无忧吗?行呀,都知道我在这里了,粟涛这个侯爷位置也坐的够久了,看来是该让她清醒认识到,自己如今身份到底是什么?是依仗什么才能够活到今日。】
      城阳县主被气得有些不适,轻咳起来后,本能袁伟缜要上前的时候,却没到有人已经出手,墨殃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
      【您自己身子要紧,这件事请我会让人去处理的,还是尽快把教坊司的事情处理好,回宫为上,只怕今天的事情会传到大长公主哪里,就算是您不做什么事情,明日有人也未必好过。】
      而袁伟缜就宛如一个外人一样,看来一切早就是过去了,他稍微整理自己思绪后,拱手行礼道
      【还请县主要保重身体才行,微臣先去安排一下,一会儿派人来请您过去。】
      说完就强忍着心里的不快,转身离开了。目送着他的离开,墨殃忍不住言道
      【主子,其实属下看的出来袁大公子对您还是没有放下,而您如今却执意把他推开的话,那真的好吗?有些东西错过未必是好事情,看着您这样有点于心不忍。】
      城阳县主却一点都不在意这个事情,若是当初能够这样的话,又何必走到今日呢?
      【墨殃,有些感情就好像那句话一样,此情只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过去的事情若还是执念过久未必是好事情,我已经放下他放不下是因为还有心结,或许只有自己解开才是最合适。至于你刚才说的事情,我怕不用明日,只怕是一会儿大长公主就该派人过去了。】
      离开后的袁伟缜心里五味杂陈的厉害,自己从未没想过这场和离会让自己如此难受,当初若不是自己母亲以死相逼的话,断不会没有结果的就这么和离,现如今他好像错过太多事情,站在院中发呆的时候并不知道有人也在他身后看着,余墨看着忍住嘲讽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自己本就身不由己。祸害别人不成现在还打算再续前缘不成?】
      刚说完就被身边的另外一个人拍了肩膀,道
      【行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你非要在他伤口上撒盐呢?要我说这个事情就他们俩的事情,咱们都是局外人何必理会。】
      余墨嘲笑地看着眼前的方修宇,道
      【行行,当我随便说的,反正就当什么没有发生过就是。你要是能够劝他放下,算你本事大,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先走一步。】
      他离开后,方修宇还是忍不住上前,道
      【你现在如果真的放不下的话,就应该和她说清楚,如今她贵为县主虽然和你身份有着天壤之别,始终你们也算是夫妻,又何必端着那些过去的东西放不下,我倒是觉得你执念有些多。】
      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正如方修宇说的一样,他需要点时间去跟她解释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必须弄清楚。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既然她都来这里的话,那就在等一下就好。他收拾情绪后就去安排验尸的地方
      都准备好后就命人去请城阳县主,随后见方才那个男子就拿着一个药箱跟在她身后,朝着后院走去,待两人走到门口,先是一顿准备后就命人先点上香。这驾轻就熟的样子似乎从未想过的,身边的人好像早就习以为常的样子,两人想不配合后就把其中一具尸体检查好后,道
      【女子的身体上没有任何明显伤痕,但是她指甲缝隙里面好像又想着一些东西,具体是何物我不太清楚,但是那隐约味道似乎和房中那所谓的迷情香有些相熟,但显而易见就是女子是什么样的身份,又是因为什么缘故被送到教坊司的,这点若是没有调查清楚的话,一切调查都是徒劳的。】
      说完后又接过递给自己一粒药丸后,含在舌下,缓缓过神来后又接着说道
      【我还发现女子身上有个神秘的图腾,我以命人画下来,或许这个女子的来历就是跟这个图腾的话,那就方便很多。整件事情也太诡异了,令人不得不深究下去,因为教坊司从那几位公子出事后就没有停止过,相信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人刻意操控也不定,为的是某种目的也难说,我也想不通这里面的到底有什么样的隐秘,反正一点你们沿着此女身份先去调查或许有什么样的帮助。】
      交代完事后,正准备回宫的时候,就见到七星掌司之一的褚瑥走过来道
      【县主,只怕这会儿您回去有点麻烦了,也不知道什么人把方才事情传到大长公主的耳朵里面,她老人家就让小侯爷派人来说是要带走那个人,只怕是这个事情棘手。】
      才说完,城阳县主脸上露出担忧地神情,急忙走过去,其余人也跟在她身后,果不其然就看到楼家那位小侯爷命人绑着那个不争气的家伙,一脸不悦地看着走过来的人,道
      【毓娘你别劝我,这个事情是母亲安排的,谁敢阻拦此事只怕她老人家会闹到皇上面前,此事你不用管了,母亲憋着这团火许久了,再不找个机会惩治一下,岂不是辜负他们给她的这个机会,先走了,对了
      回去告诉宇文大人,人是我们带走的有什么事情,由我们来大长公主府来担着,先走了。】
      根本不给城阳县主一点机会,就带走人离开,能看出来被带走那位十分惧怕,如此看来现在一切都为时已晚了,对着身后的墨殃道
      【这下麻烦了,先回宫再说,你去备马车。】
      随后就走到袁伟缜的面前,道
      【劳烦两位转告宇文大人,本县主还有事情先回去了,若是还需要本县主协助此案,请派人传话给墨殃就行,先走一步。】
      袁伟缜刚要说点什么,就被身后的宇文璟给拦住,道
      【阿缜,我有事情吩咐你去做,跟我来,其余人去调查女子身份还有这个粉末的来历,尽快告诉我答案,陛下就给我们七日,如果没有调查出来的话,麻烦会很大的。】
      看戏的人也被迫离开后,袁伟缜就跟在宇文璟的身后,心神恍惚的样子让宇文璟也很担心,道
      【让她有点时间缓和你们之间的情感,你想过没有其实这一切最大的症结就在你们两个家族之间,如果不是他们家攀附权贵的话,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女儿,你的母亲似乎一直看不起这个儿媳妇,希望你最好就是能够尚公主,结果一切都是徒劳的时候,她当然处处看那位不顺眼,造成的结果就是如今你们俩和离,你现在是不舍得了,谁能想到呢?】
      宇文璟把该说都说清楚,至于他能够听进去多少话就不得而知了,见他不语的样子,无奈地摇头让他先去忙案件的事情,一些事情耽误不起。袁伟缜离开后宇文琰之走了出来,道
      【琰之,这两人的事情好像不会这么快了结,不过晏威侯的事情到底如何发生 ,他们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为什么会出现府衙的牢房里面,你派人查过吗?】
      其实晏威侯的儿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他这个人好端端夜宿教坊司,而且就在他们查案的隔壁房间内,这才会被人抓回来,抓他回来的目的一是保护他,二来是考虑他可能听到过什么动静,才会做出着决定,只是没想到晏威侯会亲自上门来,闹得这么一出戏。
      【父亲,我亲自带回来的,正因为他出现在教坊司且可能是唯一的证人也说不定,但现在人已经被人带走了,还是大长公主的人,儿子怕是不太好出面,您要不要亲自去一趟呢?】
      去大长公主府邸把人带回来,根本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谁敢去那位老祖宗府里要人,这比在朝堂之上面对陛下还要困难,一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皱起眉头道
      【去大长公主府把这人带出来,你觉得可能吗?我可告诉你就算是陛下亲自下旨要人,也未必能够全须全尾的回到晏威侯府里,行了这个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操心的,你安排人一定先要把那个女子身份调查清楚,同时让他们一定要小心调查,一旦触及某些事情,必须回禀后再做决定,不准擅自行动。】
      说完就让他先去办事,晏威侯府的事情轮不到他们来操心,因为一旦大长公主插手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违背他的意愿的。宇文琰之想到晏威侯府的将来不禁感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大长公主府邸】
      被犹如猎物一样被捆绑到了大长公主府邸后,楼家那位小爷一脸不快,当底下人绘声绘色地把发生在星贇府门外的事情告知给自己和大长公主,说完后自己母亲脸上的怒气可想而知是不会轻易灭的,这才下令让自己亲自带人把这个混蛋给带回来,要是有人胆敢阻拦的话就无需客气,这不把人带回来就命人封住他那张嘴,等了一会儿见到这位老祖宗走出来后,一脸不快地说道
      【阿绍,用不着惊动你姐姐去,本宫彻底帮她们把这个事情给处理好,省去麻烦就行了。来人解开他嘴巴上的布条。】
      侍从把布条解开后,眼前那位就跪在地上恳求大长公主饶命,大长公主却丝毫没有理会,一手拿着念珠闭目想着事情,道
      【饶命,放过你,那么谁放过本宫的毓娘呢?本宫再三警告过你们勿要惊扰毓娘,不准再提及她和你们之间那薄凉的关系,你父亲非要拿着此事做文章,闹得帝都上下人尽皆知,你们是觉得毓娘受得委屈不够对吗?那本宫倒是不介意帮你们父亲彻底的清理门户一番,他这个侯爵的位置也是做得够了。】
      一怒之下拿起手中的茶盏扔在那人面前,楼绍辉见自己母亲如此生气,赶忙上前说道
      【母亲息怒,就算您想要为毓娘出头也要爱惜自己身子才是,您先喝口茶缓缓。】
      又重新为自己母亲斟茶后,看着跪在地上颤抖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人,道
      【为了你,你父亲可做了很多事情,闹到星贇府不算,还要毓娘顾忌与他的父女情分,如果要顾及的话,早就在毓娘和离的时候,已经给过机会。只可惜你父亲不知足闹得人尽皆知,这个后果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承受,现在后悔也不及了。】
      跪在地上那位已经知道一切都为时已晚的时候,怕是已经无力回天、但是他还是依旧不肯放弃这个机会,却不能改变大长公主的心意,道
      【行了。这种摇尾乞怜的做作的样子,本宫可不敢领受。晏威侯这个位置若不是依仗你祖父在先帝的时候有些功绩,陛下给你们留下来。如今想来一无是处的你们还敢顶着如此侯爵的供奉,简直就是丢人现眼的厉害,若是不处置你们还真的难以平民愤。】
      刚说什么,被自己的儿子拦住道
      【母亲,好歹也是先帝册封的爵位,如果要处置的话就应该让宗正来,不如派人请魏王来,不是一会儿您已经安排那人来了吗?都到了也好处置。】
      听楼绍辉如此说,大长公主就安排赶紧去魏王府里面请人,此时正堂之上的安静令人害怕,而小厮也不敢怠慢,急忙骑马赶到魏王府邸,刚下马也顾不得通知了,就直接进去了,魏王听说是大长公主府里面的人,就赶紧从书房里面出来,来到正堂后,问道
      【姑母那里发生什么事情?突然让你来府里找本王,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
      来人也说不清楚情况,只是说大长公主着急让魏王赶紧去府里,当下魏王也顾不得别的事情,知道自己这位姑母从未有过这么着急的样子,定是府里发生什么,命人准备马车去大长公主府邸。半柱香后,马车在大长公主府邸外停下来,刚下来就看到晏威侯也到了,魏王似乎有猜到是什么事情,并未理会那位直接跟在小厮身后进入府邸后,来到正堂上看到跪在地上的人,上前正要行礼被楼绍辉给阻拦了,拉着他道
      【母亲这会儿子在气头上,只怕晏威侯这个爵位是难以保住了,让您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好好非要闹得不得开交。一会儿母亲说什么您自己斟酌的办。】
      魏王看了一眼自己的姑母,说什么斟酌的看着办,无非就是看着眼色行事,而跪在地上的两父子什么人不好招惹,非要招惹这位老祖宗,连陛下都要敬畏三分的人,他们晏威侯府到底有多大的底气招惹大长公主,眼瞧着都到齐,大长公主又开口道
      【人家身为勋贵一族,能够为君上分忧,你们倒好不到不能分忧还做出这些事情,若不是依仗你们祖辈们的功绩能有今日的爵位,一不能为君分忧,二不能建立功勋,三不能造福百姓四不能治家有道,就凭这四点本宫就算是贬黜你们爵位,也怕无人敢阻拦,老三家的,你是宗正。负责皇亲国戚事务,此事你打算如何处置呢?】
      魏王自己也不用多言,自家的姑母都这么说难道自己还有反驳的机会吗?稍微整理思绪后,看在跪在地上人后,再一次问道
      【晏威侯你应该知道,之前陛下就亲自传召你入宫的,对你耳提面命一些话,这些话你应该还记得吗?现在又闹出这个事情来,你以为就可以独善其身吗?如今本王也只能够秉公办事,自会上奏陛下此事的,您这个爵位是您自己活生生地闹没的,姑母以为这样做是否合乎规矩呢?】
      大长公主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道
      【晏威侯,本宫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也是希望你能够记住有些事情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的,现在这个代价是关乎你们整个全族上下众人,什么叫牵一发而动全身,自食恶果你们好自为之。老三家剩下的事情交给你处理,阿绍你留下看着此事,然后把人全须全尾的送回去。】
      说完冷漠地看着地上的人,转身在侍女的搀扶下回到后院去休息,见到大长公主心意已决的样子,粟涛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求饶都是于事无补,可他还想试试看,哭求道
      【王爷,求王爷放过我们这一家了,微臣知道一切都是微臣的过错,但是祸不及妻儿,如今这个爵位乃是微臣祖父用命换来,若是真的没了,将来也无脸面对粟氏一族的,求王爷救下粟氏一族。】
      吵得魏王心烦要死,抬手示意侍卫拉开他
      【此事本王自会上奏朝堂和陛下的,至于后面陛下如何决断是陛下的事情,来人送粟大人全须全尾的回去,不要让他们发生任何意外,回去之后派人看管好侯府,要是走出来一个人,本王为尔等事问,本王还有事情处理,走吧。】
      打发了人后,就跟着楼绍辉去后院,见到大长公主在喝茶,他走过去道
      【姑母您就别生气,这个事情侄儿会亲自周旋,就算不是罢黜他的侯爵职位,也会让他们彻底在帝都消失的,您就别再生气这样您的身子会吃不消的。】
      大长公主白了他一眼后,示意他坐下道
      【少来,本宫告诉你,此事你给我办好了敢敷衍本宫的话,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中秋家宴准备如何?】
      一想到中秋家宴的事,魏王有点头疼,正因为要瞒着她老人家做一些事情,所以就有点担心自己说多了就错多了,越想越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斟酌一番后道
      【您就别担心了,不是已经让礼部的人准备,都很顺利,听闻陛下也让硕沅入宫了,想必有她的帮忙事倍功半。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休息才行。】
      一听到硕沅郡主进宫也是帮忙宫宴的事情,大长公主脸上也没有方才的不快也逐渐缓和下来,考虑再三还是决定让他去操持此事,现在最不想看到人就是晏威侯这一家子,这群人依仗毓娘做了不少事,还痴心妄想让毓娘来他们,扶持这一家子,真是做梦。想着若不是今天知道此事,只怕毓娘会更加委屈,越想越是不痛快道
      【越想他们这群父母的嘴脸,本宫就心里不痛快,要不是碍于情面的话,本宫方才就应该对他出手,毓娘摊上这对父母也真是倒霉的很,一想到这个孩子受到委屈,本宫就心里不舒服。话同样是父母,她那个父亲对他们家另外两个孩子可谓是纵容的很,也不知道当初毓娘的母亲是为何看上这个人的,老三家的,让家里的孩子们也别闲着做点事情,小打小闹别出事就行了。】
      魏王也听出来大长公主的意思,就算是陛下不责罚的话,就算是保住那个所谓的有名无实的爵位也好,就是别让他们这一家子好受点,既然她老人就这么开口,作为晚辈也只能听命行事,突然她又开口道
      【我还听说你府里后院的事情,你倒是持家有道的很,侧室都快爬到正室的头上来了,若不是硕沅去你府里的话,只怕我还不知道此事,老三家,你管理宗正倒是有条有理的,但是自己家后院那点事情,若是处理不好的,我倒是不介意去你府里帮你一把。】
      听到这里,魏王赶忙跪下请罪道
      【姑母,息怒是侄儿的过失,没有管好后院的事情,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定后绝对不会这样了,还请您别为了此事动怒。】
      大长公主历经三朝,见惯太多事情。很多事情她是心知肚明却从不轻易宣之于口,现在知道就不能不管了,而且她深知魏王家那个王妃是一个好性子的人,如今都是依仗往日的骄纵敢如此蹬鼻子上脸,如若不在教育一下,这规矩都没了。见他都跪在地上了,道
      【行了,你也年纪不小了,别动不动就给我跪着了,再有下次本宫就去你魏王府里住几天。时候不早早点回去,对了本宫这里有些补品你拿回去给你媳妇,说是让她好生养身子,我还想着中秋家宴让他们几个人陪着我赏月。】
      楼绍辉就命人把早就从库房里面拿出来的补品和药材放在桌上,道
      【表兄,知道表嫂虚不受补母亲是亲自挑选一些温补的药材,好生调理就是,若是还不见好的话,您就派人来府里,到时候帮您找个好点的大夫过去看看。我送您出去吧。】
      送走魏王后,他回到后院坐下后看着自己母亲还在下棋,忍不住道
      【母亲您是故意这么说,不会是真的打算让皇上罢黜晏威侯的爵位吧。到时候又不知道会传出来什么的话,对于毓娘来说未必是好事情,再说她那个父亲就算是在窝囊也是她的父亲,总要顾忌这点血脉相连的情分在。】
      大长公主冷眼看了身边的儿子一眼后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玩笑了,他这个位置也待久了似乎都忘记了是依仗什么才能够荣保现在尊荣呢?这个时候还想要给毓娘添乱,说得那些话是一个做父亲该做的吗?难不成毓娘就该帮她们不成,这次不好好敲打一下。本宫绝不会放过的,此事你明日大朝会的时候也提一句。顺便说本宫被此事气着了。你忙你的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被自己母亲嫌弃后楼绍辉就离开了,却想到母亲的话,她渴望就是家和万事兴,但有些人就是不肯听劝非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大家脸上都难堪不已,不过看的出来魏王方才的神情就有些不对劲,特别是提到有关家宴的事情,可想而知一定发生什么事情。看来是该让人去暗中调查一下才行。

      【皇宫 太颐殿】
      每年的初一,都是大朝会的日子,四品以上的官员无论官职大小都要参加大朝会,殊不知今天大朝会格外精彩。这不以皇室宗亲为首的肃王为首的五位王爷都到齐了,他们都在一起闲聊起来,汝南侯爷姗姗来迟后,走过去与他们闲聊起来,其他朝臣不敢擅自靠近,无非是知道他们与陛下亲厚之外,都知道一个避讳,但有人却不以为然便是中书令-蒋宏与肃王家的早就有个姻亲关系,且中书令一向保持中立绝不参与任何一党的争斗,故而深受陛下的重用。而蒋宏大人家那位独女又和硕沅郡主关系亲厚,综上所言蒋宏与他们之间关系,就是相辅相成。这时蒋宏先开口问道
      【下官可是听说了,今日陛下打算对晏威侯这个人做点什么,好端端惊动大长公主殿下也着实自找的,侯爷到底发生什么侍寝?】
      连这位中书令也知道此事,想必朝堂之上没有人不知道了,听到此事后济王冷哼道
      【罢黜他的爵位也算是轻的了,胆敢如此侮辱皇族中人,没有要了他们全族的性命算是陛下的恩德,此事本王是不会罢休的。】
      为何济王对此事存有如此的大的怨恨,只是因为当初大长公主做主让城阳县主从晏威侯粟氏一族的族谱中剔除后,直接过继给济王的父亲已故的福王的名下,换而言之现在这位县主身份就是济王的妹妹,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他要是能够逼着不发作也不太可能,魏王见状道
      【行了,阿逻你生气的话,不如让孩子们去给他们点教训。姑母的意思就是让他们活动一下筋骨什么的,就是别过头其他倒是没有,你要是想不如此事就交托给你们家那几个。】
      正聊着开心的时候,内侍喊道【陛下驾到】,众人皆分散站在两侧后,晟帝这时走出来,众臣跪拜恭迎后,晟帝看着朝堂之上的众人后,道
      【平身,今日是大朝会,故而朕想要问问中秋宫宴准备如何,礼部你准备如何?】
      礼部尚书就站出来,回禀着中秋宫宴准备一事,还有礼部与鸿胪寺一同拟定出来,外邦使臣一同参加宫宴的名单诸如此类的事情,待处理好中秋家宴的事情后,魏王站出来,回禀道
      【臣弟,有事启禀,关于晏威侯一事,晏威侯粟涛羞辱皇室之人且不顾朝廷法度试图前往星贇府擅自带走自己的儿子,以权谋私,还请陛下允准罢黜其侯爵职位。】
      说着双手持着奏折,拱手放在面前。冯德上前接过奏本后,交给陛下。这时听到魏王此言的时候,晏威侯吓得站出来,跪在地上不敢多言半句,其他人都在小声地窃窃私语起来,晟帝看完魏王奏本后。一脸不快地跪在地上人,奏本中还提到因为此事大长公主也被气到了,呵斥道
      【粟涛你还有点本事,并不无功绩也就罢了,不能为朕分忧让你做个闲散的侯爵还不满足的欲望吗?居然敢羞辱皇族,惹怒皇姑母,谁给你的胆子。】
      说完就把奏折扔到地上,众人见状晟帝大怒都不敢说话,都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粟涛知道自己此刻凶多吉少,这时宁王开口道
      【请陛下息怒,此事既然已经发生您就按照律法处置就是,魏王贵为宗正也说了,罢黜他侯爵位分后,让他禁足在府中思过或许是最好,如今中秋宫宴在即不宜见血才是。加之皇姑母不也说了吗?不想看到此人在宫宴之上了,不如就顺着她老人家的意思如何?】
      一听到这位皇宫里面的大长辈因为晏威侯的事情都病了,看来真是不知死活。晟帝一直以来都把大长公主当作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恩养。对她十分尊重又很孝顺,好端端没事招惹这位老祖宗,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呢?宁王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晏威侯谁敢帮他就是自讨没趣,就在这个时候,鄂国公家是世子-袁秉瀚站了出来,道
      【微臣有事启奏,启禀皇上,事关当年坪洲赈灾一事,还请陛下听臣一言。】
      随即他也出来,手中拿着似乎是账本一类的东西,晟帝使个眼色让冯德拿过来,然后颔首点头同意此人说下去。接着他就把自己调查多年的事情宣之于口,道
      【陛下可曾记得四年前坪洲旱灾一事,当时陛下下旨让晏威侯之子前去赈灾,但是后来终究还是没有成功,坪洲百姓苦不堪言,也因为那次旱灾造成十多万百姓流离失所,之后陛下也为此下旨免了坪洲赋税十年,还为了坪洲百姓去太庙祈福,其实陛下并不知道此事乃是人为所致,而造成此事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位晏威侯,当年就是他主导此事,让自己的儿子中饱私囊,上行下效外,还纵容当时坪洲官员与富商盘剥百姓,贪墨赈灾银两等诸多罪状都写在奏折之中,里面还有一份血书就是当年被害百姓写的,微臣收集多年证据,今日终于可以拿出来了,条条血罪证,晏威侯无法抵赖。】
      听到这里,整个朝堂顿时炸开了锅,根本没有想到就是这位晏威侯居然会做出这么大事情,当年坪洲百姓饿殍遍地,晟帝当年为了此事特意还去太庙祈福,甚至为此写了【罪己诏】,没想到居然不是天灾竟然是人祸,可想而知现在晟帝心里是如何想的,活剐眼前这个人也是有可能的,肃王深知晟帝现在的是强压着怒火,又悄悄地对站在晟帝身后的侍从使个眼色,他倒是聪明的人知道这会儿只有一个人或许能够想办法,先去找那人最合适。而晟帝站起来,众人紧张起来,随后听见他说道
      【还真的是朕的股肱之臣,陷朕于不义外,还让朕成为了千古罪人,行,朕终于知道所谓人祸居然是而尔等所谓,的确是朕的过失,朕不该听信谗言本想着你是毓娘的父亲。看在她的面子上,也看在老侯爷为了先帝建功立业的情面上,委以重任,却让朕陷入如此境地,是朕辜负先帝的信任,朕的确错了。】
      听见晟帝居然这么说了,众人惶恐不已都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臣等惶恐】,但是晟帝此刻也明白,终究是自己的过失,才会导致坪洲百姓受苦如此之久,但也不想如此让此人这么轻易地死去,言道
      【枢密院霍骏恒在吗?传朕旨意,把粟涛打入天牢严加看管,派人前去晏威侯府没收家产,把粟府的人都看管好了,一只虫别放出去,否则唯你是问。粟涛你听着,你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朕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的,带下去。】
      霍骏恒站出来,示意侍卫把人直接拖走也不管他口中念着求饶,强行拖走后,就知道这粟涛彻底完蛋了,接下来自己的忙,而众臣还是跪在地上,晟帝起身看着众人道
      【命三法司彻查此事,同时让人把这账本内全部东西,细细给朕调查清楚,宁可杀错一千,也不准放过一个,肃王兄你也别劝朕,中秋节不宜见血的话,今天不见点血,只怕无法告慰那些无辜枉死的百姓,朕这个皇帝也不配成为坐在这个位置,连自己子民都无法保护不做也罢了。】
      随即拂袖而去后,冯德赶忙跟上前去,肃王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到此事严重性,只怕一时半儿不会这么快好的,示意其他诸王跟自己一同去后殿再说。其他众人只能跪在那里不敢乱动,而此刻是皇后寝宫处,听到内侍说的话,皇后和硕沅郡主城阳县主面面相觑地看着彼此后,深感此事严重性后。倒是硕沅郡主先开口道
      【你先回去盯着那里的情况,还有汝南侯他们都在的话,让他们先陪着陛下,本郡主晚些时候就过去,你先退下。皇后娘娘,今日之事过于突然,但是我猜想陛下如今怕是盛怒,劳烦您传懿旨给六宫诸妃让众人安分在自己寝宫莫要去叨扰陛下,还有三日斋戒,为坪洲去世百姓祈福,还有衣着必须素净些,还有毓娘你先去太子那里让他赶紧带着诸皇子去陛下那里,不要多问让他们都去就是了,至于别的你别管,回来帮着皇后娘娘就是,我还是得去陛下那里看看。】
      言罢就赶紧带着人离开,三个各司其职起来,确保前朝和后宫同气连枝外,也能够为君分忧断不能再出任何事情了。

      【皇宫太庙】
      从大殿走出来后,晟帝独自一人走着,不知不觉走到太庙前,推开那个沉重地殿门后,看着满殿放着的历代君王的牌位的时候,他跪下来喃喃自语道
      【不肖子孙 萧天掣,跪拜列祖列宗。是孙儿不孝造成百姓遭受灾难,即日起孙儿断食为坪洲百姓祈福,来赎罪。】
      而站在殿外的肃王等人听见后。彼此看了一眼后,就一同走了进去后,跪在晟帝身后也不多言半句,冯德见状也赶紧退出去后,正好见到汝南侯带着诸皇子也跪在殿外,上前小声地对着汝南侯道
      【陛下要禁食三日为百姓祈福,还有劳侯爷在这里看顾一下,老奴还有事情要去准备,辛苦您了。】
      说完就赶紧退下去处理后面的事情,总不能让这里太乱了,还有必须让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才行,正准备去皇后娘娘那里找人的时候,正巧见到硕沅郡主带着人走过来,打算上前说什么,被她给拦住道
      【不用多言,我知道了,大伴,你去皇后娘娘那里等候差事就行了,这里交给我,还有准备一下马车,我要出宫去请母亲来主持大局,其他你且先去办。】
      说着,就急忙走过去看到跪在殿外的人后,示意他们无需多礼先跪着就好了,然后看着自家的弟弟在太子身侧跪着后,半蹲着身子在他耳边说道
      【这里由着你和太子看顾就行了,里面相信有肃王兄在我们也不用操心的,但是一定要小心看顾的,知道吗?我先回去找母亲进宫来主持大局就行了。】
      交代完最重要的事情后,就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又想到什么事情又唤来身边的人道
      【尚易,你且去金吾卫和禁军那里交代一下,让他们一定要看顾好宫里一切,陛下这里安全都交给他们了,还有见一下中书令蒋大人,就说陛下为百姓祈福要禁食三日,他们要是跪着耽误陛下交代的事情,等陛下三日后出来找他们算账怕是谁都保不住的,赶紧去。】
      尚易也不敢耽误这个事情,直接去了正殿处找到在中书令以及其他几位大人,一字不差把这里发生事情告诉给了他们后就先行离开,此刻留在殿中那几位大人互相看了彼此后,深知此事十分严重为了不影响大局。只能先按部就班做事,六部九卿绝对不能乱。

      【大长公主府邸】→ 【皇宫太庙】
      正在忙着府里的事情,一直在想操办中秋府里宴会的事情,这前脚刚忙完后脚就听见硕沅郡主的声音,见她也不顾往日形象跑进来,大长公主看到自己女儿一脸焦急地样子,说道
      【别急孩子,多大的事。慢慢说。】
      硕沅郡主也顾不得别的事情,气喘吁吁地说道
      【母亲现在顾不得别的事情,宫里得需要你主持大局,事情发生突然路上说,宋姑姑你给母亲准备东西,我先带母亲去宫里,随后就来,走吧母亲。】
      说完就扶着大长公主出门后,上了马车后,就直接把事情告知给大长公主后,她一听完就呵斥道
      【糊涂东西,这个混账一家子闹出这么大事情,若是陛下有个好歹本宫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你处置很对,前朝和后宫绝对不能乱,后宫有着皇后主持大局,本宫很放心的。但是前朝依仗那几个老臣未必是好的,但是也找不到适合的人选,算了本宫就是辛苦一趟帮皇帝一把。】
      想到当年璟王之乱的时候,也是她镇守在帝都的,现如今他老人家又得辛苦一趟了,马车在宫门口停下后见到冯德在这里的等候,上前扶着道
      【您老人家来了,陛下和诸王们都跪在太庙里面,不说一句话了,老奴怕陛下身子骨吃不住的。您还是劝劝陛下要顾及自己的身子才好呀。】
      大长公主也没有多言,朝着大殿的方向走去,却突然开口道
      【冯德去准备炒米茶。你亲自盯着御膳房准备好。其他别管还有一个事情,内廷司内侍府 尚宫局,即日起三司全权由你统领,不准给本宫出乱一个,否则唯你是问,去把金吾卫统领和禁军统领传召去太庙殿外等着,硕沅跟本宫走。】
      朝着太庙的走去,看到跪在殿外的诸皇子后,走到太子身侧后,让他无需多礼道
      【行了,现在不是拘礼的时候,你就守在这里看,还有有什么事情就跟你小叔叔说,太子你可要明白作为储君的责任是什么】
      嘱咐后,又走到自己儿子身边道
      【我已经安排金吾卫和禁军的人过来,到时候这里安全都交给你了,旁人我是绝对不相信的,硕沅你等着他们来了之后,一同与他们交代一下,本宫先进去。】
      硕沅郡主扶着大长公主走进威严肃穆的太庙之内,见到跪在地上的众人后,自己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的。其实她心里不好受,更何况大长公主已经一把年纪的情况下,还要为小辈们操心这么多事情,可只有该如何做就是自己当下最头疼的事情,但是大长公主就直接开口道
      【你的心里不好受,本宫如何不懂,可是皇帝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应该明白很多事不受掌控的话,就要去避免此事的酿成最坏结果,现在已经知道发生事情乃是人祸的话,就把事情弄清楚再把罪魁祸首处置就行了,若是觉得愧对黎明百姓就做好该做的事情,看紧底下人就行了,明白吗?】
      晟帝此刻的心里的确不好受,明知这一切都是自己用人不当的关系,才造成无辜百姓丧命,自己这个帝王做错就是错了,没有任何辩解的理由,可这次又惊动自己的姑母心里实在有点过意不去,正要开口说着什么的时候,大长公主却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本宫明白你想说什么,给你三日时间去考虑清楚今后该如何走这条路,帝王之路上,本就荆棘不断,血腥纷争从未停止过,要坐稳这个位置适当杀戮是可以理解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皇帝我会让绍辉守在外面的,三日之后不管如何结果你必须出来,做回那个晟国的皇帝。肃王这里交给你们了,外面本宫帮你看着就是。】
      说完就转身离开,目送大长公主的背影的时候,那种感觉是如此的熟悉。曾几何时她也是用自己那柔弱肩膀扛起这晟国的天下,太祖的时候也是如此,先帝为了争夺皇位也是依靠自己这位妹妹得到诸多人的支持,后来成功得到这个位置,后来先帝之际因为内政与外敌双双重压之下,也是这位姑母挺身而出,甚至是牺牲自己的婚姻又一次换来,先帝坐稳江山的日子。当年晟帝也是如此,璟王之乱之际她又一次挺身而出护住自己,也保护住自己的好名声。不用被后世诟病,成为诛杀自己兄弟的人。直至今日她又一次为了晟帝江山再一次出手来守护这个江山,让此刻的晟帝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不已。本该如此而已,这场棋局到底是谁,被迷雾所笼罩的帝都又不嫌弃什么样样的风波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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